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小掌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醉卧花间.CS
他点了点头,道:“好,你替朕治头疾,朕好好治理国家,让大楚的老百姓,都过上安生日子。”
“皇上圣明。”甄建随口说了句,说完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有拍马屁的潜质了,这种违心的话张口便说出来了,这皇帝能是圣明之君吗,圣明之君手底下会有这么多贪官污吏,连个小小的太医院都亏空了四百万贯,其他的那些官署亏空的数目他简直不敢想象,老百姓辛辛苦苦在地里刨食,眼巴巴地等着收获了,还要缴纳赋税,大楚的赋税还是很高的,而且名目繁多,不胜枚举,幸亏大楚开设了商税,用商人替农民减轻了负担,不然以大楚这种情况,老百姓根本没法过日子。
如此重的税务下,才有了大楚一年上千万贯的财政收入,然而这其中要有三分之一乃至近半进了贪官污吏的腰包,贪官污吏们就好像吸血虫一样吸食着这个国家的精血,真不知道,如此昏暗的朝廷,还能支撑这个国家走多远。
也许皇帝有心做一个好皇帝,但他真的是志大才疏,就连做皇帝最基本的一点能力都没有,一个皇帝可以什么都不会,但必须会识人用人,刘邦那么一个地痞,大字都不认识一个,屁本事没有,就是会收买人心,跟人称兄道弟讲义气,懂得发掘和重用有能力的人,让他们乖乖地为自己打江山,他就成了开国皇帝。
而眼前的永熙皇帝,他或许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当上皇帝,最重要的一点,秦桓看他无能,好掌控,易忽悠,这才扶持他坐上了皇位,果然,他上位后,秦桓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朝堂上弹劾秦桓的人不在少数,比如以刚直不阿出名的御史中丞廖延就经常弹劾秦桓,说他贪腐,说他营私结党,说他党同伐异等等,每一个都是事实,然而皇帝从来不会派人去调查,只是敷衍了事,根本不去理会。
甄建也大致了解了眼前这个皇帝的秉性,有一个猪一样的领导,这就是现实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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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来的时候很生气,走的时候却很开心,今天蹴鞠,很尽兴,平常在宫中蹴鞠,大家都让着他,无法尽兴,但跟甄建他们蹴鞠,一群年轻人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他看出来张牟最后放了点水,但这个水放的无伤大雅,放的恰到好处,他是皇帝耶,怎么能输。
转眼就到了六月中旬,侯崇文的脂粉铺也经营了两个多月了,换了一家大店面,前面两个月,脂粉铺的收入是惊人的,第一个月营业额七万四千八百贯,纯收入七万三千贯,第二个月营业额八万两千贯,纯收入八万贯。
要知道,当时的店面只有十几平方,那么小小的一家店,一个月创造数万贯的利润,这潜力是可想而知,侯崇文已经决定,再做一两个月,就去找他爹谈谈跟甄建合作香水生意的事情,合作之后,香水生意发散性扩张,每月收入将会是以十万为单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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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八,襄阳传来加急战报,大梁发兵十万,攻打襄樊,领军元帅是梁国第一猛将-察哈尔罕,请求大楚发兵支援,毕竟襄樊只有三万兵马,而且要守两座城池。
皇帝收到战报之后,立刻召集群臣商量应对之策,然而如此紧急的情况下,枢密院居然一再拖沓,连拖五天,都未商议出结果,五天之后,襄阳又送来秦渊大将军的加急奏报,樊城失守,只剩襄阳一座孤城,请求朝廷支援,襄阳城内粮草不足,撑不过一个月。
