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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隐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若水云渊

    我拎着他的肩膀,将他一把提起,站定了,才缓缓道:“我这辈子,与人相交,无愧一个‘诚’字,却没想到……”

    卢彦卿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诚李建成,你不怕遭天谴吗你与房遗直交情匪浅,不是一样找人杀了他父亲这就是你所说的‘诚’吗”

    卢彦卿提及此事,我心中突地一痛,突然想起房遗直那张真诚无欺的脸来,我在长安扮作流落异乡的琴师时,他曾处处为我考虑,替我计划。

    却不曾想到他的父亲房玄龄,竟会被我所杀。

    我羞惭难以自辩,转念想了想,看着卢彦卿道:“我杀房玄龄,是迫不得已,他身为唐臣,却暗中与皇子勾结,陷害太子,图谋皇位,不但他该杀,连从前跟着李世民的人,都该杀。”

    卢彦卿道:“你杀了人,当然有你的道理。”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道:“你来这里,是为了找李神通”

    卢彦卿瞥了我一眼,却不答话。

    我见他神色微微动了动,心中恍然,道:“你是来打探我究竟在不在这里,是不是”

    卢彦卿道:“你还不笨。”

     




第一百四十章 前因后果(一)
    子闵听了我的话,反手把我抱得更紧。

    卢彦卿被李神通绑在院中,折腾了他一晚上,直到天明也没有放人。

    我已经对李神通说过,要他将卢彦卿先押着,我心中许多不甚明了之事,要当面问他。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来找他,他本已受伤,虽然身着黑色夜行衣,仍可看出他的右胸前襟凝固了一大片血渍,昨晚没有细看,现下看来,李神通那一箭,着实伤他不轻。

    卢彦卿脸色苍白地看着我,嘲讽地笑了笑。

    我走近他身前,问道:“我从长安逃到江东,你是有意一路跟随的,对不对”想到卿不归舞坊的初次相遇,我心中闪过一丝嫌恶。

    卢彦卿冷冷“哼”了一声,道:“不错。”他又偏过头去,不再看我。

    我道:“为什么”

    卢彦卿瞥了我一眼,道:“早知有今日,我们第一次在长安碰到,就该找人来杀了你,还有杜康居……哼,不过一个贼窝罢了。”

    我心中一凛,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冷冷道:“你说什么”

    卢彦卿笑道:“你最好掐死我。”

    我蓦地记起他昨天晚上说过的话,手一松,问道:“你昨晚说,恨我杀了房玄龄,是也不是”

    卢彦卿似乎觉得十分无聊,道:“是又怎样”

    我心念一动,解下腰间软剑,轻轻一挥,便划开了绑缚他的绳索,道:“你走吧。”

    房玄龄之死,倘若不是因了他是房遗直的父亲,我绝不会有半分愧疚,可他偏偏是房遗直的父亲。

    卢彦卿提及此事,我才知道,玄武门之乱,三娘中箭,命悬一线之时,我碰到卢彦卿,其实并非巧合,而是李世民命神策营的人在外策应,只是他假借醉酒,放过了我们罢了。

    后来一路南下,我在途中也曾觉得有人跟踪,但那时大家人人怀有心事,无暇顾及其他,我也被诸事分心,是以没有在意。岂料后来在卿不归舞坊恰好遇到了卢彦卿,他寻到那里,也并非巧合,而是一直监视着我们。

    他见到我时其实早就认识我,只是没有拆穿,也没有向李世民或者长孙无忌报告我还活着的消息,其实也是心存善念,不愿与我们为难。

    直到我返回杜康居做了琴师,在长安搅弄风云,最后杀了房玄龄,才终于引起了他的反感,反过来对付我。

    他最初告诉我晋阳混入了神策营的人,的确是出于好意,只不过后来长安生了变故,他才终于帮李世民设计李元吉,为难于我。

    卢彦卿见我不再相问,如此轻易便放了他,有一丝迟疑,我却只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李神通正好从前院进来,见了我,指着卢彦卿道:“难道果真如此轻易便放了他”

    我点了点头道:“叔父,放了他吧。”

    卢彦卿站在我身后并不移步,李神通见我神色之间颇为失落,问道:“建成,发生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我走到前院,并没有走多远,眼前突然一道黑影晃过,卢彦卿又站在我面前,指着我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笑道:“我原以为你受伤不轻,想不到你竟没事。”

    卢彦卿冷冷一笑,道:“哼,就凭那个糟老头子,还奈何不了……”话未说完,脸上突现痛苦之色,抬手捂住了右边胸口。

    我见他如此模样,道:“你放心,醉鸿渐茶楼,我是一定会去的,至于你……我不会为难你。”

