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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王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程剑心

    “人家都说怀孕的女人会变笨,米拉你明明没有怀孕,怎么也变笨了”

    “你才笨呢!”柳德米拉气得一把扭住罗兰,就要施展“防狼擒拿术”,卧室房门突然敞开,鲁道夫陛下喜气洋洋的走了出来。

    “都进来吧,热妮娅要亲口向你们说声谢谢。”

    “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这都是我们晚辈应该做的。”罗




第1782章:愿女神保佑瓦西里莎
    “不不不,恰恰相反,你刚才说得那些话很有道理,我很乐意接受你的劝告,不过……”鲁道夫拖长音调,笑容中多了几分打趣的意味,“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讲起道理来很有一套,可我不明白,为什么轮到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的时候,你却失去了这份从容冷静,把男女关系搞得一团糟,欠下说不清的感情债,将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老爸的反问当场给罗兰造成十万吨重击,灰溜溜地缩回沙发里,举杯喝酒遮掩尴尬。

    有些事就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罗兰帮助别人处理情感问题时考虑得很周全,但是轮到自己面对情感纠纷就陷入理还乱、剪不断的窘境,不知该如何是好。

    鲁道夫没再挖苦儿子,自斟自饮一杯,沉吟许久,突然开口。

    “你觉得瓦西里莎这个名字怎么样”

    “瓦西里莎……听起来很不错。”

    在远东当地方言中,“瓦西里”这个名字具有领主、统治的含义,“瓦西里莎”是“瓦西里”的阴性表达,同理可知具有“女领主”、“女继承人”之类的寓意,作为未来远东公主的芳名很合适。

    “你喜欢就好,”鲁道夫露出释然的笑容,“希望热妮娅和我们的小女儿也会喜欢这个名字。”

    “她们一定会喜欢的。”罗兰举起酒杯,“陛下,让我们为瓦西里莎殿下干一杯!”

    “干杯!愿女神保佑瓦西里莎!”鲁道夫兴冲冲地跟儿子碰杯,随即将产自露西亚高原的烈酒一饮而尽。

    一杯不够,人逢喜事精神爽,怎么也得连干三杯!

    当最后一瓶酒见了底,就连具有“神性躯体”的罗兰都有点受不了,跑到厕所去痛痛快快地呕吐了一番,又打了水洗了把脸,这才稍微驱散醉意。强忍着眩晕的醉意,罗兰扶着墙回到小宴会厅,发现父亲的酒杯也见了底,坐在沙发上两眼发直,显然已经彻底醉了。

    “喝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免得热妮娅阿姨和米拉担心。”

    罗兰自己就有点脚步发飘,还试图搀扶父亲起来,手指刚一触及鲁道夫胳膊,这个醉得神志不清的男人就像触电似的跳了起来,凶狠地推开罗兰,表情竟然变得异常狰狞。

    “别碰我!你这可憎的游魂!”

    “父亲,您怎么了”罗兰不由打了个寒颤,试探着靠近突然发起酒疯来的鲁道夫,想把他从酒醉导致的癫狂中唤醒,“别怕,这里没有什么游魂,也没有任何能够伤害到您的东西。”

    “没有游魂撒谎!你还想骗我多久”鲁道夫突然暴怒起来,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儿子,如同一头发狂的饿狼,“明明你自己就是那条可赠的游魂!”

    罗兰心头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却还勉强保持镇定,挤出微笑安抚鲁道夫:“我是您的儿子啊,怎么会成了游魂”

    “不,你不是我儿子……”

    喝醉的人总是这样喜怒无常,鲁道夫前一秒还处于暴怒状态,现在突然变成泄气的皮球,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流着泪连连摇头,口中喃喃自语。

    “你才不是我的儿子……真正的罗兰七年前就死了,你装得像真的一样,可你骗不了我……”

    “您在说醉话,我一直活的好好的……”

    罗兰脸色苍



第1783章:父与子的心结
    那一夜之后发生的事情,不用鲁道夫讲述,罗兰也都早已亲身经历过了。

    那一夜的经历,成了鲁道夫的心结,在罗兰刚刚借尸还魂的那段日子里,每次看到新生的罗兰他都很矛盾。在情感上,他憎恨这个夺走儿子灵魂的异界来客,理智却迫使他装出慈父的样子,内心的痛苦与压力可想而知。后来相处日久,鲁道夫把对儿子的感情逐渐转移到这个借尸还魂的异界青年身上,而对方的表现也没有让他失望。

