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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隐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若水云渊

    宇文智及笑道:“哼,你以……”

    话还没说完,一声惨叫传来,宇文智及被扔到了十米之外。

    杨暕拱手道:“这位先生,不知……”

    他的话还没说完,曹苻就冷冷喝道:“让开!”

    所有人都让开了,仇不度却没有,不但没有让,还抢先一步,拦在了曹苻身前。闪舞www

    曹苻冷笑道:“仇畴的剑术在我手中过不了十招,怎么他的儿子倒青出于蓝,曹某领教便是。”

    接着便是一阵打斗之声,我仍然抱着若修,感到她的身体渐渐冰冷,我也开始觉得冷。

    过了没一会儿,曹苻又走到我面前想要扶起我,我却坐在雪地里不肯起身。

    曹苻道:“公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先回去吧。”

    我转头看向他道:“我答应若修明天和她一起守岁的,怎么能丢下她”

    曹苻不管不顾,一把就抬起了我。

    我抱着若修,被他拎着一步步走出了齐王府。

    老爹告诉我,在若修被带走之前,安平和承平就已经遭了宇文智及的毒手。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躺在床上,只觉得天塌地陷,根本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里,该往哪里走,放眼四顾全都是一片黑暗。我根本不想活了,死了多好,说不定就能见到若修,见到安平承平,也许还可以见到母上大人。

    我在昏昏沉沉的睡梦中被一阵抽泣声吵醒了,睁开眼睛,却发现不是若修……不是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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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是缘是劫(二)
    杜杀怔怔地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张文苏,我看着他们,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从前也有这样的时候吧,我躺在床上,若修这样十分挂心地守着我

    我记得张文苏曾说过有一天就算死在杜杀的手上也值得,现在他如愿以偿了,杜杀亲手将剑插入了他的胸膛。

    换了是我,若修即便杀了我,我也会和张文苏一样,只轻轻笑一笑,然后道一声“无妨”,也就够了。

    我答应了若修要陪她一起守岁,可是我在房中等了好久,也不见她来,门外的冷风往屋里灌,我舍不得把门关上,万一我没有听到若修的敲门声,该怎么办呢

    我又突然记起和若修成亲的那天晚上。我喝得烂醉如泥,非常没有风度地将新房闹得乱七八糟,根本没想到过轻纱后的那张面容是若修。

    什么青釭阁什么阁规我统统都不要,我也不要你守,这青釭阁令,于我根本只是一块破铜烂铁,得来本就是偶然,失去了也不会觉得可惜的。可是你为什么偏偏那么执着,非得让我留着它我只想要你啊。

    可你怎么还不来你答应过和我一起守岁的。

    房中的蜡烛忽明忽暗地闪着,突然“呼”地一声,被一阵风吹灭了,我仍然呆呆地坐在房中不想起身,反正什么都无所谓了。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来人手中的灯笼给了这片灰暗的世界一点光亮。李玄霸瘦弱的身子在风中颤颤巍巍地走着,好一会儿才走到我面前。

    门被他反手关上了,整个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他重新点亮了蜡烛,一脸悲伤地看着我。

    我仍然愣愣地看向门外,总觉得若修会像我们新婚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就出现在我面前。

    李玄霸顺着我看向的方向看了一会,扯了扯我的衣袖道:“大哥,大嫂不会来了。”他的话说得十分淡然,却充满悲戚。

    我扭头来看了看他,摇头道:“她答应过的,怎么能不来呢”

    李玄霸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我回过神来时,发现他的衣袖上有血。

    我心中一慌,“腾”地站起身,指着那片血迹道:“玄霸,这是怎么回事”

    李玄霸被我的质问弄得莫名其妙,好一会儿才道:“大哥,大嫂……说这是旧疾了。”

    我一惊,看着他单薄的身子,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软,险些倒在地上。

    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折磨着我,让我无所适从——眼睁睁看着母上大人的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时候,我无能为力;若修绝然殒命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无能为力;现在李玄霸病成这样,我又无能为力……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

    我悲哀地看着李玄霸,他掩饰道:“大哥,这个……不妨事的,从前师父替我仔细诊治过,只是这两日……天寒有些受凉,大哥不必担心。”

    我没有办法判断他说的有几分是真,要说天寒,前些天比现在要冷得多了,可是我竟宁愿相信他的解释,再也不愿多想。

    大业九年的正月初一,我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来到了大兴善寺,寺中的僧人都还没起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寺中,在积雪中慢慢朝后面的观音殿走去,我不敢进去,只在外面徘徊。

