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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梅妃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那拉漠暄

    “主子”,灵儿只是一瞬间犹豫,求生的本能让她瞬间做出了选择,她看向季静梅:“奴婢都是奉您的命办事的啊,您不能对奴婢不管不顾啊,奴婢跟了您五年了啊,主子”

    季静梅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灵儿忍不住又去瞧魏茵娘,气得魏茵娘心中破口大骂“废物”,吴琳眼神滴溜溜在几人身上转了转,“说来奇怪,你不是梅婉仪的丫鬟吗,怎的我瞧着更像是魏婉仪的丫头呢怎的频频看魏婉仪莫不是你表面上是伺候梅婉仪的,实质的主子却是魏婉仪”

    “吴宝林,茶可以随便吃,这话却不能随便说的”,魏茵娘眼中泛起一丝寒光,稍纵即逝,她盯着下首跪着的灵儿:“你这丫头,本宫虽说是你主子的表姐,本宫说的话却是没有多大用的,你与表妹多年主仆情分,表妹还能真不管你不成”

    “魏婉仪这话可真有意思,看来素白可真是有福气,将来就算真做了对不起婉仪的事儿,念着那主仆间的情分,想来魏婉仪定能保她性命无忧了,本宫这人吧,最是小性,是万万不能忍受背主的行为的。”

    “表妹说笑了,灵儿她可是表妹一手调.教的丫鬟,怎么会背主呢”魏茵娘此刻才反应过来刚才季静梅话里带话的意思,又硬生生扯出抹笑,对着李泽乾道:“皇上最是英明决断,眼下查出这未央宫的宫女夹私出宫,又是这巫蛊之物,皇后娘娘卧病在床,臣妾等恭请圣上决断。”

    众女子对视一眼,见魏茵娘跪地,纷纷起身跟着下跪,“臣妾等恭请圣上决断。”

    季静梅眼眸渐渐冷了,她松开李泽乾的手,坐直了身子:“既然诸位姐妹如此希望圣意裁决,皇上,不若如了她们的意。”

    李泽乾抬手:“朕今日既然来了,自然会为无辜者主持公道,说说目前的情况吧。”

    自有宫卫将事情简单说出,李泽乾盯着那巫蛊好一会儿,忽而笑道:“魏婉仪,你可知道皇后的生辰八字”

    “这.......臣妾不知”

    “尔等可知道皇后生辰八字”李泽乾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而问在场的其余妃嫔。

    相熟的妃嫔忍不住互相看看,不知道该不该说,季静梅不耐烦地道:“皇上真是说笑,昔年皇后娘娘做王妃之前,与您可是合过生辰八字的,钦天监那儿是存有记录的,宫里除却低位嫔妃,其余人想知道的话如何不知”

    “所以......魏婉仪方才在欺君”吴宝林状似不经意地说道,话音刚落,她就捂着嘴巴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季静梅瞥她一眼,不语。

    魏茵娘的脸色却白了,正想说什么,又听王美人缓缓开口:“嫔妾记得,昔日在潜邸时候,皇后娘娘大办过一次寿宴,因而嫔妾知晓娘娘的生辰,但却不晓得具体时辰。”

    季静梅嘴角微微勾起:“魏婉仪如何解释这件事莫不是你从未将皇后娘娘放在眼中,故而娘娘的生辰从未记在心中”

    “臣妾惶恐”,魏茵娘方才只想将所有的注意力吸引到季静梅身上,根本不曾想到会有这般情况,现如今被季静梅抓住语言上的漏洞,她又恨又恼,“臣妾.......只是一时间忘了。”

    还未等季静梅有什么反应,几个宝林美人忍不住笑了,低低的压抑的笑声让魏茵娘的脸色黑到了极点,根本就绷不住。

    李泽乾招招手,顺子将那个巫蛊娃娃小心送到他手中,言宝林忍不住提醒道:“皇上小心啊,这种东西不能......”

