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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道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月雨花

    砰!

    一声巨响,紧闭的铁门忽然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洋洋洒洒的尘埃不断飘落,墨秋年一言不发的缩回了手,整个人朝后稍稍靠了靠,铁笼虽小,但墨秋年本就偏瘦,朝后靠的话,其实还能余出半个身子大小的空间,而最重要的是,铁笼是没有固定的。

    墨秋年定了定心神,右肩朝前,一咬牙,




不明方向·破碎篇
    砰!

    灰蜂面色惨白的冲进屋子内,用肩膀死死抵着铁门,猛烈的撞击每一下都透过铁门,撞的他肩膀生疼,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动着,即便锁住了铁门他仍是不放心,转身将房间内用来储存食物的箱子全都搬到门前。

    十多个半米高的木箱把铁门给挡的严严实实,撞击声仿佛也小了不少,灰蜂彻底累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抬起已经麻木的右手,血淋淋的手腕已然变形,小臂以下完全失去了知觉,唯有麻木的钝痛感提醒着他右手的存在,但他真正在意的并非右手的伤势,原本处于右臂关节处的咒文宛如墨水般在他体内流动,此刻已然蔓延至了肩头。

    灰蜂猛地举起短刀对准自己的右肩砍去,却在刀锋将要触及皮肤的刹那又停了下来,自嘲一笑,他颓然将短刀收回了腰间,若是砍下右手就能阻止咒术,他断然不会犹豫,不得不承认方才的某个瞬间,他的脑海中的确出现了这个天真可笑的想法……

    前所未有的疲倦涌上心头,若是可以的话,灰蜂真的想到头就睡,睡上三天三夜,但他不能,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不知道现在距离零点还有多少时间,但他知道如果在那之前自己没有杀了娜塔莉,杀了灰虫子,死的就是自己。

    灰蜂瞥了一眼身后不断震动的铁门,随即走到右侧墙角的一个黑色水缸前,抬脚将其踹的粉碎,灰蜂用脚拨开满地的碎片,伸手拽住了位于缸底的铁环,稍一用力竟是将整块石板都从地面拉了起来。

    “我不想死……你们跑不了,一个都跑不了!”灰蜂喃喃自语,他一步迈入了石板下隐藏的通道,转眼消失在了黑暗中。

    ……

    四道庞大光柱冲天而起,灵宛上方夜空霎时被灵力所覆盖,伴随着一场灵力雨,茫茫白雾逐渐散去,四灵幻界也随之解除了,广场上数十位老师如同木雕一样站在原地,虽然四灵幻界已然解除,但想要从幻境带来的震撼中缓过劲来却没那么快。

    “四灵幻界……不愧为九阶精神咒术。”

    灵法系的维德老师是广场上第一个恢复过来的人,同为圣灵士,梅林引动幻境的瞬间,他就试图逆转四灵幻界的咒术,但他还是失败了,并非输在经验上,而是他根本无法短时间内逆转灵力如此庞大的咒术,其实如果强行对抗的话,他并非没有机会破除四灵幻界,但他更明白的是,逆转咒术风险极大,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广场上绝大部分的老师陷入幻界无法自拔,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故此他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已经留手了,否则即便是你我也很难幸免。”

    说话的是灵法系的另一位圣灵士卡米尔,他身着紫袍,手持法杖,法杖顶部镶嵌着一颗足有拳头大小的紫色宝石,肩头立着一只灰白色的猫头鹰,它似乎在左右张望着什么。

    “留手可笑至极!梅林他枉为灵宛老师,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帮助外魔,全然不顾在场众人的性命,方才如果那个外魔借助四灵幻界对我们下杀手,那又该是怎样一副场面”

    维德心中怒意难平,梅林如此行径已然是背叛了星月议会,背叛了人族,更背叛了虚灵界,他实在无法理解身为灵法系负责人,身为星月议会成员的梅林为什么会选择帮助那个外魔,甚至不惜对施展四灵幻界。

    “事情已经发生了,何必再做一些毫无意义的假设,那个外魔并没有出手,各系老师虽然陷入幻境,却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卡米尔瞥了不远处坐在轮椅上陷入沉思的亚摩斯,随即又说道“或许梅林有他的苦衷吧,不过他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接下来的事交给星月议会去处理就好了。”

    “你相信所谓虚渊的说辞”

