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小皇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剪水II
家主起初不信,但只是稍经试验,便是明白了
小姐又是道出了解决之法,家主抱着试试的心照做,然后竟然是突破了当时的瓶颈,在武学修武上更进一步。
从那一日起,小姐便是又指点了这皇莆世家不少人,甚至有些江湖上大人物前来,也是抱着好奇的心思来与小姐聊两句。
小姐只是隔着白纱帘,与来人交谈,三两句便是可以说中要点。
从此之后名气是越来越大,江湖皆知这十大世家之首的江南皇莆家,出了个了不起的女子,玲珑婀娜身段,秀发长及臀部,丹凤眼桃花眸,妩媚如晚春里的明月,而眼角之下还存着颗泪痣,只可惜皮肤略显苍白,而似是久居屋中而显出些病态。
不需你研墨了,下去吧。
绿裙丫鬟盈盈拜道:是。然后就退后,从正门那颇具备古色味道的青砖拱门里低头去了。
第三梦将刚刚写的宣纸随手捏成团往后一抛,身后一只墨如黑炭的猫儿便是忽然跳起,张开大嘴便直接将这纸张吞入腹中,隐约间可见猫唇里两排细密的可怖锯齿,吞完之后,那猫儿就又是匍匐着蹲下,靠着快水畔的大青石蜷缩成团,似是眯眼睡下了。
狭长如月的眼眸静看着远处秋水。
心思却已经飘到了远处。
我这搭档如此杀戮,是魔性大发了?
可是,他不是这样的。
第三梦前些时日隔三差五的去找夏广聊天,自然是明白这位的性格,甚至开始怀疑这位要么是失忆了,要么是演的太好,因为他除了那恐怖的魔身之外,竟然没有半点魔鬼的气息。
虽然她很喜欢这种气息。
那么你如果不是魔性大发,却是化身人屠,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便在这时,拱门外又响起哒哒的脚步声,竟是那绿裙丫鬟的去而复返,她唇边带着阴冷的笑,上来便是低声问道:神武王在江南道入口杀戮,你可知晓?
第三梦瞥了她一眼,知晓是另外的阴鬼短暂的占据了她身体,她正欲如实回答,但话到口边不知怎么就变了,当然知道。
那绿裙丫鬟神色略有舒缓,低沉急促道:不是这么进行的,他与我们一起,杀伐如此之多,若是引起那位的注意,这事情就大了。
大势虽如此,但只能瞒过那位的感觉,若是真的将目光投向此处,那么这我们与总之战争就会升级了。
第三梦笑了笑道:那你去和他说?
短暂的沉默。
绿裙丫鬟道:不要忘了,若是再无大势庇佑,即便是藏入夹层空间,我们也是死路一条。你,我,甚至是他,都再无退路,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说罢,她便是转身离去了,留下第三梦一脸若有所思。
看了看阴沉沉的春日里的天空,门外却是传来一声恢复了清明的丫鬟声音。
小姐,二公子要见您,说是有急事,关于那近日里传的沸沸扬扬的神武王。
然而温和的声音略作停顿,便是传回两字:不见。
——
一身蟒袍已成红。
满头黑发也成红。
站在血泊里的男人静静思索着,他周身依然还有人,但全都是丧了胆的人,是江湖之客,但再骁勇的江湖客看到了杀人如割草的景象,也是骇然无比。
再残忍的景象也比不得这屠戮八千,满地尸骸的恐怖。
这这还是人吗?
夏广向前走一步,那残存的江湖豪侠们便是急忙往后倒退,一进一退,他们已经被吓得胆寒了。
原本他们还是想着这男人真是被四不言夺了舍,但现在却是发现他并没有使用太多力量,而只是凭借着单纯的戟法,无穷无尽的体力,以及杀伐之心在战斗。
换而言之,他是以武技杀了如此多的高手,万万次的交手之中,竟然没有丝毫破绽。
就如最精确的机械。
哒
哒哒
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
诸位,我来晚了。夹杂着灰白头发,劲装疾服男子出现在路的尽头,他虽然病恹恹,但此时出现却是无比可靠。
是盟主!
是华盟主!
惊呼声还未停歇,那华无成便是抬目看向了路另一侧的血袍神武王道,也不做铺垫,直接扬声道:天下神珠莫要以为只你一个人有。
夏广抬头道:哦?
