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烈爱:周少请克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常安紧紧捏着手里的杯子。
其实有些话听上去刺耳,但并不是完全没道理,常安也懂,不过并没多说,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围住diss的感觉。
一顿晚饭吃到靠十点才散场。
这世上并不缺悲惨的新闻,可是人都有个通病,即亲眼看着周围人痛苦挣扎自己也会跟着亢奋,特别是婚姻失败或者小三小四这种狗血事,可以当谈资,也可以当下酒菜,从安慰讲道理大煲心灵鸡汤
第84章 交通事故
“你什么意思”周勀有些懵。
常安又舔了下嘴唇,晚上喝了几口白酒,此时口干舌燥。
“意思很清楚,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年底之后就把手续办了,到时候我会回伦敦。”她寥寥几句话就为两人的关系画了一个休止符,可是这让周勀怎么接受
“你的意思是离婚”
“对!”
“那你前几天跟我说的那些都是放屁”周勀气得已经开始飚脏字。
常安又顿了顿,她当然还记得之前自己说过什么,可是有什么用呢事实证明根本行不通。
“抱歉,当时是我没考虑清楚,现在我把那些话收回来!”
“收回去你说收就能收,那我算什么这段时间我们之间这样又算什么”
常安低头闭了下眼睛,她在组织语言,算什么,算什么呢
“就当是…就当是我们一时没把控住,心里空虚,鬼迷了心窍!”
真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答案啊,说得周勀哼笑出来,“一时没把控住心里空虚你自己觉得这个答案可信吗”
他眼底已经开始泛阴,慢慢踱着步子压到常安面前来。
个子高,身材壮,常安觉得头顶的光线都要被挡掉了,下意识又往后退了小半步。
“为什么不可信,事实就是这样!”
“什么狗屁事实如果真的是一时没把控住,心里空虚,我他妈现在还能让你好端端站在这”周勀沉吼,眼中阴冷已经全部转为杀气。
常安心口拽了下,她听懂了周勀话中的意思。
“对,这点上我需要感谢你,感谢你没有真的和我发生关系,这样我们结束的时候会相对简单很多。”
这是实话,常安内心还是感激这个男人最终没有真的跨过红线,而她还能清清白白地把自己剥离出这场关系,可是这话听在周勀耳中却成了一道鞭子,pia一声抽下来,抽得他皮开肉绽都有些顶不上气。
“我他妈现在真想掐死你!”
“……”
常安挑了下眉,他气什么他有什么好气
算了…最讨厌纠缠!
“抱歉,今天有点累了,我先上楼休息!”她不准备再多纠缠,转身要往楼上走。
前后不过半分钟,她用寥寥数语就撇清了两人的关系,周勀被晾在了原地,可是叫他怎么忍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一度以为只要给出足够的耐心,他便能看到希望,所以尽管心里迫切,但还是愿意等,可是事实证明自己好像错了。
“等一下!”他上前拽住常安,“我需要一个理由!“
常安回头,”你要什么理由”
“明确的,可以让我清清楚楚结束这段关系的理由。”
周勀在感情上也不是喜欢拖泥带水的人。
常安微怔,直视他奕奕泛着寒光的瞳孔。
“好,这么说吧,这段时间我重新考虑了一下我们的关系,之前或许我是有些动心,但是冷静下来后发现彼此并不合适,对我来说你的前科太多,我无法从你身上得到哪怕一丁点的安全感,而我应该也没办法让自己喜欢上你这种类型,所以很抱歉,我不想再试了,我们到此为止!”
与其彼此拉锯弄得千疮百孔,不如一刀毙命,所以常安一下子把话都说死了,可是腕上那只手掌越握越紧。
屋里气氛降到了冰点。
周勀眼眶猩红,下颌绷紧。
常安能够感受到他身上几乎要杀人的气势,而腕上那只手掌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常安吃疼,但忍着没有动。
毕竟这么不可一世的男人,大概向来只有女人倒贴他的份,何时被当众这么拒绝过。
常安愿意承受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可是下一秒,手腕的力道突然松了。
周勀盯着常安往后退了半步,眸光萧寒。
“可以,到此为止!”