    “朕是真命天子,岂




第一百三十七章 灵儿死搅乱形势
    一直在局外的人忽而被问到,灵儿下意识点了点头,季静梅终于不复之前的温柔,“五年前,仇大师惨遭灭门,是本宫路过救了你们,是本宫教你们经商之道,教你们琴棋书画,没想到今日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背叛本宫”

    随着季静梅的话,灵儿面前浮现了当年的场景,漫天大火中她和绯儿挣扎逃出,一路都有人追杀,她最终倒在一路车马面前,若非眼前这位娇艳的女子,她早已经死于那扬起的刀锋之下。

    “奴婢没有”,她小声抽噎着道:“奴婢不知道这里面是巫蛊之物。”

    “那你以为是什么”季静梅蹲下来,目光直直看着瘫软在地的灵儿。

    灵儿掩面道:“奴婢以为只是寻常衣物首饰。”

    “呵”,魏茵娘眼见失态发展出乎意料,道:“表妹真是极高的御下之术,眨眼间,这凶手就成了无辜的人。这是将皇上当什么人糊弄”

    “魏婉仪在惊慌什么”季静梅起身,裙摆扬起一个金色的弧线,可见衣服用料的昂贵,她笑道:“事情现在已经很明显了,有人骗了本宫这蠢笨的丫头,至于是谁骗的,想来只有平日和我关系亲近的人”,看魏茵娘眼中慢慢淡化的戒备,她忽而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个与我有不同寻常关系的人,比如魏婉仪你!”

    “表妹浑说什么呢”,魏茵娘笑容还是那般温柔:“咱们可是表姊妹,表姐怎么会害你呢?可不能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啊!”

    “表姐”,季静梅缓步走到椅子上坐下,皱眉:“事到如今,你还在心存侥幸,你凭什么笃定灵儿会替你担下所有过错让本宫来猜一猜,你许给灵儿的无非是一个妾室的位置,你让她做的却是掉脑袋的事情,这个许诺根本就是画饼充饥,灵儿是本宫一手教导出来的,这么粗浅的计谋她不可能毫无察觉,除非.......你握有她的亲人!当年的灭门案你留有余手!”

    想到这儿,季静梅瞪大了眼睛:“当真是好大一盘棋!以你的性格竟然会留有活口,看来这背后一定有人指点。”

    “表妹说什么呢本宫怎么听不懂。”魏茵娘心中慌乱,脸上却努力维持着浅笑。

    灵儿却霍地从地上直起上半身:“这不是真的,主子,你一定是在骗奴婢!”

    这戏剧化地一幕让很多看戏的人都摸不清楚头绪,以至于下方开始出现嘈杂的议论声,季静梅看魏茵娘想要开口,忙赶在她之前道:“五年前九皇子生辰宴上魏侧妃可谓是一夜成名,凭借的是苏绣名画《寻仙图》,说来本宫这婢女也是可怜,至今都不知道被灭门的原因就是这张绣画。”

    “娘娘,可怜之人必过可恨之处”,周云溪看灵儿摇摇欲坠的身子,冷冷道:“娘娘救了她,她却恩将仇报,反而帮助灭族仇人去害您,这种人不值得娘娘可怜!”

    “奴婢没有,娘娘,您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灵儿几乎崩溃,膝行至魏茵娘身边,“表小姐,你明明说主子才是害了奴婢全家的人,所以奴婢才肯听你的往这篮子里放了中空的钗子,你告诉奴婢为何成了巫蛊娃娃主子说的是不是真的是谁害死奴婢家人”

    魏茵娘一时间不注意,竟然被她抱住了大腿,灵儿激动之下,长长的指甲刺入她薄薄的衣衫里,疼得魏茵娘抬脚将她踹了出去:“糊涂丫头,你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主子自来在大事上言出有理”,被狠狠一踹,灵儿倒在地上,后背不巧撞在带刀侍卫的刀鞘上,疼得她脸都扭曲成一团了。她缺丝毫顾不上自己,翻身起来看向季静梅:“主子,奴婢错了,求您告诉奴婢真相!”

    季静梅叹口气。

    “梅儿,什么阿猫阿狗的,没的污了耳朵。”李泽乾不悦得看向灵儿,眼神如同看死人一样:“蠢货,跟了你主子多年也没有学到一分能耐!”

