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久华
迟寅道:“既然这次你弄坏的,可要送我一把题字的新折扇!”文菁心中暗道:“我写得字就算是扔了,也不会送你!”却是眼珠一转,黠笑道:“折扇我是不会送了,不过我可以送你——这个!”趁着迟寅分神之际,后肩倚着徐晟的双掌,借他的内力轻轻一跃,下落的过程中右手五指张开,以一招“漫天花雨”袭来。
“漫天花雨”顾名思义,就是以几十根细针集中于手中,然后一起射向敌人。刚刚这一下文菁又是集合了二人的力量,一根根细针在空中射得飞快;加上几十根细针一起发出,教迟寅一下子难以防范。他虽然凭借着不俗的轻功在剑雨中左右躲闪,但难免顾此失彼。
很快,他胸腹中就中了三根细针,接着左肩和右臂也各中一根。迟寅只感觉到一阵直刺骨髓的疼痛,依然强笑道:“文妹妹,你不送我折扇也就算了,也不至于要这般对我吧!”
文菁见他身体已经有些摇晃,说道:“这还没完呐,这些细针我都是喂过剧毒的,若是——”“文妹妹,你给未婚夫的大礼我先收下了,改日再会!”未等她说完,迟寅就抢先回应了一声,急急而跑。
“菁儿,那这次可有那姓迟的好受的了”徐晟问道。文菁却是食指竖起,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待到迟寅跑远了,才小声道:“晟哥哥,你不是天天和我在一起的么,何时见我在针上面喂毒了”
徐晟纳闷道:“对啊,你什么时候——”望着她一脸坏笑的表情,顿时明白了,笑道:“菁儿,你是骗他的,对不对”
文菁道:“对啊,虽然如今咱们联手后能够威力大增,但迟寅毕竟武功不低,和他打未免是一番苦战。”徐晟点头称是。
一轮上凸月已朝西边飞去,看样子不久之后就要下落。月色中,炉峰山山头被照得半亮不亮。徐晟看到文菁额前因刚刚打斗而散开的几根发丝,他先是拂着顺在一起,尔后又轻柔地将其并到上面整齐向后的长发之中。带着几分痴痴的神情,牵起她的手,说道:“看来这里查不出什么了,咱们先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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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拭血剑 缘何举(8)
说话的过程中,三人已看清楚了,谈话的两人一个是身材魁梧的大汉,另一个却是个短小的矮子。时长玉小声道:“我去将他们引开,徐大哥去救人!”未等答话,他已经纵身一跃,跳到两个守着破庙的人跟前,嬉皮笑脸道:“二位,可否借个道,让小弟进庙中胡乱将就一宿”
魁梧的汉子大怒,道:“哪里来的小贼,竟敢来消遣爷爷”时长玉身形一闪,已飞入不远处的树林之中。那汉子不甘示弱,紧紧跟上,只留下那个矮子。
徐、文二人相视一眼,心想这是闯入的好机会。那矮个子在破庙门口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心中纳闷怎么追去了还没有回来。就在百般无聊之事,忽听得前方一清脆的女声道:“看招!”话到的同时,轻飘飘却又十分锋利的软剑已从右前方飞了过来。他看到来人是个容貌异常秀美的女子,不禁微微一愣,却不提防身后一人身到掌起,后颈被重重劈了一记,顿时失去了知觉,摔倒在地。
徐晟将矮个子一掌劈倒后,一个箭步冲进庙中。庙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徐晟高声道:“萧妹妹,你还在么”“谁”回答他的是萧桑柔的声音。“你走,我不要你来救我!”萧桑柔察觉出了他的声音,即可转变了语气,恼怒道。
徐晟从地上捡起一支只剩小半截的蜡烛,用火石点亮,见萧桑柔被绑在一尊巨大的佛像上,怒气冲冲地望着自己,说道:“萧妹妹,不管你怎样对我,我终究还是要救你的!”伸手去帮她解绑着的绳子。
徐晟刚刚帮她解了一只手,萧桑柔就挣脱道:“我的事要你管,你管你那个小妖精去吧!”徐晟没有理会她的言语,继续给解了绳子。萧桑柔把手一甩,冲着不远处的文菁怒骂道:“不在在这里假惺惺地作态,臭!”“够了!”徐晟吼道,“你马上给我走!”
“走就走!”萧桑柔嘟嚷道,“哼,虚情假意!”转身怏怏离开。徐晟转过身去,对文菁道:“菁儿,让你受委屈了!”文菁默然不语。
好一会儿,就在二人准备去庙外看看时长玉有没有回来时,忽听得庙外有人道:“宋大哥,就是这里!”徐晟不假思索地将蜡烛吹灭,再细想时,却是蔡梁的声音。向外面一看,已有点点火光闪动。他急忙拉了文菁的手,悄悄走到一边。
还没走两步,火光就由远而近。刚打了个照面,为首的柴进就喝道:“姓徐的,萧侄女在哪里哎哟,这小魔女也在啊!”文菁看了看来人,除柴进外,还有宋启、蔡梁、花逢春和阮英。
蔡梁环顾了一下四周,未见萧桑柔的影子,心中顿时一凉,对徐晟道:“看在你我一起长大的面子上,告诉我们萧妹妹去了哪里吧。”
徐晟道:“萧妹妹刚刚已经离开了。”“胡说!”后面的花逢春跳将起来,说道,“要是萧妹妹走了,怎么不来寻我们”“就是!“蔡梁附和道,”萧妹妹到底是去了哪里”文菁小声道:“我们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
阮英道:“你们不会是把她给……”她声音中竟带着几分颤抖。接着,以手掌在自己的颈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众人尽是一愣。蔡梁大喊一声“纳命来”就以一记重拳直取文菁。
徐晟从旁边以一个扫腿,就将他弄翻在地。尔后又将蔡梁扶起,道:“蔡大哥,你听我慢慢解释!”
