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烈爱:周少请克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这点倒出乎了周歆的意料,这么多年了,工作狂周勀居然会因为身体原因旷工。
“知道了,谢谢!”
周歆挂断电话,又抽了根烟点上,吞云吐雾间,心里某个想法渐渐清晰。
她向来很会拿主意,并不是犹豫不决的人,而此时手机又震了震,一串陌生号码的短信:“周小姐,您早晨让我这边查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传到了您的邮箱!”
几乎同一时间,床头打开的笔记本叮了下,右下角提示收到新邮件。
周歆把烟咬嘴里,拉过电脑打开,三四个附件,有照片,也有整理成档的资料,她一份份看过去。
其实也并非什么重大机密,之前只是没人关注,现在找了专业的侦探公司查,短短十几个小时就已经把林林总总归档成案,包括陈灏东父母的资料,他几时进常家,常安几时移民去伦敦,甚至两人当年私奔短住的地方都被查得一清二楚。
周歆快速浏览完,捏着指端小半截烟蒂,隔了好久才笑出声来。
真可谓人生处处是戏啊,她与周勀,常安与陈灏东,纠纠缠缠,暧昧糜乱。
哥哥…都是哥哥呐!
刘舒兰和老同学出去聚餐,吃完之后又找了地方喝茶,回来挺晚了,到家已经过了十一点,结果开门刚好见周歆从前厅跑出来。
“诶你这么晚还去哪儿”刘舒兰急喊。
“我出去办点事!”周歆回,可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跳上了车,发动,引擎轰鸣,一辆白色牧马人在空旷的停车位上转了半个圈就冲了出去。
刘舒兰气得跺了一下,“这孩子!”
周勀下午吃过药之后在家浑浑噩噩睡了半天,天黑之后才醒,不能再睡了,去书房开了电脑,邮件一封封进来,才一天没去公司,居然已经上百封。
他筛选了一下,挑了比较紧急处理了,一晃又到了凌晨,正准备去冲个澡,门铃响。
当时他整颗心跳都明显停了停,吸着拖鞋去前厅,结果打开可视视频,小小屏幕上出现的却不是那张脸。
也对,她知道大门密码,就算要回来也不会按门铃。
“哥,开门啊!”
周歆在门口喊,周勀过去开了门,冷风呼呼地灌进来。
“我在外面都冻死了,你怎么回事,耽搁这么久才开门!”周歆边抱怨边缩着膀子挤进屋,又回头阖了门。
屋里要暖和很多,她抖了一下,脱了靴子和外套。
周勀往下瞄了一眼,中长款的卫衣下面只穿了条勉强包住臀的小皮裙,裸腿,没穿袜子。
“你们女人都不怕冷”
周歆猛一个激灵,回头看他。
周勀脸色沉了沉,“怎么了”
“你声音怎么哑成这样”
“……”
周勀没理,兀自往客厅那边走。
周歆弓身打来旁边的柜子,里面一排女士拖鞋,但都是粉蓝白的色系,上面各色毛茸茸的卡通图案,这是常安的风格。
周歆心里嫌弃,但没得选,只能随便抽了双浅粉带兔耳朵的棉拖踩到脚下,又追过去。
“给你打电话不接,给你发微信也不回,我是问了徐南才知道你病了,以为只是普通感冒,结果…你看看你这颓废的样子…”她急吼吼跑过去要摸周勀的头。
周勀一手挡掉,“干什么”
这动作倒有些刺伤周歆,“怎么,现在连额头都不能给我碰一下了”
周勀也没力气跟她斗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过去!”
周歆:“……”
她站着愣了下,但还是乖乖扔了车钥匙坐到了对面沙发上。
周勀就那么半瘫着,脸色铁青,下巴都已经冒了胡渣出来,他抬手搓了下半边脸,问:“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来看你啊!”
