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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嫡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冉珏儿

    所以今日顾启珪拜陈恪为师,不只是单单找个教学的师傅而已。陈恪无子,不出意外,他应该就是那个替陈首辅养老送终的徒弟,所谓师父。而且陈恪陈首辅可以说是日理万机,应是没有很多空闲时间给他讲学的。

    进了陈府,顾国安直接带着顾启珪去拜见了陈首辅,真论起来顾启珪还是第一次和他交流,他看起来很和蔼,忽视周身摄人的气质,单看外表很难相信他就是权倾朝野的内阁首辅。

    顾启珪的拜师礼定在了正午时(也就是十二点左右)。午时刚到,朱府就派人送来了“十魁”,所谓“十魁”,就是发菜、汤圆、猪肝、小鲤鱼等十味,分盛十碗,在行拜师礼当日摆在中堂,师兄弟一起享用的膳食。“十魁”当由外祖母家准备,这本是江浙一代的规矩,今年朱府刚进京,难为他们还想着,真真算是有心了。

    陈恪已是知天命之年,弟子倒是不少,在京中的倒没有几个,而且都与顾启珪年龄相差甚大,聊是聊不到一块去的。并且,他们都与顾国安同朝为官,平时兄阿弟阿的称呼着,现在让顾启珪称他们为兄,平白比顾国安矮了一辈,他们自是不愿意的。

    午时正刚到,拜师礼就算正式开始了,陈恪替顾启珪正了正衣冠,使之衣着整齐,就进了正堂。顾启珪在门口恭立片刻,才跟着进去。

    他走到红色毡毯面前,端端正正跪在上面,首先向至圣先师孔子行九叩之礼,然后向陈恪行三叩拜师礼,向师父敬茶,献上准备好的六礼束脩,和朱氏准备好的其他礼品。

    陈恪接过茶喝一口,示意旁边的弟子接过礼品,亲手把早已准备好的四书递给顾启珪。

    接下来,就是顾启珪按照流程,将手放进早已准备好的水盆里,正反各洗一次,




19.第十九章 爹爹的决定
    顾启珪坐在他的小书房里发呆,思考着他爹刚才说的事儿,竟是要他来年开春,去国子监读书。

    顾启珪在听到自己可以入学国子监的时候,一时间就怔住了。他自是知道他爹爹要把他送进府学,他想过是京师的官学,没想到竟然是国子监。要知道他上有嫡长兄,入学国子监这事儿本不该落在他头上的。

    他前世学的中文,自是知道,国子监作为中央官学,是古代教育体系中的最高学府,招生极为严格,虽可以靠恩荫入学,人数有规定,年龄也该是有规定的吧

    还是顾国安细说起来,顾启珪才知道,与前世略微不同。本朝重文,极推崇儒家文化,对于研读儒学文化的场所,更是追求多多益善,体现在京中官学上,就是国子监下分设国子学和太学两个体系,两者并立。把传统国子监的国子学和太学分立出来,使之职能更加明确化。

    太学作为国家传授儒学经典的最高学府,承担着大学和教育的功能,学生大都是已经功名在身的学子,当然也有符合年龄的各贵族和官员子弟。

    而国子学,承担国家教育管理的功能。分立小学,承担‘蒙学养正’的职责,学生大都是十五岁以下的学子。能够进入国子学的学生,要不就是各州府学推荐的有潜力的学子,要不就是看父祖的官位儿取得入监资格的‘荫监’,当然也有通过捐钱捐到的‘例监’。所学课程包括包括《孝经》、《小学》、四书五经以及其他射御书数等。

    对于能到国子监读书,顾启珪有一点儿不敢相信,但是又莫名夹杂着激动和开心。

    他其实一直很明白,让当朝首辅去为他一个小屁孩儿讲经说法,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师父也没有那个时间,不过对于为什么要让他在如此小的年纪就拜师,顾启珪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头绪,他爹考虑的肯定多些。不过他倒是知道,有了他师父这层关系,他在国子监或是其他各种地方,肯定能吃的更开些。

    其实不管是拜师学习或者是,进入学堂系统学习,顾启珪的年纪都算是小的,本朝入小学大都集中在六到八岁,又因为避讳‘八岁八糊涂’,入学又以八岁居多,再高十三、四岁也是有的,小于六岁就入学的并不常见,也幸好,过了年他堪堪六岁了。

