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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贵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寒浦

    闻言,宫珏翌眸光冰寒的看向自以为是的华妃,华妃脸上带着面纱,面纱下嘴还不停的噼啪噼啪说着话,丝毫没有注意到宫珏翌的神色。

    “还请皇上为老臣做主,不知道老臣的女儿妻子犯了什么罪,要被如此毒打!”郭将军见自己的夫人都站不起身了,心中怒火横生。

    太后见护国大将军一根筋的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面色不虞,见皇上也不开口,心中又气又急,她何时受过如此的窘迫,“哀家要处置后宫妃嫔,护国将军你作为臣子,无权过问。”

    “哦那不知朕有没有权利过问”宫珏翌看了一眼脸上俱是血水的少女,伤得真是不轻,太后是不是太嚣张了!作为一国之主的霸气便突显出来了,直直的对太后问道。

    华妃见情况不对,怕宫珏翌又偏袒德嫔,心中一急,一脸委屈的跪下,“皇上,太后也是为了臣妾,德嫔她想害臣妾,皇上……您看臣妾的脸。”华妃说着就去揭面纱,一张长满红色脓包的脸映入眼帘,宫珏翌皱眉,“到底怎么回事儿!”

    华妃一听,忙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就是说这只是你猜测的”

    宫珏翌一巴掌挥过去,华妃捂着脸跌倒在地,面色痛苦的看着宫珏翌,“皇上,臣妾……”突然摸到脸上有温热黏滑的液体流下,翻来手心一看,竟然是一手的夹杂着黄色脓液的血水,华妃当下惊叫一声,“我的脸……我的脸啊,救救我的脸,皇上,救救臣妾吧!”

    她伸手抓住宫珏翌的衣袂,眼神慌张。宫珏翌一脸嫌恶的退后一步,“传太医!”

    华妃被宫婢扶到一旁,太后坐在金凤宝座上不动声色。

    “这件事不知道母后可有什么说法”

    见宫珏翌不依不饶,太后也知道怕是难以瞒混过关了。

    “哀家也只是为了主持后宫公正,德嫔不懂规矩,妒忌心生了歹毒,对华妃下毒,哀家能不管吗”

    宫珏翌冷笑,“此时事关阮嫔,为何母后不把阮嫔召来问清楚,就直接私下用刑”他反问道。

    说着,宫珏翌便差人去请阮嫔过来。

    云翠宫里,正在逗趣前几日皇上送来的八哥,听到宫婢禀告外面探听到的消息,心下一惊,怎么出事的是华妃!

    难怪刚才华妃的宫女跑来询问玉凝露,说话奇奇怪怪。可她清楚记得里面的药要长时间使用才能出效果,怎么会这么快发作,隐隐觉得此事不对劲,可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撇清自己。

    她明明把玉凝露送给了德嫔,用了玉凝露的竟然是华妃,此时绝对不简单,看来她是小看了德嫔。

    放下投喂八个的吃食,阮嫔走到罗汉榻旁坐下,紧紧绞着手帕。如今华妃受了伤,这事不管如何都会牵扯到自己的头上,华妃是慕容家的女儿,与自己本来就不和,如今又因为自己出了事,怕是会给母家惹麻烦。

    正想着怎么办的时候,外面宫珏翌派来的人就已经到了。

    知晓是皇上宣自己去凤翔宫,阮嫔当下起身,穿上那件紫色披风跟着去了凤翔宫。

    这时候已经申时了,后宫各宫都开始准备用晚膳了,路上可见提着红漆食盒的宫女匆匆行礼后离开。

    很快轿辇就停下了,婢女扶她下了轿辇,早有宫婢进去通报,阮嫔跟着进了殿内。

    殿内站了不少人,阮嫔一眼就看见了俊朗容颜略,面色有些阴沉的宫珏翌,上前柔柔行礼,这才又转身对太后几人行礼。余光瞥见地上的德嫔和一个妇人,是郭夫人,郭夫人身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是护国大将军。

    默默将目中所见敛下,心中暗暗思量。

    “阮嫔,朕问你,你可是把玉凝露赠送给了德嫔”

    “玉凝露臣妾为何会把玉凝露赠送于人啊,那可是皇上赐给臣妾的,臣妾可舍不得送人呢。”阮嫔面上挂着淡淡柔婉的笑容。

    这下好玩了,一个说送了,一个说没送,这可如何是好。

    “阮嫔,本宫派人过来,是你亲口说的,玉凝露赠送给了德嫔,为何此又说辞不一!”