这条消息传来,整个朝堂都炸锅了,樊城陷落,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襄樊二城向来都是隔江相望,互相帮助的,这一次樊城居然失守了,可见情况何其严重,皇帝终于对秦桓发飙了,让他们枢密院速速拿出退敌之策来,襄阳失守,便好似大楚国门被破,整个江南都将暴露在图勒人的铁蹄之下,予取予夺。
朝廷虽然有意封锁消息,但一群没有节操的官员,又怎么可能守得住秘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京城,整个京城都是一片人心惶惶。
甄建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变得情绪低落起来,他坐在后院树下自斟自饮,借酒消愁,胡虏蛮夷的刀剑是何等锋利,朝廷如此无能,如何守得住这大好河山,自己才创业成功,正准备大展宏图,难道大楚就要沦落到胡虏铁骑之下了吗。
甄建正在家中哀叹之时,祁王和盖桐来了,二人一进后院看到甄建一个人坐在树下喝酒,祁王讶问:“甄建你不是说过一人不喝酒,喝酒必是闷酒吗”
甄建端起酒杯浅饮一口,淡淡道:“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喝的就是闷酒。”
盖桐坐下问道:“因何事烦闷”
甄建“笃”地一声重重搁下酒杯,长声叹道:“国难当头,你说我因何事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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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章:献策(今天4更吧)
见侯崇文到来,甄建赶忙起身相迎,拉他到桌畔坐下,道:“没想到侯叔知道如此多的消息,当真是太好了,既然知道了大梁皇帝和那个察哈尔罕脾性,便可以对症下药了。”
盖桐疑惑问:“如何对症下药”
侯崇文眯眼望着甄建,略显激动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妙计”
“妙计谈不上,但我觉得可以一试。”甄建道,“我的计策便叫做离间计。”
“离间计”三人闻言异口同声,语气也是差不多,惊讶中带着疑惑。
“对,就是离间计。”甄建满面肃色点头,道,“让大梁的皇帝杀了这个察哈尔罕的元帅。”
盖桐闻言瞪眼惊呼:“怎么可能,大梁皇帝疯了么!”
“对呀。”祁王也道,“除非大梁皇帝跟我一样,脑袋也摔伤过。”
侯崇文望着甄建,缓缓道:“你接着说。”
甄建笑了笑,道:“大梁皇帝当然没有疯,也没有傻,正常情况下,他是绝对不可能杀了察哈尔罕的,毕竟察哈尔罕正在攻打我们大楚,眼看就要成功了,但假如……察哈尔罕要造反呢”
盖桐和祁王闻言一愣,侯崇文却是双眼一亮,他听懂了。
甄建继续道:“计划的实施方式很简单,一边派人去大梁都城散布谣言,说察哈尔罕正在咱们大楚的使者谈判,收了大楚巨额的金银珠宝,和大楚结盟,妄图谋反,反攻大梁的都城,夺取大梁的皇位,另一方面,派使者去见察哈尔罕,给他送礼,送厚礼,厚到他不得不收,同时,我们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是求和。”
“他怎么可能答应。”盖桐摇头道,“他又不傻,都快攻下襄阳了,怎么可能答应求和,送再多的钱估计都没用。”
“我知道求和不可能,我也没指望求和。”甄建挑眉道,“这就跟做生意一样,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求和只不过是我们的一个漫天要价而已,就等着还价呢,我的目的,是让他给我们大楚一个机会。”
侯崇文不禁问道:“给什么机会”
“给个反败为胜的机会呀,让他允许我们的人往襄阳城中送粮草,并且两个月别攻打襄阳。”
“他怎么可能同意!”盖桐闻言蹙眉道,“眼看就要破掉襄阳了,他怎么可能还浪费时间,怎么可能给我们反败为胜的机会。”
“有可能的。”甄建道,“一个人在取得绝对优势的时候,就会骄傲,自负。”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禁想起自己前世玩过的一款点子竞技游戏,当己方占据绝对优势,就要推掉地方的基地取得胜利的时候,敌方的人经常会说一句:“别推,给个机会。”有的时候,真的会有人给对方机会,这就是骄傲的表现。
