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反派的白月光

    当第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江玉凤的考卷上仍旧有着大片的空白，意味着她的省状元梦碎了一半。

    由此可见，投机取巧是不可取的。

    林小瑜和秦玉英发挥得还不错，语文卷子的难度不大，至少是在她们的复习范围之内，没有太大的问题。

    交卷后，等监考老师宣布可以退出考场，江玉凤几乎是第一个冲了出去，她片刻都待不下去了，那张留了很多空白的高考卷子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抽在她的脸上。

    秦建业守在公社初中门口，因为江玉凤是最后一批进入考场的人，被他看了个正着。

    明明心里担心得要命，秦建业生怕会影响到江玉凤的发挥，连上前都不敢，只满怀担忧地目送着江玉凤慢慢走入考场。

    考试结束了，江玉凤又是第一批从里头出来的人，秦建业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身影，本想上前问问，结果江玉凤一路横冲直撞，到了马路边就坐上了一辆自行车，疾驰而去，压根就没给秦建业接触的机会。

    秦建业看着那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眼神复杂，心情灰暗。

    何荣生特地站在教学楼下最显眼的地方，秦元祥和他的考场离得比较近，一出来就冲到他的面前：“荣生哥哥，我姐姐还没出来吗”

    “嗯，你姐姐在楼上，上下楼梯得花点时间。”何荣生拉着未来小舅子的手，眼睛仍然看向楼梯口，不出意外的话秦玉英会从楼梯口出来。

    秦元祥从随身背着的小包包里，掏出一大片肉干，塞到何荣生的手里，他又掏出另一片自个儿吃。他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待在教室里两个多小时，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何荣生低头一看，笑着将肉干塞到嘴里，从他的挎包里掏出两个肉包子：“小元，包子有点冷了，你要不要”

    秦元祥不跟未来姐夫客气，接过来就是咬了一大口：“要！我的肚子都饿扁了。”

    小家伙就着肉干吃大肉包子，等到秦玉英从人群里出现，他吃掉了大半，瘪瘪的肚子里有了存货，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秦玉英是做好人好事去了，有位身体虚弱的考生可能是发挥得不太好，大喜大悲过后竟生生晕了过去。

    她做不到见死不救，第一时间冲过去将人抱起来，直接送到临时医务室去。

    何荣生和秦元祥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情况紧急，人命关天的大事儿，秦玉英要不是动作够快，那考生很有可能从楼梯上滚下来，不死也伤。

    秦元祥照例塞肉干：“姐姐，吃肉干。”

    秦玉英笑着接过来，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夸道：“我们小元真机灵，知道带肉干过来。”

    等秦玉英三人从公社初中里出来，校内校外都没几个人了。

    秦建业伸长了脖子等着，眼都不敢离开校门，生怕跟家里的三个考生错开了。

    “英子！小元！荣生！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出来遇到什么事了”

    天知道在等待的时间里，秦建业脑补了多少事，下午还有一场考试，广大考生们谁不是一考完就从考场出来，争分夺秒回去吃午饭，养精蓄锐为下午那场考试做准备呢

    偏就他家三个考生迟迟没出来，秦建业连“考试作弊被抓”都脑补出来了。

    秦玉英笑了笑说：“爸，有个考生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我将人送去找医生了，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秦建业心里直犯嘀咕，他都不知道该不该信了。

    一行四人照例是骑着自行车回家，吃饱喝足了，休息一会儿就到了下一场考试。

    秦建业没再跟着去考场，他载不动何荣生，不想让未来女婿花太多力气，怕影响到他发挥。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秦玉英三人就不知道了。

    连考三天，江玉凤一次比一次焦躁不安，她印象中的高考题目全变了不说，难度还提高了不少，试卷上留了大片大片的空白。

    事实上，有很多考生第一场考试之后就认命了，缺考的位置越来越多。

    若不是林小瑜和秦玉英还在坚持考试，江玉凤早在第一天考试结束就灰溜溜走了，她压根就写不出来多少题。

    林小瑜和秦玉英的应考心态算是比较好的，再加上两人都有比较好的基础，考试进行得很顺利，身旁的人和事都影响不到她们。

    唯一有可能会影响到她们发挥的江玉凤，因第一场考试搞出来的动静，被所有的监考老师重点关注了，她连干扰都做不到，只每场都来参加考试，写不出来了就趴在那里睡大觉。

    江玉凤重生后的第一次高考，就这么被她给睡过去了。可想而知，她肯定是名落孙山，考不上大学的。

    不用等到高考成绩出来，江玉凤已然认清了残酷的现实，她不想在高考浪费时间了，更不愿意待在贫穷落后的红河公社，打算趁着江成栋的官职没被一撸而下，哄那位继父让她帮她办好回城的手续。

