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原来我是太子白月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瞬息
原来我是太子白月光
作者:瞬息

文案谢珠藏是个小结巴,因父母救驾双亡,自幼被定为二皇子妃。尽管二皇子玄玉韫时常凶她,也不妨碍她养在宫中混吃等死。没人对她有什么期待。然而,太子亡皇后崩,玄玉韫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可尊贵无比的太子妃,还是她这个小结巴。人人都希望她从太子妃的位置上滚下来,好给其他闺秀让位。他们说,她不配。巧了,她也这么以为。直到死,她才发现,她的夫君,非她不可。*重生后,小结巴披荆斩棘,只为能昂首挺胸地站在她的“韫哥哥”身边——只有变成更好的自己,方不辜负你的深爱。顺便,再追问他一句“你爱我,你怎么不说???”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重生 甜文搜索关键字主角谢珠藏,玄玉韫 ┃ 配角预收文《冲喜后我母仪天下》,已完结《将门三姝》 ┃ 其它爽文一句话简介情之所钟,妃你不可。立意不畏人言,自强不息。





原来我是太子白月光 第1节
=================
书名:原来我是太子白月光
作者:瞬息
文案:
谢珠藏是个小结巴,因父母救驾双亡,自幼被定为二皇子妃。
尽管二皇子玄玉韫时常凶她,也不妨碍她养在宫中混吃等死。
没人对她有什么期待。
然而,太子亡皇后崩,玄玉韫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可尊贵无比的太子妃,还是她这个小结巴。
人人都希望她从太子妃的位置上滚下来,好给其他闺秀让位。
他们说,她不配。
巧了,她也这么以为。
直到死,她才发现,她的夫君,非她不可。
*
重生后,小结巴披荆斩棘,只为能昂首挺胸地站在她的“韫哥哥”身边——只有变成更好的自己,方不辜负你的深爱。
顺便,再追问他一句:“你爱我,你怎么不说???”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珠藏,玄玉韫 ┃ 配角:预文《冲喜后我母仪天下》,已完结《将门三姝》 ┃ 其它:爽文
一句话简介:情之所钟,妃你不可。
立意:不畏人言,自强不息。
=================
第1章 前世·薄命女
谢珠藏醒来时,天已是黄昏。
她坐起来,听着外头的雨噼里啪啦地打在檐下的芭蕉叶上。永憙十二年的秋天,显得格外的凄冷。隔着一层窗纱,暗沉沉的天色笼罩下来,芭蕉叶的翠意也显出几分秋色寒凉。
宫女们坐在外间闲谈,声音和着秋雨声钻进她的耳朵。
“陛下又召见殿下了。还是为着让扈昭仪的侄女当良娣的事吧?皇上一直想着要给殿下纳一个气势家世都厉害的良娣,说是良娣,不还是奔着代掌东宫印来的?”
“那位的性子,回回都把娘娘气得喘不上气来,咱们娘娘可压不住。早知道,殿下还不如应了谢家再送位姑娘来呢。好歹是娘娘的娘家人,总是向着娘娘的。”
“娘娘五岁就没了爹娘,被送进宫来定了二皇子妃,到十七岁大婚,跟娘家见的面一双手就数的过来。见了面娘娘也不说话,谁来向着娘娘?唉,娘娘要是话说得顺就好了。”
“行了,这些话不要再说了。药熬好了吗?一会儿娘娘醒了,就该喝药了。”
“熬好了。娘娘那是心病。当初娘娘只是二皇子妃时,谁在乎娘娘口不口吃,过得多自在。唉。”
外头的说话声和雨声都稀稀落落的停了,可泪水滴落在被褥上的声音却将谢珠藏惊着了。那微若蚊呐的声音,好像她耳边一击重鼓。她慌忙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被褥——绣着百子千孙的艳红的被面上,有一摊晕开的水渍。
她伸手不停地擦着那摊水渍,可它却越擦越多,越擦越大。
“娘娘!您醒了怎么不摇铃呢?”宫女打帘进来,帘外的寒风让谢珠藏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她下意识地攥紧自己手中的被褥,遮住上头的水渍。
来的人是她信重的阿梨。
阿梨替她挂起床帐,轻声问道:“娘娘,您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婢子给您拿药来。”她顿了顿,又道:“陛下召殿下去,有朝中要紧的事,晚上怕是回不来跟您一块儿用晚膳了。”
谢珠藏沉默地点了点头。
阿梨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从床上下来,替她换上棉裙。去年做的衣裳,今年再穿在身上就显得空荡荡的。
阿梨看得心酸,忍不住别过头去,给她端来一份温热的糕点:“娘娘,您多少吃一点儿。便是不为着您,也为着腹中的小皇子呀,不然殿下又要不悦了。”
谢珠藏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另一只手慢慢地把糕点往自己的口中塞。
一个,又一个。
阿梨惊道:“娘娘,慢点吃,慢点吃!”她忙给谢珠藏递来清水,又轻轻地顺着谢珠藏的背:“娘娘,不急,咱们慢慢地吃,慢慢地养,这一胎一定不会像上一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阿梨一面说,一面替她端来了药。
谢珠藏静默地端起药碗,缓慢地喝完了极苦的药。一碗漆黑的药汁见了底,她也没让人拿蜜饯来。
阿梨心里头难过,扭过头去,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才生硬地说着俏皮话:“姑娘,您喝完药,要不要绣会儿花?正好趁着殿下不在,没人不许您绣呢!”
