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的直播间

    帝京街道人来人往，商业繁荣，姐妹二人玩玩闹闹，不知不觉走过了半条街。

    “好姐姐，你不看看你的如意郎君”安苏见戚仙娥差不多累了，拉着她到一茶铺休息。

    “我看你是找打。”

    戚仙娥羞得脸蛋微红，妙目微嗔，作势要打。

    “哎，哪儿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安苏似乎是随意一指，只是为了转移戚仙娥的注意力，戚仙娥还是看了安苏指的地方。




第十章 鸡血
    大宅入目是两头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左右设有一人多高兽皮鼓，大理寺三个字高悬门上，威风堂堂。

    “咦，这大理寺前怎么围那么多人”

    戚仙娥也不解，无故大理寺不会有人围观。

    “我们去看看。”

    安苏拉着戚仙娥就走，不为别的，只因大理寺里金光闪闪，她都不需要仔细看，就知道男女主最起码有一个在这里。

    安苏不在意身份，拉着戚仙娥往人群里凑，但是戚仙娥是正经的戚府嫡小姐，怎么会任由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你要真想看热闹，找个衙役禀报一声，让知府给我们准备两个位子。”

    戚仙娥拉住了安苏，春柳也追上来，听见自家小姐的意思，自觉的去找衙役。

    很快两人就被请进大堂，大理寺给安她们排了屏风，两人坐在屏风后面，看大堂里清清楚楚，而旁人却瞧不见她们。

    “升堂！”衙役高呼一声，大理寺丞和葛延珉并肩着官服走进大堂，身后跟着师爷和两名衙役。

    大理寺审案，大理寺丞理应端坐大堂，师爷在左侧专设桌案整理卷宗，而葛延珉作为旁听单独设置了椅子在大堂右侧，但他的椅子要比大理寺丞的高一截。

    大理寺丞惊堂木一拍，开始审案，顿时全场肃静。

    明镜高悬四个字在大堂之上最为醒目，并无其他装饰，营造了一种严肃沉寂的气氛。

    师爷不紧不慢的打开卷宗，沉声念道

    “今日卯时，李小二被发现惨死家中，身中三刀，系失血而亡，凶器系一把杀猪刀，被发现在李小二心口。”

    大理寺丞点点头“带嫌犯。”

    很快带上来被告三名，一名妇人年过半百，一名哭哭啼啼的小娘子，还有一个满脸凶恶的大汉，三人皆跪拜行礼。

    大理寺丞威严的高声喝问，“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壮汉抢先开口，声音粗且高。

    “草民赵中田，乃李小二对门的屠户，只是听见动静前去查看，无端卷进案子，还望大人明查，还小人清白。”

    “民女李陈氏，乃李小二结发夫人，夫君的死，确实和我没有关系，我平日里睡觉沉，确实没有听见声响，不然我……”

    李陈氏只说了几句，就哭的说不出话来。

    “民妇张王氏，是李小二的邻居，不过我们两家住的可远这嘞，平日没有什么来往，偏偏就是赵中田的婆娘，说撞见我从他们家出来。民妇冤枉！我看呐！她就是想替赵中田开脱，就他们家有杀猪刀。”

    张王氏气势气势汹汹，丝毫不害怕，就差指着赵中田鼻子骂了。

    “你个疯婆娘，杀猪刀就是我家的刀了，都说抓你的时候你一身血，我看呐，就是你干的。”

    赵中田身上杀气极重，也不怕她，当堂理论起来。

    “啪——”

    大理寺丞再次拍响惊堂木，“带人证。”

    所谓的人证，就是指认张王氏的妇人赵刘氏。

    “大人，我确确实实看见张王氏满手鲜血出现在李小二家门口附近。”

    “呸，满口胡言！我何时在李小二家附近我那血，是早起杀得鸡血！”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张王氏和赵刘氏两个人就不遑多让。

    “大人，赵刘氏是赵中田的婆娘，她不能算作证人。”

    张王氏一句话让大理寺丞为了难，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间弄得焦头烂额。

    “定王世子，您看”

    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葛延珉。

    葛延珉道“将张王氏的血衣呈上来。”

    衙役将消时拿上来一件深色的血衣，交由葛延珉过目。

    葛延珉拿起血衣轻嗅一下便放下，道“确实是鸡血。”

    赵刘氏却不服，“世子怎么断定是鸡血”

