蔺先生,一往情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Alice慕灵
他还记得抱着她的感觉,记得纤瘦的她在他怀中,让他渐渐感受,那是真实的。
他知道她抗拒,从这一次她回来,她就再也不是两年前那个她,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除了生死,他什么都愿意接受,什么都还可以再期待。
只要还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愿意等。
他愿意等……
可是,为何夜半,在他酒未醒的时候,何玉会打来跟他报告这样的一件事。
电话那头,何玉在转述着刚才从医生那儿听来的,尽量一字不漏。
蔺君尚撑坐起身,面色渐渐凝重。
落地窗没有全拉上,是他不许,此刻窗外清亮的月辉淡淡从玻璃透入,在床前地面洒下朦胧光影。
暗淡光线里,他的唇紧成一条线,下颌绷着,清俊的侧颜僵硬,一双深黑的眸从沉郁久久才转而微微多了丝清明。
“你留在那,有任何需要,随时告诉我。”
他的声音,酒后的沙哑中藏着不为人知的慌乱。
电话那头问他还有什么吩咐,他只沉沉地吩咐了一句:“现在就回病房,照顾好她。”
黑夜里,通话已经断了。
蔺君尚坐在床沿片刻,抬手重重抹了一把脸。
下床换了衣服拿起车钥匙,他便下楼出门。
安静的松云居主楼,下楼的皮鞋声惊动了正在厨房熬着醒酒汤的何琴,小跑跟出门来问:“先生,那么晚还要出门吗”
蔺君尚向来节制,不是个贪杯的人,今夜他回来,即使除了酒气在身其余似乎别无异样,但
第102章 特许,只要有关她的事
对于这样的状况,顾西迟面色凝重。
他起身去找医生,何玉上前来,看着躺在病床中脸色雪白的小姑娘,不禁叹气。
虽然她与情天本不认识,只是受了吩咐住在满庭芳里关注着这小姑娘的动静,但几次接触下来,已近中年的她,阅历让她看人还挺准,这个小姑娘看着性子清淡,人却不错。
且不说这姑娘与自家先生的关系到底怎么回事,光是看着这么个精致的人儿原本好端端地,突然就躺在这里,总会升起些怜惜之情。
蔺先生为人向来沉默克制,也确实如外人所见,淡漠寡言,商场沉浮中身居高位,对人对事有时候显现出来的更近乎冷漠无情。
但他第一次,让何玉到满庭芳去住一段时间,何玉便感觉到不一样来。
这不是她以往认识的那个蔺先生,会如此关注一个女孩子的一举一动,会特许她,只要是有关那女孩子的事情,随时都可以报告与他知晓。
何玉心里想着,目光看着病床里的情天,叹息,如若这个姑娘能跟他家先生在一起……
身后有脚步声,是值班医生与护士,随着顾西迟身后而来。
何玉让开身,医生弯身检查,护士也在一旁,顾西迟担心问:“她会这样昏迷多久,看起来似乎很不舒服”
医生却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边检查一边问床里之人:“感觉如何,头晕吗胸闷不闷”
可见情天极轻地哼应了一声,眉间又紧了紧。
“想吐吗”
医生又问,并观察她的反应。
紧闭双眼的情天极轻的摇头,又点头。
医生转了身,对顾西迟:“这是典型晕眩发作的症状,她没有真的昏迷,但因为晕眩太过难受也无法让自己真正清醒过来,我们说什么,她是听得到的。”
情天手背上还扎着针吊着药水,医生转头对护士:“给她上会鼻氧吧。”
大脑晕眩缺氧,不缓解只会伤害更大。
护士便去准备了,顾西迟站在一旁,有些无助,这不是简单的感冒发烧,与他平
第103章 越洋长途,她犯病了
清晨时,向添到了医院。
雪在后半夜时停了,而情天也在吐了一阵后终于沉沉睡去,顾西迟疲惫地对何玉表示感谢,让她也先回家休息。
“沐小姐有家人在c市吗,我看你一个小伙子照顾不过来。”
何玉看了眼病床里,叹息,像是热心肠又考虑周到的阿姨。
折腾了一晚上,顾西迟恍然才想起这事情,即使情天是他女朋友,她在这边有家人亲戚,她生病了,该通知一下她的家人的。
他手机里唯有向添的电话,还是昨夜一起外出寻找沐少堂时,在路上才加起的。
当时开车的向添说:“顾先生,你加我的号码吧,若有什么事方便联系。”
