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先生,一往情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Alice慕灵
从未有一刻,如此刻这般无力。
看着她痛苦,却什么都做不了。
情天畏光,房中早已只剩一盏柔和壁灯照明,一番折腾她几乎力竭,连呼吸都微弱下来,却仍是疼得不时哼吟。
他紧紧抱护着她在怀里,下颌轻抵她的发,久久,压抑着哽咽呢喃。
“你要什么,你要什么都由你,都给你……只是,别这样,我承受不了……”
第113章 牡丹不及茶,等着你回来问一问
中午十一时,蔺宅。
忽闻一阵车声至,刚从厨房出来的孙杏芳往院中看,黑色的宾利上,驾驶座正迈下一道颀长的身影。
脸上含了喜色,孙杏芳赶紧迎上去。
“先生回来了”
挺拔的男子容颜沉俊,淡淡“嗯”了一声,步伐径直穿过庭院。
“老夫人刚还在念叨着您,看您回来一定很开心。”
孙杏芳原本想一路进去,忽又想起什么,停步目送着难得回家的少爷往里行去,转身又折回厨房。
彼时已临近中午,蔺君尚这时间回来,显然是有意要陪老夫人一起进午餐,她得先去吩咐厨房里,多加两道菜。
正午日光暖和,蔺宅庭院幽深,冬日的小桥流水别有一番观景。
花架上绿影丛丛,山茶正开得花姿绰约,朵朵淡粉深粉花瓣层叠,在一片墨绿中雍容明艳。
不禁让人想到郭沫若赞的那一句:人人都道牡丹好,我道牡丹不及茶。
穿过庭院,隐隐昆曲小调入耳,逐渐清晰。
…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
摇漾春如线
停半晌整花钿
没揣菱花偷人半面
…
细腻婉转的一曲《游园惊梦》,蔺君尚早已再熟悉不过。
不远处,回廊下,一位身着湖绿提花暗纹缎改良旗袍,仪态端庄的中年妇人,戴着细银边的眼镜,正在逗弄着挂在廊下精致笼中的画眉鸟。
蔺君尚淡漠的神色柔和下来几分,轻步上前去。
“季女士今日,似乎心情还不错。”
声音虽轻,还是有些惊着了并未注意身后有来人的季玟茹。
转身去看,廊下几步开外,英俊挺拔的男子正抱臂而立,清俊眉眼微带笑意。
季玟茹笑着横他一眼:“若是我不打电话过去,怕是今日也见不到你。”
“最近有些忙。”
蔺君尚上前一步,与她平站,看向眼前的那只精致的鸟笼。
画眉鸟在笼子里轻快跳跃,对于他的靠近并不惊慌。
听到儿子说忙,季玟茹又多看了他一眼,果真看他眼下有些青黑,似休息不好,心疼道:“公司那么大,你自个
第114章 是真,从天掉下来个喜讯
季玟茹戴着翡翠玉镯保养得当的手,将搁在沙发前茶几上的一份报纸推过来。
蔺君尚垂眸一扫,上面的头条标题醒目,是前两日的新闻了。
见儿子并未说话,只是继续喝茶,季玟茹不禁心中暗暗有了期待。
“上面说,蔺先生主动公开透露,蔺太太身份早已心有人选,可是真”
盛辰集团这样大的企业,蔺君尚如今在c市这样的身份,平日里被报纸杂志捕风捉影写些什么,与某某当红影星或者某某企业千金似传恋情,她问起,蔺君尚总是第一时间否认。
但今日……她给他看这个,他却一言未发。
新闻中遣词用句并不是以往记者媒体猜测的角度,而是用了“蔺君尚首次公开透露”这样有分量的说辞。
自那日看到这份报纸,季玟茹的心就一直想着这件事,但又怕如以往那般只是媒体炒作,便想着不着急吧,等儿子回家来再问问。
可谁知,偏偏这一周儿子都没回来,老太太等了几天是忍不住了,这才亲自打了电话去松云居。
季玟茹眼巴巴等着儿子回话,蔺君尚不是感受不到母亲的目光,微微叹息,放下茶杯看向她。
“争取,过年的时候,带回来给蔺夫人您看看。”
说这话时,蔺君尚眸色不觉泛起一份难得的温然。
季玟茹几乎疑心自己听错。
半晌反应过来,话未出口,笑容已经藏不住。
“那便真的是了哪家的千金,叫什么名字”