    华妃是真的急了,顾不上捂着脸指着阮嫔厉声问道。

    阮嫔好似被吓了一跳,往宫珏翌身旁挪了几步,捂着肚子,面色有些难受的看着宫珏翌,“皇上,华妃姐姐说什么呢,臣妾怎么听不懂呢”

    华妃的脸简直不堪入目,阮嫔只可惜玉凝露没有用在德嫔脸上,不过……地上德嫔一脸的血,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心中窃喜,这两个女人长得都比她好看,如今不费吹灰之力便毁了她们的脸,心中甚是畅快。

    这时太医来了,宫珏翌让他们先给华妃看看,瞟了一




078 暗夜修罗
    “安心去了”二丫定然的看着眼前的青衣宫婢,“杏烟之死如此蹊跷,本宫定要查清楚,不知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

    青衣宫婢头死死的埋着,翁声道:“奴婢是长央宫的洒扫丫头,名唤青麦。”

    “怎么回事儿”一个绯衣宫婢走进来,见了二丫,欠身行礼,“凤翔宫紫鸢见过德嫔娘娘。”

    “此事惊扰了太后,本宫心中也是愧疚。”

    “太后没有怪罪,只是让奴婢过来看看,太后近日总是吃不香睡不好,今夜又被这里的动静惊扰了,特地派奴婢过来看看。”

    紫鸢说着走进屋里,饶是她见多了宫中红颜枯骨,还是不由抽了一口气,看着梁上的宫婢,“怎么不把她放下来,这挂在梁上成什么样子”

    这话是对着丫鬟说的,却有落主子脸面的嫌疑。

    “放下来”二丫淡淡一笑,“你可知她是如何死的,此次华妃和阮嫔的清白都与杏烟有关,她就这样死了,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哦这么说娘娘是知道什么了”紫鸢偏头转眸看着德嫔。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杏烟吊在梁上丝毫没有挣扎过的迹象吗”

    闻言众人看过去,的确,杏烟挂在梁上,四周没有一点挣扎过的迹象,“按理说,一个将死之人,在死亡来临前,定然会痛苦,然后本能的挣扎,可是,你看看,杏烟的衣服平整,板凳放在脚下没有丝毫挪动,发髻整齐,你觉得这是个将死之人的正常反应吗”

    青麦现在后面,慢慢的挪着步子,想往殿外去。

    “站住,你要去哪里”就在青麦想要偷偷溜出去的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

    “奴婢……奴婢内急,想去恭房。”

    “大胆,主子娘娘还在,你竟然就这样子随意的来去自如”紫鸢抢先开口呵斥,俨然一副生气的样子。

    青麦被呵斥得一声不吭,“你既然内急,那么奴婢陪着你一起去,万一你跑了,今夜这事儿的证人就没有了!”

    这下青麦才点头,走在前面,紫鸢对着二丫欠身道:“奴婢去去就回。”

    青麦没有再回来,回来的时候只有紫鸢,她直直走到二丫身前,“德嫔娘娘,青麦在恭房畏罪自杀了,她说了,杏烟是她杀的,好了,此事既然已经了结了,奴婢就先回凤翔宫了。”

    “站住!”二丫总算想明白了,今夜这事定然是慕容华清做的,紫鸢恐怕也是太后派来为华妃圆场的。

    “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

    “你不觉得青麦死了,你该给本宫一个交代吗”女子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却迸发出凌厉的气势。

    “奴婢不知娘娘说的什么。”紫鸢脚步一顿,“太后娘娘还等着奴婢回禀消息。”

    “你不知”二丫缓步走到紫鸢身前,突然出手捏住紫鸢的喉咙,脖颈间彩石滚烫异常。

    紫鸢感觉自己被提离地面,捏住自己脖子的手力大无比。

    “娘娘……饶,饶命!”喉咙口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紫鸢眼珠上翻,几近断气。

    “饶你”二丫眸中带笑,一脸的天真,“你要知道,她们一死,我就难逃罪责,你们有谁饶过我吗!”

    “嘭”一声闷响,紫鸢被摔在地上,丫鬟们纷纷后退,没有一人敢上前去扶地上的紫鸢,“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太后的人!”

    紫鸢挣扎着往后退,身前的女子如同暗夜修罗,一步一步靠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生生拉了起来。

    “德,德嫔娘娘,您放过奴婢吧!”紫鸢挣扎着往后退。

    “你怕什么”

    女子笑魇如花,樱唇不染而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诡异妖媚。

    脖颈间一阵刺痛,二丫只觉得一道力量灌入全身,似乎要将她的**涨破,她面目都扭曲了,众宫婢见了吓得尖叫后退。

    “娘娘中邪了。”

    后宫灯火通明,无人再能安眠。

    “怎么回事儿,大半夜的惊叫!”

    各宫的主子婢女都纷纷赶来,第一个赶来的就是太后。

    毓秀出声呵斥那些惊慌失措的宫女,便见德嫔一脸温婉的笑容走出来,“不知太后远来,臣妾有失远迎。”

    雪光照应,女子手上一把明晃晃的短刀甚是耀眼,“你做什么,太后面前竟然敢持兵器!”

    毓秀见德嫔似乎与往日不同,又见她笑容妖媚,手拿短刀,不由挡在太后面前,担心德嫔会做出伤害到太后的事。

    “德嫔,你这是疯魔了吗”太后见德嫔拿着短刀步步往她走开,也无法再强装镇定了。

    二丫仰面笑了,“难道太后没有听到吗,这些丫鬟都失心疯了,竟然说本宫中邪了。”

    刀光闪过,一道血喷薄而出,直接溅在毓秀脸上,血腥味漫延在冰寒的空气里。

    “你……”太后见那婢女几乎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就死在德嫔的刀下,心中惊骇万分。

    “太后别怕,像这等诬陷主子,狂妄自大,疯言疯语的丫鬟,便是杀了,又何妨!”

