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起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赤血萌萌
“酒!玄德给我喝一口,就一口!”
“我也要”
“都别争了!我伤得重些,要死也是我先死,要喝酒怎么地也该我先来!”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都叫他马老三,左边胳膊没有了,能活下来也算是命硬,可回去了,也失去了大半劳动力,看不到未来在哪里。
刘玄德听得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什里的士卒们,也忍不住抹泪。
“饭菜好好吃,酒可不能喝。这酒是涂抹伤口用的。”
“喔,那剩下的酒糟,留给我吧。”
刘玄德装作发怒:“为老不尊的东西,都给乃公好好活着。乃公弄点药酒容易么弄点三七容易么”
北方的酒,度数虽然稍高,但依然要蒸馏之后才能做消毒酒精使用,一个十多岁嘴巴上没
第五十一章 城门口冰火之歌
县令牵穆站在高高的瓮城内城楼上,俯视着正在整编的壮丁,过去几天的惨淡愁云仿佛一扫而空:“鲜卑攻城五日,到昨日,我们死伤得只剩下千余人。那时候,我已立下死志,城破便自杀以谢陛下之恩!”
牵县令拍着刘玄德后背:“谁能想到,只一夜宴,豪族、富商捐款数十万,支援护卫、家丁八百人,哈哈哈!加上昨晚、今早募集的壮丁,恢复到开始二千余人的气象,鲜卑纵有千军万马,我等何惧
玄德,今日的成功多亏了你。待此间事了,我必然将你的功劳,写入给州郡的表册。”
“大人谬赞了,所有功劳都是在您的领导下取得的,我不过是高台下的一块垒土。”刘玄德连忙后退几步作揖,表示不敢居功,更不敢抢领导风头。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谦虚的孩子。”
牵县令理了理新换上的官袍,正了正冠盖,冲着城楼下黑压压的士卒们演讲:“将士们,诸位都是勇猛之士,保卫家乡的时刻到了!本县令筹措了数十万钱,这些都是杀敌的赏金!得敌首级一枚,赏二千钱!”
他一串接一串的抓起身前数个大箱中的铜钱,摇晃着叮叮当作响。
王伯等什长伍长站在城里楼下,和壮丁一起盯着铜钱,相互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了,眼睛发出灼热地亮光来。“什长,赏钱真萌拿到么”“怎么不能我已拿到了四千钱。”“我也要杀敌求赏!”
牵县令见士气可用,高呼:“诸位将士,跟我喊,杀虏!”
“杀虏!杀虏!”将士们的呼喊声震惊四野。
。。。
经历了第一日云梯蚁附的艰苦攻城,昂山在梁宏志的建议下,改弦更张,一方面继续打造攻城器具,一方面逼迫俘虏、百姓取土木筑攻城漫道。
鲜卑人终于在东北、西南二角垒起了四条攻城坡道,过程虽然损失颇大,但都损失几乎都是俘虏、百姓,从坡道上登城,马匹甚至能直接冲上城,比云梯容易的多。
守城一方,也发动壮丁,加高城墙放置鲜卑人骑马杀上城,又修建土台,居高临下射击。
几日以来,双方你来我往,各展手段,胜负地天平,逐渐倾斜向鲜卑一方。
可今日,昂山发现,攻城分外艰难,要知道昨天屡次攻上城头,甚至攻城士兵可以从容撤退。今天两次攻上城墙的精锐勇士,却两次被围歼。
一名千夫长跪在昂山面前痛哭流涕:“可恨的汉人,仿佛是主动让鲜卑勇士登城,把武刚车、货车、轻车推上城墙,将火油放在陶罐里点燃扔到勇士们头上,短短一个上午,就死伤二百余人。小臣的弟弟,也在其中!”
梁宏志:“继续!下落城中有大鲜卑的需要的铁器、粮食、盐、布匹、女人和奴隶,只要攻下城,所有的损失都能弥补。”
待千夫长退下,昂山忧虑地问:“梁宏志,下落城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草原上的狼,已被崩坏了牙齿,我们还要继续打下去么”
梁宏志:“您忘了么,我们的暗探昨晚发出信号,他们已经到达城墙。我们攻得越猛,他们越有机会打开城门!”
。。。
“城破了,城破了!”
王伯抓起身边一个乱跑的士卒:“怎么回事哪里破了”
“北。。。北门。”“有豪族家丁开城门!”
王伯:“玄德,城破了,怎么办”
牵县令:“玄德,快去,一定要把门堵住,带我的亲兵去!我马上续发援兵!”
刘玄德扫视了一圈,见到了士卒脸上的惶恐,也见到了士卒眼中的坚毅,有士气就好,并非不可战:“北门内有一圈车辆、垒土,鲜卑骑兵进不来。进来几十个步兵,还不够我等骑兵砍杀的,有胆量的,跟我来!”
