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隐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若水云渊
第一百三十五章 威慑突厥(六)
渠硕出了前厅,没走几步,院中突然传来“啊”地一声。
我和子闵对视一眼,抢出门外,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走到门口,前院中站着一圈手举火把的突厥武士,将渠硕等十数人团团围住。
地上倒着一个人,捂着脖子动弹了几下,便没有生息了。
渠硕见众人环伺,不明就里地看了看我,杜杀却在此时飘到了渠硕面前,冷冷道:“这便是你报答兄长的方式”
这时围着的突厥武士中,走出一人朝我拱手下拜道:“大汗,此人图谋不轨,已经被我当场斩杀。”
渠硕仔细打量了跪在地上的这人,摇头道:“你不是可汗的护卫……说,你究竟是何人”说着“噌”地一声拔出弯刀,向这人后心刺去。
杜杀只轻轻抬了抬手,便将他的刀给荡开了,渠硕扑了个空,险些栽倒。
杜杀道:“兄长敬你效忠始毕,有心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不知好歹,怪不得别人。”说着一伸手,便夺过了渠硕手中的弯刀。
渠硕惊讶之间,已经一掌朝杜杀拍去,杜杀见状,将弯刀轻轻一送,却并没有杀渠硕,而是刺中了想要来帮渠硕的旁边那人。
渠硕见又有一个兄弟被杀,十分恼恨,却在刚才数招之间已经明白自己并非杜杀的对手,干脆停了手看向我道:“你是始毕大汗的朋友,为何要杀他的兄弟”
我明知杜杀不会轻易杀了渠硕,因此并未加拦阻,可我却忘了杜杀身为剑客,杀人不眨眼,即便不杀渠硕,出手之间,也必定会累及他人。
杜杀见渠硕问我,冷冷地看着渠硕道:“我爱杀谁便杀谁,与兄长无关。”
渠硕道:“你凭什么……”
杜杀道:“你刚才在厅中答应兄长要助他一臂之力,你的人也曾附议,可才出门便生出异心,我最恨出尔反尔的人,你们这些人,我想杀便杀,根本不需要理由。”
我见杜杀说的太过无情,拦阻道:“杜杀妹妹,人命关天,你先退下。”
杜杀十分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从围着的圈子里退了出去。
渠硕的神色稍微定了定,沉声道:“你的计谋,我十分佩服。”
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不过是雕虫小技,与那位李先生让你设伏擒拿我们,是一般道理。”
渠硕摇摇头,冷冷道:“不,你比起他来,还要高明一些。”说完他的手动了动,直直地盯着我,面露痛苦之色,嘴角溢出血来,“虽然出罗对不起始毕可汗,可我也不能对不起族人,你……你要是还顾念与始毕可汗的交情,请你不要作践他的子民……”
“腾”地一声,他直直地倒在地上。
我心中大惊,有些不悦地看了看杜杀,杜杀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
这时围着的人让出一条道来,慕容疾缓缓走近我身前,拱手朗声道:“可汗想要统帅突厥,这些人,一个也留不得。”
我还没开口,被围在中间的突厥人早已变了脸色,慕容疾的一番话故意说的如此大声,便是要让他们自己先动手,这样他再下手也就有了理由。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渠硕的尸身,对子闵道:“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坏”
子闵扶着我的肩膀道:“大哥,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苦涩地摇了摇头。
那第一个被杀的人,恐怕是见证了处罗之死,一出门便和守卫商量要要出其不意将我们制伏,只是算差一步,他不知道早在我第一次离开行馆之时,张文苏便和慕容疾带人偷偷潜入行馆,悄无声息地将守卫都换成了我们自己的人。
等到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我便以突厥可汗的身份
第一百三十六章 达成协议(一)
我心中警觉,移了两步挡在子闵身前,来人长驱直入,竟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我一声。
我站在院中的台阶上,仔细打量了片刻,不觉心中好笑。
原来是始毕可汗的儿子什钵苾,年纪不过十四五岁,他本该在幽州以北统领归附突厥的契丹等部族,却不知为何竟来了这里。
他见了我并不行礼,只冲上前来道:“俟利弗设叔叔,契丹蠢蠢欲动,咄苾叔叔却不肯分兵给我去镇压他们,实在可恶!”