直到清晨,何玉离开,他才拨了过去,不到二十分钟,向添人已经到了医院病房。
“二小姐现在怎么样”
向添担忧地去到床边看了一眼,那时候折腾了半夜的情天还在昏睡着。
顾西迟把医生的诊断,以及入院后情天的反应都大致说了,令他意外的是,向添的神色并不如自己初初知道时那般惊讶。
沉思了片刻,向添说:“我去趟医生那儿,二小姐这里,劳烦顾先生你先照顾着。”
顾西迟没多想,点点头:“你放心。”
向添从病房出来,往医生办公室进,却待了很久才出来。
然而,他也没有立刻返回病房,而是站在医院院子里,从外套掏出手机。
越洋的长途,国内的清晨七点半,那边此刻应该正是傍晚。
他等了一会,才有人接起来。
那边传来一声礼貌的“你好”,向添神色却严肃,直接道:“林先生,二小姐她犯病了。”
彼时,有初愈的病人早起到院中走动,呼吸新鲜空气,来回经过,看到一个穿着厚夹克的中年男子,对着面前那棵年岁已久,枝干盘虬的老槐树,握着手机说了许久许久的话。
……
再回到病房,已经快是一小时之后,向添手里拎着食品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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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初醒,黑暗比光亮舒服
上午十点半,医院病房,阳光从窗子洒入,斜斜投在地面的光影像是琴键的线条。
那时候护士刚离开,门带上的轻响中,情天睁开了眼。
微微转了眸,床前椅子上,穿着厚夹克面刻风霜的中年男人,正坐着出神。
情天的头微动,他便察觉了。
“二小姐”
向添起身靠近,目光关切,“您醒了觉得哪里不舒服”
情天脑内昏沉,只睁眼看了这么一小会,就又闭上,黑暗,比光亮舒服。
“……只是晕。”
她的声音很轻,从昨夜折腾到现在,即使后半夜睡了一会,此刻醒来仍是觉得人没缓过来。
“添叔,你别担心,我躺躺就好……”
淡且虚弱的声音,她紧闭双眼躺着,除了脸色在阳光中淡得几乎透明,秀婉的眉微蹙,再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却让向添听着很不好受。
知她性子向来坚韧,不会像别的女孩那般病中委屈哭啼,梗着声音点点头:“哎,您缓缓,不着急啊,慢慢缓缓。”
他伸手想为她做点什么,但除了仔细掖一掖被角,再无什么可做。
慢慢,他坐回床边椅子上,只是目光仍关切望着她。
这一日,距离旧历新年,还有九天。
病床上的情天只清醒来这么一小会,又再度闭上了眼睛,她不喊疼不哼声,安静地仿似只是在家中睡觉,可向添看到她那露在被外,扎着针打着点滴的右手,指间曲起,攥着雪白的被单。
手背连接的输液管有了一小段回血,向添沉默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手里拿回一只玻璃瓶,密封的玻璃瓶里装满了温热的水,他塞到她扎针的手掌下,让她握着。
接连几瓶冰冷的药水从手背血管流入体内,情天只觉得手臂里直冒寒意,又冷又疼,可突然而来的温暖,从掌心慢慢传到心脏,指间才渐渐放松下来。
门外走道偶有脚步声经过,病房太安静,能听清外面人在讲什么。
再过几天便是中国的旧历新年,很多常住医院的病患都选择回家过年,有家属来接,他们跟医生护士打招呼,语调都含着几分喜气。
“添叔……”
不
第105章 人行横道,她无助蹲在地上哭
何玉刚到不久,主治医生与护士也跟着过来。
之前情天状态一直不好,很多东西都不能了解仔细,但今日上午向添曾去过一次医生办公室,与医生详谈了一翻,他告知了关于情天的病史。
此刻医生看情天清醒,要亲自询问一些情况,向添看向何玉,何玉立马拎起自己带来的袋子,笑笑说:“我去洗些水果。”
病房外走道,走了几步的何玉,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房门,总觉得向添看她的目光有些怪,而且,沐小姐的病情,有什么不能让外人听的吗……
