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鸢萝花蔓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昱槿
他追来与她并肩走,鸢萝停下脚步狠狠瞪他,“你问这作何”
“方才喜红提起此事,我便猜想,你就是当年给我师妹杨巧儿做替身的姑娘。”
鸢萝一脸狐疑,他怎会知道此事正当她疑惑时,只听他道,“当年杨巧儿说我师傅找了一位姓顾的姑娘顶替她,如果没错就是你。”
鸢萝差点忘了他是杨小楼的徒弟,可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他又怎知。
“你……怎知道这些”
“这个……”
见沈云秋吞吞吐吐,鸢萝懒得理会,转身便走,却又被他拉住。
“好好,你别走,我说,因为……因为当年我师妹不是真的毁了嗓子。”
“不是毁了嗓子那是为何”鸢萝有些意外,连忙追问,可当年杨小楼和她师傅同她说的都是这个缘故。
“因——”沈云秋止住话。
“因什么”
鸢萝追问的太急,沈云秋没法不说,便开口。“因她要与我私奔,跟着我来了沈家。”
啪一声响,鸢萝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手,吓得将手藏至身后,沈云秋捂着脸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着她。
“你打我干嘛我又对她无意,是她执意要跟我在一起,我前脚走,她后脚跟来,还害得我被我爹打了一顿。哎!你别走!”
鸢萝转身离去,她的怒火在心间徘徊。
他可知因她当时顶替杨巧儿,杨小楼逼着师父与他立下契约,鸢萝终身不得再上戏台,他是怕鸢萝上台被人识破,也担心他女儿杨巧儿今后吃不了这行饭。
沈云秋又跟了上来,拉住她的手。
“别跟着我!”鸢萝用力挣脱,夺过他手里的扇子,气得狠狠打在他胳膊上,“你个登徒子!处处招惹女人!”
沈云秋第一次见鸢萝气急败坏的样子,他立在那任她打,嘴角挂着笑。
“打吧,只要你不生气,打死我也成,可这事真不赖我,都是杨姑娘她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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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领月例
每月的第二天,是分月例和物品的日子,账房便会让小丫头挨个送到每个院子,每次送到牡丹院的时候,天都黑了。
“牡、牡丹院四姨娘,领月例了!”
牡丹院院门便被库房的丫头敲开,那丫头端着盘子站在院中东张西望、畏缩不前。
“哎哟,您终于来了,再不来,咱们四姨娘就要睡下了。”风儿从屋里出来,阴阳怪气的说着那丫头,一看面生,便知是新人。“你新来的”
“是、是,风儿姐姐。”小丫头颤颤巍巍的回。
“今日怎么这么晚”风儿瞪着她,谁知小丫头哭了起来,“你哭什么”风儿怕惊动鸢萝,将她拉出院门。
小丫头哭哭啼啼、支支吾吾道,“她们将四姨娘的月例忘了,这大晚上的,谁也不敢来牡丹院,便让我送来,我才来沈家不认路,转了好几圈,才找对地方,风儿姐姐,您别生气,都怪我笨。”
“说什么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木莲。”
“你回去吧。”风儿从她手中接过盘子,小丫头撒腿便跑了。
风儿回头却看鸢萝倚在屋门边,望着她。
“方才她说什么”鸢萝开口问。
“没、没什么,新来的丫头,不认识路,怕咱们怪罪,吓哭了。”
风儿的神色明显是在遮掩什么事,鸢萝盯着她走进屋,她默不作声将盘子放在桌上。
“快来看看有没有你要的东西。”
鸢萝靠近,可她始终觉得风儿隐瞒了什么,虽然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方才她亲耳听见那丫头说晚上没人敢来牡丹院。
“风儿,你知道我为何被娶进门吗”
“啊”风儿被她问的不知如何回答,“不知道啊。”
“之前我在——”鸢萝差点说漏嘴,她定定心又开口,“有次我无意间听大夫人说娶我是为了镇住牡丹院,你知这句话是何意”
风儿脸色瞬间失色,她盯着鸢萝,愣在原地,过了片刻脸上硬扯一抹笑容,“你在哪听得听错了吧,大夫人的意思会不会是牡丹院空着可惜,让你住着。”