    卡米尔的话让维德冷静了下来,梅林之前所说的话并不像是在撒谎,或者说,以他对梅林的了解,这位这个上了年纪,极其古板固执的老头压根不会,也不屑于撒谎,按理说梅林是不可能帮助外魔,也不可能对他们出手。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区别,难不成我们还能去虚渊证实我先回去了,这就交给你们处理了。”卡米尔轻轻抚摸着肩膀上猫头鹰的羽毛,神色淡漠,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根本就不在乎。

    “怎么,连你也要走”维德望着卡米尔远去的背影冷声质问道。

    “维德老师,还请允许我告一段时间的病假,今年我还没有调休过吧,维德……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错了怎么办假如梅林与萧殊所言是真的话,那么三十年后平纪元结束,虚魔出世,我们要怎么抵抗平静的日子过的太久了啊。”

    卡米尔停下了脚步,他忽然觉得自己失去了方向,身为圣灵士,他是灵法系的负责人,更是肩负引导学生职责的导师,也许在学生眼里,这个世



血染满街·破碎篇
    北风城的平民区遍布着灰色地带,它们白天关门休业,夜晚人群笼络不绝,很难想像三大帝国之一的北叶国的帝都竟也会有如此污秽不堪的地方,但若换个角度思考却也是一种必然,民众也是人,他们需要排解消遣,劳作一日之后,有多少人愿意直接回那个狭小漏雨的家

    于是乎,富人,权贵动了心思,他们四处开设赌场,窑子,甚至偷偷售卖迷幻剂给那些本就不堪重负的平民,将他们的口袋尽数掏空,一个人虽然不多,但若是一千个,一万个也不是什么小数目,而且他们在必要的时候还会把钱借给这些已经消费不起,却又难以自拔的穷人。

    还得起吗

    当然还不起了,谁都知道把钱借给赌鬼,借给迷幻剂上瘾的人,这钱下辈子也不可能要的回来。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即便还不起钱,他们也有的是办法让你连本带利吐出来,房子,妻女,乃至你的器官,只要敢欠上一个叶纹金,他们就能把你的骨髓都吸干。

    有人欠下巨额赌债之后,还不起,却又不甘心卖自己的器官,连续被人追堵了好几天之后,他寻了个机会不顾妻儿安危,独自一人逃出了平民区,他选择了向贵族区的卫兵告发,希望皇室能够插手将他们一锅端了,这样他也就不需要再还钱了,说不定还能得到奖赏。

    然而这个人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些赌场,窑子,出售迷幻剂的人依旧如故,而他的妻儿自那天以后也彻底消失了,有人说他被抓回去了,也有人说,这些该死的赌场和窑子本就是皇室开设的,他去举报等于送死,真相如何已然无从考究,但又有谁会在乎呢

    该赌的依旧再赌,该嫖的依然再嫖,该吸迷幻剂的仍是停不下来,这已经成了多数人生活的常态,已经成了他们用来逃避现实,聊以的手段,赌场豪掷千金,妓女软糯细语,迷幻飘然欲仙,正值兴头上,生死亦能抛诸脑后,遑论妻儿父母。

    冬日雪,单听这个名字或许会联想到高雅的餐厅,然而它却是一家位于东边平民区水沟巷中生意最好的窑子,它的生意好到什么程度客人需要提前三天预约才能入内,而且必须付十个叶纹金作为定金,且不会退还。

    十个叶纹金相对于一个普通的平民而言等于三天不吃不喝的辛劳,而这仅仅只是定金罢了,可即便如此,它的客人照样笼络不绝,原因只有一个,漂亮的女人仅此而已。

    没有人知道冬日雪是从哪找来这么多美貌堪比贵族小姐的妓女,当然他们也不在乎,少则五十,多则数千不止,不同的服务,不同的女人,自然也有不同的价位,绝大多数人攒了许久的钱,好不容易来一次,却也只能体验最廉价的服务,据传冬日雪内最贵的一个女人要价高达十万叶纹金,这个价格莫说平民了,即便是权贵子弟也会犹豫。

    “呃……最后一次了,我敢打赌,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街道上两个男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走在前往冬日雪的路上,尼奥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他摸了摸满是胡渣的下巴继续说道“这回我算是真的没钱了,家里还有两张嘴等着吃啊,唉,全他妈是信了你的邪!早知道是这样,要什么老婆,打个光棍得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得了吧,当初还不是你要死要活的求我找个女人给你,现在怎么还怪起我来了要我说你有老婆有孩子,干脆啊就别来了,好好干活养家,说不定你儿子将来出息了,你也算是出头了。”安迪醉醺醺的说道。