季玟茹确实有些坐不住,蔺君尚如今三十有二,即使她这个为母的不自夸,他也是人中才俊,模样能力无甚可挑,可事业上再如日中天,都不敌她这个母亲想他成家的心迫切。
外人只看到盛辰集团的董事
第115章 小苗儿快长大,花期盛开
正午的日光极好,年前的节味已经显现,蔺宅深庭阔院里,显然是又仔细打扫整理了一番,目及四处都是一片干净恬淡。
廊檐下,蔺君尚深黑瞳眸映着花架上满目雍容的山茶花,握着手机正在通话。
季玟茹从身边经过,本以为他是有公事要谈,却听他语调沉和,隐约听闻的词汇也与公事无关,似乎是在询问家常。
平日里蔺君尚回蔺宅,除了陪着老太太,偶尔期间接电话,全都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或严肃或淡漠,何曾见过他如此刻这般,言语中都多了温度。
想到刚才他承认的话,季玟茹脸上的笑又再次浮现,想来,这通电话与公事无关,与他所说的那人有关。
说是过年,眼下过年已经没几天了。
仿佛已经可以期待,到时候自己将见到儿子带回家怎样一个女子,之后呢,婚事提上日程,早让她抱上孙子。
怪不得蔺夫人这短短时间内便浮想联翩,实在是这些年就从未听蔺君尚动过这方面的心思,好不容易有了个苗头,她是恨不得替他呵护着,最好再有个什么特制的花房,让小苗儿快快长大,花期盛开。
-
午饭上桌时,蔺君尚吃得专注。
这种专注在蔺夫人季玟茹眼中甚是欣慰。
蔺君尚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注定商场中的交际应酬少不了,尽管他向来低调不是什么酒宴都亲自露面,但中国的国情,喜欢酒桌上谈生意,日积月累,喝酒伤身,他的胃极容易不舒服。
加上他对饮食挑剔,向来吃得不多。
今日饭桌上他虽不言语,但吃得还好,一顿饭下来,直到餐后水果,都完全不需季玟茹开口去劝。
吃过几瓣金橘,他便要离开。
孙杏芳送出门外,又折回,笑说:“夫人,看来今日先生胃口不错。”
季玟茹复在沙发坐下,轻叹道:“哪里是胃口不错,分明是赶时间。”
蔺夫人轻啜了一口清茶,她的儿子她还不了解。
他心思不在这里,又怕她唠叨他多吃多注意身体,所以才把该做的做
第116章 约定,就算再讨厌
蔺君尚离开不久,情天缓缓醒来。
从发病之后,这两日,她时常是浑浑噩噩,状态好的时候能睡一会,晕眩犯时,却是身体清醒着重复感受天旋地转的痛苦。
所以她脑子极为混沌,不知今夕何夕,甚至无力去分辨梦境与现实。
人的思维靠脑子,意识靠脑子,如果连脑袋都混沌不清,又还能有什么判断力
这几天,可以说,她清醒的时候居少,昏沉意识不清的情况居多。
所以此刻醒来,暗淡的光线中似看到人影微动,也只是看了一眼,便重新闭上眼。
她不仅畏光,甚至无力去看清自己眼前的事物,闭着眼会比较舒服。
但何琴发现了她的异样,轻步走到床旁,“沐小姐,您醒了”
声音是温和的,但陌生,情天闭目蹙眉,因为她一旦想清晰辨认一些什么,脑子就犯晕,她不敢动,甚至不敢动念头。
看她不回话,苍白的脸色却显出难受,何琴也拿捏不准,只好出了房间下楼去。
彼时,松云居楼下客厅,蔺君尚刚对许途交代完了一些公事,何琴下来的时候,他严肃的脸第一时间便扫了过去。
“先生,沐小姐似乎醒了,我看她不太安稳的样——”
她话还没说完,许途跟前的蔺君尚,人已旋身上楼。
许途望着消失在楼梯的身影,怀抱一份文件轻叹。
-
再回到客房,似乎与先前蔺君尚离开时并无二样。
他轻步走到床边,弯身看她。
脚步声轻而沉稳,醒来的情天有些敏感,再度缓缓睁开了眼。
朦胧暖光里,清雅的俊颜赫然出现在眼前,她原本清澈的眸因为病中含了几分迷离倦惫,就这样对上那双沉黑的眸。
所以这段时间里,不知是虚幻还是真实里,她感受过他在身边,都是真的。
“……醒了”
蔺君尚声音轻缓温和,隐着几分欣慰与担忧,感觉复杂混织,沉沉汇在胸口。