    正如命运女神当初亲口向他保证过的那样,这个异界青年的灵魂远比真正的罗兰更具智慧,更富有远见,尤其擅长处理复杂且敏感的政治、外交还有经济问题,而这些卓越的能力别说原本那个罗兰永远不可能具备,就连鲁道夫本人都自叹不如。

    在异界灵魂的帮助下,鲁道夫的事业迅速壮大,不到三年就实现了远东独立建国的梦想。

    一六二零年十月一日,鲁道夫在首都大教堂举行盛大的加冕仪式,当时为他递上王冠的人就是此刻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年轻人。

    那一刻,鲁道夫以为自己的事业已经到达巅峰,殊不知才刚刚起步。建国之后的岁月里,新生的寇拉斯政府经受住无数场内忧外患的冲击,从胜利走向胜利,短短四年就初步实现了魔导工业化,国民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经济规模突飞猛进,基本实现了小学义务教育,建立起远东第一所综合型大学,建立起瓦雷斯世界第一个综合性法术网络,建立起一支强大的国防力量,足以抵抗来自亚珊帝国的军事威胁……这样的成就还有很多很多,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远东政府之所以能够在短短四年间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民众最应该感谢的人不是他们的国王陛下,而是他们年轻的王储。

    经过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亲眼目睹了罗兰创造的那些奇迹,看到远东在他的规划与推动下迅速走向繁荣富强,身为这个国家的君主,鲁道夫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对这个远比自己预想中更完美的继承人,对这个取代真正的罗兰成为自己儿子的异界灵魂,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时至今日,几乎连鲁道夫自己都已经忘记七年前那一夜的悲剧,几乎完完全全把罗兰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然而生活中总是会有那么一瞬间,他会忍不住设想——假如那天晚上,面对命运女神给出的两个选项,自己做出的是另一种选择,如今又会怎样

    往常面对内心的拷问,理智总会占据压倒性的上风,告诫他不要心存幻想,自己已经做出最好的选择。如果当初选择的是另一条路,如今恐怕还在为独立建国而苦苦奋斗,变成白痴的儿子不仅无法替自己分担压力,还将加重他肩头的负担。

    然而哪怕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彻底排除情感的悸动,无论自己的事业是多么蒸蒸日上,亲手创建的国家是多么繁荣富强,鲁道夫心底总有一丝缺憾无法弥补。直到此刻,在得知叶芙根尼娅怀上自己的亲骨肉,一个从**到灵魂都与他紧密相连的小生命,巨大的喜悦使鲁道夫有生以来第一次失去理智,酒醉之后吐露真言,终于道出藏在心底多年的那个秘密。

    ……

    “友善宫”小宴会厅的气氛并不友善,父子二人——姑且称之为“父子”——隔着一张堆满空酒瓶的餐桌相对而坐。鲁道夫双手抱头目光呆滞,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同一双无形的魔爪,紧紧扼住



第1784章:雨中夜行人
    1624年10月的远东大地,宛如一片欢乐的海洋。在这个寒风凛冽的季节,四件几乎同时发生的喜事,在人们心口点燃一团激情四射的火,足以驱散冬日的寒意。

    十月一日的“国庆节”和“圣化节”是人们期待已久的喜庆佳节,不需要多说,还有两件喜事却来得略显突然。首先是深受远东人民爱戴的国王陛下迎来大婚,王后正是多年来陪伴鲁道夫一世同风雨、共患难、不离不弃的商务大臣、叶芙根尼娅勋爵。得益于远东高度发达的传媒产业,还有相对宽松的出版审查制度,人们可以很方便的通过各种通俗报刊乃至广播节目了解朝野上下的逸闻趣事,其中最受民众热捧的当属王室成员与内阁朝臣们的“段子”。这些八卦传闻大多极尽夸张,但是其中也不乏真实的一面。比如关于鲁道夫陛下的传记,建国迄今出版了不下40种,无论官方组织撰写的正室抑或文人记者编撰的野史,都对国王陛下发迹前的经历着墨颇多,尤为关注的是鲁道夫一世生命中两位至关重要的女性,其一是他的亡妻弗兰西丝卡,其二就是他的情人兼同志、战友叶芙根尼娅。

