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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小掌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醉卧花间.CS

    “我!”张安高声回答。

    “你被马撞了伤哪儿了”

    张安举起手掌,道:“皮擦破了。”只见他双手手掌因为在地上滑动的时候,磨破了一点皮。

    “呸!”衙差见状狠狠啐道,“被马撞,只磨破了一点皮你哄鬼呢”

    “我真的被这个人的马撞了,很多人都看到了。”张安高叫。

    周围群众也纷纷出言附和,说他们都看到了。

    “谁敢聒噪!”衙差猛然一瞪眼,环视四周,群众们纷纷被吓得不敢说话了,民怕官,不变的铁律。

    “锁了!带走!”那衙差不容分说,就下令锁人。

    张安和张牟愤怒之下不想配合,祁王低声道:“别乱来,让他们锁。”

    张安和张牟闻言便也放弃了抵抗,乖乖让他们上了手铐,祁王也被锁了,然后便被带走了。

    望着他们三人被衙差押走,姚天赐得意得眉飞色舞,道:“敢跟本少爷斗,哼!也不看看桐庐是谁的地盘,走!咱们也去县衙一趟,本少爷要跟县令说道说道,让他好好地伺候伺候这三人!”

    姚天赐和他的爪牙们翻身上马,跟在衙差们的身后,朝县衙行去。

    众人见无热闹可瞧了,纷纷散去,散去之时,还在叹息,说祁王他们这三人要倒霉了。

    茶楼的二楼,廖延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双眉紧锁,这帮衙差不问青红皂白就抓走了祁王他们,可见这桐庐的县令也不是什么好鸟,正好这时,另外一个窗户边,一个茶客叹息道:“唉,这少年不开眼啊,居然得罪了姚一霸,他在桐庐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谁敢得罪他,这下那少年可有他们苦头吃了,可惜啊,看他的模样也才十二三岁而已……”

    这时,廖延起身走到这个桌旁,拱手微微一笑,道:“打搅了,老朽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阁下。”

    那茶客愣了愣,但见对方彬彬有礼,便点头道:“你问。”

    廖延问道:“这姚一霸何许人也,为何能在桐庐横行霸道”

    “这……呵呵……”这茶客似乎是个商人,虽然自己感慨的时候说出那样的话,但此刻廖延问起,他却敷衍笑道,“这个我也不知。”很显然,他是不敢说。

    和他一起喝茶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忽然道:“二叔,你怕什么,我来说,这姚一霸是杭州府尹的儿子,叫做姚天赐,他之所以能在桐庐横行霸道,还不是因为桐庐也在杭州府尹的管辖之下,桐庐县令为了巴结杭州府尹,不管姚一霸闯了什么祸,县令都帮他摆平,实在摆不平的事就找姚府尹。”

    “原来如此。”廖延点了点头,回到自己桌边,对那个一直做记录的人说道,“走吧,咱们该回去了。”

    “是!”

    二人前后下楼,坐马车出城,赶往江边渡口。

    这个渡口叫做太平渡,是钱塘江上非常大的一个渡口,不仅有渡江的渡船,还有游江楼船。

    当廖延来到渡口的时候,只见渡船不在渡口,不过却有两艘游江的楼船停靠在码头,其中一艘船的甲板上,拴着一匹浑身雪白的白马,白马旁边站着一个头戴大斗笠的青衫人。

    廖延当即让船夫驾车来到这艘船前,请求上船,艄公们赶忙铺设起一块块跳板,拼在一起,让马车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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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章:大功告成
    祁王和张安张牟三人被抓回了县衙后,便被关进了大牢,按理关进牢房之中,就该解掉手上的镣铐,毕竟他们又不是重犯,只是街头打架生事而已,但衙差和狱吏都没有替他们解掉手铐。