下了城楼,带着三十几个骑兵,向北门冲了过去。
镇守北门的一屯汉军,几乎已被反叛的豪族武装歼灭,两翼新赶来的汉军正在豪族武装侧面激战。城门大开,正面拦路的车辆被移开了2辆的缺口,剩下的土围挡,数十个鲜卑人正牵马缓慢通过,门洞里黑压压的,看不清多少敌
第五十二章 我要带你们回家
马革裹尸乃妄想,草席裹体眠他乡。
衣裘还县共执手,生死契阔击鼓镗。
战后的北城门,烤焦的肉味,弥漫不散,将士们的呻吟声不绝于耳。还能站起来的士卒、壮丁、百姓们,一面忙着灭火,一面相互扶着,检查是否有活着的泽胞。
扔陶罐的马老三死了,为鲜卑射雕者射中两箭,一中胸膛、一中咽喉。
当先杀敌的张五哥,身中数创,为马匹所掩,竟然侥幸活下来:“玄德,我可能要死了,王寡妇,嘿嘿,便宜你啦!”
刘玄德急忙给他止血裹伤:“别开玩笑,坚持住,一会吃马肉!”
张五哥:“嘿嘿,我要多加点盐,多加点芥末,多加点花椒。”
“美吧你!”
“玄德,呜呜,快过来,刘鹏死了!”刘鹏是楼桑里同伍之人,手持菜刀、衣衫单薄,堵北门时杀敌一人,身中数刀、箭而死。
“德明,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把他收敛了吧。”
鲜卑伏击时,扔斧头相助者,名刘朗,字德明,算起来还是族兄弟,已是伍长,领一伍护卫刘玄德左右。刘朗沉默少言语,但关键时刻颇有血气之勇:“玄德,我想让一个首级给刘鹏。”
“德明,你不是要拿赏钱娶媳妇么刚才你已让了一个首级,若再让,就升不成什长啦!”
“我想好了,我们一伍出征,就他没活着回去!”
“好,我的也算一个给他,这样就有3级。战死的泽胞太多,也不能厚此薄彼。”
将刘鹏与所有阵亡的涿郡子弟一样,放置在轻车上,运去义庄,这里已有上千烈士遗体,其中涿县子弟数百,他们的血液早已干枯。
义庄根本没有棺木,也没有马裹尸的马革,有的只是草席。
守城几战,木材早已做檑木或烧掉,缴获不少死活马匹,然死马肉全部用来奖励士卒,马皮则被牵县令收归府库,准备卖给商人、或制作皮甲、皮靴,以补充战事消耗。
伏波将军马援的马革裹尸,对普通士卒只是一种奢望!
刘朗与刘玄德,不知谁起了头,士卒们留着眼泪,一起唱起悲哀的《国风?击鼓》:“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意思是,击鼓声镗镗震于耳旁,将士们手持刀枪奋勇向前。。。
我与你曾立下誓言,即使有死死生生合合离离都要在一起,
你我的双手交相执握,相约相伴一起垂垂老去。
可叹如今散落天涯,你不与我一起活着。
可叹如今你已长眠他乡,我们天各一方,令我们同生共死的信约竟成了空话。
“未来,不知还会有多少战争,不论长眠的,还是活着的,我刘玄德在此立誓!一定带你们回家,带你们衣锦还乡。”
。。。
战争果然是中下层人士展示才能、脱颖而出的最好场所和时机。如今刘玄德已是掌管50人的队率。
土木堡被伏击之战,什长战死,刘玄德斩首2级,从伍长升职什长。鲜卑兵围下落城,首战瓮城伏击,刘玄德成了假队率。后堵门平叛,升为队率,领50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数战以来,涿县兵死伤过半,算上伤员,实际仅剩下30余人,勉强编了4个什。四个什长皆是新上任的,分别为王伯、张五、李三、耿绩。
李三是楼桑里同伍,持猎弓那人,因善射、射杀三敌,升什长:“大人,俺有事求您。”拉着玄德大腿,脸色涨红,跪着不走了。
刘玄德连忙拉起他:“快起来,雪地上凉,别伤了腿!”
李三:“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刘玄德:“好,你说,只要不违法乱纪,不太过难办之事,我尽量想办法。”
李三却不起来:“我现是什长啦,您说这也算衣‘裘’还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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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幽州刺史陶恭祖
“梁宏志!这就是你tmd的暗棋”昂山一脚把梁宏志踢五六米远。
“你知不知道,北城门口一战我损失了百多个最精锐的草原勇士!三十五个狼骑兵!九个射雕者!两个百夫长!一个千夫长!他们都是最精锐的猛士,草原上的狼和虎。”
昂山当时见梁宏志埋伏的暗棋打开北城门,大喜过望,亲自率嫡系精锐突击城门。哪知道草原狼被伤兵们一把火烧成了烤全狼,大多还是二三分熟的!
