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起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赤血萌萌
“我家的伙计有几句话说得好,木炭钱等于两个月白干了,买皮裘等于三个月白干了,买夹袄等于二个月白干了,买双羊皮鞋半个月白干了。闪舞
再加上平日吃的粟、菜,仔细一算,一年到头几乎都白干了!”
典韦:“哈哈,在豫州扬州,春天种粟麦,夏天种菜、菽豆,秋天种葵,冬天农闲则从事手工业。
所以刘君喜欢黄河以南,就是因为幽州人比豫州、扬州人懒!”葵菜既冬葵、苋菜或滑菜,四季可种,是汉代的最主要的蔬菜。
张飞:“哪里懒,分明是天太冷,冰天雪地的要不是鲜卑寇边,谁都围着火炉暖和。”
典韦:“哈哈,原来你也冷啊。”
。。。
“雁门苦寒,就连涿郡人也觉难以忍受啊!”
太守郭缊、刘备、王柔一起视察士卒,鼓励有功,安抚伤亡,显然把典韦、张飞的话听进去了。
刘备说:“府君恕罪,典韦常年在黄河以南讨生活,有些不适应也是难免。张飞年龄小,在老家牵狗斗鸡,走马射猎,交接的都是游侠和乡中少年,从来口无遮拦,最爱惹是生非,我也批评他几次啦。”
郭缊三十余岁年纪,可谓年轻而居高位。在历史上并无多少名气,他儿子名气却大得多,乃是曹魏的车骑将军、征西将军郭淮!
当然,刘备并不知道郭淮与郭缊的关系。对郭缊的尊重主要来自以其太守身份,以及其强大的家族背景王柔曾说,郭缊的祖父郭遵曾任光禄大夫,父亲郭全曾任大司农,家世两千石,与王家一并为太原郡名门望族。
郭缊努力表现出亲切与随和:“典韦和张飞是吧,都是千里挑一的勇士,有傲气也正常,玄德不用刻意太过管束。
我手下正缺武勇之人,你可愿意割爱”
割爱
刘备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里很不高兴,扭头装作看风景。
“之前北胡很是嚣张,十余骑就敢入塞劫掠。”王柔接过话头,有些话他说效果更好,“县里自增加了刘君的义从,军力大振,十日之内,出击十余次,斩获俘虏百余北胡。
只是,士卒多了,军械、马匹、粮草开销也大。”
一骑当五步,相应的马匹的食量也相当于几个壮丁,冬天没有青草,多是干草碾碎,加上豆、麦、粟,再加少量温水喂食,好的马匹甚至比人还金贵。
郭缊:“好,你们能好好配合,守住北大门,我在后面给你们当后勤官。回头开个单子,把所需报上来。”
王柔没有等回头,而是趁机拿出早写好的表章。
“这么多!”
郭缊随便一读,便被几个数字吓了跳,“马匹八百
第303章 反戈暴击的世族
初春寒冷,两人对坐,涮着羊肉,口中生津,满嘴流油。
郭缊说:“刘备虽然擅权,在吃食上确有讲究,涮羊肉真香!你还不知道吧,他为虎贲时,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给皇帝后妃开发新菜。”
王柔:“难怪,又不是世家子弟,年纪轻轻就第二次做了县令。原是幸进之人。”
郭缊悄声说:“刘备的传说可多的很,只是大多不是什么好事。”
王柔十分好奇:“愿闻其详。”
郭缊招手让王柔凑到耳边:“据说他在雒阳依附袁氏、宦官、外戚,跟曹家有过节。
先是与王甫交好,一起斗倒了宋家。
随后见刘合、阳球斗倒了段颎、王甫,又投入阳球麾下。
阳球被下狱,又落井下石、查抄同乡阳球府邸。
何进为颍川太守,抱何进大腿,做颍川郡丞。后来或许是得罪了何进或者其他哪个大佬,或许是曹家反击,才被丢到平城这个危险的地方。”
王柔脸色数变,恍然大悟:“借刀杀人”
如果刘备在此,一定会笑岔气,郭、王二人道听途说,想象力比市井说书先生、贩夫走卒还丰富。
郭太守说:“皇帝陛下和三公自从上次失利,就要求边郡少开战端。臧旻、刘备打几场仗,不管胜负,过两年拍拍屁股走人,所耗费的还不是我们并州子弟的血汗。
在县里,他不让你领兵,若立下功劳,他自官运亨通,手下骁勇鸡犬升天,你可有半分功劳”
不像王斌那种文弱书生,王柔名字虽软,实际上是能够骑烈马,开硬弓的允文允武之士。汉代文武界限不分明,流行学以致用的风气,寒士如邴原能仗剑独行游学数千里,士族如王柔、郭缊对经学的兴趣远没后世科举时代大,诗、书、礼、乐、数、御、射全面发展,从小就做好当官和干事准备。
在没有县尉的日子里,王柔曾经多次带骑兵出击,斩获虽不多,却也不惧鲜卑。
王柔二十多岁,正是年少气盛之时,既以为刘备失去了靠山,又被郭缊略微挑拨,原本深埋心中的不满就浮起:“若非刘备到来,我多半已经到府君属下做了郡督邮,如今留下,原本是想多捞功劳,获得升迁。
的确没想到,刘君只是把我当文官看待,将所有骑兵纳入其麾下。让我筑城、守城,哪有功劳可立!”
