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难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仪惜流殇
冯菍姌惊讶的拧紧眉头,看着他越发的变了无力,轻飘飘的下滑而至。直到坠在她的肩膀处,扑通一声同入湖底。
本是清澈的湖水,恍然间,就染了层层血红之色。
她慌张的上浮手臂,顺着那血纹涌出的方向摸去。
他的背部有伤
迅速的撑起他的身体,半身离了湖面。而他却还在她的肩膀处,依偎不醒。
“白尘轩白尘轩~”于他耳畔轻声无用,她慌乱的侧过脸颊,抬高了声线,“白尘轩,白尘轩你醒醒你莫要吓我~尘轩~”
颗颗水珠从他的头顶滴落,落在他细长的睫毛上,再垂至她的肩膀。
似是不愿她这般扯着喉咙,沙哑的呐喊,他将眼缝慢慢撑开,顺势对着她勾了几下嘴角。
“别喊了~我听不得你,这般~”许是已无力言明,又许是余后的话,卡在喉咙难以道出,总之他闭紧了嘴巴,再没落音。
冯菍姌颤动着眸光,亦未回话。水珠同泪珠掺合而滴,仅仅片刻,便被她再度深藏。
她以为,他又在训斥于她,甚是烦她在耳畔呐喊,那她静了便是。
如果自己的心,能再恨一些,定会将他甩离自己的身旁,可她终究没有,一直站在湖中当他的支撑,只是两条曾护在他背上的手臂已然垂去。
此间,飞鸟行过,鱼儿游走,风儿微微袭面,却是再难让她落下感知。安静的就如一颗伫立在湖面的大树,许久的孤独,让她已没了原本灵动的身影。
“你究竟为何要装作失意两年前~在玄雪山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忍着背部的疼痛,他颤着音色,终还是又问了一次。
然而,等来的却是她的沉默。
于她来说,那都已不重要了。
良久,他觉自己缓了些力气,便慢慢支起了身子。眸光移向她的脸颊,竟看着她淡然的不露丝毫情绪。
无悲无喜,亦没了过往的清灵。
“菍姌”从未想,看到她这般的神情,会让自己的心间如此灼痛。
他扬手伸去,落下一瞬不自禁。可指尖还没能触到她的脸颊,就被她退步躲离。
“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心口波荡,重重怒火愤然涌出,“你身上的寒气到底是怎么造成的”他并不是生气,而是急躁。为何~她终是不愿跟他多说一句
当真不知,该拿她怎样~
唯有轻声再问她一句,“祁泱说~是因为了我……是吗”玄雪山间,他昏迷之后,她~做了什么
她的眼眸处似掩了层层薄雾,让他完全看不清她心中所想。
“不是。”薄唇微微扯动,却仅回了他两个字。
“那是什么”
“我~忘了。”低眸淡去,再不多言。
“菍姌~”她变了,变得让他看不穿了。“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从前的我~你又了解多少”
“……”
那眼神中透着丝丝凄凉,却仅是淡淡的扫过一瞬,便再让他无从寻之。
然她,终还是迈了步子,与他擦肩而过,行至三步,飞身回了青石岩。
轻轻扶起祁泱,渐渐的消失在了欲落黄昏的山间。
白尘轩侧移脚步,微微看去,便只见她裙衫一角。突觉自己的背部止了血水,这才发现,她已是早就为他治愈了伤口。
一步一步,淌着湖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互不相欠 互不相扰
余韶华静静地走到后山,凝眉间,看着那月光下,白衣浮浮。
是自己错过了
还是他们之间本就是一个错误
双手于腹前颤抖,她用力克制,却还是停滞不下。
“尘轩,你对我的感情~究竟是喜欢,还是倾慕”
……
送走了韩枫大哥,冯菍姌站在门口难受的瘪了瘪嘴。两顿素食下肚,吃的她真真是胃痛!
她是狐狸呀,怎么可能不吃肉!
祁泱都做不到,更别说是她了!
可每每看到韩枫那体贴的眼神,都让她无法拒绝,亦张不开嘴告知。
算了!还是趴去床上睡觉吧!睡着了,也就不会觉得饿了!