    “带死者身上的血衣上来。”

    葛延珉没有理会赵刘氏。

    衙役托着血衣上前，一路上围观的人纷纷避让，因为这件这血衣太臭了。

    咸腥味瞬间充斥着整个大堂，戚仙娥直接面露不适。

    安苏赶忙递了一杯水给她。

    “这两件血衣味道，颜色，都不相同，根本不是同一种血，再根据现场的大量血迹来看，李小二就算血流干了，也不会在张王氏衣服上沾染那么多血。”

    葛延珉看了两件血衣，接过小厮递的毛巾净手。

    “可我明明看见……”

    “公堂之上，休得胡言！”

    赵刘氏还想辩驳，府尹高喝一声，打断了她。

    “带凶器。”

    葛延珉又不紧不慢道。

    衙役早有准备，直接将染血的杀猪刀呈了上去。

    葛延珉没有接触凶器，只是瞧了两眼。

    “这是一把崭新的刀，平常人家不用杀猪刀，去查卖刀的铺子，近日里谁买了杀猪刀。”公子运筹帷幄，落落大方。

    戚仙娥眼中欣赏的目光在安苏面前不加掩饰。

    堂内赵中田看见那把杀猪刀，吓得脸色惨白。

    “大……大人，不用查了，这把刀是草民买的。”赵中田一脸懊悔的磕头。

    “赵中田，你可知罪”堂上大理寺丞趁机拍下惊堂木，恐吓赵中田。

    “大人——大人!”赵中田连忙又磕两个头，“这刀是我去买的，可我转手又卖给了张王氏。”

    张王氏气的又指着赵中田的鼻子，“你胡说什么我是看出来了，你们两口子串通好了想要嫁祸给我！”

    “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嫁祸你！”赵刘氏也不输。

    “啪——”大理寺丞再次拍响惊堂木。“公堂之上，没问你们不得喧哗。”

    葛延珉站起身来，好好研究那把刀，“赵中田，你说这把刀你卖给了张王氏”

    “正是，前几日张王氏去买肉，见我的刀好使，问我买一把，我还问她要杀猪刀干什么。”赵中田匍匐在地，“她只说切菜，我见她真想要，就答应给帮她买一把，这把刀是前日交给她的。”

    赵中田的说辞苍白无力，想来他也是知道他一面之词可信度不高，所以一个劲磕头求葛延珉明鉴。

    “天大的笑话！我怎么会找一个屠户买刀！”张王氏再次喝骂，她久经骂战，根本不在乎现在是公堂之上。

    “啪——”

    大理寺丞只得再次拍响惊堂木，维护大堂秩序。



第十一章 人血
    “李陈氏，我且问你，平日里李小二与赵中田可有什么过节”葛延珉不理会张王氏，转而问没什么存在感的李陈氏。

    “回世子爷，夫君平日里待人宽厚，又生性老实，不会得罪人，据我所知，与赵中田并无过节。”李陈氏嗓子已经沙哑，声音细若蚊蝇，听的众人不得不屏住呼吸，捏一把汗。

    “没有过节我看是你与那赵中田想好！不然怎么可能丈夫在门外被人杀害，你在屋里呼呼大睡”张王氏的一张嘴厉害无比，就连大理寺丞都治不住她。

    “我……”李陈氏听了这话，再次哭起来。

    “这——”

    大理寺丞再次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葛延珉，根据第一现场的痕迹，死者生前曾激烈打斗，李陈氏没被惊动，确实匪夷所思。

    葛延珉在小厮耳边耳语几句，小厮点点头，又悄悄耳语传话给大理寺丞“我们世子爷说李陈氏不会是凶手，她最多是包庇罪，暂且收押，至于她有没有说谎。”

    小厮嘿嘿一笑，“咱们哪天趁她睡着了，找几个人在她旁边吹打一番，不就知道了。”

    一段话好似拨云见日出，大理寺丞连连点头，嘴巴可以说谎，但是身体是不会说谎的。“嫌犯李陈氏所说无从取证，暂且关押。”

    “赵中田和赵刘氏不能作为证人指正，而且张王氏衣服上的血迹系鸡血，所以张王氏无罪当堂释放，赵中田收押大牢”

