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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完美主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大昊弟

    车上还能够闻到很浓重的一些味道,混合了烟味和一些干活人经年累月出汗在衣服上的汗味,以及很明显的干活工具和材料味道,马德福除了种地之外,平日里刮大白水暖工电工都能干,车子里残留的味道,跟他工作有直接关系。

    一路之上,姐夫小舅子两人抽着烟,聊着天,马德福是句句不离家里人怎么想你,爸妈怎么想你,你姐怎么想你,能够听得出来他是在做伏笔,目的是让自己回到家里之后,能够有好的表现,不要跟家里人起冲突。

    家里日子好了,东边山上的地占了,给了补偿款,爸就盖了新房子,这回家里可漂亮多了

    爸妈让你姐和我要个孩子,明年开春,你就当舅舅了

    你二姐也挺好的,现在当护士,一天一宿,休息一天一宿,就是这男朋友的事,挺让爸妈不省心的

    马德福一说,陈昊一听,游子归乡,亲人自然是捡好的说,真正情况什么样,信上八分即可。

    陈昊的家,位于梅城周边的村子,随着城市的发展,过去算是最正常不过普通不过的农村,如今也到了城市的边缘,东边几百米之外的小山包被推了盖了公路,如今从他们家只需要开不到两分钟的车子,就可以到达城市外环道路。

    暴雨在陈昊到家之前停歇,太阳出来了,雨后的彩虹挂在天边,崭新的大铁门半边就有三米宽,大院子,正房大四间,建在比地面高一米的水泥台上,新式平房的建造多是如此,两侧也都分别是两趟房子,无论是房子还是地面都是新修葺的,左侧靠近乡路是仓房和鸡鸭鹅的窝棚,右侧是一排房子,跟尽头高处的房子一样窗明几亮,都能够居住。

    听到车子的声音,正屋内出来两个女人,快步的走下台阶相迎,在她们的后面,还有一个披着衣服的半大老头,叼着烟卷,就站在门口,并没有向前相迎,但陈昊也看得真切,他出来的时候,脚步匆匆,鞋是到了门口才算是穿上。

    妈,大姐。

    欸欸,回来啦,快点进屋,屋里暖和,外面凉。典型的东北农村妇女形象,刚过五十就已经老态毕显,乔新梅看到儿子回来,满脸的褶子都笑开了,拉着儿子的手就不撒开,直往屋子里拽。

    在乔新梅身旁的年轻女子,也透着一股子质朴的气息,曾经水嫩漂亮的面庞也在地里干活的摧残中渐渐失去了光泽,只是此时脸上洋溢的一种特殊光彩为她又重新增添了几抹姿色,母爱所带来的姿色,微微隆起一点的肚子,要是在城里,那是金贵的很,在乡下,**个月身孕还要到田地里干活儿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所以陈雪雨后地面湿滑迎出来的举动,并没有让谁觉得有什么。

    大姐,你小心点,以后一定要注意,别毛毛愣愣的。陈昊挽住大姐的胳膊,用自己的身躯给她做支撑,真要有个脚下打滑,以他的力量足以一只手臂就托得住大姐。

    乔新梅和陈雪跟在火车站见到陈昊的马德福反应是一样的,都微微愣了一下,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见面不愉快和见面就舒心,这感觉能一样吗?

    爸,我回来了。

    看到站在门口披着衣服的父亲陈远平,陈昊打了一声招呼,只是对比曾经要么低头躲避要么强自欢笑,这一次的招呼,陈昊是发自内心的展露出笑容。

    嗯。陈远平嗯了一声,转身回屋,他是那种最典型东北乡下一家之主的丈夫父亲形象,在家里是要说一不二的,是要有威严的,如果有人看到乔新梅和陈雪陈雨这娘三个,是不会觉得跟陈昊有相像的地方,看到陈远平,那就不必说了,这要不是爷俩就怪了,大骨架大个子,身上都透着一股子很男人的劲儿,陈远平生不逢时,他那个年代他小眼睛单眼皮的长相就让他除了身材高大之外,媒婆都没什么夸的,陈昊运气好,这是一个男人小眼睛流行的时代,所以他棱角分明的面庞加上时下很流行的单眼皮细长眼,并不是高红波以为的丑男不敢现身,如果他知道高红波是这么想,当时在燕京就会见他一面了。