    姚天赐跑到县衙里去见到了桐庐县令卢青竹,让卢青竹好好伺候祁王。

    卢青竹满口答应,姚天赐还在卢青竹面前装逼了很久,让他好好表现,自己有空会在他爹面前替他美言什么的,卢青竹点头哈腰,唯唯诺诺,跟个奴才似的,然后还塞了一袋银子给他,没办法啊,自己升官发财全都指望他爹呢,他只能在这个二世祖面前装孙子,把他当祖宗似的供着。

    终于送走了姚天赐,卢青竹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脑壳青痛,每次姚天赐来给他找麻烦,他就头疼,他现在手头上有点公文要处理,便先把手头的公文处理完,处理完公文已经是下午了,赶紧升堂问案,先判了几个案子,最后才轮到祁王的案子。

    按理说,审案嘛,涉事双方都必须到场,卢青竹牛逼了,把祁王和张安张牟传到了堂上,却不见姚天赐的人影。

    祁王他们到了公堂上,卢青竹惊堂木一拍,两条眉毛飞起,趾高气扬道:“大胆!见到本官,还不跪下!”

    “你也配让我跪!”祁王怒声大喝。

    卢青竹被他喝得愣住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公堂上这么跟他说话呢,立刻又拍惊堂木,瞪喝道:“大胆,咆哮公堂,掌嘴!”

    两个衙役顿时手持掌嘴木板就准备上前抽祁王,张安张牟横身挡在祁王面前,张牟冷然道:“大人,昏官我们见过,但似你这般昏聩的,还真没见过,今日问案,为何只有我们在,难道打架是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吗!”

    卢青竹又一拍惊堂木,瞪眼指着张牟:“混账!一起掌嘴!”

    张安冷笑道:“卢县令,我们早就知道,今日与我们冲突的那人,是杭州府尹姚福平的儿子。”

    卢青竹闻言一愣,随即一惊,赶忙大叫:“停手!退下!”

    那群准备上去行刑的衙役们赶忙纷纷退了回来。

    卢青竹不傻,听到张安这么说了,他也反应过来了,既然这三人知道那是姚福平的儿子,就该远远避开才是呀,为何还要跟他起冲突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不怕姚福平。

    卢青竹眼珠连转,换了一副脸孔,望向祁王,问道:“你如何称呼”

    “哼!”祁王两眼一翻,懒得理他。

    这让卢青竹很尴尬,所有衙役用惊愕的目光望着他,一个被审之人如此对待官老爷,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期待大人的表现啊。

    祁王傲慢的态度让卢青竹下不来台,但他现在又弄不清祁王的虚实,当真是进退两难。

    还好卢青竹够聪明,眼珠一转,忽然问道:“难道你是国公府的人”

    祁王依旧朝他翻白眼。

    张牟则摇头冷笑:“你再猜。”

    “不是么”卢青竹想了想,问道,“难道你是秦相的亲戚或者家人”

    在他看来,只要不得罪国公府和秦桓的亲戚家人,一切都好说,毕竟自己有姚福平罩着,姚福平有秦桓罩着,若是派出了这两种可能性,他就不怕了。

    “呸!”祁王闻言怒然啐道,“别跟我提那个狗官。”

    卢青竹闻言差点从官位上跳起来,瞪眼惊呼道:“反了,反了,反了,居然敢辱骂秦相秦大人,反了天了,来人,赏他们三人每人十大板!”

    “是!”

    好几个衙役立刻手持杀威棒上前,张安张牟再次挡在了祁王身前,不让他们靠近祁王,祁王却忽然道:“让他们打!我倒要看看,他能威风到什么时候!”