梁宏志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只觉地一口气堵塞在胸口,好不容易咳出来,是一口红色的血,他畏畏缩缩地爬过去,抱住昂山小腿:“大人,汉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两天!只要再攻两天,一定能拿下!”
昂山抓住梁宏志衣领提起来:“你一错再错,叫我怎么信你草原上的勇士在平坦的原野上才是虎狼,城塞是汉人乌龟壳,不能再攻城了!
传我命令,留一个千人队看住下落城东门,只要汉人不出城就不管他们。剩下人分两队,老弱病残护送粮食、俘虏回草原,另一队继续打谷草,我们要吃肉,不要啃骨头!”
。。。
“玄德,牵君和祖君,让你过去。”
“好咧!”
北城门之战后,鲜卑人仿佛用光了所有勇气,远远围着不再攻城。刘玄德仿佛也用光了力气,日日待在伤病营,吃吃肉、养养伤、聊聊天、练练箭、睡睡觉,睡醒了照顾伤员,偶尔上城楼看看雪景。
刘玄德腿上有伤,不利步行,到县衙不过几百米路,也同刘朗骑而来。张虎送的枣红马,受伤而亡,现下骑一匹黄骠马,乃杀灭一名鲜卑中高级军官缴获的,比枣红马更加高大、更加神俊,性情也更加暴烈,军中识马之人纷纷赞为千里马。
暂名为“渠黄马德里”,前半截出于周穆王八骏之“渠黄”,后半截出于上世的皇家马德里。下次若再有骏马,玄德不介意取名巴萨、马竞、米兰。
刚到门口,远远地听见公堂内激烈的争吵声。
“牵君,千载难逢之机会,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祖君,如今你我两部,伤亡过半,如何追敌”
“不是有新募之军么,加上老兵,仍有二千余人。”
“新军守城还行,骑射之术差鲜卑狼骑太远,野战如何是对手”
牵穆、祖茂二人,一个口若悬河,一个毛发皆张,各带着一帮人争论不休,见刘玄德来了,皆说:“玄德有智谋,快来评评理,追还是不追”
。。。
初,鲜卑才围下落城,牵县令的信使于正月初十入上谷郡治沮阳,郡守张平仲以各县部队尚未集结兵力单薄为由,拒发援军,却五百里加急报幽州刺史。
幽州刺史乃是丹阳陶谦,字恭祖,丹阳地近山越,故而官吏百姓多勇悍。陶恭祖已四十有三,却宿有立功报国之志,平日练武不缀,双臂力大无比,能开三石半强弓,骑烈马,着重甲。
正月十三,陶刺史得报,深知救兵如救火,立即派出从事、使者,赶赴各郡,征发广阳、渔阳、涿郡、右北平的材官、骑士,甚至辽西的弓骑。
正月十六,各郡士卒集结广阳,共计五千多人,唯独不见陶刺史!
幽州武库令和州从事大开武库,发放刀、剑、矛、戟、弓、弩、箭镞和铠甲,得枪骑兵、弓骑兵二千人,积射士、强弩士二千人,矛戟士、盾阵士千五百余人。各地民夫亦在聚集中。
正月十七,部队走到居庸关,才见到传说中的陶刺史,原来他领着百余丹阳健儿、广阳骑士,已先行前往侦查敌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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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下落县下五官掾
“牵君,等等我,牵君。”砰一声摔在地上。
牵县令扭身过来,扶起被门槛绊倒的刘玄德:“你不知道追击之凶险!”
“是有些凶险,想必祖君有了前次教训,这次一定会小心谨慎吧。”
“胡闹!他胡闹,你也陪着他胡闹!我们死的人还不够多么”
“祖君或许也是立功心切,利令。。。那个智。。。昏。”
“我本想把侄女嫁给他,可惜!可惜他那个骁勇轻骠的脾气,不多吃几次亏,不及时扭回来,不知道怎么死的!”
“没这么严重吧。”
牵县令架着刘玄德走回书房,不吐不快:“不知地理,不可为将!强为将必败!
你看,从沮阳北上祁县,有东、中、西三条路。东路需要翻越2、30里的长安岭,距离沮阳最近,而且翻越之后,再无难走之路,步兵两日可到祁县。但此路骑兵、车辆不易行,故而张府君不走此路。
中、西二路,皆经过鸡鸣山脚下,一条是大路,一条小路。大路在西侧,约200里,然平易。中路在鸡鸣驿东,约130里,有60里谷道初时宽里许,越走越狭窄,最狭窄处不过十数米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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