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马西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初·十三
“你等说的对,只要你等都瞪大了眼,那同伙定然跑不出去,早晚落在你等的手中。”
看到众人已经被自己场面话哄得很开心的样子,独臂汉子准备说点实在话了。
“只是,那同伙也不是那么好抓的。还有,他等是怎么入城的,入城做什么,在哪里藏身,这些事都在此人身上。”说着,独臂汉子指指耷拉着脑袋的扎木合。
“若是他死了,众人的功劳就要打折扣,对不对啊”
众人听了后都是频频点头,心说这将军说的就是合理,比那些府兵强多了。
“请问,你等中可有医者”独臂汉子抱拳问道。
众人相互看了看,这时候,一个年长些的人向前挤来。
“我是这城中的伤病医,可带此人去我处医治。”
独臂汉子一听,说了句“有劳了”,便示意府军带着扎木合跟那人去。
两名府军搀着扎木合跟在那名医者后面,众人迟疑了一下,终于让开了一条道路。此时,独臂汉子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独臂汉子等人离去后,那些百姓也渐渐离开了。独臂汉子说的功劳等事,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这许多的人,就是衙门有赏赐下来,人手又能得几文
不过,这独臂将军说的在理,这功劳就让他得了去吧。
街面上又恢复了平静。此时,从驿馆后院墙上,冒起了一个脑袋。他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就把头缩了回去。
“萧爵爷,都已经离开了。”说话的人是周继。
已在这里听了多时,站在小院一堆杂物旁的萧冉点点头,对身边的老秀才和杨氏兄弟说道:“李校尉定是要守着扎木合,今日车马店那里,你等就要多上心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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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卯时已到
扎木合一直做得是管理那些马儿的事,特别是安达儿走后,扎木合对那些马儿更上心了。在驿馆中那些人看来,这人就是爵爷府中的马伕。
这驿馆中有专门照看马匹的驿卒,时日久了,就与扎木合熟了。扎木合挨打后的样子,那驿卒就认了出来。
“哐”的一声,屋门被萧冉重重拉开了。
“我府上的马伕与李校尉追击那个逃走的蟊贼去了。适才刚刚有消息传回来,说那马伕受伤了,李校尉带人正在为他医治。”萧冉站在门口处,怒气冲冲的说道。
驿丞一听,心中顿时大骇,赶紧低头说道:“小的明白了,是那驿卒胡说八道,我就这就让他每日清理茅厕,一日也不得休。”
萧冉想想如此安排倒也合适,谁叫那驿卒嘴臭呢!
“这夜里之事,你等也受累不小,这个拿了去,与你手下分分。不要吃独食啊!”
说着,哗啦一声,萧冉将一只钱袋子丢在驿丞面前。
那驿丞一听这声音,就知道里面的钱不少,刚想客气几句,就听萧冉又说道:“以后夜里警醒点,好歹这里是官家的驿馆。不要让那些蟊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这里当成他自家的地方。”
驿丞伸出去的手停住了。萧冉这话说的极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这驿丞没有尽到保护好驿馆的职责,让那些贼人钻了空子。
虽然不是直接申饬,却也没留面子。
“萧”
“哐”的一声,不等他说完,萧冉就关闭了屋门。
驿丞捡起那袋钱,心说别人是打一巴掌给棵甜枣,这位爵爷是先给甜枣,再打巴掌。让你拿了他的好处后,心里就会记得他说的事。
妈的,从今日起,每日夜里值守的驿卒再加一倍。若是再有让我查到偷懒睡觉的,就赶出驿馆,永不再用。
驿丞将钱袋揣入怀里,心里想着先收拾一顿那位给自己胡说八道,让自己在爵爷面前丢人的那位驿卒一顿再说。
冬日昼短夜长,卯时天色也就是微微发亮。
自觉出来的比较早的萧冉和老秀才并排骑在马上,看着不断有人从家里出来,向那处车马店走去,两人都是微微一笑,心照不宣的样子。
直到看到一架马车走在前面,车厢四角都挂了写着
第二百九十一章保证金
那文官说完上面那句话后,突然像是记不起下面该说什么了一样。只见他怔了怔后,一脸纳闷的看向萧冉坐着的方向。
萧冉见了,面无表情的冲着前方说道:“府尊,这就是你说的口齿伶俐、能言善辩之人”
先前萧冉让郑郡守找一位说话声洪亮,口齿伶俐且反应敏捷的人,郑郡守就将自己手下这位文官推荐给了萧冉。还说此人是自己手下最能干的能吏,必然不会误事。
这位文官说话声音倒是挺大,可好像就是容易忘事。对于萧冉说的那些拍卖竞价之类的话,大多时候都是一脸懵懂的样子。
听到萧冉那句不冷不热的话,郑郡守一脸赧色,偏转身子拱手低声说道:“让爵爷见笑了!”