阿梨不敢看谢珠藏,慌忙拿了小凳,垫着脚,把放在高处的绣品拿出来——这幅刺绣,谢珠藏从十三岁开始绣,整整绣了五年,也没有完成。
没完成也不要紧,她本想送给玄玉韫,可他一直也看不上。
好在,如今只差绣上整幅绣品的名字了。
谢珠藏捏着针,落在绣品的右上角。
绣线方走了几针,外头一个尖细的声音忽地斜刺进来,将树树秋声的凄静撕得粉碎——“陛下有诏,太子妃接旨!”
谢珠藏的手一抖,针扎破了手,鲜血滴落在方绣好的半个“春”字上。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扈氏玉娇,秀外慧中;谢氏尔雅,贞婉柔顺。为辅佑东宫,广诞皇嗣故,擢选为太子良娣——”
明黄的圣旨沉沉地压着谢珠藏的手,谢珠藏沉默地接旨。她将旨意供上桌案,又静默地坐回了绣架前。
传旨公公看了看她的绣品,喜气洋洋地对她道:“娘娘绣的是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的《春日宴》呀。娘娘大喜啊!待良娣入了东宫,娘娘大可轻省庶务,好好养胎。来年良娣也添上几儿几女,东宫可就热闹了!”
谢珠藏绣字的手一顿,但没一会儿,她又继续沉默地绣了下去。
传旨公公也并不介意谢珠藏的默然,他将拂尘随手搭在肩上,提点阿梨等宫人:“后罩房久没人住了,可得拾拾。陛下钦点的太子良娣,可不能怠慢了……”
他的声音细碎,传不到谢珠藏的耳中。谢珠藏好似听不见外界的一切声响,她只全神贯注地绣着她的字。
第一个字绣完了,她拿起一旁的剪刀,想剪去线头。
那剪刀用明黄色的缎布包裹着刀把,这黄色像极了圣旨的颜色,外头夕阳暗红的余晖洒在刀把上,阴影明灭,裹挟着居高临下,也裹挟着冰冷无情。谢珠藏的手下意识地一抖——
她失手跌落剪刀,又慌忙去捡,剪刀的尖端竟猛地戳在她的绣品上!
只是“撕拉”一声轻响,可满室的嘈杂声骤然停歇。
“啊。”谢珠藏唇齿翕张,只吐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她怔愣地看着被一剪子划破的绣品——那一划,刚好将那个总角之年的小娘子与余下的人撕开。小娘子身旁的小郎君伸着手,可他们之间横亘着裂痕,他怎么也够不着。
谢珠藏呆呆地伸手去摸。
绣布是上好的妆花缎,触手冰凉如水。上头的小娘子是笑着的,可谢珠藏的手上还沾着血,血染在小娘子的脸上,将那笑容也染凉了。
谢珠藏泄了最后一口气,颓然地垂下手。
“娘娘,您快去劝劝殿下,他跪在养心殿前……娘娘!”宫人的声音惊恐而急促,慌乱的脚步和腹中的滑坠,都不再令谢珠藏动容。
谢珠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太累了。
她要休息了。
*
谢珠藏怔愣地俯身看着眼下的局面——她好像是死了,却又好像是没有死。
阿梨慌忙把地上的“她”抱到床上,室内杂乱无章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宫女们奔走奔来,惊声尖叫,脚步凌乱而又急促。
阿梨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跪在地上,哀声地唤着:“娘娘,娘娘……娘娘您醒一醒……”
谢珠藏哀怜地伸手想要去摸她的脸颊,告诉这个一直充当着自己的“口舌”的宫婢,她很好,多谢她。
可是,谢珠藏的手穿过了阿梨的头发。
谢珠藏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手,她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外头凌乱、急遽的脚步声:“阿藏!阿藏!”
