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隐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若水云渊
我听了才意识到三娘等柴绍已经等了好几年了,柴绍从前不提起,后来又被困在突厥,直到现在。
三娘被子闵一语道破心思,更加伤心。我却从来不怀疑柴绍的人品,只笑着道:“既是如此,大哥替你去问问他如何”说着便要往回走。
三娘一把拉住我道:“不许去!”
子闵也帮着她道:“大哥,他若有心,又何用大哥去说”
我刚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不知为什么,我听着子闵的话,在薄暮中竟察觉到一丝哀怨。
这件事情的确用不着我来说,因为没过多久我就知道柴绍亲自去找过老爹,请求他把三娘嫁给他。
他们很快就择定了大礼的日子,所有的事情几乎全都是子闵一个人在操持,这样的事情我虽然经历过两次,可第一次我被蒙在鼓里,对所有的事情都不闻不问,第二次,则草草了事,根本没有正式的婚礼。
三娘和柴绍的婚事就不一样了,唐国公府和柴府都喜气洋洋,子闵在认真张罗的时候,我忍不住要去帮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忙一些,这样面对似曾相识的场景时,才不至于有时间去追忆从前。
三娘出阁的前一晚来找我,我正在存墨堂看书。
她见我一本正经地坐在书案后,像小时候那样走到我身前一把抽掉了我手中的书笑道:“大哥!”
我也笑着感叹道:“前些日子还一脸郁闷,如今心情好了子闵说得果然不差,看来女孩子的心事还是女孩子比较懂些。”
三娘似乎思考了片刻,才开口道:“大哥,你还住在书房里吗”
我点了点头道:“偶尔过去那边。”
三娘撇了撇嘴道:“我觉得子闵……与大哥也很相配。”
我愣了半晌,最开始子闵嫁入府中时,对她敌意最深的人就是三娘,如今第一个在我面前说她好的人,竟也是三娘。可能是因为那日她正好说中了三娘的心思,才赢得了三娘的好感吧。
我笑着想要岔开话题,便问道:“这么晚了来找大哥,有事”
三娘道:“嗯,就是子闵的事。”
我闭上眼睛摇头道:“三娘,大哥如今就很好。”
三娘却推了推我道:“大哥或许可以试着接纳她。”
我看着三娘一脸幸福的样子,在心里原谅了她的无礼,若修尸骨未寒,她却来劝我移情他人大概幸福的人总希望别人也幸福,所以很多时候就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以为这样便是对别人好了。
可我的心里只有若修,又怎么会容得下另一个人我失神地笑了笑,若修的身影又出现在我面前。
三娘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站在我身侧,我缓缓道:“我与她有约在先,只做朋友,别无其他。”
三娘幽幽道:“大哥方才说,女孩子的心思还是女孩子懂些我看子闵对大哥的心思,并非只把大哥视作朋友,大哥可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郑继伯之所以向老爹提出这桩婚事,十有还是子闵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笑道:“三娘,一切随缘吧。正如你与柴兄,兜兜转转,如今还是修成正果,至于大哥,你就不必多费心了。”
三娘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见了我渐渐消沉下去的心情,再也开不了口。
她和柴绍的婚期,来的人很多,有一大半我倒并不认得。交
第136章 十年之约(一)
唐国公府的琐事无外乎这些,我从来不放在心上,子闵却觉得有趣的很,她在邙山和子异老人住在一起,平时难得有外人到访,如今在唐国公府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人,我以为她会不适应,结果我错了。我发现她不管是在哪种情况下,都能够恰到好处地融入其中,还能够自得其乐。
存墨堂是子闵的禁地,我虽然从来没有说过,她却很清楚我不喜欢她到存墨堂去。
初秋天气,存墨堂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以前若修每天都要来整理,后来是三娘,可三娘出嫁了,存墨堂变成了杂货铺,我从前还教训过李智云,说他把书房搞得乱七八糟也不收拾,现在轮到自己,才发现其实我和他没什么分别。
我看着存墨堂的书案上到处乱放的书,突然觉得很对不起若修,如果她在天有灵,偶尔来看看我,看到存墨堂如此不堪的景象,会不会生我的气
我几乎是立刻就开始动手收拾起来。
时值初秋,天气很好,我将书案上的书一卷卷清理好往书架上放,发现方便拿书的地方都已经被放满了,转过一个书架,走到里面,一下就瞟见了几卷书,是《孙武子十三篇》,我环顾存墨堂,突然记起了一桩陈年往事。
我才发现张文苏已经很久不到唐国公府了。自从他把杜杀勾引走了之后,就整天在茶楼醉生梦死,连琴也很少抚了。