郭缊:“派系之争误国,刘备的心眼也忒小啦。”
王柔喝了一大口酒:“谁说不是!”
郭缊喝得微醺:“今日巡营,或许有士卒说我吝啬,其实不是我不肯为将士花钱财,而是不愿意给别人的私兵花钱。闪舞
要花,也花在并州子弟身上!”
王柔:“怎么个花法”
郭缊:“前些日子,新任刺史丁原正在招募新军,丁太守以善战闻名并州,其麾下吕布号称飞将,有万夫不挡之勇。
你过来当督邮,我把八百匹马配给你,你再招募一些太原、雁门子弟,把他们牢牢的握在手里,随同丁刺史作战,何愁功业不立!”
王柔很奇怪:“丁刺史丁原不是咱们并州云中人么,怎么本州人担任本州刺史”
郭缊:“丁刺史本关东人,父亲曾在云中戍边,同母亲随军,躬耕军田。后其父战死,埋葬在云中,丁刺史因父功补在云中南县为吏,深恨鲜卑,锻炼武勇,闻贼而怒,杀敌当先,因此积累功劳为刺史。”
王柔:“失敬失敬,想不到刺史大人还有这样传奇的人生,令人佩服。”
郭缊:“他虽不是并州人,却在并州读书、成长、为吏、斗战、立功、娶妻,至今已20年有余,早已把并州当做家乡,最爱提拔帮助本州人。”
。。。
酒酣肉饱
王柔回到自己房间,点着油灯,
第304章 典韦之威
被人算计了,不可怕,不知道原因最可怕。
被人打击了,不可悲,最可悲是还必须陪了个笑脸。
从平城到阴馆二百余里,快马加鞭,早上天不亮出发,傍晚才到,刘备与典韦、邴原都冻的脸部僵硬、浑身哆嗦,任旐甚至直接掉队了。
不开眼的门亭长坚持说郭太守已经休息,不许入内。典韦可没好脾气,一把推开,护着刘备长驱直入。
“太欺负人啦,府君,我这平城令没法做了。”刘备来时,郭缊正准备吃晚饭。
郭缊没打算请刘备一起吃,苦笑带到书房:“郡里也是没办法,就五六百马匹,先给了王柔。”
刘备:“王柔为郡里打仗,我也为郡里打仗,我先申请的马,况且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郭缊说:“你年少有为,年方弱冠,已经是县令,王柔二十余了不过县丞、督邮,就让他一次又如何。
郡里的骑兵,肯定要在各县大范围机动,以防备各地。我们也是穷,财力有限,今明年秋天收了粮草、口算,争取再给补上。”
将自己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刘备显然对王柔很生气:“可他也不能把平城的良家子也带走啊,平城为抗击鲜卑的中流砥柱,如今人、马、辎重皆不足,要是大队鲜卑过境,肆虐郡中,我可不敢拦截!”
郭缊还真有点怕刘备撂挑子:“消消气,马匹虽然没有,钱粮铠甲该支持的还是会支持,你们一个是我的左臂,一个是右膀,可要齐心协力,共击鲜卑才是郡中之福啊。闪舞”
说了半天,空口说了一些承诺,论实际的郭缊只答应五十匹马,缁重还只给五百人的。
待刘备一脸郁闷得走了,郭缊马上换了一副颜色,一拳砸在案上:“好跋扈的小子,一个县令竟敢堵门质问起太守来,还威胁撂挑子,真是恃才傲物!
打过大仗了不起么有臧旻在后面了不起么
我是太守,是府君,我的郡,我做主!
传令下去,以后刘备的人来访,都给我堵门口二个时辰!”
心中不满,倒不会真把刘备踢开,郭缊家学渊源、手段老道、思虑周详,记得父祖曾说过,骄兵悍将,就如猎鹰,饱食则去,饥饿则留。
吊着刘备在平城当盾,让王柔输出,多好!