谢珠藏一震。
她定定地看着夺门而入的人——太子玄玉韫手中揪着太医的衣领,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太医拉了进来。
谢珠藏有几分茫然,她死了,对玄玉韫又有什么不好呢?倒是他这么粗暴,把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吓得脸色青白,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有损他储君的威仪。
玄玉韫已没有什么威仪。他双目通红,如同一头笼中的困兽,他不停地在房中来回地走动,目光死死地盯着谢珠藏,即便腿磕到了桌角也无动于衷。
有人进出,带进了秋风。
玄玉韫一喜:“孤看到她眼皮动了,阿藏是不是要醒了?太医!阿藏是不是要醒了?”
太医颤抖着回搭在“谢珠藏”身上的手。
谢珠藏错愕地看着双目紧闭的自己——“她”明明一动未动,只是秋风吹动了发梢。
太医也颤抖着回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扭头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然后再也不肯抬起来:“殿……殿下……节……节哀……”
太医这一瞬,好像也变成了口吃的她。
东宫哭声乍起,太医的话如同溅入油锅的水,一瞬令整个死寂的东宫再一次活泛起来。
谢珠藏侧耳听着,总觉得这哭声里,许也不乏解脱吧。毕竟,像她这样不伦不类地占着东宫主母之位的太子妃,没了,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为什么,玄玉韫偏不信呢?
谢珠藏怔怔地看着玄玉韫疾步冲到她的床边,死死地抓着太医的手:“不可能!给孤再把脉!”
东宫哭声更响,连太医都哭了。玄玉韫骇然回头,厉声呵斥:“给孤闭嘴!阿藏没事,不许哭!不许哭!”
他声嘶力竭,可外头的哭声依旧源源不断地传来——太子妃崩逝的消息,如潮水一般,已经涌开了。
玄玉韫崩溃了:“滚!都给孤滚!”
人流慌乱地离开这间血腥气浓郁的房间,就连昏死过去的阿梨也被扶着带了出去。
谢珠藏也有些慌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崩溃的玄玉韫——他永远镇定、冷漠,而又强势。她少时听人唱《白石郎曲》,便觉得这世间只有玄玉韫才当得其中“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称赞。所以,旁人说她配不上玄玉韫,她也认了。
可谢珠藏走不开,她的魂魄只能停在那幅刺绣上。她只能看到玄玉韫爬到床上,抱着她的尸身。她身下的血侵染了他月白色的长衫,映出不祥而又悲哀的色泽。
“阿藏……阿藏……”他贴在她的耳侧,声音亲昵而又沙哑:“我不逼你说话了,你醒来,朝我笑一笑,好不好?我回绝了父皇,我不会纳妃,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你不要怕醒过来,好不好?”
“阿藏,你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我还留着字据,你不能抵赖的。”玄玉韫抱着她,腾出手去慌乱地翻出一个小猫扑蝶的荷包——这荷包与他身份不相称,显得不伦不类的。




原来我是太子白月光 第2节
可谢珠藏却震住了,她这才意识到,那个一直不满她刺绣的玄玉韫,始终留着她送的荷包。
谢珠藏怔怔地看着他从荷包里拿出一张整齐折着的,泛黄的纸。那是在玄玉韫的胞兄,怀慜太子和他们的母亲昭敬皇后相继离世时,她鼓起勇气写给玄玉韫的字条——“你还有我呢。”
但玄玉韫从没回应过。
谢珠藏不知道,他竟然贴身放了八年。
玄玉韫一遍又一遍地把这句话念给谢珠藏听,念着念着,他眼中的泪就如窗外的凉雨,坠落在她青白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泪滴的声音惊得玄玉韫慌忙地轻拭她的脸颊,将她紧抱在怀里,又去亲吻她冰冷的沾满了泪水的脸颊。
他的动作那么轻柔,好像她是那一碰就会粉碎的碧瓯。
“我不该打扰你睡觉,你好不容易能睡一个好觉。”玄玉韫喃喃道:“阿藏,你好好睡,我陪你一起睡。”他拉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让她安稳地靠在自己怀里。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玄玉韫将自己的头发和她的系在一起:“阿藏,你别怕。你不会醒来找不到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天色沉沉地暗下来。
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韫……”谢珠藏突然无比的惊惶,她不想玄玉韫跟着她一起睡,她一点也不想。她努力地张口,努力地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再唤一声“韫哥哥”。
她不会再以为自己是个累赘,不会再不敢相信自己也得到过爱,不会再以为自己从来不配得到爱。
她如今明白了,以天崩地裂、天旋地转的方式,明白了——
她一直,在被深爱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本只虐这一章!