我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到茶楼,接着整理书籍,抬头看见子闵,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走了进来。
我皱了皱眉头道:“子闵,你先出去。”
子闵站在门口不走,笑道:“需要帮忙吗”
我摇摇头,“不必。”我很少对她这么严肃。
子闵轻轻地“唉”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张文苏来得很快,我还来不及将所有的书都搬回书架,他就已经出现在了存墨堂门口。
他神采奕奕,手中一支玉箫转来转去,见我还在忙活,朗声道:“公子,文苏来了。”说着走了进来,将我刚才写给他的信展开,铺在才收拾出来的书案上。
我停下手中的活,整了整衣衫,朝张文苏施了一礼,道:“不知张先生可还记得曾在存墨堂与建成的谈话”
张文苏拱手笑道:“公子还能记得,文苏自然不会忘。”
我正色道:“十年前,我曾与张先生相约,天下若乱,建成愿请张先生相谋。如今十载已过,先生的心胸是否与当年一样”
张文苏哈哈笑道:“文苏却担心公子不复当年之志了。”
我也笑道:“时也势也,大丈夫当因时而动,张先生以为呢”
其实张文苏说得没错,我自从娶了若修之后,的确没有什么图谋天下的野心,可现在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我另娶他人,目的是为老爹在洛阳城东构筑一道屏障,既然已经拿余生来做赌注,我当然不希望输,输了自己无所谓,连累子闵就太对不起子异老人了。
张文苏一脸兴奋地道:“既然如此,文苏自然相随,不过青釭阁中,并非人人都如文苏所想。”
我道:“我知道。曹老板和丁老板,他们二人一向不问天下事,荀一和唐临,可以信任,冯立和徐师谟远在涿郡,暂时不做考虑。”
张文苏道:“公子忘了一个人。”
我想了想,问道:“谁”
张文苏疑惑地看着我道:“随侍皇上身边的丁程。”
我摆了摆手道:“他也暂时不做考虑。我请张先生来,想问先生,我该怎么做”
张文苏戏谑地一笑,道:“那就要看令尊的意思了。”
我道:“此话怎讲”
 
第137章 十年之约(二)
我道:“我记得你曾说过,‘天命有常,唯有德者居之’,我想……”
子闵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打断道:“大哥想做那个有德者”
我悻悻地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异想天开了”
子闵的眼睛里不知为什么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她悠悠地轻笑道:“师父说,大哥不是常人,受命于天,理当做那有德之人。”
我一愣,想起智越禅师曾对我说过,子异老人为我推算过命格,只是当时我的满腹心思都在若修身上,一心盼着她能活过来,根本就不想听于我而言不着边际的话。
如今听到子闵这样说,我突然多了几分野心,想了想道:“我最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
子闵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我又想了想,道:“好。”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她。
第二日醉鸿渐茶楼里果然响起了久违的琴声,子闵听了片刻就拍手笑道:“如此雅韵,此间抚琴的必定是位高人了!”
我带她上了二楼琴室见了张文苏,等他一曲抚罢,子闵拱手道:“先生此曲,缠绵低徊,可是思念远人”
张文苏不羁的脸上居然微微泛红,搪塞道:“随意抚弄之作,叫公子见笑了。”
我只觉得哪里不对,张文苏的表情变化明显告诉我子闵说得半点都不差,可是杜杀就在三楼茶室中,张文苏思念的远人又是谁呢
我打量了他片刻,也不再追究了,人人都有难言之隐,可能洒脱如张文苏,亦不能免俗吧。
张文苏起身走到一旁的几案前转动其上的茶杯,琴案向后移开,便露出了一截楼梯。
醉鸿渐重建后,这是我第一次想到要再下去看看,目的当然是为了找到青釭阁中藏着的突厥王族族徽。
子闵见了这样的设计,笑道:“但凡茶楼酒肆,必定暗藏玄机,这话看来一点也不假。”
张文苏和我对视一眼,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子闵,我则朝他点了点头。
我们三人沿着楼梯走了很久,才终于到了一块平地,子闵环顾四周,惊讶地叫道:“这里经常有人来吗”
我和张文苏同时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子闵,我先开口道:“何出此言”
子闵道:“有一股香味,还未散去。”
张文苏使劲嗅了嗅,摇头道:“闻不出来,闵公子的……”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剑影突然朝子闵刺来。
我来不及反应就将她护在身后,解下软剑在手,向后划开了数尺,张文苏也闪到一旁。
我仔细看了看,来人从头到脚都是黑色,脸上也蒙着一层黑巾,只露出两只眼睛,那眼睛却不看我,只盯着子闵,像是要喷出火来。
我见状喝道:“何人竟敢在青釭阁撒野!”