。。。
邴原:“平城护卫着整个雁门郡和太原郡,是大汉的一根肋骨。可如今郭太守减少给平城的支持,除了落实杀敌赏钱和一些钱粮食,马匹一概不给,我们日后怕是艰难啦。”
典韦:“不是给了50匹马”
任旐喝了一口热汤才缓过来,摇摇头说:“这五十匹不是给我们的,而是补充前面的战损。”
作为功曹,邴原更清楚马匹损失情况,也点点头:“除掉战损怕只剩十几匹,而且我担心五十匹挑剩下的多半不是好马。闪舞”
“婊子养的,姓郭的算得也太精!”典韦恍然大悟,“亏我们还救过他。王柔也不是东西!”
邴原:“若不是救过他,怕面上不好看,500人的缁重怕是也会减半。这种滑吏,还真不适合作为边帅。”
刘备:“事不宜迟,我们今天就去清点缁重。免得府君又改主意。”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当天夜里,刘备就拿出二金贿赂长史、二金贿赂仓曹、一金贿赂兵曹。
雁门郡是边郡,无郡丞而有长史,名宗员,南阳人。宗员做长史时,与太守臧旻关系还不错,对刘备际遇表示同情。
宗员说:“郭太守越过长史、司马之领兵职权,任命王柔以督邮领兵,是对我不满,也是侵夺我的本职。要不反击,今后岂不是随他拿捏!
你我都曾做过臧中郎属下,应该联合起来,一起限制郭太守!”
第三天一早,长史宗员就陪同郭缊前去行春,巡视马邑等地。
等他们走远了,刘备、任旐趁机从仓库领了500人二年的补助钱、布匹、屯田用的农具,还有一年的粮草,邴原、典韦从武库领了三年的兵器、铠甲,反正都是国家的库存,左右不过写下领条,盖上大印,不是空账就不算贪腐。
刘备本打算支取两年的粮草,任旐计算,一年仅仅粮食就重达1万多石,再加上三个月喂马用的刍hu和兵甲、其他,整整用了200两马车,200匹马才装下,将雁门郡的几大车马行、商行车马
第305章 爱洗澡的伽罗
不论是是郭缊、王柔还是刘备,对郡县之间这次冲突都讳莫如深。
前者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缺乏控制全郡、调和属下的能力,王柔则担心与刘备相比显得软弱,给今后的仕途打上阴影。
刘备是怕背上不敬上官、飞扬跋扈的名头,公开挑战上级权威从古到今都是官场和职场上的忌讳,容易造成比自己级别高官员们的集体反弹,也不利于扮猪吃虎。
却有人就怕事不大,没几日雁门、太原郡都传遍了,使匈奴中郎将臧旻、并州刺史丁原都派人来郡县问询。
公文上,刘备一口咬定,王柔是来护卫和协助搬运粮草缁重,并且当时路上确实遇到了百多入塞鲜卑骑兵,刘、王合力斩三十二人,俘虏二十一人,这些都写在跟王柔共同署名的表章上,给臧旻、郭缊、丁原各送一份。给臧旻的是任旐亲自送去。
。。。
“你姐姐在吧”
“在,她,她在洗澡。”拓跋仁见刘备前来,有些敬畏和结巴。
刘备有事情商量,等了一炷香,不见出来,摸了摸小拓跋额头,嘴角微微一笑:“弟弟守住门口!”
拓跋仁老老实实拿了把矛,傻愣守住门口,半响听得里间传来水花声和姐姐的尖叫声,脸红耳赤,啐了一口:“大哥哥又在欺负姐姐啦。”
远远的跑到你院子门口,谁都不让进。
。。。
浴房里燃烧着火焰,和氤氲的水蒸气一起,仿佛梦一般迷人。
拓跋伽罗脸色晕红,眼帘轻轻的眨着,整个人慵懒而迷人,仿佛从水中捞出来,魂魄云游而归,才发现依然在水中。
“讨厌,热水都没有啦!”
拓跋伽罗见地上湿漉漉的,又回想起刚才的激烈,整个人软绵绵,心中甜腻腻的,缩在男人怀中,轻轻用手抚摸他坚硬充满爆炸力量的肌肉,脸不由得又红了。
“你要赔我!”
“好,陪你再来一次。”
“别,在弄就磨破了。坏人,不是指这个。”温存一阵,拓跋伽罗说起烦心事,“王夫人的兄长管理仓库,也太过较真,发给我的木炭柴火,根本不够用!平日取暖,靠牲畜粪便,好不容易节约了柴火,洗一次澡。”
“有这么缺柴怪不得这些日子你比往常主动许多,天天过来,原来是节约燃料啊。”
“谁叫你宽于律己,严于律人,自己的炭火不限量,却对人家这么苛刻。”
刘备略一回忆,发现这些日子,邴原人带着下吏把一间房拥挤的满满的,任旐、荀攸、王柔等也如是。
就连典韦、张飞平日也经常窝在刘备书房不肯走,拿着几卷数做学习状,而邴原等人则好为人师,主动过来担当起教师责任,小声讲解。现在看来,几人的表情都不太正常,应是装模作样的成分居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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