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小掌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醉卧花间.CS
然后只见浮桥下面一条小船顺着江流从浮桥下面漂淌了出来,四人赶忙跃上小船,秦渊和甄建见状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四人早已在浮桥下面备了逃生船。
浮桥是以木船为桥墩的,每只木船之间相距七尺到一丈远远,将一艘小船藏在这么多船中,而且还是在桥底,就算有透视眼也不易发现,不得不说,梅山四鬼这一招当真用的漂亮。
秦渊忽然大吼一声:“动如雷震!”
这一声吼出,只见他一脚踏下,两寸多厚的桥板竟然发出“咔擦”声响,被他一脚踩出了一个洞,而秦渊已经宛若一道幻影一般往前窜出,就好像忽然开了火箭推进器一样,差点都把甄建吓到。
秦渊奇快无比地追到梅山四老逃跑的那个地方,发现他们的船已经顺水漂出四丈远了,秦渊往后连退数步,准备助跑起跳,飞跃到船上去。
甄建见状双眼陡然大睁,失声大叫:“将军不可!”说话间弯弓搭箭,一箭射向秦渊身前,封他前路,阻止他强行上船。
秦渊被他一阻,自然没能跳出去,只耽误片刻,船已经消失在黑茫茫的江面上了。
待甄建到了跟前,秦渊蹙眉望着他,责问道:“为何阻我”
甄建道:“将军,四个宵小之徒,你何必为他们犯险,你这一身铠甲如此重,若是不慎落水……”底下是不吉利的话,他就没往下说,秦渊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秦渊想想觉得也是,虽然他对自己的本领有自信,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如对方发现不敌,故意毁掉船与他同归于尽呢,那四个人不过是亡命之徒,贱命四条,而他秦渊背负着坚守襄阳保卫大楚的重任,他输不起。
秦渊缓缓展眉,拍了拍甄建的肩膀,道:“如此紧要时刻,你还能想得如此周到,我当真没有看错人。”
“将军过奖了。”甄建望向秦渊,问道,“将军,我听你之前说那四个人是什么梅山四老,他们很厉害”
“何止是厉害。”秦渊满面凝重道,“十年前,这四人叛出梅山派,四处行凶作恶,七年前,藏剑山庄庄主叶空初入宗师之境,游历江湖之时,正好遇到他们在劫天龙镖局的镖,便出手相助,与这二人打了近百会合,居然无法奈何他们,最后让他们全身而退,这一次……他们也从我手上成功逃脱,而且还是在如此重兵把守的襄阳城中逃脱,当真是奇耻大辱!”
甄建摇头道:“不,秦将军,论武功,他们四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若是不想活捉他们,他们早已被射杀在临汉门下了。”
“也是我大意了。”秦渊蹙眉叹息,“我原以为这浮桥是死路一条,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在浮桥底下藏了逃生船,看来浮桥上夜间的巡逻兵要增加了。”
甄建双眉紧蹙地望着涛涛江水从脚下流过,心中难平,这四人武艺如此之高,就这般让他们逃走了,以后若是离开了襄樊,再遇到他们,该如何对付才好,似乎只有加紧练功了,首先要学会自保的本事,好好地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
秦渊和甄建又闲聊了几句,把自己的令牌交给十三太保,让他们十三人送甄建回樊城军营,这一次甄建不敢推辞了,毕竟性命要紧,安全第一,况且现在樊城城门紧闭,没有秦渊的令牌,他也进不了樊城。
