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闲臣

    #12288;#12288;“这不明摆着吗”

    #12288;#12288;“爱情可以跨越一切障碍。”

    #12288;#12288;“不。”莫白一个劲儿地摇头，“这道障碍绝对跨不过去，即便他俩十分相爱，最后也不可能在一起。”

    #12288;#12288;“回房睡觉去，就你想得多。”

    #12288;#12288;“姐姐，机会是自己争取来的，加油！”

    #12288;#12288;“加什么油还不走”莫颜直将莫白往外推。

    #12288;#12288;“姐姐，你先答应我。”莫白依然不肯走，嘟着小嘴。

    #12288;#12288;“答应你什么”

    #12288;#12288;“答应让水大哥做我姐夫呗。哎呀，姐姐，哎呦呦，快停手，我最怕痒了……”

    #12288;#12288;“看你还敢胡说八道！”

    #12288;#12288;“我对天发誓，是正经八百地说……咯咯，哎呦呦……好了，好了，我的亲姐姐，我不说了还不成”莫白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只是不敢放声。

    #12288;#12288;莫颜这才罢手，忽然哀怨地叹了口气，说:“妹妹别忘了，姐姐是成过亲的人。”

    #12288;#12288;“那又怎样水大哥不会在乎的。况且我敢打赌，姐姐的手指定都没让莫秋楠那畜生牵一下，更别说身子。我说得对不对呀看，姐姐的脸都红了。”

    #12288;#12288;“你呀，回房睡觉。”莫颜又开始推。

    #12288;#12288;“不，我今晚要跟姐姐一起睡，而且还要搂着姐姐睡，不然日后姐姐的身子被别人搂着，我没机会啦。”莫白语气中尽含调侃，抱着莫颜不放手。

    #12288;#12288;“真拿你没办法。”莫颜无奈地摇头，待消停会儿，问，“水大哥说搬届时到新宅，是不是都得搬过去。”

    #12288;#12288;“应该是，不然他让我们收拾房子作甚”

    #12288;#12288;“哦。”

    #12288;#12288;“姐姐放心，我一定撺掇水大哥带上你。”

    #12288;#12288;“那你呢”

    #12288;#12288;“我已失去清白之身，自己的坎儿都过不去，何敢奢望”

    #12288;#12288;“别瞎想，睡觉，来，姐姐抱着你。”莫颜又怕勾起伤心事，引莫白不快，赶紧打住，忽然感觉身子一热，“哎呦，你要死呀，手怎么不规矩，乱摸哪儿”

    #12288;#12288;“嘻嘻，我替水大哥检验一下姐姐还敏感不”

    #12288;#12288;……

    #12288;#12288;就在莫氏姊妹说着旖旎的话儿时，那边屋根治也开始了:“少爷，你说我明天随你勘陵，是不是显得多余呀”

    #12288;#12288;水墨恒鉴貌辨色，知道根治想说什么:“要不你别去或者到时候离我远点。”

    #12288;#12288;“离少爷远点可以，但去还是要去的。得伺候少爷、少奶奶，给你们洗衣做饭呀！”

    #12288;#12288;“谁是你的少奶奶”

    #12288;#12288;“颜姐姐是个好媳妇儿，少爷一定别错过。”

    #12288;#12288;“你懂啥子”

    #12288;#12288;“少爷，我早就成人了，什么都懂。”根治不服气地说道。

    #12288;#12288;“




第一百四十五章、首辅陈五事 管家暗报信
    #12288;#12288;一问，是张居正的大管家古龙。

    #12288;#12288;水墨恒不明所以:“他来这儿作甚”

    #12288;#12288;“好像有急事，而且乔装而来。”根治说话声音压得很低。

    #12288;#12288;水墨恒连忙说几句“好好干”、“别出岔子”之类应景的话儿，便与根治一道返回感恩殿休息室。

    #12288;#12288;“古大管家有何急事”水墨恒开门见山。

    #12288;#12288;“当然急，不然大老远的赶过来还得小心翼翼，怕路上被人认出来。”古龙惶急，一脸的愁容，“我家老爷和高拱吵架，差点儿没打起来。”

    #12288;#12288;水墨恒让根治给古龙倒杯水。

    #12288;#12288;古龙一口气将整杯水倒进肚中，然后一抹嘴，说:“高拱写了一篇奏疏，名为《陈五事疏》。”