浮世天罗,谷玄宿定,人心百态,三颗神珠,第二颗在我手里。这可是苍天已知你这等恶魔必将屠戮人间,所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今日,我便来屠魔!
华无成一番话便是在一行人心里激起了轩然大波。
难怪盟主如此厉害,原来也是获得了那神珠。
这武功竟能如此厉害,几乎是一步登天,而修成之后完全不是人数可以战胜的。
众人刚是想着,那灰白头发的男子便是抱剑而出,身在空中,右手却已是握在了剑柄之上,原本的颓势被一扫而空,这一刻,人剑合一。
华无成就是剑,剑就是华无成。
恶魔扮着正道,而想着和平的人却是杀伐无度,站在天下对立面,世间之事也不可不说奇妙无比。
戟光,剑光。
交叠在一切,又炸开千百道凶厉光华。
天命般无可违逆的戟,与宿定了必然杀伐的剑相碰,两人已经成了残影,在阴沉接近暮色的时分里,时不时传来一种玄妙的撞击感。
两人全力施为,招式之间却已是脱离了单纯的式,而是充满了玄奥晦涩的意。
杀伐之意,君临天下,与那独特剑意。
最终,残存的群雄眼中只见两人再次撞击一起,狂风声浪如满月潮起,向着周围激扬起血滴。
轰然一声,却见两颗璀璨耀眼的珠子从那近乎爆炸的中心飞射而出,在残存的群豪眼里飞向了辽阔天空。
而雾气散去,华无成跪倒在地,他左臂已断,面露痛苦之色。
此时见着那珠子飞远,便是整个人也是箭射而出,伸手一探,未曾摸到,面色变了几变,远远遁去,似是寻那珠子去了。
夏广闭目,并未追赶这华无成,这不过是两人早已说好的演戏而已,只不过他多演了一些而已。
而且就在神珠爆发的那一刻,他的左手摸到了那颗谷玄宿定神珠,此时脑海里印入无数的新的知识。
似乎是冥冥中两颗神珠浮现在了黑暗里,熠熠生辉,但却彼此距离甚远。
还差一颗,就可以窥探到人类的秘密了。
109.虽千万人(第四更)
夏广看着那断臂的华盟主离去,后者也只是借此机会立场而已,否则两人还真打个你死我活?
至于这两颗神珠最终会落在另两位即将参上的阳魔金断水及薛白衣手中,继续扮演大侠来征伐自己,直到按照商议好的,通过这两颗神珠来引起席卷整个江湖的腥风血雨,甚至逐渐将周边全部拉入。
这是阳魔们的计划,但却不是夏广的。
他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此等密集的杀伐不知道能否引得天道的注意,毕竟现在自己可是站在魔鬼的阵营,时间久了,可能有变啊,毕竟魔鬼们也不是傻子。
静默。
沉思着。
看着天空越发阴沉,春雨不顾人间纷乱,依然笼罩整个江南,催促着满地鲜血若红蛇游丝,四处蠕动蔓延。
神武王垂头,黑发湿漉漉搭在额前,脸颊,他静静站在这片似已成了血海地狱的世界里,神色幽深,完全不似少年的模样。
若是其他富贵子弟,怕是这个年龄还在各个门派勤学苦练,或是在学堂里高声诵读,略微紧张的等待着先生抽查,又或者是浪荡纨绔,沉湎烟花柳巷,一掷千金只为听首小曲儿。
但他不行。
他是大周神武王,是要在这风雨飘摇里为天地立心,将动荡扶定了,然后可以安安稳稳过些逍遥悠闲的日子,陪着亲人,育着子女。
他不是游侠。
不是大侠。
不是孜孜不倦求着长生的道人。
也不是玩弄手段,争霸天下的帝王。
事实上,他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已经理的很清楚了。
佛魔交接,之所以玩这种仪式一般,灯下黑的手段,无非是惧怕天空之中那一双眼睛,姑且算是天道,这是一个管理者。
按照原本四不言的计划,皆是挑起这个世界原本的纷乱,它们的亲自出手实在是少的可怜。
而那禅那魔念假扮成国师,从中煽风点火,穿针引线,却也不去直接杀了一国之君,甚至在最后也不过是用了一种隐晦的寄托于人原本体质虚弱的诅咒,算是落井下石,这才杀死了皇兄。换句话说,风月禅那的魔念也没有亲自出手。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天道不许,或是这事儿已经有些触及底线了,佛魔拿捏不准,只能尽可能不越这雷池。