    她笑着一步一步走近太后,却突然转身,刀光连连闪晃,几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就这样被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笑容天真的女子割断了喉咙。

    “你!你!来人啊!”毓秀忍不住大声的呼救,宫殿外响起零碎的脚步声。

    “发生什么了”进来的是华妃身边的菱茭,见到横七竖八的死人,雪地被鲜血染红,血腥气直涌鼻腔。

    “快来人将德嫔抓起来,德嫔疯魔了!”毓秀顾不上那么多,忙着叫人进来。

    “快来……”还想呼叫的时候,却瞥见一道冰寒的目光扫过来,她顿时住了口,“难道毓秀姑姑也疯魔了,想下去陪她们



079 质问
    “皇上,你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呢!”

    慕容华清不可置信的对宫珏翌道。

    “来人,把院子里的尸体都拖下去,所有人回去,今日这事不得传扬,违者斩首。”

    “皇上!”

    “到底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

    见宫珏翌发火了,华妃也不敢再说了,太后今日被吓坏了,脑中全是德嫔手起刀落,杀人后诡异的笑容。

    “太后娘娘,奴婢扶你回宫吧。”毓秀已经擦干血渍,见皇帝也不追究了,准备扶着太后回凤翔宫。

    宫珏翌看了一眼天色,快要到上朝的时间了,可是今夜这事……若是就这样饶过陆鸣凤,怕是后宫怨怼颇多,何况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一旦传出去,堂堂九嫔之一的德嫔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恐怕也为世间所不容。

    朝堂上,宫珏翌一脸帝王的霸道,高坐于金龙宝座上,大殿两侧粗大的鎏金雕龙柱映衬着肃穆的气氛,大殿中除了正在禀告边疆事宜的护国大将军之外,俱是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今日皇帝脸色不好,上来就沉着一张脸,众官不敢放肆,比起往日是更加谨慎小心。

    “皇上,微臣认为此次楚国多次来犯,实在是有挑衅无礼的嫌疑,恳请皇上早做预防,部署警备。”

    文臣这边无人开口,都闷着不说话,突然走出一个青年男人,双手执笏,“微臣觉得护国大将军是太过忧虑了,我们大历与楚国早已经签订过和平条约,百年永不交兵,若是我大历先一步派兵去边疆,”说着他转头看了一眼郭将军,“那岂不是说我大历先毁约,给了楚国出兵的理由了!”

    郭将军不服,这唐大人是大长公主驸马,不过是仗着大长公主的名号在外面耀武扬威,实则却是草包一枚,心无鸿鹄却痴想上青天,是与慕容尚书一壑的鼠狼之辈。

    “唐大人这话本官不服,你只是一介文臣,哪里懂得先发制人的道理,楚国一直虎视眈眈,有广括疆土的野心,倘若我大历迟迟按兵不动,随意由楚国欺辱,那么他们势必会变本加厉,以为我大历已经外强内空了,到时候全面发兵,怕是代价惨重!”郭将军说完,便见刑部尚书慕容宏成一脸隐晦的笑容站出来。

    “本官倒是认为唐大人说得对,毕竟如今我大历刚刚历经了水灾,安抚灾民已经亏空国库,倘若还要与强大的楚国交战……怕是会让我大历元气大损。”

    不管如何,不能否认慕容宏成的话全然错误,只是他支持唐大人的立场,恐怕也是因为和大长公主府关系微妙吧。

    郭将军见没有人出来支持自己的立场,有些孤立无援,却见靖亲王上前一步道:“皇上,臣弟觉得护国大将军和慕容大人的话各有优缺。”

    “哦靖亲王说来听听。”宫珏翌美眸似笑非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宫玄迟。

    “臣弟觉得,如果贸然出兵,只怕楚国会有借口出兵攻打我们,如果不出兵吧,楚国又多番挑衅,我们丝毫不反击,又会显得懦弱无能,所以这件事,我们只能采取中庸之道。”

    宫玄迟说话时,颇有一种胸有成竹,器宇轩昂的气势,百官都在黯然失色。

    “中庸之道,靖亲王你详细说说是怎样的中庸之道”

    “如今已经是寒月里二十六日了,再过几日便是除夕,这年一过,按照惯例,我们和楚国必然会互相派遣使者往来,而且据可靠消息,今年楚国会派遣楚皇室的五公主和二皇子前来。”

    有些聪明的人已经猜到宫玄迟想说什么了



080 出宫
    “陆鸣凤,你要记住,你是朕的女人了,要知道自己的本分!”宫珏翌咬牙切齿,四目相对,颇有几分电花火石,硝烟四起的意味。

    宫珏翌今日戴着一顶虎皮纳狐狸毛的平顶帽子,脖颈间围了一条同色的毛皮围领,俊朗星眸中透着阵阵寒意,看来眼前少女把他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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