    #12288;#12288;水墨恒太熟悉不过。

    #12288;#12288;《陈五事疏》，是高拱在朱翊钧即位后，眼见冯保登上掌印太监的位子，而采取的一项强烈的反击措施。

    #12288;#12288;五事，指的是衙门听政、设案览章、事必面奏、按章处事、章奏不可留中，这五条。

    #12288;#12288;核心只有一点，那就是要剥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权力，将其还给内阁。说得更明白些，就是刻意打压冯保，不给他干政留有余隙。

    #12288;#12288;平心而论，这道奏疏写得慷慨激扬，而且很有几分道理，尤其是明中后期，宦官的权力确实如日中天，需要遏制。

    #12288;#12288;如奏疏中提到:“一应章奏发内阁看详，票拟上进，如若不合皇上之意，仍发回内阁再拟……命司礼监除民本外，其余一应章奏，俱发内阁看详……”

    #12288;#12288;这些话无可厚非。

    #12288;#12288;如今皇上幼冲，冯保又倚仗李贵妃的地位，在朝中大臣看来，有挟持幼帝之嫌。

    #12288;#12288;高拱在这个时候上言五疏，请皇上剥夺司礼监的权力，又唆使门下言官上疏弹劾冯保，完全可以理解。

    #12288;#12288;只听古龙继续说道:“高拱写完奏疏，便拿来给我家老爷看。”

    #12288;#12288;“很臭的一步棋。”水墨恒当即评道。

    #12288;#12288;古龙停下刚才的话头，愣愣地瞅着水墨恒，“水大人怎么知道这步棋很臭”

    #12288;#12288;水墨恒隐隐感觉，曾经让高拱与张居正求和，这个想法似乎太天真了，因为张居正与冯保已经连为一体。

    #12288;#12288;冯保有什么话，第一时间赶去告诉张居正，这水墨恒少保还没晋升，王篆都知道了。张居正也一样，因此冯保对内阁事了若指掌，一切看在眼里。

    #12288;#12288;水墨恒笑道:“你家老爷是不是得讯，密报给了冯公公”

    #12288;#12288;“正是。”古龙惊讶，心想你怎么能一下子猜中呢

    #12288;#12288;“所以，高拱生气地找你家老爷理论这事儿”

    #12288;#12288;“是啊！高拱气得不行，说将我家老爷当作盟友，结果我家老爷转身就背叛了他，指着我家老爷鼻子骂呢。”

    #12288;#12288;“然后呢”

    #12288;#12288;“便与我家老爷争起来了。”

    #12288;#12288;“怎么争你家老爷对《陈五事疏》有何看法”

    #12288;#12288;“老爷与冯公公走得近，当然不希望他的权力被剥夺干净。”古龙明言。

    #12288;#12288;“这么说，你家老爷反对《陈五事疏》喽”

    #12288;#12288;“老爷难就难在这儿，这也是我今天急着找水大人讨主意的原因之一。反对吧，人家现在毕竟是首辅；不反对，冯公公处境恐怕有些危险。”

    #12288;#12288;“那就让你家老爷别反对，也别置身事外，干脆在《陈五事疏》上署上自己的名字。”

    #12288;#12288;“啊”古龙听了一惊。

    #12288;#12288;“现在做主的是李贵妃，一来她不会剥夺冯公公的权力；二来皇上太小，宫中需要两股实力相当的阵营，以相互掣肘，李贵妃不会轻易偏向哪一边。”水墨恒侃侃分析道。

    #12288;#12288;古龙似有所悟，点了点头，又说:“还有一事，我家老爷也与高拱意见不合。”

    #12288;#12288;“说。”

    &



第一百四十六章、修身不为名 做事唯利人
    #12288;#12288;天寿山勘陵，也就两天而已。

    #12288;#12288;回来后，水墨恒迅速写了一道折子，向小皇上汇报勘察工作，然后第一时间赶到张居正的值房。

    #12288;#12288;张居正的官阶依然高于水墨恒，又是长辈又是恩人。

    #12288;#12288;彼此简单行过礼，谈话便开始。

    #12288;#12288;“昭陵修建进展如何”张居正开问。

    #12288;#12288;“马上完工。”

    #12288;#12288;“我与先帝曾去过一趟天寿山，一晃四年过去了。”张居正抚髯而叹，“哎，转眼间先帝已作古。”