等更的小伙伴还可以移步专栏,百万字完结古言《将门三姝》。
玄幻《图她一颗真心》还差最后一部分,保持周更(但愿qaq)。
开文大吉。
谢谢光临!
【引《白石郎曲》:宋代 郭茂倩《乐府诗集》】
第2章 不欲说
永憙七年,秋。
初秋时节,撇去夏日的燥热与蝉鸣,本该是秋高气爽、分外怡人。然而,此时毓庆宫里的宫人将头低埋,听着东殿里间或传来的模糊声音,竟是大气也不敢出——
“给朕跪下。”玄汉帝的声音隐含着怒气。
“儿臣没有……”玄玉韫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笔直。
“还敢狡辩!?”玄汉帝失望地甩袖,打断玄玉韫的话:“宫人们虽背过身去,可耳朵不是聋的。你咄咄逼人的语调,人人都听在耳中。浮碧亭的路好走,阿藏又素来小心,若不是你气急推她一把,她能摔在地上,你又倒在她身上?”
“儿臣没有推她。”玄玉韫抿着唇,斩钉截铁地道。
玄汉帝冷笑一声:“那你同朕说说,你在逼阿藏作甚?”
玄玉韫低眉,不肯说话。
“朕替你说。”玄汉帝深吸一口气:“你又在逼阿藏开口说话,是不是?”
玄汉帝语重心长地道:“朕同你说过多少遍。你得记着,阿藏的爹娘为救先帝而亡,她是因此受惊而口不善言。义礼伦常,她都占理。谢氏诗书传家,弟子门生遍布天下,她不可欺。”
“儿臣没有欺负她。”玄玉韫倏地抬起头来,很是不服气。
玄汉帝疲惫地摇头:“你没欺负她,她会摔倒,现在还昏睡在西殿?韫儿,这话便是朕信,谢家会信?士林会信?你已经不是可以纵情潇洒的二皇子了。你现在是储君,是太子!”
玄玉韫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朕知道你不喜阿藏口不善言,那你也得等过了三年后的亲蚕大礼。届时,阿藏无法顺读祭文,难以掌宫事,朕才能顺理成章地替你另纳良娣,代掌东宫后宫。”玄汉帝叹了口气,伸手欲拍玄玉韫的肩。
“她能顺读祭文的。”玄玉韫的身体紧绷,说话时好像整个身体都在用力,从齿缝间蹦出个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儿臣一定会让她顺读祭文。”
玄汉帝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大失所望地呵斥道:“朕同你说得那一番话,你竟是一句也没听懂不成!?若韬儿是你,他早知该如何做了!”
听到玄汉帝提及故去胞兄的小名,玄玉韫身形一晃,肩膀不由得垮了下去。可玄玉韫低着头,声音低沉,却只道:“儿臣明白。”竟是一步也不肯退。
玄汉帝怫然甩袖,怒道:“明白?你给朕跪着,好好反省!”
玄汉帝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有人传禀:“谢姑娘醒了!”
与此同时,清脆的摇铃声响起,与这摇铃声相伴的,是阿梨极爽利的声音:“臣女谢氏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谢珠藏走进东殿,径直跪在了玄玉韫身边。玄玉韫沉默地看她一眼,然后往旁边挪了点,把自己跪着的软垫移出来。
谢珠藏没有动,只以头触地,身体微颤地道:“陛下……臣臣臣女……”
她太久没说话了,开口说话时声音嘶哑又难听。玄玉韫错愕地看着她,又看看她身后跪着的阿梨。阿梨正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论理,谢珠藏都是会让阿梨替她开口的。今儿怎么回事?