鸢萝摇头,此事绝非那么简单,“我听得很清楚,而且上次和三小姐跳房子,她乳娘看我的眼神很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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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遇知音
风儿的表情显然是对她的话有些质疑,鸢萝笑着将丝线放下,开口道。
“那时戏班子只有我一个女的,戏服坏了都是我缝补,之后我对刺绣很感兴趣,便经常去街上那家秀坊,我就站那看那些绣娘一针一线的绣花,有时能站一天的功夫,我自学了些,可还是不精,之后有位绣娘喜欢唱戏,我便教她,她也换着教会我其他一些针法。”
风儿不禁感到惊讶,“你还真有能耐,你说你会唱戏,会识字,又会绣花功夫,这不正是大家闺秀需要学的吗哪像我们就是干粗活的胚子。”
“好了,别贫了,收起来吧,对了,这簪子给你。”鸢萝说着将盘中的银簪子插在风儿发髻上。
“这簪子不是你要的吗怎给我了”
“就是为你要的,我的首饰够戴,倒是你都不知道给自己打扮打扮,别整日素面朝天的,即使没人在意咱们,咱们自己也要有个活法。”
带上簪子的风儿十分好看,鸢萝满意的微笑,将她拉至梳妆镜前,“瞧,多好看。”
风儿痴痴望着她,顿时红了眼,镜中鸢萝的样子忽然变得模糊,仿佛她身后站着的是另一个人,她的一言一行特别像她,特别像。
“姐姐。”
鸢萝并未听见风儿的低喃,她眼里汪汪水气,只当是她感动的泪水。
厅堂上,大夫人端坐在堂上,听着管家汇报三月家里账房、库房及家里大小适宜,几房姨太太坐在两侧太师椅上,只旁听不参与,家里大事小事,除了二姨太会协助大夫人一同管理,三姨太和鸢萝从不参与。
管家汇报完毕,大夫人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缓缓开口,“马上要清明了,需准备些东西,今年祭祖是件大事,各房每日都派一个人出来帮忙,听明白了吗”
“是。”堂上纷纷回应,大夫人起身欲走,突然停下盯着鸢萝。
“四姨太,你房里就一个丫头,人手确实不够,老爷来信了,让我好生照顾你,今日会掉一个丫头去你院里。”
“谢夫人。”
堂上人都盯着鸢萝,想必老爷让夫人好生照顾她的嘱咐,戳中了某些人的心,二姨太脸色难看的冲鸢萝翻了一眼,被丫头搀扶着离去,鸢萝也很是意外,素未谋面的老爷怎会在家书上特意嘱咐关照她。
回去的路上,鸢萝出神的思考这个问题,就连风儿也奇怪这事。
“咱们院子再来一个丫头,也不知是不是大夫人安插来的眼线。”
鸢萝停下脚步,与风儿对望,她和风儿有同样的猜想,看来今后的日子不能再
第二十六章 诉往事
鸢萝见两人火药味十足,赶紧将其分开,之后三人去了牡丹院,风儿纵然不乐意,可也碍于鸢萝的面子,给她端茶倒水。
喜红坐着回瞪了风儿一眼,喝了口茶,开口道。
“这些话我从没和别人说过,你们是不知,我是憋在心里有多窝囊,鸢萝,幸亏遇到你,还能听我诉诉苦。”喜红握住鸢萝搭在桌上的手,继续说道,“其实我和师哥并不像传闻那样,我进沈家,是来报恩的。”
“报恩”
鸢萝好奇不已,风儿也立在一边疑惑的看着她,喜红神情落寞,心里一阵伤感。
“在天津那会,咱们唱完那出戏,你和你师父离开了,之后杨小楼就收了我为徒,我认识了师哥,他可真招人喜欢,太多姑娘倾心于他,就连杨小楼的女儿杨巧儿都拜倒在他的折扇之下,铁了心的想和他在一起,我呢,年龄小,听话,经常被她指派给师哥送情诗、送信物,时间久了,我也能看出来,师哥心气高、眼光高,他是没看上巧儿姐,每次师哥都让我把东西给扔了,可我又怕回去不好交代,就说送去了。”
“你是因少爷进的沈家吗”风儿也坐了下来,好奇的问。
喜红点点头,将事情一一说清。
“那时我爹去世,我后娘把我卖给了青楼,是师哥帮我脱离困境,他花了很多钱给我赎身,所以,我便随他来了沈家,他看我也无处可去,便收留了我。”
喜红说的鸢萝倒有些意外,没想到一向高冷的沈云秋还会帮助别人。
“在别人眼里,他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可我心里清楚,他心里拎得清一些事。大家都以为我与他有什么私情,其实我们清白着呢,他说这些流言蜚语他不怕,就是怕坏了我的名声,毕竟日后我是要嫁人的。”喜红嘟囔着脸,看来这事给她造成不小困扰。
