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台剑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如禅
“宝藏你们这里有宝藏你给我说说在哪里,我帮你找。”苟德高似乎突然来了兴趣一样。
“嗖”一声,苟德高胸前被明悟点了一指。
“唉哟。”苟德高一下叫了起来。
明悟再没有耐心,上前一把打开那狗笼子的门,将苟德高从里面拉了出来,狠命地一踹。
“啊!”苟德高痛得在地上滚了一圈。
“说不说,不说叫你死在这里。”明悟威胁着。
“叫我说什么呀,我知道的话,一定告诉你的。但我不知道呀。你就是打死我也是不知道。”苟德高铁了心。
“你不说的话,我把你关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地,看你如何挨得过。”明悟说。
“唉哟,你就是关我到死,我也不知道呀,要是知道的话,我早就自己去找那什么宝藏了,还用得你来问呀。”苟德高呻吟着说道。
“哼,你想瞒过我,还差了上点。不让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厉害。”明悟说着就在矮子的身上点了几指。
“哎哟!”苟德高痛得在地上打着滚。
“你快说吧,说了我就解开你的穴。”明悟刚才点了矮子的几处痛穴,想逼他说。
苟德高痛得满头大汗在地上挣扎。
“臭小子,你以为这几下就能让老子下矮桩,你也太小看了我了。不要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知道了照你们个样子对待老子,哼,没门。”苟德高咬着牙地说道。
明悟上前照着苟德高的腰眼就是一脚。
苟德高闷哼了一声,就昏过去了。明悟上前翻看了一下,又在他身上点了几指,见没有动静,便无可奈何地摇头了摇头,就又将他捆了个结实,拉进狗笼子里关上。然后转身吹熄灯,钻出了地宫。他准备明天再继续审,如果再没有结果的话就准备杀掉他。
“问不出结果也好,除掉禅明的一只狗以免为他办事。”明悟这样想着。
其实,苟德高并没有昏过去,他屏住了呼吸,装着昏死。这个是他的专长,明悟并不知道苟德高是做什么的,如果知道他一定不会这样大意。
苟德高长年累月地挖尸盗墓,练就了一身这方面的本领。他可以在黑暗的墓穴之中,屏住呼吸很久,以适应缺氧的环境。并可以一动不动地绻缩几个时辰,而不感到疲劳。所以,当明悟一脚踢来时,他就借机装着中招而昏了过去。待明悟以为他昏死而走了之后,他才睁开眼。地宫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苟德高习惯了黑暗,刚才他借着那油灯的光线,已经将这里看了一遍。现在不用光线也能记得各处的方位。他曾经在墓穴中不要一丝光地摸黑扒出了所有的葬品,并象老鼠一样带出了墓洞。
他动了一动,身依然被绑着。他活动了一下,将身子转了转,就开始收缩身体。他从年幼时,家中为了让他吃这口盗墓的饭,就开始训练他这缩骨功。几十年来,他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只是除了他的家人和同道中人知道他会这门功夫外,其他人等一概不知,连禅明他也没给他说起过。
只见他一伸一缩地动了几下,整个人突然一下就小了下来,他本身就矮小,这一下就更加短小了。绑着他的绳子一下全部就摊软下来,他伸手将绳子褪开,推了推那狗笼子的门。门从外面上着插销。他从裤带中摸出一根物什,从笼子的小眼里伸出去,几捣几捣就将插弄开了。打开门,他溜出狗笼子四处嗅了一番,摸索着到了刚才明悟出去的那扇小门。那门是铁铸的,从外面插上。苟德高顺着门缝摸着了销链,又从裤带里摸出了一个工具。他那裤带就是一个百宝箱,里面装有很多工具。他盗墓时,在黑暗狭小的墓道中,不宜携带大的工具,只有带那些小而实用的东西在身上,既不妨碍行动又能应手使用。所以,就把哪些工具全部带在特制的腰带和贴身的衣服里,随时取用。外人一般不知道这个秘密,所以,苟德高才能发挥自己盗墓人的专长。
他用一根小小的铁撬棍,一点一点地毫无声息地将那销链撬开,轻轻地抽掉,然后顺着缝隙伸出手去,把门外的插销一下拔掉,那门一下就倒了下来。他双手接着后放在一边,只见那门是一块墙板,就知这门在外面是看不出来的。他先支起耳朵听了听,然后伸出头去看了看,只见这门就在大雄宝殿的神像座下。大殿里,灯光明亮,那些长明灯亮着,摇摇晃动着。苟德高悄悄地爬过去往外一瞧,大殿里静悄悄的,此时是深更半夜,没有一个人影。他返身回到门边钻进去将那门的销链上好装上门,然后把门并插上销子。然后顺着神像后面的墙边象老鼠一样溜出了大殿,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暗处。