    卢彦卿见我又要走,伸出另一只



第一百四十章 前因后果(二)
    我虽然早已对子闵说过,即便去了洛阳,也一定会设法保住性命,绝不会轻易送死。只是话可以如此说,但城中情况,子闵与我都心知肚明,明知洛阳不得不去,而且凶多吉少,想到从前陪着子闵的时日终归太少,这一整天我都和子闵待在一处,有好几次李神通想来找我商议对策,都被我推托了。

    洛阳城经杨广重建之后,本就易守难攻,这是大家都已经知道的。河东的众将士,实在没有必要陪着我们去送死。

    第二日仍是一样,我在房间里摆了一盘棋,用过早饭便要拉着子闵回房。

    旁人在场,李神通不好与我们为难,可当我们离了席走到房门前时,唐临却突然出现,拿着剑挡在了我们面前。

    他的剑并没有出鞘,剑鞘却森森然冒着寒气,身后脚步声响,正是李神通跟在我们身后走来。

    子闵盈盈一笑,望着唐临,似乎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早年她嫁给我之初,唐临对她多有照拂,是以他们一向交好,而且子闵善解人意,有时候不必开口,她便已经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唐临此时站在这里,他的意图子闵岂能不知

    唐临却不答话,只看着身后的李神通。

    李神通会意,道:“建成,你们不能这样。”

    我反问道:“不能怎么样”

    李神通道:“坐以待毙。”

    子闵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还能怎样呢难道要你们陪我们去送死么叔父,不必了。”

    她神情十分凄婉,我心中一痛,将她轻轻抱住了,对李神通道:“叔父,对方以洛阳全城人的性命相挟,此约我不能不赴,这些事情,皆是因我而起,我们夫妇二人,不愿牵累了旁人。余日无多,我们想清静片刻,请叔父见谅。”

    李神通还没说话,我回头却见唐临神色冷峻地皱起眉头,将抵在门柱上的剑猛地一撤,似乎十分生气。

    子闵见状,也转过身来,温声对唐临道:“倘若剩下的四天之内,曹老板他们能够来相助,我们自然另有打算,只是如今音讯全无,唐临,这些事你一向看得明白,又何必太过气恼”

    唐临闻言,思忖了片刻,转头便走,走了几步,却又回过身来,朝我和子闵深施了一礼,沉声道:“昔年先生相救之恩,唐临没齿难忘,只是相识数十年,为先生鞍前马后,即便有再大的恩情,我唐临也已经还尽了。自今而后,恩断义绝,先生和夫人,与唐临再无半点瓜葛,二位好自为之。”他说着缓缓拔出剑来,徒手握住剑身,猛地使力,只听“噌”的一声,长剑应声而断,他自己的左手却也鲜血直流。

    唐临在说话之时,不但我和子闵,连一旁的李神通颇为讶异,到他断剑之时,子闵轻呼了一声,扶住我的手,止不住颤抖。

    我见唐临目光坚毅,行事又如此决绝,心中一寒,随即却平静了许多,唐临如此做,必定另有原因,他不愿意说,我又何必强人所难我和子闵如今落难,去洛阳也是凶多吉少,既然如此,现在分道扬镳,正好。

    想到此处,我扶着子闵走到他面前,笑了笑道:“你也保重。”

    唐临目光一闪,转身便要走。

    子闵颤声道:“倘若……你若有空,可不可以去一趟建康,找到一位名叫崔言书的女子,帮她照拂……”

    她话没说完,唐临已经点了点头道:“夫人放心。”说完便离开了。

    李神通不住地摇头道:“我从前听说唐临也算得上忠义之士,那天他夜闯行馆,我才没有太与他为难,想不到事到临头,竟会如此行事,实在叫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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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前因后果(三)
    唐临的离开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即便我与子闵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会有其他人替我们在乎,尽管我并不知道唐临究竟如何打算。

    第三日,安邑的行馆里来了一位客人。

    卢彦卿的来访并没有让李神通放松警惕,行馆里接待官员的正厅以及偏厅所在的书房仍然布置着陷阱。而且尽管我一再表明,既然对方已经有约在先,必不会行暗杀之事,可李神通还是在我们的房间周围布置了岗哨,并且安排人暗中护卫。

    因此当这位不速之客出现在我与子闵面前的时候,我们皆是一惊,李神通设下的陷阱以我和子闵的身手也避之不开。

    仇不度站在我和子闵身侧三尺之外的地方,见我们竟能安之若素地下棋,似乎微觉诧异。

    我见仇不度居然自长安赶来,心稍微一定,却并未说什么,与子闵对视一眼,又缓缓地落下一子。

    仇不度看了片刻,竟学着张文苏的样子轻笑了一声,道:“大难临头,阁主还有心情下棋。”开口却仍是他自己的本来面目,透着一丝刻板冷峻。

    我也笑了笑,将手一摊,道:“无计可施,庄主以为该如何呢”