    我常常来还愿,佛却又一次辜负了我。我根本不想再进去,甚至想把从前跪在佛像前表达的千恩万谢全都收回来。

    踱了半天的步,一个禅师在微明的天色中缓步而来,双手合十朝我施礼道:“施主在观音殿前徘徊,可是有什么难解之事”

    他的声音异常熟悉,我仔细看去,才发现他竟是



第121章 是缘是劫(三)
    智越起身扶着我,替我把了把脉道:“小公子,忧思郁结于内,有创于外,内外兼伤,这几日又受了寒。小公子当自爱啊。”

    我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又愣愣地看着禅房中的空气,心里不知道在祈祷着什么。

    好一会儿,我才缓缓站起身来,腹部传来的刺痛也没有让我更加清醒,我恍若是在梦中一般,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虚无缥缈。

    智越扶着我往禅房外走去,我又回到了观音殿。殿中人来人往,我站在殿外想了一会儿,才终于走了进去。

    高大的佛像和从前一样看着芸芸众生,我看向她时她也看向我,我恍惚之间觉得,这目光我似乎见过,像是母上大人正一脸慈爱地看着我,又像是若修的盈盈目光正注视着我。

    智越甚至来不及扶我,我就已经跪倒在地,泪如雨下。倘若母上大人还活着,她要如何安慰这个不幸的儿子我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悲哀,为什么自己深爱的人都要离我而去

    我又看向观音像前面的蒲团。若修似乎就跪在那里,和多年前一样,双手合十在祈祷着什么,她的周围有一圈朦胧的光晕,她祈祷完了,转过头来与我目光对视着,突然冲我笑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

    我猛地朝这边扑来,轻声呼唤道:“若修!”才叫唤了一声,只觉得腹部一阵痉挛,我的脑子里像是被重锤狠狠地击了一下,就倒在了智越的脚边。

    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熟悉得很,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和若修唧唧喳喳的说话声,那声音是如此熟悉亲近,以至于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她就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可是当我放眼望去,房间里却空无一人。我直视着屏风,期待着若修就倚在屏风后的桌边,或许她刚从外面折了几枝梅花,正想着如何插;又或者,她发现桌上的茶凉了,刚让人换了一壶来,知道我渴了,正给我倒茶……可我等了那么久,也没看见她从屏风外转进来。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根本不可能,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而且头晕得厉害。

    经历了这么多悲欢离合,到头来不过是幻梦一场。如果真的是梦反倒好些,如果我睁开眼睛不是躺在这里,而是躺在西安城那条诡异的小巷子里,或者干脆一睡不起,都比现在要好。

    我感到自己的心仿佛不再是完整的一颗,像是有一把刀从中间切过,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我不敢触碰,甚至有时候干脆把它忘了,可即便是刻意回避,那伤处的疼痛却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它愈演愈烈,直到我的脑子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这种反复的折磨不断地侵蚀着我,我虽然躺在床上,府中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为我挂心劳神,我还是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一点点地抽离了我的灵魂,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可能这一次睡去,就真的再也醒不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若修的身影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面前,有时候坐在床沿看着我,有时候俯在我胸口静静地陪我待着,还有时候拉过我的胳膊枕着,在我耳边说悄悄话。

    “建成,我们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好不好”有一次若修一边挠着我的头发,一边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我点点头,笑着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好,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她突然站到了床边,朝我招手道:“那我们就走吧。”

    我怔怔地点了点头,也从床上起身,跟在她身后拉着她



第122章 是缘是劫(四)
    他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道:“公子,我们都是九死一生,文苏自爱,公子也应节哀才是。”

    我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杜杀妹妹莽撞,先生勿怪。”

    张文苏摆手道:“文苏怎会怪她”

    这时李玄霸进来对我道:“大哥,有你的信。”

    三娘在一旁扶我坐起身,我接过信看了看,除了信封上写着收信人是我,又没有落款,我不知道写信的人是谁。

    展开信再仔细看时,才明白是子异老人和王珪写来的。他们听说我重病在身,邀请我到子异老人的住处好生休养。我看了信又感到一阵悲怆,原来我答应过若修,等到什么时候有空了,为她在世上找一个别人轻易找不到的地方造一个木屋,就我们一家生活在那里,当时我想象中日后的住处就是子异老人的木屋,如今他们请我去休养,然而却只剩了我孤身一人。

    从大兴城到洛阳的路,我走过很多次,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觉得这条路似乎通向了一个我从未曾企及过的去处。以前也去过子异老人那里,途经洛阳时,会顺道拜访,却从来没有一次有现在的心境,我坐在马车上不断地望着身后的土地,想象中,如果还能再回来,一切应该是沧海桑田了。