    这些传记详尽描述了叶芙根尼娅的身世:出身于基特兰德一武勋贵族家庭,新婚不久丈夫即被信奉邪教的军阀谋害,被迫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女儿逃离露西亚高原,以游侠的身份在当时还被称为“赎罪堡”的寇拉斯堡讨生活,凭着一手精准的箭术在当地冒险者圈子里声名鹊起,又在抵抗兽人围城的战役中立下大功,成为远东游侠们共同敬仰的“大姐头”。正是在这场战役里,当时还在格里高利手下担任民兵队长的鲁道夫寇拉斯结识了叶芙根尼娅,在并肩作战中结下深厚的友情,随着彼此加深了解,叶芙根尼娅渐渐被这个男人的勇气与梦想所折服,受鲁道夫的影响改信命运女神,从此全心全意追随鲁道夫,帮他实现远东独立建国这一伟大理想。在那之后20年的日子里,叶芙根尼娅兼顾军事与后勤,帮鲁道夫招揽和训练远东游侠壮大民兵武装,同时还创办了当时远东地区最大的旅馆“友善之家”,为鲁道夫的民兵组织募集经费,搜集情报。如今寇拉斯堡的王宫,就是在“友善之家”的基础上扩建而成。

    到了1620年,远东革命的时机已经成熟,此时的叶芙根尼娅也成为行省首都举足轻重的商界领袖,在鲁道夫的授意下组建起旨在宣传革命思想、招募革命同路人的“觉醒者俱乐部”,这个政治俱乐部在随后爆发的独立战争中发挥了巨大作用,如今远东内阁的重臣,大多是该俱乐部的创始成员。

    远东建国以后,叶芙根尼娅出任商务大臣,为这个新生国家的经济发展和贸易繁荣做出巨大贡献,无论在朝廷还是在民间,都有极好的口碑,人们提起这位美丽而坚强的女士,总会冠以“爵士”或“阁下”这类通常只会用于伟大男性的敬称。事实上这些头衔并不会增加叶芙根尼娅的荣耀,相反,是她本人为贵族头衔增添了含金量。

    从初相识到喜结连理,从



第1785章:弗兰西丝卡的亡灵(Ⅰ)
    穿斗篷的巨人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摇晃着肩膀甩开大步,追上走在头里的同伴,却又注意保持距离,不肯超到他前头去,看起来是前者的保镖。更古怪的是这赤足巨人留下的脚印,深深印在泥泞的地面上,足有半尺深,竟然在雨夜里冒起蒸汽,不难想象这巨人的双脚是何等灼热。

    弓腰驼背的灰衣人,拄着铁杖走向被树林遮蔽的小径,时而打出一串复杂的手势,似乎在借助法术搜寻什么。就这样在崎岖的山路上走走停停,足足花了两个钟头才来到一片荒凉的墓园跟前。

    灰衣人眼中浮现一丝笑意,回头对那低垂着头、兜帽遮住面孔的巨人保镖说:“就是这里,拜恩斯,陪我去见一位老朋友。”

    “遵命,我的主人。”巨人口音怪异,似乎尚未纯熟掌握人类的语言。

    一矮一高两条神秘身影,趟过齐踝深的积水,走进荒草丛生的墓地。守陵人的小屋长满青苔,茂盛的野草堵住房门,显然已经很久无人进出。

    灰衣人在小屋跟前停了停,施法窥探屋内,确认没有生命气息,随即继续前行,直到一块墓碑跟前才止住脚步。

    墓碑以上好的石料打造,却没有留下丝毫刻文,就这么光秃秃的耸立在墓前,被雨水冲刷的微微反光。

    灰衣人环绕这无名墓地缓缓走了一圈,仔细观察过后发现墓碑前残留着一束腐烂的植物梗茎,想必曾有人在这墓前献过花。从植物腐烂的程度推测,祭奠时间距今恐怕得有一年多了。

    这个小小的意外发现使灰衣人迟疑了许久,一度打算取消预定计划,然而考虑到主上的命令不可违抗,他不得不冒着风险在墓地周围撒下一圈磨碎的黑玛瑙粉末,布下召唤法阵。身为一名“传奇咒法召唤师”,灰衣人做这些准备工作驾轻就熟,分毫不差。

    布置好了法阵,灰衣人又从怀里取出一枚拳头大小、黑檀木雕刻的头骨。这件邪恶的魔导器名为“黑暗头骨”,散发出浓郁的负能量气息,无论将之置于何处,周围的空间都如同被“邪居”法术效果笼罩。