第八章 不提过去,不提未来
    走进屋,一股暖意袭来,直接驱散了外面的阴冷。

    走进屋,一眼望去,陈昊也知道姐夫说的话信八分其实有些多了。

    按照外面的气派状态,这屋里该是地板砖墙壁纸高档沙发大电视,完全是城里气派的装修,实则不然,虽说也是干干净净,那得说是母亲勤劳双手的结果。

    右侧正屋,一进门,一个略显有些空旷的大厅,一套沙发还是过去的那一套,外面罩上了老式的毛毯,一看就是母亲的手艺,沿着沙发缝隙缝进去整个包裹起来,让沙发给人的感觉很是干净暖和。一个冰箱,一个折叠桌,几把摞起来的圆椅,尽头处是推拉门,里面热气腾腾,门后是厨房。

    右手边门内,是东屋,一铺大炕铺满了房间,如今都流行这样的大炕,住起来舒服,屋内有一些东西是新的,像是木匠工之类的,有很多东西还是沿用了从前的,整个给人感觉就是力有不逮,没能将整个大房子从内到外完完全全的焕然一新,总体而言,比起陈昊脑海中的那个家,这新盖的房子实在是太漂亮了,太大了。

    儿子,快上炕,炕上暖和,烧火了。乔新梅催促着儿子上炕,要不是陈远平提醒,她就想这么握着儿子的手,一直也不撒开,走了快四年,只回来一次,那种母亲对儿子的思念,只能是电话里聊几句,没办法,谁叫儿子倔强,这么长时间从来不留地址,想要到首都去看看他都找不到人。

    还不做饭去,一会儿糊锅了。

    欸欸,小雪啊,给你弟拿水果,还有那饮料,死老头子,你藏那好烟呢,我不是早就让你拿出来,怎么还没拿出来。乔新梅是一边下地,一边指挥着,儿子回来了,她是最高兴的,从昨天就开始准备,从水果到饮料,准备了很多,又是杀鸡又是宰鹅,看到儿子比在家瘦了一些,那就更是心疼。

    将披着的衣服抖在炕上,陈远平坐到里面,从炕柜里拿出一盒玉溪烟,扔到了陈昊的身前,陈雪先是给弟弟递了一条热毛巾擦脸,又给后进门拎着行李的丈夫递了一条热毛巾:上炕去陪着爸和小弟,不用你干什么。

    看到姐夫上炕,陈昊顺手就将那盒演递给了姐夫,他自己晃晃手,示意自己现在不怎么抽烟。

    家的感觉,不需要去长时间体会,从一进门,家里的摆设,家里的味道,家里的人,一切还都是那么的熟悉。

    爸,我二姐呢?

    谁知道哪疯去了,别管她。陈远平听到儿子很自然很主动的称呼自己,本来觉得脾气秉性很倔强的儿子回来可能不好相处,此刻顾虑少了很多,在外面捶打了几年,看着是长大了。

    老爷子说气话,马德福不会说,将小舅子递过来的烟又要往回递,先听到老丈人来了一句:给你就抽。

    马德福这才接了过来,打开,点燃一支说道:小雨有好姐妹家在市里,她偶尔加班不愿意回来就在那边住,这几天单位忙,妈就没让她请假,可能今天还要加班。

    哼。陈远平轻哼了一声,有些东西也就不言自明了,陈昊也没说什么,自己与二姐之间那点距离,还都是自己造成的,算了,她愿意记恨愿意不满就随她吧,谁叫家里确实重男轻女,谁叫自己当年让家里所有存款顷刻消耗殆尽。也正是因为那时候没有钱,二姐的工作最终没有落实,如今也只是个合同工的护士。

    外面传来了大姐的声音,原来是母亲昨天专门到镇里营业厅联系的安装宽带,今天就来进行安装,陈昊心里感动,没有表露出来,跟着大姐和安装人员到了正房左侧的两间屋子,走进来,陈昊大致就知道二姐为什么没回来了,这屋子里,还残留着属于二姐的一些生活痕迹。

    那什么,小昊,妈说了,你要不习惯住炕,外面这间屋子就不摆沙发,给你买张床陈雪观察着弟弟的脸色,跟妈妈一样,长姐如母,陈雪对于弟弟的那种关爱,也并不输母亲多少。

    这样挺好,其实,我住别的屋就行,二姐在这里

    这间能洗澡,妈担心你不能洗澡不习惯。

    这两间房,在后面设计了一个独立的卫浴间,此刻看过去是干干净净,很多地方一眼就能看到,是刚刚清理过的,不用问,内屋一应用品保证也都是新的。

    鉴于这个村子已经靠近了城区边缘,几百米之外就是环城公路,网络覆盖也很好,主线路早已到达,安装并不费力,当吃饭的时候,安装工都已经离开。

    回家的第一天,陈昊放弃了去城里买显示器将电脑安装上的想法,也放弃了直播的想法,今天,他就想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为此,还专门主动给二姐陈雨打了一个电话,这在过去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看到儿子很诚恳的给姐姐打电话,陈远平和乔新梅,眼中都露出了一抹欣慰,几年的历练,儿子现在真的长大了。

