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王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程剑心
“歌罗法,快看‘门’口,又来一位传奇强者!”
歌罗法注意到进来的是一家三口,从夫‘妇’俩高大的身材来看也是基特兰德人,男人高大威武气宇轩昂,‘女’人窈窕‘艳’丽笑容妩媚,夫‘妇’俩中间是一个金发蓬松的小姑娘,一手牵着父亲,一手牵着母亲,蹦蹦跳跳活泼可爱。
“基特兰德领主贝奥武甫带着夫人和‘女’儿来赎罪堡观礼,鲁道夫的面子还真大。”“友善之家”名人云集的场面使自诩见多识广的外‘交’官先生禁不住怀疑人生,即便迦南侯爵举办庆典恐怕也请不来这么多一方霸主乃至传奇强者,“鲁道夫寇拉斯那个反贼头目,凭啥有这么大的面子”他有点想不通。
“这么多大人物千里迢迢来到赎罪堡,不全是因为鲁道夫的面子,他儿子罗兰寇拉斯的面子更大。”歌罗法若有所思地说。
这时,身旁不远处传来小‘女’孩清脆甜美的欢笑声,隐约提到罗兰的名字,立刻引起歌罗法的注意。
“米拉姐姐,罗兰哥哥怎么不在这里,是不是在跟别的小姐姐约会啊”小贝拉忽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柳德米拉。
柳德米拉嘴角‘抽’搐了一下,勉强笑着告诉贝拉:“你的罗兰哥哥身边现在除了米拉姐姐没有别的小姐姐,正在楼上陪他父亲谈公事,远东革命胜利只是我们共同事业的开始,想要建设好这个国家很不容易,罗兰哥哥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没有太多时间陪小孩玩耍,贝拉要体谅他。”
“嗯嗯!我不会妨碍罗兰哥哥工作,反正还可以找米拉姐姐玩。”小姑娘摆出小大人的模样,忽然又面‘露’困‘惑’,“罗兰哥哥正在忙国家大事,米拉姐姐怎么还在旅馆跑堂,我还以为革命成功以后你们俩都能当大官呢!”
柳德米拉感觉膝盖上又中了一箭,干笑着回答:“姐姐我的确要升官了呀!独立庆典过后我们的新政fu就要组建内阁,姐姐我要入阁……”
“哇塞,米拉姐姐要当大臣啦!”
第1026章:两位王子的会面(2)
柳德米拉隐约听出迦南人存有脚踩两只船的心思,俏丽的脸庞立刻沉了下来,冷冰冰地说:“很抱歉,我家今天只接待官方来使,两位请去别的旅馆下榻。”
“米拉,先等等,这两位贵客由我来接待。”话音由远及近,一位高大英俊的青年沿着楼梯下来,灿烂的笑容无形中缓和了现场紧张的气氛。
“这位就是罗兰寇拉斯,鲁道夫之子,辛德拉的选民。”鲁宾微微侧头,低声向歌罗法介绍。
“苏尔特先生,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与您见面。”罗兰走过来与鲁宾握了握手。
“所以人们总说世事无常。”鲁宾笑得有点尴尬。不久前他以秘使的身份出访赎罪堡,代表迦南侯爵与鲁道夫‘交’涉,当时罗兰也在场,见证了那场不甚愉快的会面。
“这位想必就是歌罗法王子,幸会幸会。”
罗兰含笑端详鲁宾身后那位青年,对方俊秀的形象给他留下很特别的第一印象,不由联想起穿越前地球上流行的所谓“中‘性’美”。如果歌罗法锡安穿越到地球,凭这漂亮的外形足以碾压一大票当红“小鲜‘肉’”,更何况与那些采用整容、嗑‘药’、化妆之类手段人工制造出来的偶像相比,这位迦南王子可是货真价实纯天然的“盛世美颜”。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歌罗法的魅力属‘性’高到足以与他相比,因为美貌或者丑陋只是一种主观的感受,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文化背景对美丑有不同的评价,而魅力除了表面形象之外还包括气质、谈吐、风范、神韵等等‘精’神层面的特征,因此美丽的生物固然魅力通常比较高,但是仅有美貌也不会比普通人高出太多,倒是那些形象奇葩却能给人留下强烈印象的生物反而有可能魅力奇高,这就好比写实主义画作与印象派、‘抽’象派、超现实主义画作的区别。艺术价值并不完全取决于画面有多‘逼’真,否则任何画作的艺术价值都比不上照片。
