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起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香双鱼
俗话说,虎落平阳尚被犬欺。
那犬落平阳呢?可想而知。
洛忧在位期间,负责看管楚凡的士兵们就已经在想着各种法子整他,反正洛忧也不管,大家直接把楚凡当成了玩具,稍微遇到一点不顺心的事就找他出气。
洛忧死后,楚凡的待遇就更不用说了,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给饭看心情,有时还故意饿着楚凡,让他自己在牢里抓老鼠和蟑螂吃。
上个月,楚凡被人故意饿了五天,马上就要饿死了,出于猎奇心态,士兵们想看看人饿急了会干出什么事,就在猪圈接了一盆猪粪给楚凡,结果楚凡当真就吃起了猪粪,还把一整盆全部吃完,当场就有人看吐了,这件事从此变成了不死军的一个笑料。
炊事兵一边啧啧啧,一边嘲讽地说:“哎呦,吃得真香,你可真是比狗还贱啊,狗都不吃这东西。”
此时,楚凡吃完泔水,抬头看了炊事兵一眼,默默地说:“你给什么,我就吃什么,能让我活下去就行。”
炊事兵嫌弃地摇着头,说:“楚凡,不是我说你,就你现在这鸟样,活着还不如死了,挣扎个什么劲呢?”
楚凡靠到了墙上,从地上捡起一根稻草放到口中嚼着,说:“少将军今天回来了吗?”
“我说,大家以前都叫你聪明人,我怎么觉得你是个傻子呢?”炊事兵没好气地看着楚凡,不耐烦地说,“我跟你说了有一百次了吧?洛忧两年前就死了,你他妈每天在这问,你是不是脑淤血啊我发觉你,就别人说了好几次的事你一直问问问,我问尼玛呢?”
“哦,没回来就不用多说了。”楚凡吐掉了口中的稻草,溃烂的眼眸中隐匿着大海般的深邃,直勾勾地盯着炊事兵,深邃地说,“小徐,你也给我端了不少次吃的,对我有恩,我给你个忠告好吗?你退伍吧,有多远躲多远,别等少将军回来秋后算账。”
“真他妈神经病一个。”炊事兵骂骂咧咧地将饭盆捡了起来,嚣张地指着楚凡说,“别给这吓唬老子,否则明天再端一盆猪粪给你。”
“呵呵呵。”楚凡沧桑地笑了起来,幽幽地说,“你随意,我会活下去的,吃屎也要活下去。”
崩坏:起源 第九百五十八章 私下释放
炊事兵走后,楚凡撑着墙站了起来,断腿的剧痛让他站都站不稳,没一会就浑身冒汗,刺激着皮肤溃烂的创口,但他还是拖着断腿,扶着墙在可以活动的範围里挪步走着。
饭后运动,这是楚凡的必备活动,他被关在一个狭小的地方,如果每天一直坐着或者躺着,肌肉很快就会萎缩,他不允许自己变成一个废人。
他要活下去,不仅仅是字面上地活下去而已,他的身,他的心,他的渴望,对财富的渴望,对权力的渴望,一切的一切都要活下去,不能烂在这个地牢里。
所以,楚凡要吃饭,要运动,要在脑中摆上棋谱与天人博弈,防止思维僵化,全身心都要一直活下去,哪怕吃屎也要活下去。
就在楚凡一圈又一圈地在狭隘的囚牢中走着时,监门开启的声音传来,他没有看过去,反正不出意外又是什么人来看笑话了。
不过这一次,传来的不是拍着肚皮的大笑,而是一个轻柔的呼唤:“楚凡。”
楚凡一愣,呆呆地看了过去,看到了凌。
“哦!~哦!凌姑娘!...”楚凡拖着断腿,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最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凌身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也许是实在太激动了,他将嘴伸了过来,卑微又虔诚地吻着凌的小皮鞋,甚至帮她舔掉了走路时沾着的脏东西。
“滚!”红缨觉得很变态,而且一想到这张嘴吃过屎就噁心,上来直接给楚凡来了一脚。
“别,别打他。”凌拉住了红缨,她蹲下身,既没有嫌弃楚凡的一身臭味,也没有嫌弃他身上噁心的汙垢,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一条乾净的毛巾,帮楚凡擦着脸。
楚凡激动得浑身在抖,颤颤巍巍地把毛巾抓了过来,双眸失神嘟囔着说:“我...我太脏了,不能脏了您的手...我来就好...我来就好。”
凌也没有矫情地勉强什么,她蹲了下来,平视着受宠若惊的楚凡,认真地说:“楚凡,我有一件事想拜託你。”
楚凡放下毛巾跪倒在地,卑微地磕着头说:“但凡有用到我的地方,万死不辞!”