    仇不度见我谈笑自若,指了指门外道:“其他人也来了。”

    我心念一动,子闵已经问道:“曹老板和渔儿姐姐也来了”

    仇不度点了点头。

    我却皱了皱眉头道:“仇庄主,以洛阳城如今的情势,即便你们来了,只怕也是无用,这件事,我想请你们不必插手了。”

    仇不度冷冷道:“我不是青釭阁门人,不必听你调遣,有人雇我去杀一人,现下此人正在洛阳,我去杀人,与阁主无关。”

    他这样一说,我无言以对,竟分辨不出仇不度的话是真是假,可他不像爱说谎的人。

    子闵看了看我,突然笑道:“仇庄主,子闵惭愧,身为七不杀山庄第一剑客,竟不能替庄主分忧。”

    仇不度闻言,微微一愣,他大概早就忘了此事,现在他自己先提及门户,想要将我们排除在外,子闵便也想要掺和此事。

    他愣了片刻,朝子闵笑了笑,道:“难道夫人要与我抢生意”

    子闵闻言,咯咯一笑,拱手道:“不敢不敢,只是好奇一问,不知是谁如此有幸,竟能死在庄主剑下”

    仇不度看了我一眼,犹疑了片刻,道:“卢彦卿。”

    我和子闵闻言,皆是一惊。

    子闵道:“仇庄主,雇主是谁”

    仇不度道:“夫人出入七不杀山庄日久,定然知道山庄的规矩,我们向来不问雇主是谁。”

    子闵正色道:“即便如此,以庄主之智,难道猜不出分”

    仇不度摇头道:“即便猜到又怎样”

    子闵还欲再问,我以目示意,制止了她,轻声一笑,道:“我虽然未必及得上庄主的聪明,却也想猜一猜。”

    仇不度闻言瞥了我一眼,却不答话。

    我道:“雇主大概是七不杀山庄的人,庄主护短,是以不说,不知我猜的可对”

    仇不度一愣,目光之中透出十分狐疑,又向后退了两步,拿着剑的右手握紧了剑鞘。

    我知道自己猜的不差,微微一笑,道:“仇庄主,他是谁”

    仇不度在我一笑一问之间,应该考虑了很多,他突然走到我面前问道:“阁主怀疑七不杀山庄有人……”他说到此处,却住了口。

    我点了点头道:“那日刺杀房玄龄,替庄主引开房府护卫的人是谁”

    仇不度道:“怎么”



第一百四十章 前因后果(四)
    卢彦卿指着我道:“便是死在这里,也无所谓,反正他要给我陪葬。”

    话音刚落,我眼前剑影一晃,想要起身阻止已经来不及,我只觉得子闵靠着我的地方一轻,只听“哐当”一声,两剑相交之下,仇不度身形一滞。

    我一看之下,飞身过去抱住子闵,眼角余光瞟向卢彦卿,他似乎被吓住了,也愣在当场。

    子闵手中的青釭阁令掉落在地,仇不度的剑仍插在她的左肩,左边衣衫渐渐被血染红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房中气氛搅得十分混乱,片刻之间却又归于凝滞。

    我呆呆地看了片刻,右手扶着子闵,看也不看便将仇不度的剑斩为两截。

    仇不度后退两步,凝声问道:“夫人,你不该出手。”

    子闵忍着疼,轻轻笑道:“庄主若杀了他,便死无对证了。”

    连我听了此话,也是一愣,皱着眉头对仇不度冷冷道:“七不杀山庄之中,的确有人勾结神策营,不知庄规如何”

    仇不度也一向自负,现下误伤子闵,心中似乎有些过意不去,看着手中断剑出了一会儿神,道:“便如此剑。”

    我将子闵抱起,道:“还请二位稍等片刻。”说完也不看他们,便抱着子闵绕过屏风,回到了内室,将子闵轻轻放在床上,道:“你忍着点。”

    子闵轻轻点了点头,有些苍白的脸上泛着笑意,轻声道:“嗯。”

    我凝了凝神,用双指夹住剑身,往外一带,子闵身子一颤,眉头紧蹙,轻轻哼了一声。

    我一边替子闵处理伤口,一边悄声凑到她耳边道:“你真傻,仇不度的剑也是你挡得住的”

    子闵闭着眼睛道:“总不能让他就这样杀了卢彦卿,果真如此,大哥又要伤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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