    “出息瞧你这话说的,我是公爵还是侯爵啊他既然是我儿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别把自己给饿死,我这个当爹的也就心满意足了,还出息呢,做梦倒是不要钱。”

    尼奥自嘲的笑了笑,现实早已将他年轻时的所有幻想都给碾的粉碎,做梦不要钱,但如果把梦当成真的了,那就要命了,自己的儿子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他这个当爹的还会不清楚有能耐当个手艺人,学一学裁缝,打铁,倒也受人尊敬,若是没能耐那就和自己一样,干苦力活,每天受人白眼,扣工钱更是常有的事。

    出息

    这个词只出现在那条边界线以西的那一片区域,贵族区的孩子才有出息这一说,平民区出生的孩子只要温饱就够了,更多的不求,也求不得……

    “唉,说的也是,想这么多有个屁用,白日做梦……啊不对,是大半夜的做白日梦,哈哈哈哈。”安迪大笑道。

    “怪物!”

    “救命!救命啊!”

    “别挡老子的路!给我滚开啊!”

    尼奥正想嘲笑他几句,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他迷迷糊糊的朝前看去,正巧看见几十个赤身的男人疯了似的朝自己这个方向跑来,他们彼此推搡,踩踏,嘴里的叫骂更是不堪入耳,仿佛身后有个恶鬼在追赶似得。

    “喂……你说我是不是喝多了,我好像看到一群裸男朝我冲过来了,快打我一巴掌,让我醒醒酒!”尼奥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这令人悚然的一幕,他非常怀疑是自己酒喝的太多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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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选择·破碎篇
    冬日雪的格局与酒馆相仿,但它提供的酒水却比外头要贵许多,十个叶纹金一杯,这钱用来买劣质麦酒的话足有小半桶,然而它却只提供拇指大小的一杯酒,不过贵也有贵的道理,据说只要喝上一杯冬日雪的酒,哪怕再不行的男人也可以坚持一小时以上。

    大家都知道酒里掺了药,但还是会来上一杯,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花了大价钱却只享受了半小时,甚至更短,当然如果你非常有钱的话,冬日雪还可以提供高纯度的迷幻剂,而隔层区是它真正提供服务的场所,它并非是在一层之上,而是连通两旁的民屋,左右以隔间区分,故此虽然从外面看起来它其实比普通的酒馆大不了多少,其实内里却占据了近乎半条街。

    然而今夜,以往客人笼络不绝的冬日雪却是满地的残肢断臂,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猩红,不绝于耳的咀嚼声更是令人毛骨悚然,能跑的全都跑了,跑不掉的大多入了这群野兽肚子,然而正是已经成了修罗地狱的窑子,门口却站着一个女人,她毫不顾忌推开了大门,门推开的刹那,半截血淋淋的肠子啪叽掉在了她的面前,艾米莉亚却看都没看一眼便走了进去。

    陌生吗

    不,太熟悉了,即便血腥味再浓都无法掩盖此处的淫臭,说来讽刺,本该是洁身自好,侍奉上神的修女却比那些男人更熟悉这种场所。

    艾米莉亚随手放下了油灯,她出神的看着屋内好几个趴在地上,津津有味啃食着死人血肉的奴隶,轻声呢喃道“愿上神见我所见,人世已成地狱,恶鬼当道,提灯引路难除恶行,难救无辜,杀生非我本愿,弃灯提剑实是无奈之举,愿死后下七层地狱赎罪。”

    许是被光亮吸引了注意,又或嗅到了生人的气味,八个奴隶如饿狼般朝艾米莉亚扑来,虽然惑心术被解除,但长时间非人的折磨让他们失去了思考能力,加上灰虫子解除咒术前的刻意引导,此刻的他们比野兽更为不如,野兽尚知疼痛,畏惧,而他们的脑子里却只剩下了。

    噗呲……

    尖锐的地刺自艾米莉亚周身升起,精准的贯穿了这些奴隶的心脏,毫无反抗之力,八个奴隶当场身亡,艾米莉亚的手微微颤抖着抬起,一一抚着他们脸庞,轻声道“因为无法相互理解,所以彼此伤害,一切的矛盾,仇恨以及战争,追根溯源,不外如是,罪人不敢以上神之名起誓,但我保证,你们承受的一切苦痛皆会得到偿还,愿仁慈的上神将尔等灵魂接入天堂,去往永恒,光明,快乐的所在,列于众圣徒的团契之中……嗯”