凌和红缨对视了一眼,互相都看到了对方眼中一抹不确定的神色,凌抿了抿嘴,犹豫了半天才问出一句话:“楚凡,我问你,你恨洛忧吗?”
楚凡浑身一颤,额头紧紧贴着地,沉声说:“怎敢?!当年是我自己作孽,怎能记恨少将军?!少将军打得好!少将军打得好!!少将军打得好!!!”
眼看楚凡失心疯似的喊着“少将军打得好”,就像当年他刚入狱时那样,凌顿时感觉有些慌兮兮的,赶紧说::“别喊了别喊了,他又不在,你喊再响他也听不到啊。”
楚凡就这么颤抖地跪在地上,呼吸都变得紊乱,彷彿被潮水般的噩梦吞没,差点连气都没喘上来,凌看到这样的楚凡,也没有继续逼问什么,而是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了他一个无声的安慰。
“凌姑娘。”楚凡的情绪终于在凌的安慰下缓了过来,从年龄上说,他还很年轻,但颤颤巍巍的模样彷彿一个历经人世沧桑的老人,他抬起头,试探性地问,“是不是不死军乱了,压不住了?”
凌没想到楚凡在这里两年不见天日,居然还能知道外面的情况,她抿了抿嘴,无声地点着头。
楚凡思索片刻,又问:“所以...是想把我这个罪人放出来,助您安定不死军,等候少将军归来?”
凌重重地点着头。
“不死军是死囚营出身,野性极强,当年少将军屠到众人心惊胆裂才定了军心,但终究是以暴制暴,免不了人走茶凉。”楚凡的眼神很深,彷彿穿过这片囚牢看透了很多东西,半晌后,他问道,“先锋营大将拉布尔现在何处?”
红缨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不甘地说:“拉布尔就是个铁憨憨,少将军死后,这家伙哭了三天三夜。后来我去找他,请他协助凌掌管不死军军务,结果拉布尔说他只认少将军,不认凌,还张口大骂,说女人坏事,都是凌吸了少将军的运气,我为这事差点没和他打起来。”
楚凡哦了一声,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默默地说:“拉布尔是军中大将,想要安定不死军,需先令拉布尔臣服。”
红缨冷笑一声,嘲讽道:“呵,你说屁话,让拉布尔臣服?你上去和他打?”
楚凡沉默着,没有应声,突然,他眼睛一眯,瞳中似燃起火焰,整个人一瘸一拐地拖着断腿,又跪到了凌面前,沉声说:“楚凡有一计,可定不死军。但需借凌姑娘一物。”
一听有戏,凌哪管那么多,赶紧问:“你说你说,借什么?”
楚凡额头贴地,声音不紧不慢:“需借凌姑娘贞名一用。”
此语一出,凌和红缨都大惊失色,不过惊的原因不一样。
凌以为第九百四十一章神秘章节的事被楚凡知道了,一时间脸红成了苹果,整个人眼神闪躲,不知所措。
红缨则以为楚凡这个贱人是落井下石,想睡凌一晚才肯用计,她刹那间怒火中烧,暴跳如雷。
“老娘tong ni个对穿!”红缨取出长qiāng,说着就要刺翻楚凡。
“别打别打...”凌赶紧拦住红缨,她羞得脸一片绯红,不停地跺着脚,语无伦次地说:“不是...那天...他...他他他...我其实...他...他是硬来的...也不是说我不愿意...就...我...他...哎呀!...”
楚凡和红缨一时间都没明白凌在说什么,楚凡沉默片刻,又磕了个头,继续了之前的话题:“那么说到底,凌姑娘,这贞名,您愿意献出来吗?”
红缨大怒:“再逼逼老娘真tong ni了!”