鸢萝并未搭话,听她这么一说,心里莫名踏实一些。踏实她为何踏实,沈云秋和哪个女子有关系,跟她何干
“原来二少爷人这么好。”
风儿此言不假,平日里沈云秋脾
第二十七章 来新人
第二日一早按时按点的请安,回来的路上鸢萝同三姨太一前一后走出厅堂,两人又顺道一路,便走在一起闲聊了几句。
三姨太始终话语平平,冷若冰霜,鸢萝看不透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敢客套的寒暄两句。
“也罢,她是少爷要的人,我也不能不放,没准这就是她的归宿,我岂能棒打鸳鸯。”
三姨太主动提起喜红,语气里听出一丝惋惜,可见她对喜红很是不舍。
一个顾念主仆情意的人,一定坏不到哪去,鸢萝暗想,可又想起风儿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言论,鸢萝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她闷不做声,不痛不痒的搭话,两人并肩走着,到了转弯处,彼此欠了欠身,分道扬镳。
鸢萝立在巷口,望着三姨太的背影,心里满是疑惑,三姨太似乎在刻意向自己示好,可每次相见却又感受不到她的热情。
对于二姨太,鸢萝明明白白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厌恶,也从不和她亲近,三姨太却让人匪夷所思。
“想什么呢”
“没什么,回去吧。”
鸢萝朝牡丹院走,想到什么回首,“新分的丫头是不是要来了”
“应该是。”
“谨言慎行。”鸢萝说完朝前走去,风儿傻愣在那,好半天反应过来鸢萝说的意思,赶紧跟上去。
她们刚回牡丹院,板凳还没坐热,就听牡丹院院门被推开,定是新来的丫头来了,两人同时走出屋。
“喜红怎么是你”
喜红拎着包袱立在院中,她笑容满面冲到鸢萝面前,拉着她的手欢快的跳。
“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今儿个去清风苑,师哥却告诉我他那里不缺人,昨儿个和夫人请示过,把我分到牡丹院来了。”
沈云秋
“少爷做的奇怪事还真不少。”风儿嘀咕着。
“今后我就是你屋里的人了,我们可以每日都在一起。”喜红甜甜的说。
“这下可好了,之前咱们还担心大夫人会安插一个眼线过来,这下是你,那真是放心了。”风儿也开心的说。
“你以后可不许欺负我,我可凶了”喜红笑着对风儿说。
“见识过了,谁敢欺负你。”
“鸢萝”喜红见鸢萝发着呆,摇了摇她。
鸢萝回过神,
第二十八章 上树易
风儿也拿她们没办法,打从喜红来之后,鸢萝变得开心许多,也活泼一些,这样的她也未尝不好,在这高墙内,能把日子过得不枯燥,那便最好。
“我去给你们守着门,别让人看见牡丹院姨太太在爬树。”
鸢萝听了不禁失笑,她两三下功夫便爬上了树,一屁股坐在树干上。
“能看见吗”喜红问。
“不行,只能看到屋檐,我再往上爬爬。”
风儿见她又往高处爬,嚷嚷着,“别爬了!天呐!吓死个人。”
喜红倒是不以为意,站在树下对风儿说:“行啦,你甭操心了,咱们自小闯荡江湖,爬树对我们来说真是小意思。”
“喜红说的对,以前我和师兄弟经常比赛爬树,我从来没输过。”鸢萝边说着边往上爬,废了老大劲爬到高处的枝头,“哎,多年没爬了,还真有点费劲,好了!”她气喘吁吁的坐树干上。
“看见没”喜红和风儿同时问。
“看见了!”鸢萝欣喜的说。
“看见什么了”
“看见街头有个乞丐蹲在家门口,还有几个拉黄包车的。”
“哦,那不是乞丐,那是一个疯子,他常年蹲在沈家门口,嘴里嘀咕着什么,也听不清。”风儿说。
“为何要蹲在沈家门口”鸢萝坐在树干上,继续啃着苹果,悠哉悠哉的晃着两条腿。
“不知道,我进沈家门之前他就在这了,你知道吗”风儿问喜红。
喜红摇摇头,“我来的比你还晚,我更不知道了。”
鸢萝点点头,视线从街头移到别处,本以为这个高度看不了太远,却没想到,连花园都能望见,虽然能看到凉亭里有人,却也看不清是谁。
“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钟杨柳儿死,踢毽子杨柳发芽后面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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