本欲关紧房门,却突然听得外面传来动静。她还未将缝隙全全掩紧,就见一个人影屈身在门前。
迅速的推开,竟瞬间慌了心。
白尘轩抬眸瞧来,自己手中的碟子还没有落到地面,愣是被小丫头抓了个正着。
自己这思绪当真是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冯菍姌不曾落语,扶着两处木门,眼神已是在碟中的鱼儿身上盯瞧了许久。
“我以为~你睡了!”扯着眉眼,一瞬出音。
撒谎!
若是以为她睡了,定不会把碟子放在门口,难道~还想着喂猫不成
他分明是想放在地上,敲门提醒,再匆匆离去,让她出来后,仅看到鱼儿,瞧不见他。
为何,还要这么关心她
她退去这一步,已经很难了!
“我没睡,睡~睡不着。”皱紧嘴角,不知该对他说上些什么。尽量掩去感动,让自己的眼眸少些波动,实在忍不住就低一低头,靠着夜晚的昏暗,遮下情绪。
“今日在后山,害你失了条鱼,所以~拿来还你!”
她失的是条活鱼,他送来的却是一道做好的佳肴。即便隔着门槛的站着,都能让她闻到鱼儿的肉香。
“你~做的”
“当然不是!”晃动着眉眼,即刻否认,“下山买来的。”
冯菍姌转而低眸,她想,他也不会。
白尘轩轻咳两声,侧颜别去,“我既然都买来了,你就赶紧吃了吧!”
她还没有说收下呢,就已被他塞到了怀里。
他始终还是这般,从不需要,问她的想法。
白尘轩似是改了性子,并未问及那些疑惑,仅是对她勾了勾唇边,转而迈离了步子。
“等等~”
这一瞬,由心而生的欣喜渐渐落在了唇边。
他觉小丫头的心,终是软的,应该仅因他这两年没有去看她,才会心存怒意。
只要,他稍稍哄一下,便会没事了。
然而,当他回过头,终是知道自己~想错了。
“我已经依照约定,把你我的婚事退了。如今,我跟~韩枫大哥已有婚约,我们还是~不要走的太近了!”
他不明白,为何要分的如此清楚!
“你什么时候,也跟其他人一样……”
“我本来也没什么不同!”并住呼吸,继续迎话,“我和你都不再是从前的彼此了,终归是要经历各自的人生。你也不想~让韶华姐姐误会吧!所以~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比较好!毕竟,你不是我哥,我也不是你妹妹!”
无言可对,只得绷紧情绪,“那你~可否告诉我两年前……”
“都忘了吧!”她将眸光低去,再不与他对视,淡淡的扯起嘴角,亦僵持的勾了勾,“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不欠你了,便~互不相扰吧。”
“不欠我了互不相扰”白尘轩蹙紧眉头的重复,怒火于唇齿间旋绕,“我明白了,那就从此互不相扰吧!”他不气她,气的~是自己!
不论是何原因,他这两年来,终是没有去看过她,关心过她,她落有埋怨,是应该的!
如此这般想要跟他划清界限,那他~就依她!
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于她面前转去身子,碎步行起,也卷动着心间的波痕。
可究竟,如何才能做到互不相扰
她此生不欠他的,是他~欠了她!
看着白尘轩渐渐走离,冯菍姌低眸瞧了怀间的碟子,闭
第一百六十九章 信与不信 仅在一念
一众门徒从『清岚院』蜂拥而过。随之传来的话语,杂乱不堪,让猷青瞬间扯起了眉头。
转瞬回望,喊了床榻上的师弟,“尘轩,快!冯家妹妹出事了!”
白尘轩虽未站在门口,但也隐约听得几句,本欲快些下榻,却突觉胸口闷痛,故而用力的扶向床柱。
……
于莲池水岸山石洞中的小丫头,正双眸含泪,怯怯张望,看着不远处的门徒越围越多,慌乱之下,就又将撕碎的衣衫裹了裹。
眼泪吧嗒吧嗒直掉,垂在自己清凉的肩膀处,她知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狈,除去撕破的外衫就仅剩下一件胸衣和一条亵裤。身子越发缩紧,颤抖的躲在石壁内。
她虽未经男女之事,亦清楚这是对自己多大的羞辱!