凌急得不停抓头,最后深吸了几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一下,这才说:“你先说,这东西怎么用。”
“好办。”楚凡抬起头,目光坚定,高声说,“我希望凌姑娘签下婚约,白纸黑字,嫁给少将军。”
崩坏:起源 第九百五十九章 杀人立威
骷髅城的军营原本处在一片混乱中,士兵们有的在酒馆醉酒,有的在桃色巷左拥右抱,稍微自觉点的懂得投资自己,没事出去接一些立方体任务强化基因,也有的懒惰本性暴露,成天睡大觉,想睡多晚睡多晚。
就在全军营延续着一如既往的懒散时,沉寂了两年的集结号吹响了,而且是针对所有部队的集结号。
集结号实在是太久没有出现了,这是洛忧掌管死囚营时期用的东西,声号一出,无论在哪,无论何时,无论在干什么,必须火速赶到训练场集结,否则处决。
那是一段属于每个人的黑暗记忆,现在这些不死军士兵有些是新兵,但大部分都是死囚营时期的老兵,全都经历过当年的骷髅城大清洗,这集结号一出,噩梦般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虽然他们不太相信洛忧死而复生这种事,但一个个心里都咄咄不安,不约而同地抛下乐子,来到训练场,想看看谁在装神弄鬼。
一开始训练场很沉寂,来的士兵越来越多,一个个都是面色狐疑凝重,不过当看到台上站着的是红缨和凌时,他们脸上的沉重烟消云散,一个个顿时痞气起来,还有人言语调戏,出言不逊,等着看两人笑话。
人差不多到齐后,面对台下茫茫士兵军官,可以看出凌有些紧张,她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红缨,嘀咕着:“红缨姐姐...”
红缨没有看凌,而是逼视着台下的士兵,沉声说:“勇敢点,你就把自己当不死军的老大。”
凌撰紧了秀拳,终于下定了决心,拿起话筒说:“我...我是凌,今天给大家公布一个消息,我把楚凡放出来了,在这段时间,将由他来管理不死军。”
楚凡被放出来后,已经换上了乾净的衣服,刮掉了鬍子,身上的溃烂也上了药,一片白一片紫,脸上满是风霜的皱纹,头髮一片花白,30多岁的小伙子看上去像70岁的老人,而且还因为断腿拄了一根拐杖,就这么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台上,看着下方众人。
现场大约沉默了五秒,气氛随即像加速的飞机引擎般升温,大家爆发了欢快的鬨笑。
“我操!狗放出来了!”
“楚狗!你他妈是不是被魅魔吸了,怎么成了这幅模样?笑死爷爷!”
“放你的屁,楚狗那针头顶得住魅魔?我看是撸多了!”
“哈哈哈哈!乖狗狗,给老子叫两声!”
“卖楚狗的肉,三块一斤,十块三斤,傻的来,不傻的别来,我骂不过你。”
“有没有人想揍狗,想的扣1!”
“11111!”
...
各种嘈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传入了楚凡的耳朵,但楚凡似乎没听到似的,脸上一点神色变化都没有,那双溃烂浑浊的眼眸彷彿阅尽沧桑,就这么淡漠地注视着台下,任他们叫骂。
叫骂持续了半个小时,整个过程中楚凡就是拄拐看着,一言不发,下面的士兵都骂累了,也就慢慢没了声。
“骂完了?好,那我说话。”楚凡驮着背,拄拐走到了台前,看着下面的人说,“楚某受凌姑娘所託,出来暂管不死军。也没有那么多东西要变革,以前的规矩什么样,现在的规矩就什么样。从今天起...”
“等等等等!”楚凡话还没说两句,一名少校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调戏凌的飞刃,他上下打量着楚凡,挑着眉毛说,“楚狗,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啊?暂管不死军?你问过老子吗?老子同意了?”
“哦。”楚凡平静地看着飞刃,不紧不慢地说,“你不服我?”
飞刃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楚凡,骂骂咧咧地说:“你他妈这不是废...”
“嘭!”没有任何徵兆,楚凡突然掏出了一把qiāng,一qiāng爆掉了飞刃的头。
这把qiāng是两年前楚凡出现进化排斥后,洛忧给楚凡补的赏赐,a级追蹤者,子弹可以自动追蹤携带者所注视的目标,弹发必中,且威力极大,可以猎杀任何10米级以下的凶兽,一颗人头更是不在话下,眨眼间就轰成了碎渣。
楚凡没有看飞刃的无头尸体,只是默默地装上了新的子弹,遥望着一片死寂的队列,平淡地说:“还有不服的吗?”
“狗东西!给我死!!!”一名先锋营士兵大怒冲了出来。
“嘭嘭嘭。”楚凡连开三qiāng,弹发必中的子弹呼啸着直取先锋营士兵头颅,但这个人早有准备,不像飞刃那样突然被偷袭,直接挥动武器劈碎了来袭的子弹,紧接着手握大刀跃上台直取楚凡人头。
下一个瞬间,长qiāng破西风,嘶声如龙,红缨在半空截住了先锋营士兵,长qiāng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心脏,就这么将尸体挑在空中,任凭鲜血飞溅,红缨在血雾中威视众人,横眉厉喝:“上台者死!!!”