玄玉韫抿着唇等谢珠藏说下去。
玄汉帝有些焦急,他笑着打断道:“阿藏,不用怕,有朕在。朕正罚韫儿呢。你才醒来怎么就过来了?快回去躺着吧。”
谢珠藏脸上浮现出了沮丧,她连连摇头,然后指了指玄玉韫的右臂:“救……救救救臣女……”她意识到自己难以说完整一句话,便去繁就简,直接道:“伤。”
玄玉韫一愣,下意识地侧过身去,避开谢珠藏落在右臂的视线,尔后声音冷硬道:“哪来的伤?你昏糊涂了?”
玄汉帝瞪玄玉韫一眼,震惊地补充完谢珠藏的话:“阿藏,你的意思是,韫儿没有推你,还为了救你,手臂受了伤?”
谢珠藏忙不迭地点头。?轻?吻?最?萌? 羽?恋?整?理?
“宣太医来!”玄汉帝一听说玄玉韫身上有伤,皱紧眉头站起身,走到玄玉韫身边,伸手去拽他的衣袖:“让朕看看,到底伤到哪儿了?”
玄汉帝的动作再轻,衣服扯到长约一指的伤口,谢珠藏仍旧跟着玄玉韫倒吸了一口冷气。玄玉韫听到她吸气的声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谢珠藏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看着看着,眼圈倒红了。
玄玉韫吓了一跳,低声道:“这点小伤。”
玄汉帝听到这句话,又气又心疼:“你这臭小子,这也叫小伤!?胡乱处理了伤口,里头有没有砂砾都不知道。若是晚上发了热,有你吃苦的时候!”
玄汉帝话音刚落,玄玉韫就眼睁睁地看着谢珠藏啪嗒啪嗒地掉下眼泪来。
玄玉韫身体一僵,下意识地侧过手臂,左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已经不疼了。”
“别捂着。”玄汉帝伸手制止了玄玉韫的动作:“一会儿上药的时候,你再说疼不疼吧。”
玄玉韫哪里敢喊疼,他就是在太医用盐水清洗伤口的时候龇了个牙,谢珠藏都又能无声地掉眼泪。吓得玄玉韫只好赶紧板着脸,愣是从始至终没敢从口中泄出一丝疼来。
玄汉帝的目光都集中在玄玉韫的身上,他没有留心谢珠藏。直到太医敷好药膏,再三保证已无大碍之后,玄汉帝才松了口气。
玄汉帝一松气,就又肃着脸对玄玉韫道:“既是意外,朕不予追究。下次若再让朕听见你欺负阿藏,饶是阿藏来求情也无用!”
玄汉帝说完才看向谢珠藏,他看到谢珠藏红彤彤的眼睛,也愣了一下。玄汉帝的声音放柔,温声道:“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韫儿已无大碍,你不用太担心。”
谢珠藏颔首,低头轻声应道:“喏。”
玄汉帝又敲打了玄玉韫几句,才打算离开。他留他们在殿内不必送,又还有点不放心,出门前回头一看,只见玄玉韫和谢珠藏凑在一块儿坐着。
夕阳洒在他们身上,透着几分暖融和温情。
玄汉帝微愣,轻轻地叹了口气。
只是,玄汉帝脸上的怜惜不过维持到踏出毓庆宫门的那一瞬。
毓庆宫的台阶下颤颤巍巍地跪着东宫的宫人,以头触地,眼前只掠过赤舄上腾飞的五爪金龙,耳畔只听闻黄色衣袍擦过的风。
风里肃肃送来九霄云端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太子乃国之贰、君之储。妄议者,同乱国。”
众人惶然俯首,齐声应道:“喏。”
*
玄汉帝走后,玄玉韫稍稍松了口气。
玄玉韫看看一旁的谢珠藏,别扭地动了动自己的胳膊,然后板着脸对她道:“你不要以为帮孤说话,就能不开口说话。赶紧回西殿去好好休息,父皇训孤几句就会作罢,你巴巴地赶来有何用?若是又病了——诶诶诶,你哭什么呀?”
玄玉韫一时懵了,他慌忙地低头去看谢珠藏,嫌弃地拿汗巾子给她拭泪:“别哭了,丑死了。”他的动作笨拙又轻缓。
他的指腹沾了她脸上的泪珠,触在她的肌肤上,温热又带着湿意。
是鲜活的触感。
谢珠藏呆呆地抬头看着玄玉韫:“韫……”谢珠藏的声音含混不清,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可她依然努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唤道:“韫……哥……哥……”
“孤在呢,别乱动啊。”玄玉韫警告她,又苦恼地道:“你怎么有这么多眼泪……”
12345...3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