甄建又道:“而且察哈尔罕现在似乎是围而不攻,若是没有援兵,他就直接把襄阳困到粮草耗尽,到时候再攻城,若是有援兵前来,他就可以围点打援,先解决了援兵,在慢慢地跟襄阳耗,也就是说,就算我们不去求和,他也至少要耗上一个月,而我们的要求,说白了就是让他再多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
盖桐蹙眉问道:“他就不怕夜长梦多吗”
“也有这个可能。”甄建道,“所以需要派一个口才好的使者去说服他,毕竟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在于取舍,是要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还是要尽快打下襄阳城,就算攻破了襄阳,大梁的皇帝赏赐他,能赏给他多少钱,大梁可不似我们大楚这么富有;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答应了,没了樊城与襄阳守望相助,就算再给我们三个月的时间,他也可以攻破襄阳,只不过需要多耗费些时日和粮草而已,反正消耗的是他们朝廷的粮草,用朝廷的粮草换取自己以及子孙数代享用不尽的金银珠宝,这笔账,他应该会算。”
侯崇文道:“此计甚妙!若是他答应了,放任我们的人马送粮草进襄阳,而且迟迟不攻城,如此一来,大梁皇帝听到谣言后,派人来查他,这些就是证据,那些金银珠宝也是证据,坐实了他谋反的事情,当真让他百口莫辩。”
甄建微笑点头:“正是如此。”
盖桐闻言想了想,又问:“那如果他不守信诺呢”
“这个不会。”侯崇文忽然道,“图勒人虽然野蛮,但向来最守信诺,这一点我们楚人应该向他们学学。”
一直默不作声的祁王这时一脸认真地望着甄建,问道:“甄建,这计划的重点似乎就是要派一个口才非常了得的人做使者,去说服察哈尔罕,对不对”
“对。”甄建点头,“一定要派一个口才非凡的人做使者,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察哈尔罕中计。”
祁王又问:“这计策叫什么名来着”
甄建道:“叫做离间计。”
“哦,离间计。”祁王念叨一声,忽然站起来,道,“甄建,我得回去了,我要去把这个离间计告诉我父皇。”他说罢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侯崇文忽然叫了一声,也站了起来。
祁王疑惑望向侯崇文,问:“你有事吗”
侯崇文道:“你别说这计策是甄建想出来的。”
“为什么”祁王满面不解之色。
侯崇文道:“虽然在国难之际献出如此妙计是好事,但君王的心思最是难猜,他宠信你的时候,什么事都是好的,他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是错的,甄建只是一个太医,此等救国大事,是朝中众位大臣的责任,不是他应该妄论的,他这是僭越了,若是抢了朝中大臣的风头,很有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着一个皇子的面说皇帝
116章:深夜问策(今天的第二更)
祁王闻言瞪眼怒叫:“本王说了,本王没闹!还说耽误你们商议大事!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天了,商议出什么好计策来了!”
秦桓被他一顿呵斥,也是恼火不已,他大声道:“我们正在和皇上商议谴使求和之事,只要求和成功,敌兵自会退去!”
“呵呵。”祁王闻言冷笑道,“求和如何求和若是其他城池,或许梁国不在乎,但那是襄阳,攻下了襄阳,便是打开了我们大楚的大门,你就算是再怎么割地赔钱,有什么用!”
自从得知秦桓贪墨襄樊的军饷和军粮后,祁王对政务上的事也多少开始了解一些,他现在知道,襄樊二城乃是大楚的门户,极其重要,千万不容有失,这些文官们每次打败仗的时候,只有一招,求和,求和的筹码很简单,割地、赔款、送女人。
“你懂什么!”皇帝闻言忽然瞪眼叱道,“朝政大事,岂是你能指手画脚的!”