不一会他就潜到了药王殿,来到禅明住的厢房外,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问。
“是我。”苟德高轻轻地回道。
门一下就打开了,苟德高一闪身就纵了进去。
“天啊,找了你好久哟。你跑到哪里去了”禅明一见他就问道。
“哎呀,差点回不来了,快倒点水来喝。”苟德高一天没吃东西。
禅明见他一付狼狈的样子,就知道遇到了什么事。
喝过水,苟德高说道:
“我被明悟那小子给绑了,他想要我的命。”
“是吗他为何要绑你”禅明问道。
“他知道我们在找宝藏的事情了,绑我就是想从我嘴里问出藏宝的地点。”苟德高说道。
“这个狗东西,先下手了。”禅明咬牙切齿地说。
接着,苟德高把自己如何被关在狗笼子里,如何被拷问,自己又是如何装昏死,如何逃了出来等一一告诉了禅明。
“苟兄好本事。”禅明称赞着他。
“快快搞点吃的来,快饿死我了。吃了我还有事要给你说。”苟德高催着禅明说道。
“好,我这就去。”禅明说完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禅明就和沈寒进来了。沈寒端着一大碗面条,上面盖着两个荷包蛋。
“苟兄快吃吧。”沈寒说道。
苟德高接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最后一口,苟德高将筷子在桌上一拍,突然说道:
“我已经找到藏宝的地点了。”
“是吗”禅明高兴地问。
“在哪里”沈寒也问道。
“拿纸笔来。”苟德高说。
禅明连忙拿过纸笔来,把笔在砚台蘸了蘸后,递给了他。
“你们看,这里是药王殿吧,它后面就是石洞了,也就是炼丹炉所在,对不对而药王殿前面是什么就是我们天天都看见的煎药场了。你们看,石洞、药王殿、煎药场这三个地方是不是在一条直线上”苟德高一边在纸上画着三个地点和一条直线,一边说着。
“是啊,你不说还真的没有想到呀。”禅明和沈寒同时说道。
“这下对了,那藏宝诗上怎么说的还有一个地方,月亮坝。这不,四个地方都齐了,你们看月亮坝在这个位置,四个地方恰好都在一条直线上。”苟德高兴奋地说着。
禅明盯着纸上仔细地看着,陷入了沉思。
“我这几天没闲着,天天都在这几个地方找来找去,就是没有到那月亮坝去。这三处我反复找了不下十遍,可就是没有任何线索,你们想我是干啥的连藏在地下那么深的地方的东西我都能找到,何况这里还这么明显的提示。可就怪了,硬是找不到。昨天我爬到那石洞去,坐在洞口到处看,一下就看到了月亮坝正对着洞口,我猛然地就想到了风水上的事情,莫不是那藏宝诗所说的是风水排列我再一看,石洞下依次向前分别是药王殿、煎药场、再往前就是嘉陵江中的月亮坝,四个点一条线,这不是风水上所说的顺风线还是什么。”苟德高越说越来劲。
这时,禅明也在想,那藏宝诗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顺风线有个讲究,如果是埋人的话,就必须埋在头的位置,也就是石洞这里,如果要埋东西的话,就应埋在尾巴这个位置。”苟德高指着纸上他画的月亮坝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找的宝藏也就在月亮坝上”沈寒说道。
“一定是了。”苟德高断定地说。
“也许,我们在这几个地方找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线索,只有那月亮坝还没去过。”禅明也觉得苟德高说得对。
“我前天晚上坐在煎药场边上想着这事,正要过来给你们说,谁知就被明悟那小子给整治了,唉,阴沟里翻船呀。”苟德高还在耿耿于怀。
“苟兄不简单呀,不但找到了宝藏,还死里逃生,佩服佩服。”沈寒夸奖地说道。
“苟兄立了一大功,你放心,我们会找明悟那小子算账的。”禅明安慰着他。
“对了,看来我要躲起来,暂时不能露面了。”苟德高说道。
“对,我叫人引你去城里的香火铺去躲几天,等我们处理了明悟再说。”禅明说。
“那月亮坝不去了”苟德高一付没有他就不行的样子。
“暂时不去,等风声过了再说。此时过去,反而会引来更多的人,这殿外一天到晚都有人在窥伺着,我们还是要装着平常的样子,就在这附近转悠。”禅明安排着。
“这样也好。”苟德高附合着。
沈寒也点着头。