襄阳虽然因为四个刺客而闹得沸沸扬扬,樊城中却是一片安宁,就连城楼上的那些樊城士兵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襄阳那边要他们关上城门,樊城南门和襄阳北门因为临江,只有浮桥一条路,根本不惧什么外人混入,为了方便巡逻浮桥的士兵换值,向来都是昼夜不闭门的。
甄建回到军营寝室的时候,战友们都睡下了,甄建轻手轻脚地脱去衣物,上床睡觉,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幕生死惊魂,但他并没有失眠,樊城军营之中,夜间巡逻岗哨密布,即便是宗师高手前来,估计也不可能躲得过如此严密的防守。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照常起来操练,今天是那群受罚士兵的最后一天跑步,所有受罚士兵都兴奋不已,只要熬过了今天,就苦尽甘来了,一天可以吃两顿了,再也不用每天跑步了,中午也有休息的时间了,对他们来说,普通士兵的日子,简直就是仙境啊,只怕以后让他们调皮他们也不敢了,这一届的新兵算是驯服了。
由于经历了梅山四老的刺杀之事,甄建迫切渴望变强,每天一到休息时间,他便修炼内功,苦练枪法、刀法和猿击术,只要是能变强的手段,他都要练。
转眼便是新兵入营的第一个月了,所有新兵增加了任务,每夜站岗巡逻,一夜三轮值,还好,甄建是都虞候,属于军官,他负责安排调配站岗巡逻的人选和区域就可以了,不必亲自去站岗巡逻。
渐渐天热了,新兵们纷纷抱怨起了天气,每天操练完,衣服汗得湿透透,关键军备不足,每人一年只能领一套常服,冬天加棉衣棉被,战时领甲胄,这群新兵的衣服明显不够穿,就连老兵们衣服也不够穿,老兵虽然领了好几年的衣服,但他们衣服容易汗湿,洗得勤快,一年下来,衣服便破破烂烂,缝缝补补继续穿,现在的
195章:秦雪阳
他这一枪来势凶猛,而且奇快无比,甄建见状一惊,赶忙挥枪来拨,二人长枪相触,红甲将军枪尖一绕,将他的枪尖压在地面,然后怒瞪甄建,厉声喝问:“快说,是不是偷学来的!”
“神经病!”甄建没好气地骂了一声,用力抽枪,回枪反打,但红甲将军的速度似乎快他一筹,以枪尾格开他的枪尖,然后一枪下压,甄建赶忙旋身躲开。
只见红甲将军的枪砸在地面,将院中的地砖砸裂开来,一股劲气往前散发好远。
甄建顿时眉头一蹙,感觉这套路有点熟悉,有点虎牙令的味道。
红甲将军不容甄建多想,再次抢攻,甄建知道此人枪法不俗,赶忙全力对战,将虎牙令尽数使了出来,没想到红甲将军也使出了虎牙令,而且,他连“动如雷”都会,动如雷发动时那奇快的速度,即便甄建运用猿击术的步法都比不上,一时间很是被动,加上他练习奔雷枪术时日尚短,虽然进步不小,但还未达到小成之境,渐渐地便落了下风。
院外早已围了好多人观看,院内各营的营使和副营使都走了出来,惊愕地望着二人较量。
“小秦将军怎么和甄建打起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
“小秦将军出了名的凶悍,看他们出手这么狠,也不像是切磋,看来是甄建得罪了她,啧啧啧……”
“别幸灾乐祸了,上去劝劝吧。”
“你怎么不去劝,那可是小秦将军,谁敢劝,当心她一枪搠死你……”
“没事,再等会儿,已经有人去请雷镇抚使了。”
……
院内院外的人都在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架。
秦渊正在雷爻府上商议事情,忽然有人来报:“雷将军,啊,秦大将军也在,二位将军,小秦将军和天卯营的副营使甄建在军营里打起来了。”
“什么”雷爻和秦渊闻言一愣,对视了一眼后,秦渊赶忙道,“走!去看看!”