皇帝虽然宠祁王,但不代表可以让他肆意妄为,朝政这一块,他是不可能让祁王插手的。
这时,新任的兵部尚书韩进出列道:“祁王殿下,虽然梁人一心想取襄阳,但襄阳有国柱秦渊在,也不是那么容易攻克的,到时候我们派出大军在旁威慑,同时谴使赴大梁都城,谈判求和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所以殿下还是放心吧,国事有我等,殿下不必忧愁。”
祁王忽然屈膝扑通一声跪下,满面决然地望着皇帝,高声道:“父皇,请让儿臣说出计策,然后父皇再做定夺!”
皇帝见状无奈叹息,道:“你说吧。”
祁王道:“离间计最重要的,就是要派出一个有能力的使者,去敌军大营中与敌军大帅察哈尔罕谈判,给他送上厚礼,让他给我们两个月的时间,并允许我们运送粮草入襄阳城。”
秦桓闻言冷笑道:“殿下太天真了,那察哈尔罕性格暴虐,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要求。”
“事在人为。”祁王道,“只要他点头答应,此事就成了,梁国皇帝听闻谣言后,必定会派人来查他,而他久不攻城,还放任我们运送粮草进城,加上我们送给他的大量金银珠宝,一定可以坐实他的通敌罪名!”
皇帝闻言双眼一亮,惊诧地望着祁王,他是皇帝,他最了解皇帝的心思,所有的皇帝都是多疑症患者,哪怕一个君王再怎么贤能,也不可能对那些武将们百分百信任,有句话最能印证这些皇帝的想法,那就是“总有刁民想害朕”,他觉得这个计策……可行。
而秦桓却摇头道:“不可能,察哈尔罕不可能答应这么荒唐的要求的。”
祁王道:“没错,看起来这个要求很荒唐,但当真完全不可能吗,只不过很难而已,所以要派出一个口才非常了得的使者前去,方能成事。”
秦桓闻言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没开口,祁王说的也有道理,世事无绝对,但想要找出一个人来执行这么难的任务,感觉朝中没人能够胜任,但这种事他又不好开口说,他是百官之首,按理说这么重大而艰难的任务,他这个一国之相义不容辞,可他敢去吗,他也就在朝中耍耍威风,去到大梁军营里,估计吓得路都走不了,整个大楚朝堂百分之九十的文官,对大梁和匈奴都有一种恐惧感。
皇帝眯眼仔细盯着祁王看了许久,缓缓道:“黎儿,这个离间计……是你想出来的”
祁王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父皇,是儿臣想出来的。”
皇帝问道:“那你说说,谴使前往敌营与察哈尔罕谈判,如何才能让他接受我们的厚礼,又当如何才能让他答应我们的要求。”
祁王闻言顿时傻眼了,刚才说计策的时候,他滔滔不绝,是因为他用心背过了,但现在这个问题,甄建虽然也说过,可他没背下来,忘了。
“怎么不说话,说呀。”皇帝催促。
祁王只能颔首道:“儿臣还没想好。”
皇帝笑了笑,道:“说吧,此计是谁教你的”
祁王闻言一惊,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赶忙道:“没人教儿臣,是儿臣自己想出来的!”
“没人教”皇帝摇头笑道,“黎儿,你打小就不怎么会撒谎,你若再撒谎,父皇可生气了,说吧,是谁教你的”
“真的是儿臣自己想出来的。”祁王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想出来的,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出卖甄建的。
皇帝闻言敛起了笑容,双眉缓缓蹙起,沉默了片刻后,他高声道:“传张牟和张安进殿面圣!”
“传张牟张安觐见——”呼声传了出去,祁王顿时慌了,张牟张安知道自己刚才甄建那里回来,自己可没跟他们通过气啊。
很快,张牟和张安进了麟德殿,站在殿心朝皇帝行礼。
皇帝摆手让他们免礼,然后问道:“今日祁王去过哪里,见过何人”
张牟和张安闻言一愣,不知道皇上为何忽然有此一问,张牟看向张安,张安则偷偷看向祁王,祁王用力闭上眼,示意他们不要乱说。
张安会意,赶忙抱拳道:“回皇上,今日祁王哪儿都没去,一直在宫中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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