其实,禅明自从得到柴嘉报告,说刘进忠杀了鬼弩手乔二山被严升知道了后,严升想通过他们举报刘进忠来借刀杀人。禅明却一直想找出刘进忠为何要杀乔二山的理由后才想采取行动。前两天梁婆婆传信说只探得那乔二山在追杀刘进忠的老婆凌梅时,被刘进忠发现而杀的。但却没有探到那乔二山的尸体在何处。如果就这样去举报的话,能将刘进忠致于死地的可能性就很小,这样反而会暴露自己。所以,禅明还在犹豫不决。
现在既然找到了宝藏的线索,那么他的重要事情也就有了眉目,也该是时候除掉刘进忠了。这两件事也是他在张献忠面前发誓所要做的。
“你到城里香火铺去暂时管理一下哪里,柴嘉一个人忙两边,照顾不过来。你去了以后,再帮我办一件事情。”禅明说完就从书架上拿过一封信,交给苟德高。
“你过去后,到城外的墓地找一具死去不久的死尸,将脸面毁去,脱光衣服,让人认不出来。然后找个离城近一点的地方掩埋。你再在这封信的后面加上一笔埋藏尸体的地点。然后想办法潜进衙门里去,将这封信偷偷地放在醒目的地方。”禅明交代着。
“哦,明白了,明白了。”苟德高点着头说。
“趁现在那明悟还没发现你逃跑了,马上就走,我让沈寒送你进城去。”禅明说道。
“我这就去备马。”沈寒话音刚落就出门牵马去了。
凌晨时分,凌家院子里,刘进忠的眼伤经过两天的包扎不但没见好,反而更严重地。此时,痛得他呼天抢地呻吟着。凌梅将他包扎的布条撤开,用热水擦洗了两遍仍然不解决问题,又将金创药敷上,可还是无法止痛,刘进忠已经痛得昏迷过去了,在昏迷中还哼哼地叫着。
凌梅又叫来周明和张世应把他们平时所用的伤药拿来用上,还是止不了痛。没办法,周明只好出门去找来了一位大夫。
那大夫睡眼松惺地来了后,凑着灯光看了半天,也是束手无策。
“夫人,你知道,我平时只有看一些头痛脑热,肚胀胸闷的一些小病,象这种眼疾还很少遇到过,这眼睛又象是被利器所伤,是不是伤眼的利器上有毒,才搞成这个样子的,我也不知,所以,我根本不敢给你开药,而且也开不出药来。你看,这如何是好”那大夫苦着脸说道。
凌梅看着刘进忠痛得那个样子,也是焦急万分。
“你看能不能想点办法,把痛给他止住”凌梅求着那大夫。
“这个嘛,倒是可以,不过只能用一次,用多了今后就不起作用了。”大夫说道。
他打开药箱,拿出纸笔。
“我给你开几味药,记着,这药是有毒的,但只要照着我开的量喝,就一点事也没有。只能喝一次,就可以止住痛,但最多只能管五个时辰,过了就不起作用的。”大夫交代着说道。
“行,你给开吧。他痛得这个样子,看得人心焦。”凌梅说道。
大夫一边开药一边说道:
“他这个眼伤,不是医不好,只是我医不好,如果让文兆伯来医就能医好。”
“文兆伯哪个文兆伯”凌梅急着地问道。
“就是文医馆的文大夫呀这么有名的人你都不晓得”那大夫有些诧异地望着凌梅。
“不知道。”凌梅说。
“文大夫的文医馆在全省都是有名的,可能你没有得过什么病,所以不知道。他的医术响当当的,疑难病症他是手到擒来,药到病除。我要是有他那样的医术,也不会穷得象现在这个样子了。”大夫叹着气地说。
“那为何刚才不去请文大夫”凌梅转头问周明。
“请他,他在龙门镇,离这里远得很,你啷个请”大夫顶了凌梅一句。
“哦,在龙门镇呀。”凌梅明白了。
“拿着,药开好了,这时只有去敲药铺子的门了,看人家给不给你开。抓回来就马上煎成水喂给病人喝,喝了就会止痛。记到,只能喝一次,不能多喝。”大夫提高了嗓门地说道。
“我去。”周明接过单子就出门去了。
“谢谢大夫。”凌梅拿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这,这,多了,多了。”大夫叫着。
“不用补了,这深更半夜的,你也辛苦了。拿着,拿着。”凌梅推着大夫往门外走。
“那就不客气了,多谢多谢。”大夫哈着腰地走了。
半个时辰,周明就回来了。
“敲了几家门才抓到,他们也招呼,说这几味药很凶,不能多吃。”周明说。
“好,我知道了,你拿去叫丫头煎吧,好了就端过来。”凌梅吩咐着。
“好。”周明去了。
黎明时分,刘进忠喝了药了,止住了痛,便沉沉睡去。
凌梅一直守在他的身边,迷糊着不敢睡。她想等天亮了,就让周明一起把他送到龙门镇文医馆去。
凌梅现在心里十分矛盾,一方面想着刘进忠可能就地自己灭门仇人,恨不得现在就知道真相,好让她手刃了他;另一方面又心痛刘进忠,看着他痛得那个样子,她心里也不忍,毕竟夫妻一场,加上平时刘进忠始终如一地那么爱她,护她,宠她。她在心底也是认可刘进忠是一个顶好的好丈夫,有时她会真心地涌上一股柔情来,想好好地爱他。但当年那亲眼所见的灭门惨事历历在目,根本无法忘怀,一想起来就怒不可遏,那仇恨和愤懑压倒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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