可她仍记得自己此行的主要任务,拎着袋子继续往洗手池去了。
先生说,最重要的,只是照顾好沐小姐。
-
病房中,医生站在病床前,翻着病历,“昨天你入院时曾做了心电图,从上面可看出,植物神经平衡性失衡。”
情天靠坐在床头,素白的小脸苍白的唇,轻轻点了头。
像是早已料到。
十七岁时第一次发病,她记得从身体不适到感受天地旋转不断的眩晕呕吐,仅仅不过半日时间,来势凶猛。
当夜被送入院,随后被诊断右耳前庭神经功能受损,植物神经紊乱。
住院的整整三日,不定时发作的阵阵眩晕,让她宛如一直坐在过山车最陡峭的环道,天地旋转,如此持续反复。
那一次病愈刚出院时,她的身体失衡严重,曾面对着并不算陡峭的楼梯,紧紧握着边上扶手,那样一台阶一台阶一步步小心翼翼地下,生怕摔落。
她也曾站在马路上的人行横道,明明绿灯下,却因为身体感觉失衡,始终迈不出那一步,看着车来车往,逐渐只有满心害怕与恐慌,只能无助蹲在地上哭。
一年多前,她又发作了一次。
只是,之后这一年多,她以为自己已经逐渐好了。
可此刻她不只觉得头晕,耳鸣也很厉害,仿若有人把响声尖锐的仪器一直搁在她耳边,噪音极为折磨。
医生闻言觉得有必要做个测听,情天头晕无法行走,向添用轮椅推着她去了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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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一年前测,右耳听力大概在百分之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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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确认没事,很快就回
一转眼,顾西迟已经回国六日。
他这一趟来,毫无事先计划,仅仅是出于联系不上情天之后的担心。
出发回来时,身边认识的只有一个喻雁知情,此外他没有对任何人说,也没有顾上去说。
只是,在他回国的第二日,顾母便曾打来电话,知晓了这件事。
那天他与情天在满庭芳附近的西餐厅吃午饭,外出接的那个电话,便来自顾母。
当时他只说是临时回国参加同学聚会,但今日他回满庭芳,又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我妈说,外公突然病重,让我赶紧回去一趟。”
顾西迟的神色有些低沉,坐在床沿握着情天的手。
彼时,何玉与向添都知趣地离开了病房,一个回家,一个到院中树下抽烟。
一道从病房出来时,空手的何玉对向添微微淡笑点头,往侧门外走去了。
向添刚毅的脸有些严肃,转身往院中走去,从兜里摸出烟盒。
站在枝干盘虬的老槐树下,他皱眉抽了好几口,又朝刚才何玉离去的侧门看了眼,虽人影早已不在,他的目光仍是沉沉。
当初沐老爷子病重,曾交代过的事,向添不敢忘。
这个何玉只是认识二小姐不久的邻居,却如此热心……这两天,要找时间好好查一查。
与二小姐有关的事,都马虎不得。
绝对,不能再让两年前的事情重演……
-
“我休息几天就好,你尽管放心回去。”
病房中,情天轻声安慰顾西迟。
顾西迟握着她的手在唇边,低眸亲了亲,黯淡的眸光再看向她时,染了深情。
“什么时候的飞机”
情天人仍难受,靠着枕头,忍着又重新席卷而来的隐隐晕眩感,勉力与他说话。
“下午两点……”
他握着她手的力道更紧了几分:“只要回去确认没事,我很快就回——”
“别……”情天难受地微微闭眼,打断他:“就要过年了,你回去,怎么能又马上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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