    秦建业不知道江玉凤的如意算盘，他在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亲自到柳村找到了江玉凤。

    “玉凤，你考得怎么样”

    江玉凤的脸顿时拉得很长：“我没考好，九成九考不上。”

    秦建业噎了一下，又问：“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爸，你能让我回城吗我不想再待在这里，这里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不习惯这里的生活，爸，我想回城。你帮我！”

    江玉凤没抱什么希望，她打从心底里瞧不上眼秦建业，不认为他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让她回城。

    秦建业沉默片刻，问道：“回城的手续好办，但你要找哪个单位接收你没单位接收，你回城了反而会过得比在这里更难。你找好单位了吗”

    江玉凤一阵气恼，说话的语气冲了很多：“爸，我要是能靠自己找到接收我的单位，又怎么会找你帮忙”




第196章 心哇凉哇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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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建业听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扪心自问，他掏心掏肺对待江玉凤，到头来她不知感恩便罢了，还这么理直气壮要求他继续付出，这着实让人心寒。

    不知怎么的，秦建业想到秦玉英曾评价江玉凤的话，“她不会感恩，只会觉得我们给的不够多”，他看着江玉凤的脸，心又凉了一大截。

    秦建业心灰意冷说：“玉凤，我没本事，找不到愿意接收你的单位。”

    江玉凤咬牙切齿：“爸，你不是什么高考冲刺班的班主任吗你怎么会没本事再说了，你之前不是大学老师你的朋友不能帮你给我找个单位吗就这么点小小的要求，他们都不乐意吗”

    秦建业心更冷了：“玉凤，我的朋友在我被送到这里改造之后，已经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我没脸再去找他们。”

    “你没脸去找他们他们帮了你什么当初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时候，他们不是很开心吗就这么点小事，他们怎么就不乐意帮忙了一群白眼狼！”江玉凤万般瞧不上秦建业的那些酸儒朋友，榆木疙瘩，不知变通！

    秦建业震惊不已，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玉凤，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和我的朋友向来是互帮互助……”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年都偷偷给他们钱花！”江玉凤更气恼了，她一直想不明白秦建业为什么要每年白白送钱给别人。

    秦建业的眼神微变，看向江玉凤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你怎么知道这事”

    他是有偷偷拿钱补贴过得艰难的好友，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他顾忌着好友的自尊心，一向是匿名汇款过去的。

    江玉凤满脸不屑道：“因为妈发现了那些汇款单。”

    秦建业连连后退了几步，他就说为什么那几个日子过得艰难的老友，突然之间写来了绝交信。他云里雾里，闹不明白，离得远又没法跑去当面问清楚，这些事就一直横亘在他的心头。

    一晃十年过去了，秦建业隐约能猜到好友与他绝交的原因，又气又恨，以致于说话的音调都不自觉提高了几个度：“你说什么！你妈做了什么”

    江玉凤猛地回过神来，秦建业寄过去给好友的那些钱，最后都会被寄回来，而她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蒋秀芬不愿意将钱白白送给别人花，当私房钱也存不住，全被江玉凤给哄走了，变成了各种漂亮衣服、发饰、首饰。

    江玉凤别别扭扭回答：“我不知道，我就是不小心见到了汇款单……”

    秦建业看她的眼神躲闪不定，心里的猜测顿时有了结论——蒋秀芬背着他将那些钱全都要回来了，没准还说了非常过分的话，不然好友不会言辞那么激烈。

    秦建业苦苦一笑，连带着对江玉凤的印象都跌落到了谷底：“怪不得怪不得……”

    偏生在他最难的时候，那位被他偷偷帮助了几年的好友，想法设法筹到了一笔钱，汇给他让他上下打点。

    当然，秦建业没动用这笔钱，他原封不动将钱寄回去了，因为他是被枕边人“锤”了罪名，再加上有个虎视眈眈的江成栋，他压根就没有一丁点反抗的情绪。

    江玉凤望着踉踉跄跄离去的秦建业，眼里满是疑惑，下一秒她想到秦建业说了一堆屁话，一句有用的准话都没有，立马就黑了脸。

    她没好气骂道：“就你这种烂好心的窝囊废，谁跟你过都得倒霉一辈子！”