    “打!狠狠地打!”卢青竹怒声大叫,反正他们只要不是国公府和秦桓的人,他都不怕。

    祁王和张安张牟被拖出去按在刑凳上,衙役们抡起棒子就朝他们屁股上打,被打第一下的时候,祁王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他后悔了,太特么疼了,简直是痛彻骨髓啊。

    杀威棒可不是一般的棒子,握手处小,棒梢很大,有点像超大号的棒球棒,这样就是为了增加杀威棒的重量,每一下打下,何止是屁股,整个下半身都在颤抖,一般人如果被打二十下,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导致终生残疾,可见杀威棒的威力有多大。

    即便是张安张牟这样的高手,十下杀威棒打完,他们也感觉像是渡了一回劫,动都不敢动,一动就疼,祁王更好,裤子上都有血迹了,直接昏倒在了刑凳上。

    “大人,那个小家伙昏死过去了。”

    卢青竹道:“用井水泼醒!”

    衙役们去打来一桶井水,“哗啦”一声全都泼在了祁王头上。

    “哇——”祁王顿时醒转,那冰凉的感觉让他惊叫,惊叫完之后,他就开始痛叫,“啊,好疼啊——”

    卢青竹满面得意地走到祁王面前,眉飞色舞道:“小子,还敢张狂吗敢辱骂秦相爷,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你死定了……”祁王努力抬手指着他,有气无力地念叨道,“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还敢威胁本官!”卢青竹嘿笑一声,道,“现在可以告诉本官,你是谁了吧,又是仗了谁的势!”

    卢青竹可以断定,这小子身份不一般,估计是个二世祖,但他不怕,因为他敢辱骂秦桓,只要将此事告诉秦桓,秦桓自然出手助他,他还怕什么。

    祁王依旧在念叨:“你死定了,我一定要我父皇弄死你。”

    “呵呵,还想弄死本官……你……你刚才说什么父……父皇”卢青竹顿时心中一咯噔,心想这不会是哪个皇子吧。

    祁王还在念叨,根本不搭理他,此刻的他,意识都不是十分清晰。

    “哈哈哈哈哈哈……”张牟忽然冷声大笑起来,笑得卢青竹一阵心头发毛。

    张安也随之笑起来,卢青竹忽然感觉手脚冰凉,他意识道,这件事只怕没这么简单,难道这货真的是个皇子但看着也



148章:李氏兄弟投靠
    甄建忽然又道:“对了,楚黎,你看王将军这次救了你,你不得好好感谢一下王将军么,在你父皇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吧。”

    “好。”祁王点头,“我就说,王将军若是再去晚一点,我就小命不保了,行不行”

    “嗯,就这么说。”甄建微笑点头。

    王广瞠目结舌望向甄建,他愣了,真的愣了,甄建刚才叫祁王什么楚黎直呼祁王的名讳还有,甄建让祁王替自己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出了个这么简单的任务,就忽然让一个皇子在皇上面前美言,而且居然要说成救命之恩,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吧。

    甄建查过王广的底子,祖孙三代都是御林军,底子很干净,王广为人耿直,武艺高强,颇有才干,但这样的人,在一片污浊的官场上是吃不开的。

    按理说,御林军是皇帝亲军,直受皇命,谁也管不着,但大楚的官场规则就是文官压制武将,即便是御林军也不能幸免,御林军中将领不仅要把上司斥候好了,还得给那些文官送礼,这样才能往上升。

    可王广性格比较孤傲,对这种谄媚行为十分不齿,所以他虽然有父亲帮助,在御林军混了十年,职位也上不去,然而前段时间跟甄建廖延他们出使了一趟敌营,立下功劳,这就升职了。

    甄建现在是尽一切力量广结善缘,像王广这种耿直的落魄之臣,就是甄建的首选。

    王广愣了片刻后,微微朝甄建颔首:“多谢。”

    甄建微微一笑,道:“你是良才,应当为国重用,不用谢我。”

    王广闻言顿觉心头一暖,十年了,自他入御林军到现在,从来没有人夸过他,甚至连他父亲都骂他榆木脑袋,朽木不可雕,就因为他不会逢迎拍马,然而甄建现在却告诉他,他是个良才,应该为国重用,这种感觉,就像千里马遇到了伯乐,伯牙遇到了子期,他鼻子一酸,眼圈红了。