我素知什钵苾为始毕宠爱,是跋扈惯了的。可心智成熟的很,也不能小觑了他。
他见我似乎不为所动,又道:“俟利弗设叔叔,自从父亲去世后,咄苾叔叔就常常欺负我,我该怎么办呢”
他脸上虽然透着一丝小孩子的无奈,看上去似乎顽皮可爱,我虽然不知道处罗对他如何,但杀了他的父亲,对他必定不会是真心疼爱。
而且我从前来找始毕时,便已经见识过始毕的这个儿子,年纪不大,心思却不单纯,曾算计过他的另一个叔叔叱吉设。
我看他表现得十分乖巧,也逢场作戏道:“哦咄苾如此嚣张”
他使劲点点头道:“是的,您若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
我心中暗笑,却不露声色道:“你远道而来,没了你的威吓,不怕契丹人趁机反叛”
他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却心虚地低下头去,小声道:“我……我是来搬救兵的。”
我们对话之间,什钵苾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看来处罗至少在表面上,对这个侄子还不错。
他经我一番问话,支支吾吾解释不出来这里的理由。
过了好一会儿,他探头探脑地四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俟利弗设叔叔,那位李先生,他……他现在在哪里”
我一愣,不知道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只道:“他已经离开了。”
什钵苾眼珠一转,垂头丧气道:“他太不守信,说好要叫我汉文,才教了一点就走,太不像话了。”
我想了想,正要答话,子闵却在后面扯了扯我的衣服。
我不明就里,抬头便看到慕容疾十分着急地走了进来,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什钵苾,又转到我身边耳语了一阵。
听完慕容疾的话,我猛地一惊,回过神来却并没有任何表露,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反问道:“李先生什么时候教过你汉文,为什么连我也不知道”
什钵苾脸色动了动,随即却道:“他是说过的……不过才教了几个字。哎呀,俟利弗设叔叔,咄苾叔叔对您的大汗之位虎视眈眈,您难道不做点什么吗”
对他的这番话,我实在厌恶透顶,差一点便要将他推出去,但转念一想,他之所以这样说,很有可能是处罗此前便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疑虑。
想到此处,我只淡淡地笑了笑道:“放心,我自有安排,你还是应当多关心契丹的异动。”
什钵苾点了点头,道:“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我哈哈笑道:“当然可以。”一面让慕容疾寸步不离地盯着他。
慕容疾带着他往里面走了。
子闵走上前来,转身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低声道:“始毕可汗磊落无欺之人,谁能想到会有一个心思如此深沉的儿子他如今不过十四五岁便已如此,日后又当如何,也可想而知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道:“他才进门,便已对我起疑,这等洞察力,也非常人能及。
第一百三十六章 达成协议(二)
我闻言道:“这消息,从何处……”
子闵道:“青釭阁。”
这世上也有张文苏无法说服的人。
我想了想,命令所有人从榆林郡退出去。
当突厥士兵全部撤走之后,榆林县几乎变成了一座空城。
当初处罗占领此地之后,便放任手下士卒烧杀抢掠。突厥人虽然本性如此,可榆林郡几乎无人居住,满目疮痍,我还是忍不住痛恨处罗。
几乎所有突厥人都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从榆林县车撤出去往北迁移。
一方面是因为冬日已过,天气越来越暖和,我们可以找水草茂盛的地方驻扎,没必要和汉人混在一起,因为这个理由,突厥士兵倒也没有太过疑心。
我一面往北撤,子闵一边不断与青釭阁联系,据收到的消息,萧瑀一路乘胜而进,再度夺取了河东,李玄霸退回洛阳,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萧瑀会怎么做,究竟是向西入长安,还是向东取洛阳。
驻扎下来后,我和子闵悄悄离开了大军,两人两骑去找咄苾。
我明白李玄霸为何不再派人来,一是因为道路被切断,二则因为他对处罗的印象实在太坏,自从始毕过世后,他便不再对突厥有好感。只是军国大事,不能凭一时意气来处置。
每每想到这一层,我都忍不住有些失望。
咄苾的行营并不是那么容易便能进去的,我与子闵出现在咄苾的军营门口时,看守大帐的突厥武士见到我,手中的长矛差点掉落在地,另一个稍微镇定了一下的武士则飞快地跑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从营门中走出两对高大的武士,分道左右,将我与子闵夹在中间。
子闵轻轻碰了我一下,我看时,她神情十分紧张。
我偏头在她耳边轻轻道:“咄苾送给我的那封信,说明他是讲理之人,况且如今我是突厥可汗,他绝不会轻易为难我。”
子闵才稍稍放了心。
另有四名武士走到我跟前,向两侧让开,其中一人道:“大汗,请!”