楚凡又默默地换了子弹,看向队列,平淡地问道:“还有不服的吗?”
一时间,众将沉默,不少人皱起眉头,感觉在楚凡身上看到了曾经熟悉的影子。
“恩?!”突然,大地轰鸣作响,只见拉布尔怒目圆瞪,直接将巨大的古老龙牙扔到台前,怒吼声彷彿穿透了这片云霄,“我不服!你怎样?!”
拉布尔站出来后,红缨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她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楚凡学洛忧杀人立威,这个举动看似没有问题,但其实问题很大。
洛忧之所以可以成功杀人立威,那是因为当年死囚营没人打得过他,他就是天王老子,想杀谁就杀谁,想让谁活谁就能活,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可楚凡不一样,他的a级追蹤者可以偷袭干掉飞刃,再有人跳出来,红缨也可以解决掉,可问题是,就算他们打得过大部分人,下面始终有一个拉布尔在那!
拉布尔何人?不死军巨人王,ss级大猿王血统,ss级堡垒铠甲,ss级古老龙牙,当年他在悲伤岭一人干翻联邦装甲集团军,实力恐怖得令人髮指,别说这小小的不死军,整个赤血帝国能打赢拉布尔的人一只手就能数清。
现在,有这么一个悍将坐在那里,而且还不服你,你能怎么办?
你要杀人立威?你杀不了他。
你放弃杀人立威?那谁服你?
一时间,红缨感觉陷入了死局。
崩坏:起源 第九百六十章 不死臣服
拉布尔是不死军先锋营主将,他的态度就是整个先锋营的态度,先锋营又是不死军的头号精锐,这些人不服你,你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管不了不死军,只能是个跳樑小丑。
红缨自知打不过拉布尔,只能看向楚凡,凌也求助地看向了楚凡,想看看他有什么办法能拿下巨人王。
“呵...呵...”楚凡乾巴巴地冷笑着,拄着拐杖,驮着畸形的背走到场台边缘,颤巍巍地拿拐杖敲了敲插在前方的古老龙牙,风轻云淡地说,“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服?”
拉布尔指着楚凡,气焰嚣张地说:“你,一条狗!”
拉布尔话音刚落,先锋营顿时开始起鬨了,用各种骯脏的话语开始辱骂楚凡,把他贬得一文不值,最后也不知谁带的头,所有人异口同声齐声呐喊:“楚狗滚下来!楚狗滚下来!!楚狗滚下来!!!”
“恩。”楚凡表情并无多余变化,他收回拐杖,一瘸一拐走到了凌的身边,默默地说,“不服我可以,我是凌任命的,她才是不死军的实际管理人,你服她就行。”
“她?呵呵呵。”拉布尔伸出巨大的手指指着凌,随后弹出大拇指,狞着脸往下一戳,做了个鄙视动作,破楼大骂,“这个女人,垃圾!”
拉布尔这种莽汉在骨子里都是大男子主义者,看不起女人,尤其是凌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孩,在他们家乡,海盗出行都不能带女人上船,否则会染上霉运,有血光之灾,拉布尔现在就认为是凌来到不死军后吸了洛忧的运气,害他出事。
所以,不是服不服的问题,拉布尔已经恨死凌了,没一巴掌拍碎都算是给面子。
楚凡抬起了头,深邃地盯着拉布尔,沉声问:“你说什么?”
拉布尔指着凌,横眉怒目,吼声响彻了整个不死军营地:“我说,这个女人,垃圾!”
楚凡用手指了指凌,深邃地问:“你骂她?”
拉布尔皱着大鼻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大声说:“我就是在骂她!”
没有任何徵兆,上台来一直表现淡漠的楚凡突然拧起了脸,浑身上下爆发出了一股罕见的暴怒,他将拐杖在地上一震,嘶吼声大到连喉咙都破了:“拉布尔!跪下!!!”
被一条狗说跪下?拉布尔顿时瞪圆了眼,双拳在身前一震,杀气腾腾地走了上来:“杀了你们!!!”
红缨已经想护着凌后撤了,可楚凡却是一步都没有退,他昂首迎面着泰山般压来的拉布尔,声音洪如惊雷:“我叫你给少将军夫人跪下!!!”