歌罗法此刻就有种被艺术珍宝震慑的感觉。罗兰是那种与他本人截然相反的美男子,高大帅气阳光爽朗,但是更令歌罗法吃惊的是对方身上散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气质,仿佛黑暗中的一团烈焰,辐‘射’出使人温暖的光与热,却不敢过于接近,否则就有被灼伤的危险。除了神‘性’光辉,歌罗法想不出那还能是别的什么气质。
其实罗兰刚刚就在楼上与父亲谈迦南的问题。远东的地缘环境相当复杂,除了周边一圈小城邦,比如基特兰德、帕尔尼亚和北海湾诸城,还有两个体量颇大的邻国,西边是神圣亚珊帝国这个巨无霸自不必说,南边戈壁边疆区紧挨着就是迦南侯国。
帝国是远东当前头号强敌,若想顶住帝国的压力就绝不能在南边另树强敌,否则遭到帝国与迦南两大强国夹攻,根基尚浅的寇拉斯政权几乎不可能维持下去。
基于上述地缘战略分析,鲁道夫其实很希望与迦南和睦相处。问题是约书亚侯爵实在是欺人太甚,半个月前通过鲁宾苏尔特转达了他对寇拉斯政权的态度,除了催鲁道夫连本带息偿还债务,还以老子命令儿子的口‘吻’提出若干蛮横的要求,比如要求鲁道夫将帝国在远东低价征收粮食的特权转授迦南,比如勒令寇
第1027章:两位王子的会面(3)
假如远东受到西方和南方两大强国夹攻,从战略讲,撤退到乡村去打游击战是寇拉斯政权唯一的生存之道。
“红袍”安德烈这次携夫人来到赎罪堡观礼,曾借机询问罗兰对首都的谜锁建设有什么想法。罗兰当然知道灯塔山想接下这个大工程,但他还是选择当面婉拒,理由是远东局势错综复杂,赎罪堡的前景难以预料,花费几百千万巨资建设“环首都巨型谜锁”对新政府拮据的财政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况且建起谜锁意味着必须屯兵坚守首都,必须接受被重兵围困的厄运,否则谜锁投资全打了水漂,而这恰恰与游击战的策略相悖,等于捆住手脚自曝其短,所以在外交前景尚未明朗的前提下罗兰不打算在赎罪堡建设谜锁工程。
游击战意味着旷日持久的拉锯,意味着远东大地都将沦为战场遍起狼烟,也谈不什么工业建设了。或许坚持个十年八载最终能够取得胜利,重新建立政权,但是战争损失的人口和沦为废墟的城市都将变成难以愈合的伤痕,远东人的强国梦也将被迫在黑暗沉沦多年才能重见曙光。
正是考虑到战争带来的巨大伤害,罗兰不愿现在跟迦南翻脸,在进退两难的时候事情忽然出现转机——迦南主动来信,一改强硬态度提出更公平的合作方案,并且将见证鲁道夫耻辱的那些书全都寄了回来。
罗兰有点想不通迦南人的态度怎么会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到此刻歌罗法来到“友善之家”,谈笑间说起迦南与远东应该成为兄弟之邦,在政治和经济采取更多的合作,共同对抗来自西方的霸权,罗兰才恍然醒悟这位迦南王子是局势逆转的关键,整个迦南王室只有他一人看出远东是迦南与帝国之间的战略缓冲带,远东倘若沦陷,帝国将因此迎来兴的契机,下一个遭殃的必将是迦南。
罗兰将歌罗法和鲁宾请进包厢,坐下一边饮酒一边天南海北的闲谈,双方都存有试探的心思,话题也有所保留,然而歌罗法渊博的学识还是令他感到惊讶,对这位年轻的迦南王子颇有几分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的感觉。
“歌罗法殿下,其实我们早该见面了。”罗兰又为迦南王子斟满一大杯清凉的麦酒,笑着提起前尘往事,“三年前的某天我父亲曾收到一封来自迦南的信,令尊约书亚侯爵在信提出想征召我去迦南王都伯利恒,担任你的侍从骑士,可惜我那时候正准备北举行,实在无暇分身南下,不得不拒绝侯爵的好意,为此一直深感愧疚。”
他这话说得很客气,歌罗法却听出一丝特别的味道,举杯道了声惭愧,“我要为当初的无礼之举向你道歉,尽管那不是我的本意。”
罗兰与他碰了下杯,啜饮一口麦酒接着说:“三年前我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毛头小子,担任大国王子的侍从骑士未尝不是一条令人羡慕的晋升之路,您大可不必为此道歉,但是我到现在也没想通,您贵为迦南王储,当初怎么会看我这个远东边区的乡巴佬,怎么会觉得我有资格担任您的侍从”
歌罗法放下橡木杯,双手交叉放在桌,望向罗兰的眼神流露出坦诚的态度:“其实三年
第1036章:另一位囚徒
“难怪培罗要剥夺克劳茨的神恩,他引发的这场动乱帮了我们的大忙,也彻底断送了培罗教会在远东地区掌握主动权的最后希望,菲利普要恨死他了。 章节更新最快”罗兰叹了口气,心情格外复杂。