    大理寺丞惊堂木一拍，案件告一段落，赵中田虽然没有认罪，但已经是百口莫辩。

    葛延珉对府尹的做法还算满意，点头欲走。

    “慢着。”屏风后面传来一道女声，引众人侧目，一时间都好奇屏风后面是何人。

    大理寺丞知道屏风后面的两位小姐不得冲撞，所以轻声差了小厮去问。

    屏风后面安苏抬脚就要走出去，被戚仙娥一把拉住，“妹妹疯了”

    安苏拍了拍她的手“无事”

    “你非要去”戚仙娥蹙眉不解。

    安苏点点头，戚仙娥叹了口气，“春柳，给我那个大的手帕。”

    春柳将手帕递给戚仙娥，她取下安苏头上的一枚簪花，将手帕一端固定在头发里，又将另一段卡在耳环上，手帕宽大，而戚仙娄的脸蛋小，正好将她的口鼻都遮住。

    戚仙娥朝安苏点点头，示意她可以了，安苏也点头，一双露在外面的妙目染上笑意，让戚仙娥宽心。

    众人只见一名身姿婀娜，白衣飘飘的女子袅袅婷婷从屏风后缓步而来，女子气质绝尘，轻纱半遮面，如同仙子。

    就连张王氏也因为摸不准安苏的来历而禁声。

    证物都皆在台上，安苏径直走向张王氏的血衣，没有在意污垢，仔细的左右翻找，她指了一处，抬头对众人道“这一块，是人血。”

    “何出此言”众人不知道安苏是谁，但是葛延珉看出了她的身份，毕竟昨日才见过，戚二小姐的表现又很抢眼。

    “请仵作来，一验便知。”安苏以前可是法医，对人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大面积的血液可以依靠味道和浓度辨别，但是安苏指的这一小块已经干涸了，绕是仵作也摆弄了白天，才口头确定是人血。

    仵作的判断依据和安苏一样，是凭借多年的经验，他也拿不出证据。

    “小姐，公堂之上讲究证据。”大理寺丞对安苏的出现赶到头大，本来快要完结的案子，因为戚二小姐一句话，竟然指出了莫名的血迹，这案子要审到什么时候

    “大人，仵作是你们的人，他既然说是人血，你就找他要证据，你们自己眼瞎看不出来，我有什么办法”安苏不开口说话，妥妥的就是仙女，但是她一开口，就变成了打破人们对仙女美好想象的魔鬼。

    大理寺丞被安苏怼的说不出话来，无可奈何的再一次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葛延珉。

    “咳。”葛延珉轻咳一声，站起身来，态度还算温和，“小姐可知道案子的凶手是谁”

    安苏明眸眨了眨，吊足众人的胃口。

    “不知道。”

    “噗——”

    安苏说的云淡风轻，一群人听的吐血。

    趁葛延珉站了起来，安苏一屁股坐在他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话说，你都不问一下杀人动机吗慢慢审吧，会审出来的。”

    葛延珉刚想发作，却不想抬眸间看见屏风后面还有一道倩影，戚仙娄来了，那屏风后面的大概率是戚仙娥

    “咳。”葛延珉再次轻咳一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他思衬了一下，“李陈氏，李小二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啊，这个……”李陈氏在记忆中检索了一下，“他这几日心情都好，没什么异常。”

    葛延珉又问“你们家的财产你都查过吗”

    “我……事发突然，我又被当做嫌犯，实在没来得及查看。”李陈氏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家境微寒，也没有什么钱财。”

    妇人扭扭捏捏的，葛延珉有些头疼，回忆事先了解的卷宗，李小二生前是一家饭馆的跑堂，确实不像有什么钱财。

    葛延珉又问，“张王氏，你卯时就起来杀鸡”

    “是。”张王氏恭敬的伏身一拜，“民妇喜欢吃鸡。”

    葛延珉挑眉，埋下一个陷阱，“你经常卯时杀鸡”一句话，将卯时咬的极重，给人一种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的错觉。

    “是。”张王氏的表情依旧无懈可击。

    葛延珉转而又问赵中田“你说你的刀卖给了张王氏，有没有什么人看见”

    赵中田摇了摇头，一脸懊悔。

    “赵刘氏，你几时看见张王氏从李小二家中出来”

    “回世子爷，我大约卯时三刻看见的张王氏。”赵刘氏赶紧一拜，眉头紧皱。

    “赵刘氏，你卯时三刻在做什么”葛延珉的目光又回到赵刘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