    这时,马蹄声传来,只见刘青带着一队人马快速奔出城来,远远便高声问:“王广,可带回了祁王殿下”

    王广赶忙道:“回刘内侍,祁王殿下在此。”

    “啊!祁王殿下!拜见祁王殿下!”刘青看到了祁王,顿时欢喜无比,道,“传皇上口谕,速送祁王殿下去麟德殿面圣。”

    “是!”王广颔首领命。

    甄建识趣地退下,望着御林军们进城,刘青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甄建,不禁上前问道:“这不是甄御医嘛,甄御医为何在此”

    甄建道:“听闻祁王殿下遇上了危险,甄建特地准备去救殿下,没想到刚出城便遇上了。”

    “甄御医有心了。”刘青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便转身离开了。

    甄建也紧跟着进城。

    第二天,姚福平的府上和杭州府衙是鸡飞狗跳,姚福平被缉拿入狱,由御史台和刑部介入调查,查出了姚福平无数的贪赃枉法证据,当天晚上,姚福平便在牢中畏罪自杀了。

    接下来的案件,由刑部主审,姚福平虽死,但姚天赐言语侮辱皇室,还自称太上皇,判蒸刑,蒸刑,就是用一个超大的锅上架一个找打的蒸笼,把人放在里面蒸,就跟蒸包子一样的,蒸熟为止,是大楚的酷刑之一。

    姚家所有男丁,一律充军,女子和幼童打入奴籍,充入教坊司,不得平反,不得平反的意思就是,所有被打入奴籍的人,子子孙孙都是奴籍,永远不得平反,哪怕将来的皇帝想为他们平反,都没有用,不然就是对祖宗不敬。

    姚福平三代之内的远近亲戚,以及与姚福平同家谱的姚氏族人,已有的功名和职位全部剥夺,贬为庶人,且六十年内不得参加科举,不得出任村正以及村正以上的任何职位。姚福平父子就算是死了,也要被亲戚和同宗同族的人唾骂。

    桐庐县令卢青竹被判腰斩之刑,其家人子女也是充军的充军,打入奴籍的打入奴籍,不得平反。卢青竹三代之内的远近亲戚,以及与卢青竹同家谱的卢氏族人,已有的功名和职位全部剥夺,贬为庶人,且六十年内不得参加科举,不得出任村正以及村正以上的任何职位。

    杭州府尹一夜之间倒台,这真的让秦桓绰手不及,他虽然竭力替姚福平说情,但当御史台查出姚福平各种贪赃枉法的证据后,他赶紧闭嘴,撇清了关系,以防被连累,既然已经无法救姚福平,自保最重要。

    接下来便是商议新的桐庐县令和杭州府尹人选,毕竟这两个实职每天都有大量的政务要处理,不可空着,推选程序是由吏部举荐数个人选,然后皇帝和众臣商议决定由谁出缺。

    原本的吏部尚书是柳辰,但因为最近的一次调职,把他调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上,而现在的吏部尚书,是从吏部侍郎升上来的,而且是由右相举荐的,此人姓秦名风,是大将军秦渊的堂兄。

    秦风不参与党争,属于中立派,为人清廉实干,这次他推荐的杭州府尹人选之中,居然有曾嶙,而桐庐县令的人选中,有陈长青。

    曾嶙目前是庶吉士,未来要做朝官的,而且他没有任何经验,并不适合出任杭州府尹一职,至于陈长青,若是由平昌县令调为桐庐县令,属于平调。

    说是平调,但其实桐庐比平昌要大很多,也繁华很多,毕竟就在京城旁边,露脸的机会也多,升迁机会当然也多了,秦风之所以选中他,是因为秦风在任吏部侍郎的时候就曾多次考察地方官员政绩,发现陈长青实在是个人才,之前被秦桓的势力打压,受委屈了,平调陈长青,算是给他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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