    “少爷,安少爷又让人给送了东西过来”。书房门外传来老管家的声音,打断了顾启珪的沉思。

    他嘴角蓦地一笑,安珏然那日回去之后,当即就把那把短剑给他送了来,确实是个好东西。不过,与其说是短剑,倒不如说是匕首更恰当一些,虽是小孩的玩意儿,却是已经开了刃的,顾启珪试了一下,可谓削铁如泥。

    收到大礼,顾启珪当然也礼貌性的给安珏然回了礼,当然他没费多大的心思,随便收拾了书房里顾国安送他的笔、墨,打包给他送了一份,简单粗暴。

    不过不知道是礼物戳中了安珏然的心思,还是觉得小伙伴互送礼物这件事很是新奇,当然顾启珪偏向于相信是后者。这些天,几乎每天他都会收到从安府送来的礼物,点心、风筝、甚至还有一只会骂人的鹦鹉,开始几天,顾启珪还陪着,会配合着回礼,这几天他已经麻木了,连回礼都算了,他倒要看看那边能坚持几天。

    不过作为顾启珪来讲,他倒是有一点儿享受在里头的,前世他就甚少和同龄人接触,现在陪安珏然玩玩幼稚的游戏,也算是一种享受,他有些乐在其中。

    顾启珪吩咐管家把礼物拿进来,今日的礼物竟是十分的正常,是有名的靖谭毛笔,在京中都很是罕见。摩挲着手里的笔,顾启珪吩咐道:“管家爷爷,让厨房做两盘点心送去安府吧。”



20.第二十章 大慈恩寺
    年关将至,整个京城都笼罩在欢乐吉祥的氛围里,由于北方雪灾而形成的沉闷气氛也开始逐渐散去,被喜庆和乐取代。

    腊月二十三,又被称为农历小年,从这一日起,可以说是正式拉开了年节的序幕。顾国安也终于迎来了“封印”日,待到来年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后,才会重新“开印”。虽要时不时的去官署看看,但各类案子都已完全停止处理,除非发生紧急事件,再也不用像平日那么忙了,算是闲下来了。

    这大概是这一年中顾府一家人为数不多的可以聚在一起出去游玩的日子,顾国安平日公务繁忙,休沐日时间又短,何况有时候就连休沐日都是在官署度过的。当然,对于外出游玩,顾启珪是不盼望的,他最是畏寒,入了冬,他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的。

    其实,在年节将至的这个时候,寻亲访友,拜访亲朋才是主要的活动。作为顾启珪来讲,他还是大部分时间都窝在书房里,他年纪还小,再加上身体原因自家母亲管的严,平时又不常出门,并没有很多同龄的朋友。算得上熟悉点儿的也就只有刚认识的安珏然了。

    而安珏然年后定会来他家,并不用自己送上门。作为自家姑母在京城的娘家,就算内里关系再不合,表面上的礼节还是要有的,过年省亲肯定是少不了的。

    舅舅家,顾启珪是纯属不想去。

    其实,对于自家舅舅和自家姑母,顾启珪都说不上有太深的情感。他觉得这两者并没有什么不同,起码性质上来讲都是一样的,并没有说对舅舅就比较亲。在他内心,一直觉得,抱子事件,如果想拦,并非没有方法跟渠道,如果曾外祖父要是再给力点的话,他那便宜哥哥不至于被冠以安姓。可事实是就算朱家来了这些人,孩子还是没保住。

    关于安意荣许下的条件,当时还在襁褓里的自己听着都是烦躁的。可以说,那一纸协议对于自家娘亲和爹爹并没有任何的好处。所有的好处都是对于安家、朱家和顾家的家族利益而言。

    相反的,只有爹爹和娘亲想的更多的是孩子的安危和未来,要知道,当时的安家可是危机重重。可是朱家呢它几乎是不废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他想要的,安家的嫡长孙、未来的安家家主在朱家择师,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它和安家的关系利益至少可以维持三代,更不用说三代之内,朱家有女,即为安家嫡长媳这一条。可以说在这场博弈中,就等于是把朱家和安家牢固的绑在了一起。相反,在这在这场战争中,爹爹跟娘亲只得到了伤心痛苦和对于孩子无尽的忧心和思念。