    秦建业去而复返，好巧不巧听到了江玉凤的咒骂，他的心彻底冷了，再也兴不起一丁点的暖。而这是他一门心思想要掰回正轨的亲生女儿，带给他的。

    秦建业啊秦建业，你怎么就学不乖呢非要人一次又一次往你脸上抽，你才知道什么叫现实是吗

    怀揣着丧到了极点的心情回到了家，秦建业照例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欢声笑语，陆浩东的嗓音从里头传来：“英子，你爸神了！他给咱们划的重点都有考到！”

    “多亏了秦老师，不然我都不晓得该从哪里复习呢。”

    “对啊对啊，我也是。隔了这么多年没认真看过书了，感觉什么都是重点，什么都得看。可备考的时间就那么点，幸亏有秦老师在啊。我不敢说我肯定能考得上大学，但我至少能把我的卷子填上大半！”

    ……

    秦建业听着“学生们”的肯定，凉得透彻的心渐渐回暖，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他有三个孩子，一个养坏了，还有两个是好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的三个孩子都教不好，那他还可以教别人的孩子，总会教出几个好学生的。

    只要他能对这个社会有贡献，他的人生就有意义。

    做足了心理建设，秦建业进入院子的时候没泄露丁点心思，笑着同上门道谢的学生们打了招呼。

    陆浩东等学生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向秦建业表达谢意。

    秦建业本来浮在表面的笑容，变得越来越真实。

    秦玉英和何荣生对视了一眼，小小声说道：“我爸好像又受刺激了。”

    何荣生点点头，他丁点不觉得意外，江玉凤向来是自私自利的人，这次考试失利肯定是会把过错怪责到别人头上。

    秦建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过去，简直就是“千里送人头”，说大白话就是跑去找骂的。

    这对小情侣悄然观察了十分钟，发现秦建业的情绪慢慢恢复了正常，秦玉英大大松了口气：“我爸这人有点死脑筋，撞了南墙还是不回头。”

    “专注是非常好的品质，伯父更适合做学者。”何荣生委婉表达他的看法。

    他这位岳父吧，做父亲有点失职，但是做教育工作者，做钻研学问的学者却非常适合。

    秦玉英白了他一眼：“用得着跟我打官腔”

    何荣生轻咳两声：“英子，咱们忙了这么久，要不要去海市一趟唔，就把我们的特种野猪送到那边去，探一探市场怎么样”

    “原来你只是想要去海市探市场啊。”秦玉英促狭道。

    何荣生拉住她的手，小声在她耳边说：“名义上是打探市场，实际上是去约会。就咱们俩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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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建业听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扪心自问，他掏心掏肺对待江玉凤，到头来她不知感恩便罢了，还这么理直气壮要求他继续付出，这着实让人心寒。

    不知怎么的，秦建业想到秦玉英曾评价江玉凤的话，“她不会感恩，只会觉得我们给的不够多”，他看着江玉凤的脸，心又凉了一大截。

    秦建业心灰意冷说：“玉凤，我没本事，找不到愿意接收你的单位。”

    江玉凤咬牙切齿：“爸，你不是什么高考冲刺班的班主任吗你怎么会没本事再说了，你之前不是大学老师你的朋友不能帮你给我找个单位吗就这么点小小的要求，他们都不乐意吗”

    秦建业心更冷了：“玉凤，我的朋友在我被送到这里改造之后，已经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我没脸再去找他们。”

    “你没脸去找他们他们帮了你什么当初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时候，他们不是很开心吗就这么点小事，他们怎么就不乐意帮忙了一群白眼狼！”江玉凤万般瞧不上秦建业的那些酸儒朋友，榆木疙瘩，不知变通！

    秦建业震惊不已，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玉凤，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和我的朋友向来是互帮互助……”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年都偷偷给他们钱花！”江玉凤更气恼了，她一直想不明白秦建业为什么要每年白白送钱给别人。

    秦建业的眼神微变，看向江玉凤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你怎么知道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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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建业连连后退了几步，他就说为什么那几个日子过得艰难的老友，突然之间写来了绝交信。他云里雾里，闹不明白，离得远又没法跑去当面问清楚，这些事就一直横亘在他的心头。

    一晃十年过去了，秦建业隐约能猜到好友与他绝交的原因，又气又恨，以致于说话的音调都不自觉提高了几个度：“你说什么！你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