萧冉眯了一下眼睛,慢慢说道:“我笑的出来吗还不去救场。”
郑郡守连忙起身朝那里去了。
可不曾想郑郡守快要走到那张书案前了,那文官却想起了下面要做什么,只见他又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有意买此院者,可依次排队,进入院中参观。”
然后,他看了看那只日晷,又说道:“用时半个时辰。”
郑郡守看他倒也没说错,就悻悻然的转身回来了。看到萧冉坐在那里笑嘻嘻的,郑郡守又看了看梁州牧淡然若定的样子,低头坐了下来。
“萧爵爷,这规程该写下来,如此便可照本宣科。”
萧冉指指那些已经起身向那处车马店大门走去的人,说道:“写不写下来,无甚要紧。要紧的是,你那能吏不要忘了收保证金。”
凡参观此院者,若是有购买意向,必须交纳一贯钱,或者是一两银子的保证金。如此,才可以参加下一个流程。
郑郡守一听到保证金三字,赶紧又站了起来,向那边走去。他实在是害怕,自己手下那能吏真的忘了这最为紧要的环节。
好在这时他听到那位能吏正在对着那些依次进入车马店鱼的人说着保证金的事,这才把心放下了。
“萧爵爷,郑府来来回回数次,所谓何事”梁州牧突然问道。
“没什么大事,他不放心手下那些人,要自己亲自看着。”萧冉转头说道。
梁州牧点点头,脸上有了几分满意的样子。亲力亲为,所谓干吏也!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了,那些人从车马店里走了出来。
想必郑郡守带人把这里整修的不错,再加上梁州牧亲自手书的“化戾”碑,那些人出来的时候,脸色虽是绷着,却向另一处走去。
那里坐着一群萧冉最不愿意见到的人钱粮库的一帮库吏。
在他们身后摆着一口木箱,还停着三架马车。领头的正是萧冉那日兑换银两时,在店铺中睡觉的胖子。他旁边那位坐在书案后执笔的,正是那位书吏。
不过,他们此时都是萧冉的属下。并州府衙钱粮使专管一州钱粮收缴,还有赋税入库等事宜。府库所属库吏,自然归萧冉管。
这些手下,萧冉这是第三次见到他们。第一次就是兑换银子的时候,第二次却是昨天,萧冉顺路去指导了一下他们的工作,顺便找了个理由狠狠地骂了他们一顿。
这些库吏知道萧冉是故意找茬,一个个都是面带惧意,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萧冉知道那日之事都是上官的意思,倒也没有太难为他们。只是告诉他们,以后但凡在粮库中发现一颗老鼠屎,就罚他们每人一文钱。
那些库吏一听,瞬间就有了辞职的想法。可没曾想萧冉又笑眯眯的告诉他们,若是府库中杜绝鼠患,他就让府衙赏赐他们。
至于赏赐多少,就看他们抓了多少老鼠。
那名书吏面前的书案上垂挂着一张通告,上面用大字写着“交钱后莫忘索要凭证”。
 
第二百九十二章首举
闹哄哄的一个时辰过后,周继跑到萧冉身侧低声说道“五百三十七户。”
萧冉点头,心说比原先估计的要多。并州城中不过五千余户,有购买意向的达到了十分之一,这比例已经很大了。
五百三十七户参见竞拍的,也就是说,已经有五百三十七贯钱以竞拍保证金的名义进入府库了。
不过,萧冉也知道,这里面很多是来打酱油的。比如,卖给自己栗子的那位店主,坐在那里吃的正欢,就像是专门来此蹭饭吃的。还有那位衣衫洁净的老者,不过是衙役说话不好听,就交了一贯钱,坐在了那里。
不过他也不吃亏,那一贯钱七日后就还给他了。他却可以坐在这里看热闹,而不是像其他没交钱的人那样,挤在远处站着。若是他肯放下脸面,还有免费的饭食吃。怎么算他也不吃亏。
气氛自然是营造的不错,就看待会那位动不动就拍惊堂木的能吏,给不给力了。萧冉看了一眼那位手执惊堂木的文官,和站在他身后,如同监视他的郑郡守。
“坐在这里的诸位,都是已经交了保证金,有购买意图的。”那文官似乎已经进入状态,说话时,中气十足。
萧冉看了看那些吃饱喝足的人,发现他们都仰着脸,一脸期待的看着那文官。
“各位座位下都有一木牌,上面写有号数。”