“嗯。”雷爻点头,二人赶紧舍弃了手头上的事,快步朝外走去。
甄建之前练了大半天的武,原本就很累了,气力远不如平常,而这个红甲将军的枪法造诣也远在他之上,甄建如何是对手,只能勉力支撑,不断以守如山和徐如林来防守,很是狼狈。
红甲将军丝毫不打算放过甄建,一边强烈猛攻,一边厉声喝问:“说,是不是偷学来的,是不是偷学的……”
甄建心中郁闷,这人简直就是神经病,无缘无故地就跑来责问他枪法从哪学来的,这倒也罢了,自己都说了是秦渊教的,他还不信,非要说他是偷学来的,还动手,简直岂有此理,他咽不下这口气,有种你一枪捅死我啊,反正就是不认输,mmp的。
又斗许久,甄建实在是没力气了,貌似身体因为流汗太多,有点缺钾了,人的身体失水过多,有可能导致缺钾,一旦缺钾,你就算原本力大如牛也会感觉浑身无力。
甄建感觉双臂越来越沉重,似乎要支撑不住了,情急之下,他灵机一动,忽然双眼望着院门口,惊喜叫道:“秦将军,您来啦!”
红甲将军闻言一滞,倏然停手,回头望去。
甄建趁机枪杆倒持,用枪杆扫向红甲将军的脑袋,反正他头上戴着头盔,应该伤不了他,但能震得他眼花耳鸣,然后就可以一举拿下他。
红甲将军回头没看到秦渊,立刻知道上当了,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啪”地一声响,甄建一枪杆扫在他头盔上,头盔应声而飞,红甲将军也踉跄后退,长发飞舞,连退好几步才定住身子。
甄建顿时愣住了,只见她整齐的刘海,遮住双眉,配合她清秀的面容,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女的,惊愣了片刻,甄建难以置信道:“你是……女的”
“可恶!你这无耻小人!”女将军顿时怒不可遏,挥枪就朝甄建杀来。
甄建连连后退,惊恐大叫:“秦将军来了,秦将军来了!”
“还想骗我!看枪!”女将军暴怒大喝,一枪就要刺出。
“住手!”一声冷喝传来,气震全场,女将军顿时浑身一震,动作僵在了那里。
她缓缓收手,回头,只见秦渊和雷爻正大步朝她走来。
“爹……”女将军此刻情绪有点复杂,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爹”甄建失声叫了起来,瞠目结舌地看了看秦渊,又看了看女将军,难以想象,秦渊这满脸胡子的糙汉子居然能生出这么清秀的女儿出来,不过他女儿这脾气,呵呵……
雷爻走到甄建面前,笑着道:“这是秦渊将军的女儿,秦雪阳,他称秦将军为爹,你跟着瞎起什么哄,难不成你想给秦将军做女婿”
“雷师兄!你莫胡说八道!”秦雪阳闻言顿时羞怒地望着雷爻,直拿眼剜他。
秦渊却冷冷道:“要叫雷将军!这里是军营!”
“是……”秦雪阳无奈颔首。
甄建没空理会雷爻开的玩笑,赶忙上前道:“秦将军,雷将军,今天这事,都是误会。”
“说说吧,怎么回事”雷爻笑望甄建和秦雪阳,这里是樊城,营
196章:叶秋来了
秦渊和雷爻毕竟是襄樊两城镇抚使,不便留在这里聊天,聊了几句之后就走了。
他们刚走,院里所有的寝室门几乎同时打开,十个营区的营使和副营使纷纷跑了上来,围着甄建七嘴八舌。
“甄建,你可了不得啊,居然敢跟秦雪阳将军动手,厉害,真厉害。”
“甄建,我听说去年你给秦雪阳将军治过伤啊,你怎么没认出她来呢”
甄建郁闷道:“我去年给她治疗的时候,也就大概看了一眼,当时她满脸都是血污,哪晓得她长什么模样。”
张远道:“你以后可要小心一点啊,秦雪阳将军是咱们中军的军指挥使,整个中军营区都是她说了算,她出了名的火爆脾气,你今天用伎俩偷袭她,打落了她的头盔,让她当众出丑,她只怕不会轻易罢休。”
甄建闻言顿时有点慌,干笑道:“不能吧,我怎么说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李大有瓮声瓮气道:“听闻秦将军去年中的那一箭是在胸口,你救了她一命,但她的身子,你只怕也看过了吧。”
“这……”甄建瞠目结舌道,“我不用眼睛看,怎么救她医者无男女……”
张远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跟女人讲道理,就太傻了,你放心,秦指挥使也不会害你,顶多就是让你吃点苦头什么的,唉,我现在就担心啊,你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甄建闻言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道:“你怕了要不你申请转去其他营,让我来做天卯营的营使。”