那人“嘿嘿”一笑,笑声无比凄厉,一字一句道:“你算什么东西”他的声音粗砺得让人十分难受。
张文苏笑道:“阁下又算得上什么东西”
那人转向张文苏,又恶狠狠地盯着他瞧,却不再说话。
这时我感到身后似乎有微微的风拂来,想了想却不敢转头去看。子闵却突然猛地将我一扯,道:“就是他!”
我的脸颊被从旁边擦过的剑气刺得生疼,惊魂甫定,却发现子闵被张文苏扶着,她皱着眉头,似乎很痛苦。
我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的剑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血迹,子闵的手臂上有一道鲜红的伤口。
我怒极对前后的来人说道:“你们在此,等了多久了”
前面的黑衣人冷笑几声道:“你管不着!”
这人的狂妄口气惹得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可转念想了想,临敌决不能乱了方寸,便只轻描淡写道:“我也不想管。不过
第138章 十年之约(三)
丁渔儿一愣之间,那个黑衣人已经退了数十步,混进了他的同伙里。能够从丁渔儿手中脱身,这个人显然身手非同一般。
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在我的茶楼这么放肆,只怕不妥吧。”是曹苻。
这样的场景我只觉得似曾相识,仿佛一下子回到十数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青釭阁中出了叛徒,易容成若修爷爷许仁的赵王就在水池边横剑自刎。
子闵见我出神,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
我又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伤,冲她歉意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十数年前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如今的我却已经二十五岁了。
二十五岁,已经超过了我在很久以前活过的年纪,以后的人生,连八竿子打不着的经验也不会再有了。
我胡思乱想之间,杜杀也飘到了我面前,她看了一眼子闵,便插进张文苏和子闵之间扶住了子闵,低声问了句:“伤得可重”说着抬起子闵受伤的手仔细地察看了一下。
杜杀自从和张文苏混在一起之后,比起以前来性情温和了不少,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对人还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子闵和杜杀不熟,一点也不惊讶于杜杀的表现,非常平常地龇牙咧嘴道:“无妨。”杜杀很显然弄疼了她。
她的表情居然把杜杀逗得轻轻笑了笑。杜杀顺手扯过张文苏的衣袖,撕下一截来很仔细地替子闵包扎了伤口。
我们这几个人,根本不像是如临大敌的样子,丁渔儿手中虽然跑了那个黑衣人,她也不放在心上,见杜杀和子闵的对话,也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对方十分不乐意,却仿佛钉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僵持了好一会儿,对方领头的那个黑衣人——就是说话声音粗砺叫人十分难受的那位——突然一剑朝子闵劈来。
他大概以为杜杀和子闵是两个女子,比较容易对付。杜杀扶着子闵并没有出手,只向外一划便带着子闵避开了这一剑。
有杜杀护着她,我不再担心子闵的安危,转而去找方才在我背后偷袭的那个黑衣人。
但所有的黑衣人装束都一样,我冷眼一个个看过去,手中剑一抖,便飞身朝着一个不知看向何处的黑衣人发难,他察觉到我的杀意,也挥剑来迎。
一来二去,我并没有觉得对方有置我于死地的意思,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就在我刚刚避过对方一剑时,突然有一刀从侧面劈过来,我躲避不及,手中握着的青釭阁令突地伸出二尺来长,将迎面的刀荡开,我借势退了半丈。持刀的人却不依不饶又朝我扑过来,这时之前与我打斗的黑衣人却住了手,只在一旁看着。
斗过数合,我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个劲敌,开始在脑子里面想各种可能的招式,最后突然想到了宇文化及。
我挥剑将刀锋逼开,左手的青釭阁令撑住地,右手中软剑的攻势渐渐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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