坐席中一顿骚动,那些人从座位下拿出来各自的号牌。
萧冉看到丁氏少主那块上写着个“八”字,而谭氏掌门拿到的那块木牌横竖都可以用,是“十”。
这时候,梁州牧也拿出一块木牌,上面是“一”字。郑郡守和萧冉拿出来的自然是二三。
那些人看到这当官的手里都有木牌,一时有些愣怔。
“诸位,梁牧与郑府,还有萧爵爷三位上官,将要为大家演示这竞拍是何种样子。”
原来是这样。那些人松了一口气。所谓民不与官争,若是这当官的也看上了这处院子,那么今日我等就是看热闹的了。
“莫有要喧哗,现在开始演示。”那文官将惊堂木胡乱敲了几下。
“演示开始。”
场上顿时安静下来,就连远处站着看热闹的百姓,有抱了孩子来的,也赶紧哺着,唯恐扰了这安静。
“受并州府衙委托,河西郡府衙指派本官担任此次拍卖的主持。”
说着,这文官对着梁州牧拱手一礼,又转身对着郑郡守也行了一礼。然后,他便挺直了身子,凝神静气,目光如炬,像要将并州史、不,金銮王朝历史上的首次拍卖,载入史册一般。
“啪”的一声后,那文官高声说道“标的物,此处车马店,占地四亩,院中正屋三十间,偏房……另,挽马六匹,车七架,院中新建亭子一座,内中石碑由梁州牧亲手所书……”
啰哩啰嗦的介绍完车马店的大致状况后,那文官又说道“每次加价,五贯钱,一贯起始。为方便起见,首次加价便不是六贯,而是五贯,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梁州牧就举起手中的木牌。
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多时。这就是萧冉给他安排的场面事——首举。
“善,一号出价,五贯。”
话音刚落,郑郡守也赶紧举牌。他站在那文官侧后位置,怕那文官看不到还轻轻咳了一声。
“善,二号举牌,十贯钱。还有没有加价的”
萧冉举起手中的木牌。
“善,三号出价,十五贯。”
郑郡守接着举牌,价钱也就到了二十贯。
现在不但那些想买此处的人看傻眼了,就连梁州牧也瞪大了眼睛。
这也行梁州牧觉得若是这样加下去,三千贯倒也不难。这么一想,梁州牧又举起了木牌……
演示结束,正戏开始。
谭氏掌门想到梁州牧是第一个举牌的官员,就想着自己是这城中
第二百九十三章三千贯
两千五百贯,离萧冉心里那个数字已经很接近了。此时他面上虽是微微含笑,心里其实已是波涛翻滚,经久不息。
梁州牧此时也看向萧冉,眼中那意思分明是,已是如此多了,我知足了,见好就收吧!
不过是一处只值三百贯的院子,即使有老夫的题字,和郑郡守一夜的心血,被你折腾到如此高的价钱,已是味了良心,收手吧,年轻人!
梁州牧眼神复杂,萧冉却像是没有看到,犹自看着那位文官,等着他再一次喊价。
“两千五百贯第一次。”文官洪亮的声音响起。
安静啊!安静的让人能听到城门方向传来的吆喝声,和城中野狗的吠声。
那三家大户此时都很懵圈。虽说早已料到丁家少主可能会不举牌,可真的将价钱抬到如此高后,这三位掌门心里也没底了。
谭氏掌门看看那两位伙伴,低声说道:“要不就此收手”
若是此时收手,按照这三家事先说定的,就是三家共有此处车马店。
“两千五百贯第二次。”这文官想不明白,为何一定要重复三次。
难道萧爵爷深谙事不过三之道还是懂得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理。
那三家掌门交换过眼神后,将手中木牌放在地上,想着既然丁氏少主不上当,就此收手就是最好的选择。至于两千五百贯的价钱,三家均摊倒也没什么。
只那梁州牧借走的就比这多得多。所以心里有底的这三家大户掌门,就面色平静的等着那文官第三次喊过价,拍响惊堂木后,此事就算了结了。
过不多时,那文官终于喊出了第三声,“两千五百贯第三次”。
文官抓着惊堂木的手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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