张远赶忙摇头:“我不要,营使位置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转去其他营,顶多也就是做个副营使,唉,我觉得,你可以转去其他营啊。”他说着一脸坏笑地望着其他营的营使们。
“啊,我去睡觉了,昨晚没睡好。”
“我去蹴鞠了,现在鞠场应该没人占着。”
“我最近新学了一套刀法,我去练刀了。”
……
各营的营使和副营使纷纷找借口逃离,只一会儿工夫,就只剩下甄建、张远还有李大有三个人了。
张远怨念地翻白眼:“这帮没义气的家伙。”
“就是。”李大有附和。
甄建笑道:“你要把我转去其他营,本来就没安好心,人家也不必跟你讲义气。”他说罢便朝自己房间走去。
甄建回到房里,拿起自己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就往嘴里灌,只见茶水是褐色的,有点像中药,里面确实也有一些简单的药材,都是甄建花钱买的,补钾用的,这大热天的,他练武一练就是一天,不补钾不行。
秦雪阳一路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寝室,坐到梳妆台前,她毕竟是女孩,房间里有个简易的梳妆台,梳妆台上却没有任何胭脂水粉,也没有什么花哨的首饰头饰,只有一面铜镜,一柄梳子,一只雕花小锦盒。
秦雪阳关上房门后便来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雕花小锦盒狠狠地掷在地上,锦盒在地上弹了两下,从里面蹦出了一截一寸多长的箭矢头,这就是去年差点要了她性命的那支箭矢,没想到她居然用锦盒装起来,保存至今,而且箭矢头锃亮无比,没有丝毫锈斑,显然经常擦拭。
“什么少年英雄,根本就是个无耻之徒!无耻!比武较量,居然使下作手段偷袭,太无耻!”秦雪阳气哼哼地骂着,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她的那里,有一道伤疤,是中箭留下的,当初要不是甄建,她也不会活到今天。
然而等到她伤愈想要去拜会甄建的时候,却得知甄建已经离开襄阳了,她那时候好失望。
自那以后,她总是会想,那救了襄阳城又救了自己的少年英雄到底是什么模样呢,听闻他跟自己同龄,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面容俊秀,很得她父亲赏识,她父亲眼界高,没什么人能入他法眼的,而且他为自己治疗伤口的时候,把她胸口的铠甲剪开了好大一个洞,自己胸口的肌肤一定都被他瞧见了,说不定连……她每次想到这里,都是面颊绯红,觉得羞死人。
这一年来,秦雪阳怀揣着少女心思,一直暗暗猜测着甄建是个什么样的少年英雄,甚至还偷偷把这枚箭矢尖给收藏在身边,每天用细布擦拭,可今天,他见到甄建了,好失望,失望透顶,心目中的少年英雄居然用下作手段偷袭自己,害得她在全军的人面前出丑,这让她以后还如何御下。
她越想越气,跑过去抬脚就要往地上的箭矢尖踩去,脚快踩到箭矢尖了,但却悬停在那里,久久没有落下。
终于,她收回了脚,弯腰捡起箭矢尖和锦盒,望着手中箭矢尖,冷哼道:“我一定要给你点厉害尝尝!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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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甄建起床,今天是他值守操练,就是在校场督促所有人操练,操练结束,中场休息时间,他跟大伙一起去饭堂吃饭,早饭一如既往地是两个粗粮饼,一碗米粥。
虽然味道不咋滴,但在军营中每天都有体力活动,而且一天两顿也没什么油水,饥饿感一直在保持,所以甄建吃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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