“我有什么好看”
“生病了,好歹还是兄妹吧,来探下病也不行”
周勀也没说话,他看上去精神极差,好像多说半句话都嫌烦。
周歆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似乎很少见他这样。
“怎么,跟她吵架了”
周勀看过来,周歆嗤了一声,“别用这种眼神瞪我,你这德性满脸写着老子不爽,还不是吵架了”
周勀:“……”
他继续不吭声。
周歆苦笑,“以前你对付我的那些本事呢,怎么到她那就全部歇菜了”
周勀:“……”
周歆:“还是说你压根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勀:“……”
周歆:“看你这出息样,要真不舍得就去追回来啊,不就一趟伦敦么,来回也就二十多个小时。”她还在说风凉话,可是周勀眼神一寒,“什么伦敦”总算给了点反应。
周歆却一愣,“你不知道她上午已经回英国了!”
周勀的眼神当即沉得像要吃人。
她飞英国了就这么一声不吭回英国了
周歆慢慢回味他眼中的变化,问:“要不我帮你订机票现在手机上直接可以订,说不定今晚还有航班,要不要……”
结果话还没说完,沙发上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往楼上走。
周歆吓了一跳,“你去哪儿”但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周勀直接上楼,很快听到楼上房门一声狠撞,震得屋子好像都抖了抖。
周歆嘴角扯了下,呵…想当年自己连夜飞去香港,两年时间他也就有次出差在香港转机的时候去看了她一次,现在常安一声不吭飞去伦敦,周歆肯定,他断然不会追过去。
她太了解这男人的脾气了,霸道,大男子主义,感情里锱铢必较,寸步不让,简直自私得可怕。
……
何兆熊接到消息后连夜从国外往回赶,航班降落他也没回去,直接从机场奔医院。
何灵已经醒了,也从icu搬去了普通病房,一整天几乎以泪洗面,见到父亲进来自然又是抱着哭了一通。
孩子没了,腿断了,身上脸上还有不同程度被玻璃碎渣割开的伤。
何兆熊看了也是心疼得不行,他一向宝贝这个女儿,不断拍着何灵的肩膀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伤口发炎以后就不漂亮了,放心,爸会替你作主,听话……”他跟哄孩子似的,好不容易把人哄住,又陪了一会儿,等何灵吃完药睡了才松口气。
这边陈灏东走近,“伯父!”
“嗯!”
何兆熊转过来,脸色沉着,“跟我出来一趟!”
两人一路下楼,上了车。
司机被遣走了,何兆熊摸了烟,陈灏东掏了打火机替他点上,一时也没说话,等半根烟下去,何兆熊才开口:“事故处理好了”
“差不多了,交警大队已经打过招呼,当一般交通事故来办。”
何兆熊点了下头,表示赞同,又问:“那小畜生人呢”
“不清楚,今天我一天都在医院,灵子情绪不稳定,我也走不开,不过昨晚他在,我没忍住,训了一顿!”他所谓的“训”就是把何宾几乎打了个半
第87章 我想见他
常安没回自己房间睡,叫人在外婆房间支了一张床,老太太半夜醒了好几次,见到常安,意识模模糊糊的,一会儿以为是做梦,一会儿又咿咿呀呀地说,“去睡觉啊…快去睡觉,明天要去学校的。”
常安知道老太太意识已经不大清楚,也不辩驳,乖乖握着她的手说,“嗯,知道,就要去睡了。”
熬了大半宿,老太太靠药物也只睡了大概两三个小时。
四点多就醒在床上了。
护工张姐进来料理,给她擦了脸,擦了身,把她再弄到轮椅上。
“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去院子里的,她说要看太阳。”张姐边张罗边跟常安说话,常安裹着披肩坐在软塌上笑,笑了一会儿,又过去拿过张姐手中的梳子,“我来吧。”
张姐愣了下,常安便转到轮椅后面去,把椅子上的老人对着化妆镜。
“外婆,今天给你盘个头发好不好”
椅子上的老人咧开嘴笑,眼睛弯弯的,“好啊”那模样就像个孩子。
常安似乎也被传染,又退到轮椅后面去,把一头银发握在手里,稀疏一小束,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她便倒了点头油抹在手心,擦着发面全部捋平,最后在脑后给他挽成一个髻,又抽开桌上的首饰盒子,里面琳琅满目都是头饰。
“选哪个好”
老太太也凑过身去看,枯瘦发皱的手在一堆饰物里面拨来拨去,挑了一个珍珠的出来。
“这个吧。”
“好,这个最好看!”