    祈祷之词尚未讲完,艾米莉亚的面色忽然一沉,她眉头微蹙,转头望向大厅中央,原本横列在大厅尽头,紧贴墙壁的红木酒柜倒了一地,那些价值堪比黄金,只供珍藏欣赏的美酒也早已和鲜血混在一起,渗入地下去了,艾米莉亚径直走到最中央的那排酒柜面前,所有酒柜中唯独它没有倒下,仅仅侧倾而已,固定酒柜的钢环已然扭曲变形,将墙壁扯出了数道的裂纹,将木板也扯断了大半。

    酒柜大幅度侧倾,斜抵着墙壁,虽然摇摇晃晃可就是不倒,酒柜后面则是一条倾斜向下不知通往何处的通道,虽然大厅内没有灯火,但窗外洒入的月光却将通道石壁上的血迹映的清清楚楚,艾米莉亚左手虚握,无数灵光凭空浮现汇聚在她的手心,化作三个光球悬于周身,艾米莉亚再一挥手,一颗光球慢悠悠的飞入了通道,照亮了斑驳陈旧的石梯。

    艾米莉亚正打算进入通道之时,大厅右侧却忽然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帮……帮帮我……”

    一个女人的呼救声,艾米莉亚那宛如清泉般碧绿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出挣扎之色,若按照最初的剧本,她其实可以抽出时间去救人,即便出现什么变故,她依旧能从容应对,但就在刚才,她亲手设下咒术的项链竟被人硬生生抽干了灵力,咒术已然失效,她最后感知到的信息便只有墨秋年还活着,仅此而已。

    出现在冬日雪的女人大多只有一个身份,妓女,圣约有记,人乃是上神注灵而成,妓女玷污自己的身体,便等同于玷污上神的所注之灵,若一名修士成为妓女或是去嫖娼的话,女会被石头活生生打死,男的则会被钉在木架上受烈火焚身而死,且死后将会被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解脱。

    但这些教条只针对神职人员,旧神教不同于旭阳国的圣教,除非自愿宣誓,否则它是不会强迫外人遵守教条的,艾米莉亚眼神变幻不定,她在犹豫是否要为了这区区一条人命而放弃所有的布局。

    她之所以不救那些奴隶,是因为他们纵然拥有人的躯壳,却已经彻底失去了灵魂,即便不杀他们,为了保证北风城的安全,也只能将其全部关起来,而这不过是延续他们的痛苦罢了,与其如此,倒不如结束他们的痛苦,杀,有时候并非是残忍,它亦有可能是一种仁慈。

    但这次不同,若从修女的身份出发,她没有不救的理由,布局是了达成目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它皆属私欲,假如自己为了私欲而见死不救,那便彻彻底底的违背了教条,外人是否知晓并不重要,真正的教徒对自身要求极为苛刻,他们不允许外人玷污信仰,更不允许自己做出任何有可能违背教条的举动。

    环绕在艾米莉亚周身的两颗光球



刻骨之痛·破碎篇
    “木之秘,木龙!(精灵语)”

    凯尔扇动着翅膀落在墨秋年的肩头,左手紧握右臂,念了一句墨秋年根本听不懂的咒语,下一秒他的右臂浮现出一道道树纹,皮肤也随之变成了木褐色,在墨秋年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那纤细的手臂宛如疯长的树木朝外极速蔓延,瞬间将铁笼给硬生生撑裂了。

    砰!

    铁门在长时间撞击下已然松动,当凯尔将铁笼扯开的时候,铁门也应声倒下,无数发了疯的奴隶嘶吼着冲了进来,粗粗看去起码近百人,但这个房间四周皆是石墙,别无其他出口,七八个奴隶高高跃起,张牙舞爪朝墨秋年扑来,墨秋年哪里经历过如此恐怖的景象,一时间被吓得朝铁笼内退去。

    凯尔冷哼一声,右臂猛地转了个方向,粗大的树木横扫而过,宛如砸蚊子一般,将空中的奴隶尽数打飞了出去,蔓延生长的树木层层叠叠,直接将出口给封了起来,他一脸鄙夷的看着墨秋年“看把你吓得,还不出来,等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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