我看了看他,哈哈一笑,示意子闵跟着我进了咄苾的牙帐。
我只身前来,咄苾几乎完全没有准备,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对身边的人吩咐什么。
我笑道:“咄苾,不必设防啦,今天就我一个人来……不对,还带了一个跟班。”说着伸了伸手,又拍了拍腰际,“看!我连一向不离身的刀都没有带,你还不放心”
咄苾比始毕要瘦一些,他是始毕的各位兄弟中长得最儒秀的一个。
见我如此坦荡,他似乎有些吃惊,十分谨慎地看着我,看了很久,才摆摆手对身边的人道:“不必了!”说着又吩咐人抬酒菜上来。
他转过桌案,来到我身边,微微施了一礼道:“大汗亲自来此,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处罗平日对待兄弟属下并非如此,我却错把他当做了始毕。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尴尬地笑了笑,对咄苾道:“我有一件事,要与你单独讲,你若信得过我,我带你去大帐外。”
咄苾沉思了片刻,他身边的一名亲随已经出言阻止道:“大汗……”
咄苾却摆了摆手制止他道:“大汗有事,何不当众讲明”
我高声道:“咄苾,人人都说你勇敢无比,可我看来,你是孬种!”
咄苾却并不被我激怒,只淡淡笑了笑道:“好,我与你去!”
他显然并不是为我刚才说的话,而是什么别的原因。
我和他走出大帐很远,他的亲随仍跟着,子闵则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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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达成协议(三)
我摇摇头道:“自然不是,在下与始毕可汗有旧,对于你们突厥王庭的分歧,多少也有些了解,因此才特地来找你。”
咄苾道:“你想做什么”
我道:“不知道你对可汗之位是否感兴趣”
咄苾一愣,道:“怎么说”
我道:“我助你夺得可汗之位,你帮我一个忙。”
提出这样的条件,我此前早已计议过,虽然突厥人不如中原文明,可他们也少了很多权谋斗争,没有忠孝仁义的束缚,凭的只是一个“勇”字。
始毕可汗死后,因为他的儿子年纪尚轻,突厥人以为让一个小孩子统领突厥各部族实在荒谬,便选立了始毕可汗的弟弟俟利弗设,便是处罗可汗。
尽管处罗对始毕下了毒手,但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突厥人也都觉得兄终弟及是理所应当,所以处罗才有机会。
和突厥人玩心计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因为他们大都朴直,偶尔出现一个异类,比如处罗,他稍微用点手段,便能够成功。
现在轮到咄苾了。
据我观察,咄苾并非不懂权谋,只是这些年他一直带领突厥人征战,管理军队,军权甚重。听说处罗刚刚即位时曾威胁咄苾交出军权,可咄苾的回答却是——
这些勇士愿意跟着谁走就跟着谁走,可以问问他们。
咄苾在侵袭中原和抢夺边境物资时,与这些突厥武士同甘共苦,士兵们自然都拥戴他,只是咄苾当年曾答应过启民可汗——也就是他父亲,要捍卫兄长的统治,而不可以有二心。
突厥人向来说话算话,答应了便是答应了,所以直到现在,处罗继承汗位之后所作所为多为人所诟病,咄苾却信守承诺,没有做出同室操戈的举动来。
可我知道咄苾的想法,以他的见识谋略,屈于人下做一个替别人统兵的将军,而且常受猜疑,终究不会太自在。
我提出的要求自然打动了咄苾,可咄苾却沉思良久,摇头道:“我们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否则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我明知故问道:“哦什么誓言”
咄苾道:“我曾答应父汗,绝不因觊觎大汗之位,而招致突厥内乱。”
他的声音在一片荒草中远远地传出去,似乎他身前身后的整片草原都听到了他的心声。
我道:“倘若你是不得已而为之呢”
他显然明白我的意思,摇头道:“我绝不会与你同谋。”
我笑了笑,接着道:“我若告诉你,俟利弗设已死,你还要守着你的誓言,绝不染指大汗之位吗”
他闻言一愣,又抽出腰刀来,指在我前胸道:“你说什么”
我重复道:“处罗可汗已死,突厥无主,难道你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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