    其实从理智上讲,顾启珪也理解朱家的所作所为,在顾、安两家的事情中,朱家一开始算是局外人,替自家女儿撑腰是可以,但不能过多干涉其他家族的事情,毕竟他朱家女儿为顾家长媳,还要在顾家呆下去。当时的情况,就连顾家家主顾庸都点头同意了,朱家可以提条件,却不能强硬的表示回绝。

    世上事皆难两全,顾启珪也理解朱氏,作为一个女儿,古人虽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对于养育自己十几年之久的家族,怎么可能轻易地舍去。朱家的选择对于贵族世家来讲,并没有什么不对。而且当时孩子是娘亲亲自抱出去的,肯定那时她就把这个事情的得失都计算清楚了。他们,包括朱氏,从小接触的教育不都是这样吗,一切为了家族,以家族的繁盛为荣。娘亲知道,以她之力,必不能反抗家族利益,所以选择了妥协。

    但是从情感上来讲,作为顾启珪,他并没有觉得外祖家有对朱氏做很多,连带着他对朱家的感情也可以说是了了。

    顾启珪心疼他的母亲,这个自他出生就对他关怀备至的的女人。她虽有三个嫡子,可因为种种原因,只有自己一个人留在她身边。他无法想象对于这个善良的母亲来讲这是一个怎样的打击。所以,顾启珪一直以来对朱氏都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所以,就算是舅舅家,顾启珪也是很少去的。与舅舅家比起来,他倒是更愿意去师父那,虽然因为老师忙,他们相处的不多,但他觉得还不错,尤其是老师的书房那一屋子的孤本令他向往,师娘对他也是极好的。

    嗯,说了这么多,就是他不想出门……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四这日,天气晴朗,风也不大。早膳后,二姐顾烟琪吵着闹着要出去玩,正好爹爹无事在家,一家人就准备去京郊的大慈恩寺游玩,也是为来年祈福。嗯……顾启珪的反对声音被忽略不计。

    大慈恩寺位于京郊,路程并不近,再加上他们出发的时辰已经很晚了,街上来往人口很多,马车并不好走。

    京师作为国都,在年节将至的这个时候尤为热闹。各方朝贺的使臣,回家探亲的臣子,一年到头都跑在外地的商人,都齐聚京师。街上的行人一



21.第二十一章 大慈恩寺(二)
    顾启珪看着眼前,望也望不到顶的台阶,蓦地一哂,确定他能爬上去

    不管他怎么想,总之他们出发了。一家五口慢悠悠的上着台阶,周围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正值冬季,也只有松柏还带着绿意。他们来的不算早,已经有不少来祈愿的香客从山上下来了。

    顾启珪吭吭哧哧的爬着台阶,他现在倒是不冷了,但是累。他人小腿短,爬起这台阶来尤为费力。

    突然,他身体一轻,吓得他赶紧想抓住什么,回过神来已经被他爹放在了肩头,视野突然开阔起来,嘿嘿。

    “顺宝,不知羞,这么大了还要爹爹抱着。”顾烟琪在后面嚷嚷,她没有恶意,也不是嫉妒什么的,就单纯的想嘲笑弟弟,顾启珪扭头冲她做鬼脸。

    “弟弟还小,爹爹多疼一些也是应该的。”顾烟茗看着爹爹肩头的小弟,笑着说道。

    顾启珪听着却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转过一个弯,顾启珪已经能看见慈恩寺了,他拍拍爹爹的肩,示意自己要下去走,上边风景固然是好,但架不住冷啊,还是自己走着能暖和些。再说他已经不是很累了,一直让爹爹拖上去也不好吧。

    顾国安配合的把幼子放下来。

    大慈恩寺坐落在京郊的慈恩山上,是本朝开国皇帝下令,在前朝西塔寺的基础上建造而成的,是大齐朝整个国境内规模最大的佛教寺院。建有亭院13座,各个厢房1000多间,重楼复殿、楼阁、禅房另有佛像,十分壮观。寺庙坐南向北的主要建筑有:山门、钟鼓楼、大雄宝殿、法堂、慈恩塔、藏经阁等,其中大雄宝殿里的金身佛祖佛像,天下闻名。

    临近年节,这个时候来进香的香客很多,人群息壤,却并不嘈杂,这大概就是对神明的一种尊敬吧。来往香客中也不乏读书人,说起来,慈恩寺如此有名,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塔下题名。这里所说的‘塔’即是慈恩塔,在大齐朝,学子考中进士后就会到慈恩塔下题名,谓之“塔下题名”,渐渐的沿袭下来成了一种习俗。