    姐夫,麻烦你去接二姐一趟,妈,跟我拾掇一下,二姐是女孩子,能在房间内冲澡更为方便一些,下面不是能洗澡吗,我住下面就行,早上太阳照进来我还有些不习惯,住下面的厢房,太阳能晚点照射进来。

    乔新梅刚想不同意,一旁的陈远平嗯了一声:行,大小伙子没那么多矫情,就听他的。

    乔新梅就想埋怨丈夫几句,看到丈夫将小酒精炉弄燃,将酒倒入酒壶之中加热,结婚接近三十年一直就是大男人的丈夫,要是喝热烧酒,可从来不会自己动手的,这模样,就有点像是当初自己生了儿子时,丈夫哼着二人转小调自己给自己热酒时的状态。

    儿子,长大了,懂事了。

    当马德福载着陈雨回来时,房间重新挪好,毕竟是亲姐弟,走这几年也就见过一次,回来看到房间又回来了心里也挺高兴,陈雨脸上的笑容也浓了几分,上前给了老弟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比量比量他的个子:这越长越高了。

    团圆饭,吃的尽兴,吃的开心,陈昊陪着父亲和姐夫喝了几杯,母亲也高兴的喝了一杯,这一顿归家的团圆饭,从头至尾都弥散着幸福的味道,关于过去,关于未来,没有人去提。

    陈昊喝多了,以他的酒量断不是半斤酒能喝倒的,但今天,他愿意如此,晃晃悠悠的走进院子右侧厢房的房间,屋子里很暖和,炕也烧了,这个夜晚,对陈昊而言,睡的很热,最后是只剩一件四角裤,睡的很舒服,足够宽敞的炕只有他一个人,无论是翻转的空间还是整个屋子里的空间感觉,都远远要比在燕京出租屋好得太多太多。



第九章 为人子
    家里的早晨,是那么的舒服,陈昊睁开眼睛,首先感受到的就是手触碰炕革上传来的热度,一大早,母亲就给自己这个房间烧炕了,虽说屋内有着淡淡的烟气,但这一切在陈昊看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很想赖床,想到自己还要直播,还要完成火车上的誓言,腾的一下窜起来,穿好衣服,将被褥叠好放入炕柜之中,起身离开房间,院子里,看到父亲戴着自己回来给买的皮帽子扫地,陈昊会心一笑,自己带回来的礼物并没有多少钱,可它们却代表陈昊送出了远超过它们价值的心意。

    爸,我来。

    陈远平看了一眼儿子,将手里的大扫帚递给了他,耸了耸肩,让披在身上的大衣向上挪动一下,披挂的更瓷实一些,什么也没说,迈步进屋,拉着妻子,让他透过窗户去看正在扫地的儿子,夫妻俩相视一笑,满满都是欣慰。

    为人父母,最渴望看到的是什么?

    不是儿女成龙成凤出人头地,而是他们平安且能够有所担当的成人。

    长大了,有担当了,当父母的看着就高兴。

    陈雨早上就去城里上班了,大姐中午才会过来,大姐夫早早就到城里去干活儿,陈昊和父母吃过饭之后,说一声到城里去买显示器,乔新梅赶忙到柜里给拿钱,陈昊笑着拒绝,拿出手机来打开一条短信息,自己银行卡里,昨天上午就进账五千元,打款人是已经回到了老家的刘东,一年多以前,刘东大病,住院当时是陈昊将卡里的五千元拿出来交了住院押金,之后刘东出院就一直嚷着要还,后来也是想要咬牙坚持坚持不跟家里要钱,还钱的事情就拖欠了下来,陈昊始终没要,对方能在离开前主动提及这件事,证明这个刘东还是可交之人,心中也有几分情义的价值,这不,回去没几天,就把钱打了过来,不然陈昊还真就得打破自己那个可笑的誓言——去将父母一直打钱的那张银行卡内,取出来一部分钱,买显示器。或者,去买一个二手显示器,兜里钱还勉强够用。

    他没提将那张银行卡还给父母的事情,那种互相坚持的事情,没必要非得摆到桌面上,真要孝顺父母,赚到钱了给家里,是一样的,这时候将那张卡拿出来,徒增父母担心和彼此间的隔阂,没必要。