    “皇上”,耳听得李泽乾此话竟是不需要审问就已经全面信了自己表妹的话,魏茵娘内心凄楚已经远超过愤怒,然而让她此刻认输她却是不肯的,“且听臣妾一句,一切都只是表妹的一面之辞,苏绣灭门案已经过去五年多了,没有人知道当年的事情,连大理寺都毫无头绪,表妹若是信口雌黄呢”

    “表姐可真是不了解本宫,也是,一别五年,谁又知道谁什么样子呢”季静梅伸手,周云溪将一张折叠好的泛黄的薄纸递给她,她打开,李泽乾偏过头来看,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魏茵娘的心如同猫抓一样直痒痒,她直觉不好,却很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于是,她带着僵硬地宛如整容后的笑容道:“瞧这纸张的样子,倒像是有些年头。”

    “魏婉仪瞧着有几分紧张啊”,言婵娟抿唇小声道:“不知梅婉怡拿的是什么。”

    “魏氏,你还有什么话说”李泽乾寒冰一样的目光刺在魏茵娘身上只觉得一下一个窟窿,魏茵娘的帕子早已经没有了帕子的形状,她的指甲透过布料直入自己的手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状的痕迹。

    季静梅轻飘飘就将这张有些年头的纸递给了眼睛通红的灵儿,豆大的泪珠不过片刻就成串儿落了下来,灵儿抬头,眼睛泛着血丝,“魏婉仪,你好狠的心,你不得好死!”

    被一个婢女给骂了,对于一个主位娘娘来说可是极为落面子的,魏茵娘气得一拍桌子:“放肆!”

    见季静梅毫无反应,她怒道:“表妹竟这般恨本宫吗你弄出这么一张不知名的纸来诬陷本宫也就罢了,还纵容你的婢女侮辱本宫,莫忘了,咱们可是表姊妹!”

    “是啊,梅婉怡这也太狠了,这可是亲表姐!”

    “谁知道这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狗咬狗一嘴毛。”

    四周议论纷纷。

    “是啊”,季静梅一开口,又重新归于平静,她笑得格外甜美:“魏婉仪莫不是忘了,你是魏家的庶女,可不是本宫的亲表姐,念在姨夫的面子上,本宫已经替你隐瞒了许久,若不是今日你想要暗算本宫,本宫兴许还给你瞒得结结实实的。”

    她抖抖这张纸,继而道:“的确,不可否认这张纸有造假的可能,不足以为凭证”,见魏茵娘眼中显出得意和安心,她勾唇一笑:“不过魏婉仪怕是忘了,早年时候本宫见了婉仪行事做派,岂不知唯有万全准备方能与婉仪为敌的道理,本宫自然有证人和证词的。”

    周云溪又默默递上一张颜色旧的纸,季静梅直接递给了李泽乾,李泽乾扫视完,直接开口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顺子,移交所



第一百三十八章 端木赐来未央宫
    “还是去请示皇上吧。”

    言婵娟的提议得到大伙儿的赞同,然而何人去询问又成了新的问题,孙白暇看看四周,主动请缨:“婢妾去吧。”

    “你”吴琳看了看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忽而唇角上扬,“好啊,我瞧孙宝林去正好。”

    “是啊,孙妹妹和婉仪娘娘一向交好,比咱们去了讨喜。”

    “皇上见了爱屋及乌,保不齐还会让妹妹侍寝呢!”

    你一言我一语,孙白暇的脸色转瞬间就青了,“几位姐妹想去见皇上直说便是,何苦如此挤兑白暇”,她以帕掩面,“白暇身体不适,先行告辞了。”

    “哎——”,有一人想唤住她,被身旁人拍了一下,登时就不说话了。孙白暇瞧在眼中,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真是愚蠢的人,梅婉仪今日失去了贴身大宫女,正心中不痛快呢,皇上还能为了个孽种让季静梅那女人不快怕是她们这些蠢货连未央宫的门都进不去!