韩枫被春絮拽来,前行不过几步,便傻傻的停在了原地。
靳文奚厚颜无耻的光着膀子,于洞口挥臂摆动,“二师兄,我~昨天我看冯姑娘在池边喝酒,本是好心相劝,却被她拉着一起共饮!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
“你撒谎~我没有~”她委屈的挤着眼缝,颗颗珠泪,无助的流淌。
靳文奚竟还在她的面前演戏,表现的淋漓尽致。
“二师兄,我~对不起……冯姑娘~”
“你走开~你别碰我~”撕扯着喉咙,拼命呐喊,满心悲痛落于唇齿,却无法在一瞬之间,得以解脱。
韩枫慌乱的站于人群中,久久不得动弹,亦是低垂着眸光,无法直视。
“二师兄~这冯妹妹应是还没有长大,不晓得什么是男女之别,明明跟你已有婚约,却大半夜的邀人喝酒,如今丑事出了,让你的脸上也挂不住……”
“闭嘴!”韩枫扯着嘴角,只落下两个字。
春絮慌神的止了声音,自是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脾气。
四下还在看着她的笑话,冯菍姌躲在洞中难以出来,眸光依旧怯怯的闪动,此刻却无人来帮她。
靳文奚还在演着他的大戏,将自己落在洞外的长衣捡起,故作愧意的欲要为她披去。
冯菍姌一手遮眼胸前寸缕,一手尽出全力的推开他。
“你走~你走开~”
她孤立,无助,愈渐崩溃。
霎时,一身摇摇白衣,从众门徒后方挤来,看着眼前之景,他仅是抖了抖眉梢,并未落下只字片语。
微微顿了一瞬,就又迈了步子。
前方本是有着宽敞大道,白尘轩却偏在韩枫师兄面前行过,还扬臂推了他一把,手掌恰好拍在他的胸口处,使得韩枫摇晃着身体退去半步。
而白尘轩~由始至终都没有看他这位师兄一眼,仅是将目光不移不偏的投向山石洞口。
“三姐~”祁泱慌张的跑来,转而便被猷青师兄困在了怀里。
众人遥遥看着白尘轩行步走去洞口。靳文奚上前同他讲话,“尘轩,我不是故意的,你可要替我向二师兄好好说说!”
此刻,他仿佛听不到周边任何的杂乱之声,就仅是脱了自己的外衫,半蹲身体,裹去了小丫头冰寒的娇躯。
她还在无声的哭泣,眸光处已是看不清楚,可她感觉得到~眼前之人是他。
“别怕,我带你离开~抱紧我。”
冯菍姌抿着嘴角,掩住泪水,将自己两只嫩白的手臂搭去了他的脖间。
白尘轩敢于众目之下,抱她离开。
而韩枫却依旧在原地,无法挪离。
“尘轩,你可要好好教育一下你这个小妹妹!免得以后再犯这种有辱清誉的事情,不仅害了她自己,还连累了别人!”
身体微微顿了一瞬,他仅用余光瞧了片刻,“师姐这利嘴还是改改为好,免得惹人生厌!她的事情无需你们插嘴,你们~也没有这个资格!”
“你~白尘轩!”春絮怒火的喊着。
然而,他已闭紧了自己的双耳,再不闻嘈杂之音,只静静地听她心跳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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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原因一盘 椒丝酸鱼
白尘轩一路相护,护着她回了房间。似因受得打击颇重,小丫头已是静静地睡了过去。
泪水染着他的衣衫,已将他的胸口处润湿。
轻柔的把她放去床榻,撑开被褥为她盖好。
身子刚刚移开一些,便被她冰凉的小手握住,那力度甚紧,好似生怕自己会再被丢下。
他不走,他原也是想去桌边坐下,就这么守着她。起码要等到九师兄回来,他再离开。
白尘轩看着她那张浅白的小脸,一瞬之间,就泛起了痛惜。她的眼角上,还挂着丝丝泪痕,薄唇亦在瘪动,眉梢微微皱起,竟是睡下都应着委屈。
不禁坐在床边,抬起自己另一只手,缓缓移去,帮她擦干眼泪,再慢慢落下将她冰寒的小手夹于中间护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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