    春天到了,我早已生无可恋。

    子异老人的住处和从前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变化是茶室的帘子全都卷了起来,严冬已过,不需要厚重的帘子遮挡寒风了。

    我一个人到洛阳来,谁都不放心,荀简和荀一两个人一定要护送我,我推辞不过,也不想让他们太担心。在丁渔儿的茶楼歇了一晚之后,我就将他们留在了城中,自己一个人去了子异老人的住处。

    他们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快来。

    我才到木屋外的竹篱边,就碰到了从屋中走出的子闵,她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我仔细想了一下,她今年应该有十三四岁了。

    她见到我,走上前来微微施了一礼道:“公子又来了”说着莞尔一笑,不待我答话便转身走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她这番小小的举动颠覆了我对她的印象,从前的调皮活泼收敛了很多,倒多了几分少女的娇羞。

    所有的事情都在变,连我也变了太多,从前我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现在年纪也不大,心却已经死了。

    我在门外等了片刻,王珪扶着子异老人出门相迎,子异老人见了我便笑道:“小公子,一别数年,想不到还有会期。”

    我拱手道:“前辈言重了。”

    王珪走上前来扶了扶我的手道:“公子,里面请。”

    他们二人在前面领路,我则跟在他们身后,穿过回廊,在茶室分宾主坐了下来。

    茶室中的气氛很凝重,他们不想提起我的痛处,而我的脑子里,除了若修也想不到其他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子闵端上茶来,笑着问子异老人道:“师父,您可听说鸿泸卿杨玄感在黎阳起兵反叛的事”

    子异老人看了看她,捋着胡须皱了皱眉道:“不像话!天下将乱,你倒当作玩笑一般。”话虽是责备的意思,语气却十分温和。

    子闵也不把这样的责备当回事,只道:“王先生平日里也说过不少呀,皇上东征,必败无疑。上次是因为敌人强势,这次倒是因了祸起萧墙了。”

    王珪看向我道:“听说上次征伐,无人得免,不知公子是否去了辽东”

    我想了一阵,才想起一点片段,点头道:“在杨义臣老将军麾下任职,捡了一条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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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划地绝交(一)
    我在子异老人的住处盘桓了近一个月,身体才慢慢复原,这个时候,杨玄感已经兵近洛阳,想抢占东都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自己此前实在是太高估了杨玄感,强攻洛阳有什么好处为什么不直接兵发长安,先把大兴城占了再说杨广现在在辽东,他要是知道了消息回军来救,如果守住潼关不让他回来也可以勉强在关中立足,他却偏偏要攻洛阳。

    我和王珪坐在茶室中议论了一阵,觉得没什么意思。我的心绪并不全在这些事情上,我其实想回大兴城,看了看王珪,不知道他是否可以信任。

    我想了想道:“王先生,我想回京。”

    王珪诧异了一下,转而问道:“洛阳城内外交困,公子此时回去,只怕路途中会有危险。”

    我拱手道:“王先生,我意已决。只是……”

    王珪道:“但说无妨。”

    我道:“从这里离开的,并非是建成。”

    王珪听了肃然道:“公子的意思,是想借此处掩人耳目此事未尝不可,只是公子意欲何为,还请明示。”

    我正要说话,身后脚步声响,子异老人被子闵扶着走了进来,他哈哈一笑,朝王珪摆手道:“小公子既有未了结的心事,便去无妨,叔阶你何须过问,小公子自会回来的。”

    王珪看了一下子异老人,朝我拱手道:“既然如此,公子一路保重。”

    奇怪的很,面对杨玄感的叛乱,洛阳城中的人并没有十分慌乱,我看到醉鸿渐茶楼里还是有很多往来的客人在喝茶。

    丁渔儿早就知道我要来,将唐临带到我面前道:“公子此番回京,就让唐临随公子前往,一路之上也有个照应。”

    唐临朝我拱手道:“见过公子。”

    我回礼道:“不必太过客气。”

    丁渔儿先请我去楼上坐了坐,她并不提其他的事,只瞟了瞟门外道:“当年长宁郡王被杀的事,确是皇上残忍不仁,如今天下将乱,公子若有所图谋,唐临倒是可以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我道:“丁老板费心了。此去京城,只为了私事,无涉其他。”

    丁渔儿想了片刻,似乎有些明白了,上下打量了我一回,道:“公子若想不被人知觉,这样就去……恐怕是不行的,不知可否容我替公子打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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