    #12288;#12288;“先生觉得昭陵位置如何”这是水墨恒问的第一个问题。

    #12288;#12288;“当时先帝选择那块吉壤时，我恰在他身边。那块儿地虽然也在龙脉之上，可缺乏一股逶迤奔腾的气象。”张居正一直将水墨恒视为自己人，说话也没遮掩，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12288;#12288;“先生好眼力。”水墨恒赞道，“天寿山水木清华，深藏龙脉之气息，实是难得的风水宝地。只不过，寻龙易，点穴难。当年永乐帝选择的长陵，点的就是正穴。”

    #12288;#12288;“这么说，在你心目中，只有长陵风水最佳”

    #12288;#12288;“天子陵寝，必须侍、卫齐全。就像皇帝上朝一样，两边有侍从，后面有高大的屏风，前面有列班的朝臣。以此标准，确属长陵位置最佳，昭陵自然差了些。”

    #12288;#12288;“据说永乐皇帝天生便有一副天子相，重瞳龙髯，龙骧虎步，声若洪钟，双肘若肉印之状。”张居正道。

    #12288;#12288;“他可算一位太平天子吗”水墨恒突然问。第二个问题。

    #12288;#12288;“永乐皇帝文武兼备，知人善任，表里洞达，开创永乐盛世，若说有太平天子，他当之无愧。”张居正点了点头，可看得出来，他对这个话题似乎并不感兴趣，缺少激情。

    #12288;#12288;不料水墨恒摇了摇头:“永乐皇帝穷兵黩武，好大喜功，多疑好杀，算不得太平天子，只能说是一位苍生真主。”

    #12288;#12288;说到这儿，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自洪武时期第一任首辅解缙起，至高拱，担任过首辅一职的也有四五十位，那先生以为谁称得上是太平宰相呢”

    #12288;#12288;第三个问题。而这也恰是张居正想听的。

    #12288;#12288;张居正自第一次与水墨恒谈话，就觉得可以用“少年”二字来形容他，但绝不能用“年少”二字。

    #12288;#12288;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12288;#12288;因为“年少”后面通常跟着的是“无知”，后“少年”后面跟随的是“无畏”。

    #12288;#12288;张居正望着侃侃而论的水墨恒，既评论皇帝的陵寝，又评论皇帝的功过，这会儿又跳到宰辅，一时拿不准水墨恒的用意，只得变相地反问道:“你觉得太平宰相应具备何种素养”

    #12288;#12288;水墨恒不假思索:“顺上意，应潮流，合人情。修身不为名传世，做事唯思利及人。太平宰相当让天下黎民百姓，人尽其才，地尽其利，物尽其用，货畅其流，无苛政无酷吏，国泰民安，疆土永固。”

    #12288;#12288;张居正点头，露出一丝笑容。

    #12288;#12288;水墨恒稍作停顿，又突兀地问道:“先生可有此志”其实这是明知故问。

    #12288;#12288;“这，话不可乱说。”张居正敛眉，未置可否。

    #12288;#12288;“先生不必过谦，四年前皇上被立为太子，先生和高仪是立了功的大臣，而你又是皇上的老师。”水墨恒笑道，“先生可别告诉我，你从未想过当首辅”

    #12288;#12288;怎么没想过从恩师徐阶任首辅时，就想过。张居正心里说，只是恩师曾谆谆告诫，官场上要懂得隐忍，不仅需要过人的才智，而且需要坚韧的意识。

    #12288;#12288;见张居正沉吟不语，水墨恒知道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一直听闻张居正偏好任用“循吏”，而厌恶“清流”，刚好趁此机会求证，于是又问:“关于循吏与清流，先生如何看”

    #12288;#12288;谈及政治，张居正本就来劲儿，又能撇开自己想不想当首辅的敏感话题，当即眉飞色舞道:“循吏一词，本为太史公所创，指勤政为民的那些好官儿；而清流者遇事不求变通，一味从书中寻求答案，好名而无实



第一百四十七章、三头忙
    #12288;#12288;张居正之所以恍然，是因为水墨恒的提醒。穆宗皇帝驾崩时，朝廷已诏告天下:久病不愈而宾天。

    #12288;#12288;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也就是说，诏告天下先帝是病死的。

    #12288;#12288;病死，属正终。

    #12288;#12288;若将老道士交给三法司，总得审讯吧一审，老道士不得从实招来说给皇上找过童男童女伴睡为皇上炼制的丹药其实是春c药将这一应事全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