这里不像病房,情天此刻还算清醒的几分意识里,知道,该是她上次来过的地方,松云居。
这两日的折腾让她疲惫不堪,她没说话,也不知能说什么。
显然,她醒来后的这种沉默却让蔺君尚担忧,他在床沿坐下,沉思片
第117章 摔倒怎么办,没人嫌弃你
晚上七点,地处半山之上,占地逾两千坪,可远眺c市繁华灯火的松云居,一片灯火明亮。
c市这一处最豪华的私人庄园,因着自山下就警卫森严,更显静谧。
蔺君尚说得没有错,这里确实是个极适合静养的地方,松云居背靠森林山色,就连呼吸到的空气都不一样。
情天身处松云居二楼客卧的浴室中,将整个身子泡在温暖的池水里,双眸对着眼前那一扇窗子,满眼迷蒙,是出了神。
浴室的窗玻璃是特殊材质,与寻常不同,里面的人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一切,但外面的人却无法透过这样的窗玻璃看到屋内的任何。
冬日天黑得早,天幕已是一片沉蓝,情天抬起眸,正对着她方向的天空上,缀着几粒星子。
寒星远小,那距离真是遥不可及。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躺在属于那人的松云居里,躺在他家客房的浴室里,如此静静地泡着澡。
前尘往事,已经在生命里退得很远很远了……
身后浴室门敲门声很轻,随之是温和的声音:“沐小姐,您洗好了吗,需不需要帮忙”
是照顾她的护士,情天回神,回应的声音有些疲惫:“不用,我就出来。”
扶着浴缸壁小心站起,犯病后她不止头晕目眩,平衡感也很差。
慢慢地扯过睡衣穿上,等她拉开浴室那道门,抬眸,却看到房中不止站着护士,还有一道挺拔的身影。
她的状况不宜接受亮光,所以屋内始终是一盏壁灯照明,光线不明亮,连着那人的身影也好似立在暗影里。
甚至,没看那人的脸色,她便感受到了那人身上沉郁的气息。
护士低着头站在一旁,像是刚受了什么训,情天了然:“是我要自己洗。”
“先出去。”
那人沉沉的嗓音开口,护士如获大赦,点头赶紧出去了。
房中一时只剩两人。
情天往床走回去,步伐不快,蔺君尚站在原地,神色在黯淡的光线里不甚清晰,沉黑的眸里有细碎的光,还有她小小
第118章 蔺君尚说:想应就应我一句
“我咨询过医生,你这样睡了两天,继续躺着反倒人容易晕沉。”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沉沉缓缓:“如果现在还不是太累,与我说说话也好,不然这会睡,怕你半夜睡不着。”
多休息是好事,但他怕她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一旦漫漫长夜失眠引起头疼,甚或再度引发晕眩症犯了,又要感受那种痛苦与折磨。
她这病,折磨起来,疼的不是她一个人。
但她此刻畏光,也不宜用眼,想来也不会有心思去看电视节目或者看看书,这些于她来说,都有可能反倒加重她的身体负担。
那么唯有说话这一项,最不费心神了。
“没力气。”
情天身子在被他侵占的范围里僵着,垂着眼睫目光落在被面不看他,脸上却是一派的冷淡。
她听到了一声低低轻笑,那人说:“我说,你听着,想应就应我一句就是。”
随着温沉的声音,她额上有暖意拂过,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温,修长手指将她滑落的一缕发别于耳后。
情天低敛的眼睫轻轻眨动,那种触感让她抑了呼吸,可随之鼻端那清淡的木调香已远,他步至落地窗前,在躺椅上坐下来。
微微摇着躺椅,他放松地微微叹息,实在是这两日休息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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