常安笑着把老太太选中的那支珍珠小发簪插到头发里去,又找了耳环和手镯给他戴上,转过轮椅,她摸了下老太太的脑袋,“外婆,好看死了!”
老太太咯咯笑了两声,“完了啊”
“没有呢,你等一下!”
又拿了眉笔帮她把眉毛描了一下,涂了浅浅一层口红。
“好了!”
“啊”
她却自己转过轮椅去,吃劲地又往桌前揍,常安意识到她的动作,赶紧又拿了那支香水过来,“外婆,我来,我来帮你喷。”
她沾了了香水到老太太的耳根和脖子,淡淡的茉莉花香,她最喜欢的味道。
如此老太太才满意,抬手指了指窗外,“走,走……出去……”
早晨五点的伦敦似乎还没醒,天空泛着一层灰,但这丝毫不影响常安的心情。
她把薛文琇推到院子里。
伦敦这所洋楼挺老了,位于海德公园附近,是以前外公在世的时候办下的,典型的英式乡村别墅风格,整体砖木结构,红砖勒脚,屋顶红瓦斜坡,结构十分精巧,前面花园后面也有大片空地。花园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培种,已经栽满了茶花,蔷薇,杜鹃,芭蕉,白玉兰等各种花卉。
只是现在正值冬日,天气冷,许多花都没开,但是绿荫依旧葱郁。
常安和薛文琇坐在蔷薇架下,又拿了一块毛毯盖到老太太膝盖上。
“外婆,冷不冷”
老太太看上去精神还行,摇头,“不冷。”
“那我陪你在这里坐一会儿。”
“好呀,陪我等日出。”
祖孙两便不再说话,一个坐轮椅上,微微眯着眼睛,一个坐对面架子下的石凳上,静静看着轮椅上的老人。中间保姆过来过一趟,问吃什么早饭,常安挥挥手把人遣走了。
大约五点半,天际已经烫上一圈金光。
老太太眯笑着,伸过皱巴巴的手去握常安,“看…快看,出来了……”
常安应声看过去,通红的圆日慢慢从屋顶冒出一个角,老太太握紧她的手指,突然说,“囡囡,你结婚的对象,外婆想看看……”
常安心里像被撕了一条口子,她忍了下去,笑,“好啊,我回屋拿手机!”于是蹬蹬蹬跑回去,找到手机,里面还是插的国内卡,烧话费连上网,在搜索引擎里输入“周勀”两个字。
信号不行,所以加载圈一直在转。
常安手里慢慢渗出汗,隔了小半分钟才出来一条,打开,不行,里面照片模糊,且是他在某会议上被记者拍到的一个侧影,常安只能再找,又是几分钟过去,院子里薛文琇已经在喊,她急回:“外婆,再等等,我在给你拿他的照片…”
最后好不容易在一篇财经版的个人访谈上找到了周勀的正面照,穿了件铁灰色西装,没带领带,但看上去器宇轩昂。
常安匆匆把照片存到相册里,拿着手机又跑回院子。
“外婆,你看!”
老太太摸了一下,眯着眼,“不行,看不清!”
“那我给你去拿老花镜。”常安又跑回去拿了眼镜给她戴上。
薛文琇把手机凑到跟前,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比之前看过的那张照片俊,你们没有合照吗”
有吗当然没有!哦也不是,领证的时候倒也拍过一张,唯一一张。
常安笑着回:“云凌那边相册里有,但我手机里没有。”
“一张也没有”
“嗯。”
“那可不好,要不…你让他过来一趟”
“……”
薛文琇的情况时好时差,意识也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常安几乎日夜陪着她,哪儿都不去。
负责她的李医生正常情况下每隔两天来一次,也跟常安具体聊了下外婆的情况。
李医生从一开始就负责薛文琇的治疗方案,所以也比较熟了,到这地步并没什么好隐瞒。
“老太太很坚强,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不过我估摸也就最近几天的事了,她若要有什么愿望,能满足尽量满足吧。”
常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并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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