    顾启珪站在大慈恩寺门前的时候,一种肃静和敬仰从心底里散发出来。

    越靠近寺院,那种沉静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想他现在大概是能明白那些香客的心情了。

    刚到寺门口就有僧人小阿弥迎了上来,应该是爹爹提前给他们打过招呼了吧。

    慈恩寺门前,他们一家分成了两波儿,顾启珪跟着爹爹去拜访师祖,朱氏领着两个女儿去进香。

    小沙弥把顾启珪父子带到了慈恩寺最里面的藏经阁,转身冲顾国安行了个佛礼,道:“顾施主,师叔祖就在藏经阁内,已经等候多时了。”

    顾国安回了一礼,颔首,表示知道了。

    顾国安上前一步敲门,隐约听见里面的人应了一声,他才慢慢推开了藏经阁的门。

    顾启珪就看见一个身着落沙色袈裟的僧人,正端坐在蒲团上煮茶。他的样子倒是符合顾启珪对高僧的想象。慈目善目,一脸和气,仿佛没有脾气,眼睛里却透着睿智,浑身散发着通透。

    看到玄景大师,顾启珪突然想到历史上有名的鸟窠禅师,提到鸟窠禅师就不得不提到大文豪白居易,他是在鸟窠禅师的影响下才成为了佛教的信徒。晚年更自号为香山居士,醉心于念佛,他从佛法中找到安身立命之所在。观他晚年行文就能体会到他信佛有得的心境,诗文中充满悠闲、安逸,不再为世俗繁华所累,自由自在的生活在禅的世界中。这大概就是佛法的魅力了。

    凡杰出的人物,都有感染别人的魅力,鸟窠禅师以自己对佛法的了解,对禅的深入认识,使白居易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禅机洒脱生动,禅也并不重视知识和口舌的争胜,而重在知行合一,甚至认为行比知更重要。鸟窠禅师就是以这样的立场来参研佛法,至耄耋之年还躬身去实践,去追求佛法的真谛,这样的人可以说是有大智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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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轮椅少年
    顾启珪惊叹的看着眼前的经柜。真的大部分都是经书,说是经书,其实包含的范围挺广的,儒、释、道各家的经典,还有各种文史子集,都有涉猎。反正在顾启珪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这些,就是不知道上面有没有武侠小说里所说的武功秘籍

    顾启珪费劲抬头看着这高耸的东、西两壁的经柜,只觉得震撼,让人不得不佩服建造者的智慧,如此之高还如此稳固。在大齐也只有这个佛教最大的圣地——慈恩寺才有这个规模了吧。

    藏经阁之所以被称之为阁,就是因为它不止一层。

    回头看看自家爹爹和师祖还在谈事情,顾启珪小心地踏上了经柜尽头的木制楼梯。楼梯很长,加上每一级台阶的高度很高,顾启珪费了老好大的力气才到了顶楼。

    站在栏杆处向下看去,整个藏经阁都在眼底了,还能看到自家爹爹的严肃表情。

    环顾四周,顾启珪小心的踏上脚蹬推开窗户,真的如他想的一样,站在这里,还可以把整个慈恩寺的布局和景色尽收眼底。

    “你是谁家的小孩儿怎么会在这里你家大人呢”身后传来一个陌生人少年的声音。

    顾启珪惊诧的回过头,他刚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怎的有人已经到他身后了

    就见一个坐在轮椅中的少年正看着他,十四五岁的样子。他身着白色的中衣袍衫,披着泛青色的披风,衣着甚是低调,但是衣料用的却是有名的南宁纱绸。再看他眉眼间挂着自持,从骨子里透着矜贵,举手投足间带着上位者的姿态。

    顾启珪几乎已经肯定。这个少年就算不是皇亲贵族,家世也定然不凡,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

    顾启珪皱皱眉,他实在想不起京中有哪一个世家的孩子是坐轮椅的。

    顾启珪心里百转回肠,面上却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来,他还是个孩子,不需要有这些弯弯道道。

    “我和爹爹是来玄景大师这做客的。爹爹正在下方和大师谈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多书,好奇就上来看看。是不是打扰到哥哥了”顾启珪从脚蹬上下来站定,才条理清楚地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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