此语一出,全场死寂,连拉布尔都僵在了原地。
楚凡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纸,将其举在空中,神色威严,目中似有烈火:“你身为先锋营主将,胆敢对不死军少夫人出言不逊,该当何罪?!”
下面的先锋营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凌怎么就是不死军少夫人了。
拉布尔显然也懵逼了,他下意识走了上来,楚凡也顺势将羊皮纸摊开甩到了他脸上。
拉布尔笨拙地接住了羊皮纸,这张纸是给常人看的,对于拉布尔的身材来说实在太小,他得睁大眼睛整张脸贴近才能看。
拉布尔是个粗汉,但自从在洛忧生辰宴送信丢脸后,他找了军中两个文官拜师,硬是下定决心要学文化,这两年来虽不说多有才华,至少能轻鬆识字了,他艰难地分辨着羊皮纸上细小的字,最后赫然发现这是一纸婚契,洛忧和凌的婚契!
楚凡一瘸一拐地走了上来,夺回婚契,昂首直视着拉布尔,厉声喝道:“给少夫人跪下!!!”
拉布尔沉默了一会,地动山摇地跪在了地上。
楚凡伸出拐杖,顶在了拉布尔的眉心,冷声说:“你对少夫人出言不逊,知错否?”
拉布尔沉声说:“知。”
楚凡的声音加大三分:“那你该当何罪?!”
拉布尔抬头看了凌一眼,凌此时也表现得很好,没有娇羞扭捏,也没有害怕退缩,很有风度地直视着拉布尔,还真颇有一番少夫人气质。
拉布尔把头一低,默默地说:“随便处置。”
“好。”楚凡昂首而立,冷酷地注视着拉布尔,犹如判官般居高临下地说,“不死军先锋营主将拉布尔,目中无人,出言羞辱少夫人,现将你用缚兽绳缢死,而后枭首。”
此语一出,全场惊骇,连凌和红缨都傻了,楚凡居然要杀拉布尔?!要杀洛忧手下第一大将?!
拉布尔听后五指都陷入了地面,下意识就握紧了古老龙牙,但他偶然间瞥见了楚凡手中的婚契,那是少将军的婚契,沉默许久后,他闭上了眼,什么都没说,大步走向刑场。
凌吓坏了,赶紧拉住楚凡说:“哎哎哎,不是...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吧!”
“此人不除,难服军心!”楚凡高声说了这句话,让所有士兵都听见了,不过最后却用只有凌才能听见的声音默默地说,“但楚某仅听少夫人调遣。”
凌是个聪明的女孩,她惊异地看了楚凡一眼,很快就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她随后冲拉布尔大声喊:“拉布尔!我免你的罪!”
拉布尔停下了身,回过头迷茫地看着凌。
楚凡脸上挂着寒霜,冷声说:“跪下,谢少夫人不杀之恩。”
愣了一会后,拉布尔跪在了凌的面前,沉声说:“谢不杀。”
拉布尔看得起凌吗?看不起,打从心底看不起,但这种看不起建立在凌是一个外人的情况,一个半点名分都没有的女人,凭什么要看得起?
但有了那纸婚契,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有了这样东西,凌就是嫁给了洛忧,她就不是什么外人,而是名正言顺的少将军夫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少将军的意志!你不服?你有什么资格不服?你算老几?
拉布尔就是这么一个认死理的人,只认理,不认情,他就算心里再对凌有意见,但从看到婚契的那一刻起,少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就是让他死,他也不会含糊。
楚凡用拐杖顶着拉布尔的额头,冷眼看着他,威严地说:“拉布尔,你服少将军否?”
“服。”
“凌为少将军夫人,你服凌否?”
“服。”
“我受凌所託摄政,此为少将军夫人亲命,你服我否?”
“服...”
楚凡不再看拉布尔,而是看向前方黑压压的不死军,风轻云淡地问出一句话:“还有谁不服我?”
还有谁不服?很多人不服,应该说没几个人服,但没有人敢吭声,因为拉布尔已经起身站在台前,横眉怒目盯着不死军众人,只要楚凡一句话,他的古老龙牙会把任何人拍成肉泥。
当年楚凡手持洛忧信物,命拉布尔处决钢刀一事还历历在目,那时候楚凡尚且优柔寡断,很不成熟,但这两年的监禁已经让他心冷如铁,可以杀任何人。
在一片死寂中,也不知谁带的头,不死军众人纷纷下跪,在广场上形成了黑压压一片的跪拜人群。
楚凡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一切,从此刻起,他已掌握生杀大权,他就是不死军的主,想让谁活谁就能活,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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