他没有在长河多停留,转身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就走了。
常安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心里呼呼地像是有风往里灌,可这不就是她要的结果么
她揉了揉被捏得有些红肿的手腕,转身上楼。
只是当晚常安失眠严重,她将此归结于人生又要进入下一段境地,心里总该有点缓冲,而并非心痛或者难过所导致,于是披了衣服下楼,本想开瓶红酒,可是经过餐厅的时候看到桌上好像摆了东西。
常安开了灯,看到一桌子菜,高脚杯也摆好了,旁边甚至醒了小半壶酒。
他还额外订了甜品,黑森林慕斯。
回想当初与这个男人第一次见面,约在她当时住的酒店对面咖啡厅,好像那次她也叫了一份黑森林。
是否人生终有伏笔,一切在无声无息中开始,又在无声无息中结束。
自那晚之后周勀没再回长河,甚至几乎从常安的生活中消失。
常安慢慢又回归到一个人生活的状态,王阿姨依旧每周开始只来三趟,不再做饭,只需打扫卫生。当然,工资常安也只会付之前承诺的那部分。
很快便到了二月份,气温一度降到最低。
常安甚至觉得云凌的冬天比伦敦还要冷,她晚上几乎不再出门,在家画画的时候开了暖气燃了壁炉还不够,身上还得披条厚一点的羊毛披肩。
不过那阵子她作画效率明显提升,几乎一天可以交三四张稿,新来的那位编辑一个劲在群里夸她,几个同事就在下面轮流调侃:“小安,你又不缺钱,这么拼干什么呀”
“就是,留点本子给我们呗,我还得给我儿子挣奶粉钱呢!”
“你连个正经男朋友都没有,挣屁个奶粉钱,那老子这种需要月月还房贷的怎么办”
“……”
“……”
反正你一言我一语,中间还夹杂几个卡通表情,但看得出来都没恶意。
之前常佳卉还纳闷她一个国外一流美术大学毕业的,怎么会选一个小工作室挂职。
这种规模的工作室什么活都接的,儿童绘本,漫画册,杂志插图,甚至是作为第三方帮广告创意公司出图,反正只要有钱赚,什么活儿都能出来,没前途又没什么发展。
若常安真要工作消磨时间,周家随便给她安排一个体面的虚职就行。
可是常安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挂职,因为她喜欢这种氛围,简单来说大家都是画画的,兴趣统一,也有共同语言,加之大部分同事因为工作关系思想相对比较单纯,有的甚至还生活在二次元,所以周围环境和人际关系相对要比其他性质的单位来说简单很多,而这种地方最适合常安。
这会儿常安捏着一杯红酒裹着披肩盘坐在壁炉前的羊毛毯上,群里聊得正欢腾,她便随手扔了个红包进去。
金额挺大,不出五秒全被抢光,底下自然又是一大片叫好声。
“就喜欢你这种**裸的炫富方式!”
“土豪,求包养!”
“以后记得每日喂投,就指望你的红包脱贫了。”
七嘴八舌的一通乱侃。
常安被逗乐,正准备打字回复,常佳卉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常安把酒杯放地上,顺便看了眼腕表,晚上十点多了,她抱着膝盖接通,“又在哪家吃霸王餐要我转账给你买单”
这个点上常安觉得找她也就这点事儿,毕竟常佳卉是个月光,可那边却喘了一声,回,“不是,姐,何灵出事了。”
“什么”
“交通事故,人已经被送去医院了,刚那边打了电话过来,情况好像有点严重。”
常安赶到医院已经快要十一点,手术室门口围了一圈人。
常家这边魏素瑛和常佳卉,还带了一个小保姆。
何灵那边七大姑八大姨,常安也不认识,就没细看,只拉过常佳卉问:“现在什么情况”
“我和妈也刚赶到,问了值班护士,说好像是车子飞出了防护栏,撞得有些严重,人还在手术室,不知道具体怎么样。”
“谁开的车子”
“就是不知道啊!”