“所以说善恶与对错不是那么简单,有多少人怀着一腔热血在做傻事,路线错了,越努力向前进反而离终点越远。”鲁道夫揽着儿子的肩膀大发感慨。
罗兰不再纠结善恶是非这个哲学难题,转而想起另一件事,“我很在意克劳茨临终前那句话,如果国家与教会发生冲突,我们应该何去何从”
“那要看教会与国家谁更能代表时代进步的方向。”面对这个异常尖锐的问题,鲁道夫微微一笑,心平气和地对儿子说,“国家和教会都是由人构成的,人们的想法和立场总是会因时而异,又怎么会有万世不易的王室或者永远正确的教会,国家体制不符合人们的利益就改变体制,教会无法给信徒带来心灵慰藉就改革教会,如果改革还不足以解决痼疾就用革命推翻它们。”
轻轻叹了口气,他接着说:“其实我很欣赏克劳茨的精神,只可惜世间事说到底是以成败论英雄,克劳茨缺乏自知之明,结果白白搭上一条命,既无法如他所愿捍卫帝国的利益,顺带还给远东地区的培罗教会钉上了棺材板,他的一生就是一出悲剧……我不希望同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我也跟不上时代的节拍,沦为守旧的老顽固,或者变成克劳茨那样自以为是的偏执狂,成为阻碍你沿着正确道路继续前进的绊脚石,你应该做的就是一脚把我踢开!”
“我不喜欢这个玩笑,”罗兰笑得很勉强,“您多虑了,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这不是开玩笑!”鲁道夫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申,“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宁可作为你的敌人赢得尊敬,也不愿作为你的父亲索取同情!”
树上的知了像是商量好似的,歇斯底里的合唱一阵子,忽然间毫无征兆地集体安静下来,热风吹过枝头呼呼低啸,秋日艳阳被茂盛的枝叶切碎,将明暗交错的光斑投在父子二人的身上,脸上。就在罗兰怀疑这寂静的气氛将一直持续到世界末日,知了们似乎歇够了,再次扯着喉咙齐声鸣唱。
鲁道夫拍拍儿子的肩膀,脸色恢复温和:“好了,别再说这些煞风景的事,看到克劳茨我就想起另一位关在牢里的老朋友,顺路陪我去拜访他一下。”
那位“关在牢房里的老朋友”,指的是菲利普大主教。
当初罗兰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大主教阁下从神殿地牢里营救出来——或者说绑架更恰当,然而菲利普的日子并不比从前好过。寇拉斯堡光复之后,他又被送回神殿地牢关押起来。没办法,这个世界上关得住一位准传奇牧师的地方并不多,自带反魔场的地牢显然是最佳选择。
当然,罗兰不会像克劳茨那样虐待菲利普,牢房中的条件比从前大有改善,最起码每天供应充足且新鲜的食物,菲利普还可以读书看报,对这一个月来发生在铁窗外的新闻皆有所知。
“您还好吗菲利普我亲爱的朋友。”鲁道夫春风满面的走进地牢,打算给久别重逢的大主教一个热情的拥抱,却被老家伙冷漠的
第1029章:国王万岁
“原来我逮到的是条大鱼,早知道安东尼那小子的命这么金贵,当初真该向他老爸勒索一大笔赎金。 ”罗兰半开玩笑地惋惜道。
歌罗法也笑了笑,随口问了一句:“安东尼还好吗”
“好的很,前天我把那小子放了,现在他像空气一样自由,如果你想找他发个传讯术,这会儿他应该还在街转悠。”
“怎么,他还不打算回圣城”歌罗法略显吃惊。
“我也很纳闷,那小子好像在这儿待的挺快活,不打算回家了,昨天还让我帮他在赎罪堡租房子,要求靠近商业心又不能太吵,最好还带独立的花园和游泳池,真是惯出来的毛病……要不是那小子答应给我一笔颇为可观的佣金,我才懒得理他。”罗兰没好气地说。
歌罗法忍俊不禁:“的确是个有趣的家伙,我找时间跟他聊聊,说不定将来你、我和安东尼还会经常打交道。”
罗兰与歌罗法握了握手,又向鲁宾苏尔特道别:“欢迎你们明天午九点整来大神殿门前广场观赏圣化仪式。”
外交官先生沉默了数秒,内心似乎有些纠结,终于还是开了口:“作为培罗的信徒,我无法发自真心的祝你明天好运,但是我至少可以说对此满怀期待。”
罗兰微微一笑,回敬道:“基于同样的理由,如果我说明天会给你们一个惊喜似乎不太礼貌,所以我只能说——走着瞧吧!”