    几年的北漂生涯,除了坚守着内心那一点刚强,陈昊早已经被这个社会锤炼了一遍又一遍,不敢说百炼成钢,怎么着也算是块锈迹斑斑的破铁,足够硬就行了。

    陈远平和乔新梅也没仔细看短信,以为是银行卡余额,他们也没多想,就当作是自己一直邮寄的钱,孩子知道心疼钱了攒下没花。

    小客车依旧穿行在村屯之间,沿着一条线路,将这一侧村屯与梅城连接起来,车上也几乎坐着的都是熟悉的人,上车之后七大姑八大姨打招呼的人很多,陈昊没有碰到熟悉的人,或者有认识他的,只是他不认识人家而已,在车上他就感觉有几个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不对劲,或许是他们认出了自己,认出了当年那个陈昊,该很鄙夷吧,那个凶残的家伙又回来了。

    三年多不到四年的时间,梅城的变化不算大,城区内至多是一些地方盖起了新楼,整个城市的主街道格局没有变化,城市给人的感觉也不大,陈昊也知道,现在梅城发展新城区,那边是一年一个变化,过去全都是菜地农用地的郊区,如今成为了这座县级小城市的中心区域,愈发的热闹。

    交电大楼还是那个交电大楼,里面还是几年前的布局,没什么变化,一楼小家用电器,二楼大家用电器,三楼电脑商铺,四楼家居,心中有底的陈昊,直接就买了一个品牌的显示器,一千多元的价格放在几天前他绝不会轻易下决定,能为了一点‘上礼’都宁可被公会解雇开除的他,深深知道钞票里面蕴含的汗水一面,懂得钞票什么地方该去大把的花,什么地方该算计着来。

    顺带着,又买了一套键盘鼠标,价格不贵,几十块的最低端产品,至于什么摄像头耳机之类的,他都不准备买,家里的能够应对就行,一切,得到下月再说。

    从交电大楼出来,陈昊给大姐夫马德福打了一个电话,得知他也正准备出来吃午饭,就约了附近一个小吃部,陈昊先到,进屋就放了二百块给老板。

    三个菜,一瓶半斤的低档白酒,干了一上午活儿的马德福,先喝了一大口,然后大口大口的夹菜,先吃一碗饭,体力是他们能够每天从早工作到晚的支撑,别看只是干水暖活儿电工活儿,整日在毛坯房内干活儿,环境也会让身体感受到乏累。他们这类人,一般也都是开车穿行在边缘地带或是郊区,知道怎么躲着交警,偶尔也会违规的喝些酒开车。

    姐夫,跟我说实话,家里现在还有多少外债?

    没了,都还上了,不过占地款也都用了,就剩下这么一个院子几座新房,爸想要选村长,最近可能还需要借一些,家里有地,也不怕借不来钱,还有我和你大姐呢,没问题的。马德福以为小舅子是担心家里的经济问题,该说的说,该揽的也揽。

    没事,我这边有点钱,姐夫你拿着,家里这几年亏欠你和我大姐,多少就不计较了,够不够的你也就担待着,多了,就以你的名义拿给家里,咱爸要选村长是好事,但现在这社会没钱不走道,村民们的每一票,现在不都号称直接能换钞票吗?陈昊将父母给自己打钱的那张卡拿了出来,他刚刚去查了查,还在窗口打出了流水,四万多不到五万,以自己离开家算,每个月一千,雷打不动,三年多接近四年不曾有一个月没有到账一千块钱。

    感动不谈了,陈昊清楚知道,以自己当年离开家时的状态,一个月一千块钱,对家里肯定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可能后面有占地款会好一些,但前面三年时间,陈昊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小昊,这可不行,这可不行,你姐

    陈昊没让马德福继续说下去:姐夫,拿着,听我的。老板,算账。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离开小吃部,他怕自己再说两句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会怕眼泪流下来。

    从小,自诩硬汉铁男,这眼泪真就与陈昊没什么关系,但此时此刻,回想过往,再看着姐夫苍老的面庞,想到姐姐,想到这个家,万般情绪涌上来,那一刻心理防线濒临决堤。

    马德福拿着银行卡,拿着老板找回来的一百多块钱,愣了半天,拿起手机,拨电话给妻子。

    回到家中,回应了母亲一声中午在外面跟姐夫吃的,就开始在房间中,将电脑组装起来,将家里那个老的电脑桌,调整了一下位置,背对着房门,他自己坐下来之后面对着房门,摄像头照着的位置是后面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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