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条缝,从里面出来一个护士。
“病人家属在不在”
“在,这里!”人群里突然挤出来一个染了黄发的男人,身形瘦削,衣衫脏烂,脸上和手臂上明显还有伤。
常安认得,就是上次在影院楼下餐厅遇到和方如珊一起的男人,对,何灵的哥哥。
“护士,什么事”
护士把何宾上下看了一遍,大概是见他形象狼狈,顿了下才问:“你是病人什么家属”
“我是她哥!”
“病人老公没来”
“什么”
“就是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孩子保不住了,现在已经联系妇产科那边过来做引产手术,最好需要孩子父亲签字。”
常安听完步子呛了呛。
何家这边七大姑八大姨开始哭嚷开,“不是说没大事嘛,怎么好端端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不行啊,灵子这身孕都四个月了,医生就不能再想想办法”
“谁能做主,啊,老何都不在,谁能做主”
只听得到走廊里一通杂乱的吵嚷。
护士吼了一声:“家属能不能先安静现在时间紧急,赶紧确认,不然病人随时有大出血的可能,到时候大人孩子谁都保不住!”
一时各位姑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暂时都歇了声。
何宾红着眼一把扯过护士手里的单子,“孩子爸不在,外地出差呢,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我是她哥,亲的,也算直系亲属,所以这字我签也一样!”说完抵墙上哗哗哗在同意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护士看了眼,救人要紧,也就没多纠缠。
很快手术室的门再度关上。
何家那边几个姑婶又开始叫唤起来,哎哟灵子欸,苦命的孩子欸…这算什么事,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车祸…胎都四个月了啊,造孽呐……一通鬼哭狼嚎,嚎得里头又有护士探出头出来喊:“这是手术室,家属安静!”
可惜没有用,那帮姑婶哭哭啼啼更凶。
最后何宾受不了了,恶狠狠地吼了一声:“能不能消停一点又没死人,你们tm在这里哭个屁!”
这一吼倒比护士管用,七大姑八大姨都憋着不出声了,可见有些怕何宾。
护士见状,“砰”一下又关了门。
很快走廊另一头又来了一批医生和护士,为首是个上了年纪的女医生,应该就是妇产科那边调过来的人,鱼贯而入,常安利用那几秒间隙往手术室里看,可是只看到一片白花花的灯。
紧接着门再度被关上,上面警示灯硕亮。
常安手心里已经全是汗,她知道妇产科医生进去意味着什么,于是偷偷拉了常佳卉问:“联系陈灏东了吗”
“联系了,说是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那何灵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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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会不会有报应
icu在另外一栋楼,常安方向感不行,一路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
四层,楼比较老了,电梯出来扑面便是病房里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这个味道常安回国前已经在伦敦闻了一年多,那时候外婆刚被查出肝上长了个肿瘤,开始三天两头往医院跑。
常安自然不喜欢这个味道,因为代表病痛和死亡。
她在四层找了一圈,很轻易就找到了icu,已过探视时间了,门口护士自然不让进。
常安就在外面看了眼,人依旧还没醒,这么看上去倒睡得挺安稳。大概当事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觉醒来却要面对满身伤痛和孩子已经化为一滩血肉的事实,常安当时就想,如果这事搁在自己身上,她情愿一直不要醒。
常安没有在icu门口多逗留,只是过去问了护士,“麻烦,有没有看到病人家属”
护士:“就那个头很高穿了一身黑的男人”
“对,有没有看到”
护士把头往窗外探了探,嘴里嘶了声,“诶刚还在这呢,怎么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
常安也不多问了,道了声谢离开,要问她此时的心情,其实也是有些矛盾的,毕竟从立场而言她并不适合再去关心那个男人,可是内心驱使,觉得此时他应该极其痛苦,有个人在旁边劝几句可能会好一点。
常安下楼的时候就想,嗯,从住院楼走到门口的距离,如果能碰到他那就聊几句,如果碰不到,就当她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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