    果然,不甘心各怀心思的女人们在未央宫门口等可好一会儿,才等来皇上的口谕:“柳宝林褫夺宝林封号,贬为庶人,幽闭于冷宫,丁太医打入天牢,待秋后问斩,丁家株连三族,五服宗亲不得入朝为官。”

    是夜,柳庶人于冷宫小产,没过半个月,柳沁吞金自尽于冷宫,柳家这个女儿没有给家里带来什么荣耀,反而因为妃嫔自戕给使得自己哥哥受到了连累。

    然而这些也不过是后宫女人嘴里的笑料罢了,对于宫斗的失败者,大家通常是没有多少关注度的,眼下最让宫里女人头疼也最让皇帝心烦的还是未央宫的梅婉仪。

    自打那日长乐宫的事情出了之后,一连五日了,皇上几乎住在了未央宫里,隐约传出来的消息是梅婉仪动了胎气,前朝后宫尽管有漫天的怨气,却无人敢多说什么,谁让皇嗣为大呢

    未央宫中此刻弥漫着的都是药味儿,季静梅躺在床上,不远处李泽乾伏案在批阅奏折,她眸子闪了闪,李泽乾似乎察觉到什么,偏头看来过来时候,四目相对,季静梅竟是慌张移开了视线。李泽乾的目光瞬间幽深了许多。

    周云溪静静瞧着这一帝一妃,不知道在想什么,等李泽乾因朝政不得不离开屋里时,周姑姑终于犹豫地开口了:“主子,您是不是该给皇上说说那件事”

    “姑姑”,季静梅叹口气:“在他眼中,大哥不过是个臣子,而恭王爷却是乱臣贼子,倘若牺牲大哥能换得恭王爷落马,哪个君主都会乐意吧”

    “可这几日来,奴婢瞧着皇上是真心待您的,皇上不一定”

    “不用说了”,季静梅抬头,“本宫心意已决!”

    “您腹中的皇子呢”

    周云溪的话让季静梅眼中的迷茫瞬间变成了哀伤,她的手忍不住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我会想办法的。”

    周云溪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当忙完政务的李泽乾匆匆回到未央宫时候,季静梅已经因为太困睡着了,坐在床边,瞧着这女人安睡时恬静的模样,李泽乾目光中透着复杂的情绪,似乎是不满,又似乎是爱怜。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皇帝在梅婉仪身边坐了多久,更不会有人知道李泽乾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所有人都发现,一夜之间,皇宫的天又变了,未央宫竟然被封闭了宫门!

    这可等于是禁足啊!

    而且还是毫无理由的禁足!

    宫中女人们一时间喜不自胜,如言婵娟、吴琳这类宫妃们瞬间把握住时机,纷纷开始耍起了手段,这个送汤,那个送荷包,顺子收打赏收到手都要软了。

    “他这是做什么”想往外传递消息的季静梅在发现宫外只有皇帝的侍从时,终于怒了,抬手间一个青玉瓷瓶粉身碎骨,她气得胸脯起起伏伏:“凭什么将本宫禁足!”

    “娘娘,皇上兴许有什么苦衷!”周云溪试图想安慰她,但显然毫无效果,季静梅眼中寒光四射:“苦衷本宫看他是想卸磨杀驴!”

    “娘娘稍安勿躁,等有具体消息再做决定,您可是有双身子的人,要小心肚子里的皇子。”

    提到孩子,季静梅情绪稍稍稳定了些,她仍有些焦躁地道:“本宫也不知道怎么的了,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怀了身子的人难免如此”,周云溪温声细语地安慰她:“依奴婢所见,皇上将咱们未央宫封宫是件好事,您这胎不稳当,封闭了宫门正好安心养胎,也免得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借口探视打搅了您,再说了,皇上的寿宴快到了,到那时,总会给未央宫解禁的。”

    “你是说他是为了本宫好”季静梅皱眉:“那他为何不直言相告,故作玄虚又是为着什么”

    “自古君心难测,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见她肯好好坐下,情绪上也没有那么激动了,周云溪暗地里松口气,给绯儿使眼色示意她找些其他话题。

    聪明的绯儿忙拿着正在做的小围兜之类将季静梅的注意力转移到一旁。

    夜里,万籁俱寂时,一直在房梁上藏着的暗卫们对视一眼,一个继续盯着未央宫,一个则飞身到了翠微殿。

    “婉仪她今日心情依旧不佳”在翻看奏折的李泽乾见到影魅出现在屋内,忙放下手中的湖笔,皱眉问道。

    “周姑姑和绯儿二人暂时稳住了娘娘,只是属下担心以娘娘的聪慧,瞒不住几日。”

    “瞒不住也要瞒!”李泽乾瞪一眼影魅:“告诉她二人,实在不行就是用了太医给的安神汤也不能让婉仪闹腾!就剩几日了,万万不能让婉仪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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