夏广很清楚,他现在是站在四不言阵营,所做的一切即便是追根溯源,也是归结到全体四不言的同意认可。
所以,他造杀戮,越雷池,同时派遣了二十七护院家丁悄悄潜伏,向着绿萝禅院及其他禅院而去。
烧佛像。
一院留一佛。
你们要遮遮掩掩,我偏要把这块黑幕全部扯下。
少年露出一丝并不温暖的笑,踩踏着人间的皑皑白骨,托起垂天而落,那若是牛毛绣花的烟雨,温暖的不似北地的冷冽。
铿
方天画戟沉了沉,神武王身形动了。
他足尖点地,身若游龙,一步便是数十米外,陌上花开,这冲击的速度虽快,虽疾,但却如此温和,温和的不会将沿路的花儿摧毁。
太多太多的重量压迫在他身上。
比起诸天神佛,这小小的神武王身份几乎可以不用去提。
佛前叩首,管你王侯将相,都是一视同仁。
魔起杀戮,手起刀落,人头有几个不同?
大势交接,诸神抛弃,魔影已临,而人间却是举世皆睡一人独醒,半是疯癫半是魔。
不是求救世,只是希望着钓出的鱼儿不会吐出人肉,只是希望着数十载后,自己的后人不会活在只有憎恶的杀戮世界里。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那就趁着此时,将这天地捅个窟窿。
他默然地迎着风雨。
扛着大戟。
七杀也好,贪狼也罢,后代史书上怎么记载,随他去吧。
江南道上,八百亭台楼榭,皆是烟雨之中,扛着长戟,背着棺材的男人与这一切画面格格不入,唯独眉眼之间的温和,却是有些入画。
数十里大街小巷,数百数千正道豪杰,邪魔外道,或是持剑冲出,扛着枪发出凌空必杀的一刺,又或是阴毒暗器接连不断,化作黑暗里伤人心肠的小箭,一重接着一重。
无非是杀。
一路走,一路杀。
上古奇侠十步杀一人,此时却是十步杀十人,百人。
染得一身绯红如魔。
蟒袍上那刺金的巨蟒早成了红胭脂血染的袍子,再辨识不出面容。
杀出寂静的道。
神武王安置了黄金棺材,忽然停下脚步,纵身一跃便是上了一座孤独的小舟,皇莆世家坐落在湖心之间,若要前去最好是寻得一座小舟。
但那舟上船夫显然也是江湖中人,看到来人,也是硬气,咬了咬牙便是直接凿沉了小舟,啐了一口休想。
近百艘湖边画舫孤舟,皆是一一沉落。
夏广摇摇头,也不生气,杀的够多了,也不少这几个硬骨头,他只是握了握长戟,弯腰放在那烟雨迷离里,一圈圈涟漪不断的湖面上。
那硬骨头的船夫只是冷笑着,他在凿船的那一刻自是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时更是嘲笑着:便是石头放在水上也会沉没,你这大周神武王怕不是脑子真的有问题吧?
但是,长戟没有沉入水中。
而若一叶漂浮,血蟒袍子的少年只是轻轻弹指,那方天画戟便是向着远处荡漾而去,破开数千重涟漪,瞬间已在数米之外。
他踏地而起,像是御风,袍上之血,滴了一路,宛如水中桃花朵朵绽放,而须臾之间,那双漆黑皮靴却已是踩踏在了浮着的方天画戟之上。
烟雨一丝又一丝,江南风光正美。
血染的小桥流水,百舟毁尽,那万顷的西子湖上,却是披头散发,一戟独行,随长风而去,赴那无人邀请的盛宴。
船夫双目瞪大成铜铃,吓得一屁股坐倒在污泥里,老茧遍布的双手啪的一声砸落到泥水坑中,他目光只是随着那少年的背影远去,再远去。
此子岂非仙人?
但为何又染得一身血?
就如那上古怪谈里,全身燃烧着火焰的恶魔,却是白衣飘飘,遗世独立,出尘而去。
无比的矛盾感充斥在这船夫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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