……
圣光纪元1620年10月1日,天色还没有大亮,赎罪堡本地居民、远道而来的朝圣者以及受邀前来的外邦观礼者迫不及待地涌街头,人群汇聚成一条条长龙,朝向庆典仪式举行地——神殿广场前——聚集,怀着难以克制的兴奋情绪等待那注定载入史册的时刻到来。
午十点整,当神殿塔楼敲响庄严的钟声,万众期待的远东独立庆典终于揭开帷幕。
神殿二楼,鲁道夫寇拉斯走到落地镜跟前,在叶夫根尼娅的温柔服侍下穿崭新的军装,整理好仪表,又从衣兜里拿出罗兰为他撰写的演说稿最后浏览了一遍,确认已经倒背如流。随手将演说稿塞回兜里,鲁道夫回头冲儿子点了下头,罗兰会意的打开通往阳台的那扇门,微笑着鼓励父亲:“陛下,欢迎登历史舞台。”
鲁道夫对儿子的幽默感很是无语,但是不得不承认,罗兰泰然自若地神态也使他受到鼓舞,感觉没有那么紧张了。
迈步登早已布置妥当的阳台,鲁道夫一眼看到梅林法师设在地面的法阵。这个专为公开演说而设的法阵加持了多种扩大音量、提升士气甚至还有增强魅力的法术,走进法阵的刹那他立刻感受到自信倍增,头脑也变得格外清晰。
鲁道夫在法阵央站定,楼下人群立刻肃静下来,所有人都翘首以待,聆听他们的国王发表演说。
鲁道夫沉默数秒酝酿了一下情绪,随后以庄严的语调追述远东流放地的历史,带领此刻聆听演说的民众一同回忆祖祖辈辈遭受的冤屈和压迫,回忆远东先民们为了在这片蛮荒之地立足世世代代付出的汗水与鲜血。
楼下民众听得心潮澎湃,以至于很多人流下了泪水。
接着,鲁道夫的语调由沉重转为激昂,开始讲述近年来寇拉斯军团南征北战的光辉战绩,着重描述军团为捍卫远东人的家园血战兽人大军,北驱逐“龙之眼”匪徒,其后又回
第1030章:寇拉斯堡的圣化(1)
当钟声再次敲响,坎普校带领巡警队出现在街头,以客气而又不容抗拒的态度请求占据“赎罪大道”——今天过后将更名为“国王大道”——的人们向后退让,为即将举行的圣化仪式留出足够的通行空间。
在国家荣誉感的趋势下,在共同的信仰作用下,不久前那场抗税运动曾以暴力反抗巡警维持秩序的远东人,此刻变得异常驯服,顺从的离开这条由城卫军营通往神殿的主干道,带着好与激动望向军营大门。
“这是要干什么”人群,鲁宾也是好难耐地问歌罗法。
“不知道。”歌罗法干脆地说,接着又补充一句,“我猜罗兰要出场了。”
午十一点整,罗兰换难得一穿的雪白祭袍,正在军营仓库负手端详对面祭坛那尊精美的命运女神像。
这间仓库唤起他三年前的记忆,当时辛德拉教会还是一个非法的地下组织,供奉命运女神的教堂只能设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与街道对面那尊宏伟辉煌的培罗大神殿相如同萤火之与烈日,根本没有争辉的资格。
当时鲁道夫只是赎罪堡的民兵司令,而他罗兰寇拉斯也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不久,对未来感到迷茫,对鲁道夫这个名义的“父亲”既陌生又畏惧,唯恐他看穿自己的儿子已经被人偷换了灵魂。
在那一天,鲁道夫带他来到这座寒酸的秘密神殿,参拜那位将他带入瓦雷斯世界、给予他新生的命运女神。
罗兰还记得在辛德拉的神像跟前,鲁道夫与他第一次深入交谈,父子二人由神学谈到哲学,在很多方面都有同感,如今回想起来,那次敞开心扉的深谈是他认同这个陌生世界的关键一步,也是他由戒备到接受鲁道夫的第一步,从那以后,他试着将这个伟大的男人当成自己真正的父亲,直到如今,他们已经建立起真挚的父子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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