    “邪居”的覆盖范围内,自动加持“反善良法阵”,邪恶牧师呵斥与驱使亡灵的能力大幅提升,善良牧师驱散亡灵的能力则大大削弱。此外,“黑暗头骨”还能为自身激发的“邪居”附加“次元锚”效果,阻止生物传送到异界。不过对于这个灰衣人而言,此刻他更看重的是“次元锚”的另一个效能——阻止“幽魂”之类虚体不死生物遁入灵界。

    灰衣人将“黑暗头骨”小心翼翼地摆在墓碑上方,而后轻抚藏在斗篷内的“奈落邪徽”——一枚暗银色骷髅头护符——低声念诵赞美死神的祈文,指尖涌现神术光辉。

    灰衣人反手在胸口一拍,为自己加持4环神术“防死结界”,而后又在他的巨人保镖身上加持同样的法术。做好这些准备,灰衣人最后拿出一张8环“高等异界誓咒”卷轴,展开之后念诵咒语。

    “出来吧,弗兰西丝卡!”

    卷轴在施法完成的刹那自行燃烧,于一团明亮的深橙色火焰中化作灰烬。与此同时,墓碑四周的负能量浓度骤然暴增,雨夜中阴风惨惨,隐隐有鬼哭声自四面八方汇集过来。

    就在这天地色变得诡异一刻,弗兰西丝卡的墓碑突然渗出猩红液体,仿佛滴滴血泪流淌出来。紧接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倩影自墓碑内缓缓浮现出来,身躯似虚似幻,隐约可见窈窕的身段,乌黑的秀发



第1786章:弗兰西丝卡的亡灵(Ⅱ)
    拜恩斯怒吼着扯动长鞭,弗兰西丝卡的幽魂仿佛没有重量,被这恶魔扯得迎面飘了过去。

    锵!拜恩斯抬起右手,掌心弹出一口环绕烈焰的斩首大剑,高高举起,奋力劈向对面飘荡过来的幽魂女邪术师——这一击蕴含的恐怖力道,足以将她劈得魂飞魄散!

    “给我滚开!”弗兰西丝卡突然抬起左掌向外平推,黑色魔焰如同洪水自掌心奔腾涌出,化作一道恍若坚冰的硕大锥体撞向拜恩斯。

    6级邪术,推斥之焰!

    砰!巴洛炎魔全力一剑斩中魔焰,黑色锥体当场爆裂,剑气余波将弗兰西丝卡高高抛起,宛如风中落叶。与此同时,“推斥之焰”迸发出来的排斥力场也作用在拜恩斯身上,迫使他后退一步,暂缓追杀弗兰西丝卡。

    “够了!”斑鸠突然开口喝止试图追杀的巴洛炎魔,迈步走向弗兰西丝卡,“你应该清楚自己顶多跟拜恩斯打个平手,更何况这里还有我。”

    弗兰西丝卡没有浪费时间反驳,身影迅速转淡,似乎要凭空消失。然而放置在她墓碑上的那枚“黑暗头骨”突然咧开牙床,发出一阵阴森可怕的笑声,一束绿光拔地而起,死死锁住她的身影,打断幻化灵体的进程,强行把她从灵界逼回主物质界。

    “别再白费力气了,弗兰西丝卡,这片墓地已经设下天罗地网,你没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斑鸠淡淡地说。

    弗兰西丝卡无比憎恨这个阴谋家,然而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说的全是事实,除非她甘心一死了之,否则只能接受现实,安静下来听斑鸠说话。

    弗兰西丝卡当然不甘心一死了之,否则她的怨念也不会如此强烈,以至于死后灵魂无法解脱,转化成了一具时刻不忘复仇的幽魂。然而更可悲的是仇人之一近在眼前,她却无力报复。

    “听我说,弗兰西丝卡,当初那件事的确是我们对不起你,可是别忘了,你毕竟也是‘龙宫’的一员,身为龙宫中级执事,你不也执行过许多违心的任务,欺骗乃至迫害过那些全心全意信任你的手下和朋友甚至还包括你最爱的丈夫和儿子,你自己就是一个卑鄙的骗子,一个满口谎言的间谍,一个满手血腥的刺客,一个向丈夫隐瞒自己真实身份的坏女人,你又有什么资格埋怨我呢”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弗兰西丝卡双手抱头,痛苦、悔恨与愧疚折磨得她几乎发狂,以至于发出歇斯底里地尖叫。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弗兰西丝卡,有些话尽管你不想听,可我还是得当面说清楚。”斑鸠似乎是个“施虐狂”,明明知道弗兰西丝卡的精神濒临崩溃,还要用尖刻的语言刺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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