“蔡贤弟暂且歇息。”宋启上前道,“由我来会会你!”说着,右手手型变化,只伸食指中指,其余手指收拢,向前一点,一股强劲的力道直冲徐晟的左肩而来。
不及细想,徐晟侧身躲过。宋启指上再次发力,又一股凌厉之势再次冲他面部而来。一旁的文菁心中一紧,下意识地使出锁蝶剑法中的一招“横木断道”,软剑直刺向宋启的指尖,与其力道相碰,柔剑被震出一个很夸张的弧度,紧接着又马上弹回,来回振动了几十次,才慢慢止住。
宋启自幼在华山学艺,成年后下山,对华山派流传千百年的剑法学得精熟。华山派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汉时代,已有千年发展,武功繁多,尤以剑法闻名天下。那剑法原先也是与一般剑法无异,然而自五代末陈抟老祖隐居华山后,当时掌门在与他探讨后,吸取了道教中“无为”的法门,弃剑不用,改以手指集气,一时成为武林中的一大异类。尽管华山派未能逃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命运,一步步走向衰落,但这一套独特的剑法还能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
刚刚这一次多亏文菁反应快,以软剑挡住,不然徐晟真被他的剑气所伤。未等二人回神,宋启又是一招“莲花峰”,两指外扬,对着二人所在的方位连点两记,两道无形的剑气直冲二人而来。徐、文二人不约而同地后仰上身躲过,又同时以一拳一掌,从两边朝他袭来。宋启不慌不忙,变指为拳,两肘向外,堪堪抵住他们的攻势。
一来一回之间,三人已经拆了七八招。宋启这一套华山剑法使得精熟,以一招招无形的剑气穿梭于徐、文二人之间。所幸二人的招式是以精巧为主,又配合默契,否则早被他击败。
正在酣斗之际,忽听得一人高声叫道:“且慢动手!”宋启卖了个破绽,跳出打斗。徐、文二人循声一看,站在庙门口的俨然是迟寅。其实听声音就已经知道是他,看只是确认一下。文菁心道:“难道他的伤这么快就好了这样一来,我和晟哥哥此番就危险了!”
迟寅在炉峰山上虽然为文菁的细针所伤,并听信了“针上有毒”的谎言,一时落荒而逃。来到无人之处后,他周转了一下内力,方觉自己被骗了。虽然细针都一根根透肤刺骨,但以他的修为,将其一根根地用内力逼出来,却也不是甚么难事,没多久就完成调理。回到关押萧桑柔之处,虽然不见她的踪影,却意外地又看到文菁,是以也没有恼怒。
徐晟、文菁和蔡梁三人都怒目注视着迟寅。宋启从未见过他,抱拳道:“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迟寅徐徐走来,徐晟抢在文菁之前,警惕地望着他。迟寅笑道:“贤弟别来无恙,我不会伤害文妹妹的!”转而对宋启道:“这两位是在下的朋友,不知何处得罪了兄台”这句话倒让徐、文二人始料不及,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宋启上下打量了一下迟寅,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么说,兄台要替他们出头咯”迟寅道:“谁和文姑娘过意不去,便是与在下过意不去!”柴进道:“小魔女真不赖啊,又来了个想着你的!”迟寅微微一笑,道:“诸位有所不知,这位文姑娘可是在下的未婚妻。”
这句话一说,众皆哗然。文菁恼怒不已,眼神中更加愤怒。宋启、柴进等人不住地皱眉,心直口快的阮英更是直接说道:“枉我当时在海州错看了你,魔教就是魔教,行事可与常人不一般哪!你一方面勾搭徐大哥,另一方面却又是别人的妻子,这脚踏两只船想必是符合魔教作风的吧!”
遭受如此误解,文菁只能一如既然地默默忍受。徐晟也是无可奈何道:“文姑娘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们”“哼!”阮英冷冷道,“还在这里装糊涂!”“那在下是真不知,还请几位明示!”迟寅不动声色道。
阮英没好气道:“既然你们都装糊涂,那我就直说了啊!炉峰山惨遭魔教血洗,上百成千忠义之士的冤魂流离失所,这下你们满意了吧”徐、文二人先前已察觉到一些端倪。鉴于外人对明教一向都是无解,徐晟此刻倒有些不太相信,问道:“此话当真”
“哈哈哈哈……”未等阮英再次答话,迟寅倒先大笑了起来。阮英道:“有什么好笑的”迟寅道:“我道是甚么大事,你们这帮梁山余孽天天到处闹腾,明教这样做简直太对了,就算明教不下手,我也早看不顺眼了,明教出手倒让我们天禁帮省心!”“你说什么,纳命来!”阮英愤怒不已,一拳就向他打了过来。
使到一半,被人止住,一看却是宋启,阮英急道:“宋大哥,你别拦着我!”宋启摇头道:“贤妹,你不是他的对手,让我来会会他!”说着,三指收起,只留食指拇指,一招“迎客松”已然蓄势,左脚向前,一个滑步,身法似离弦之剑一般,直刺向迟寅。
迟寅早就瞧见他手上的动作,不慌不忙地准备着,双手成掌,狠狠朝着对方的手指劈去。“蹭”地一声闷响,两人手上的力道交汇在一起,尔后又震开,各自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厉害之处。
迟寅道:“华山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第二十五回 寂寞烟云弥漫舞(1)
凭着两匹良驹的脚力,两人几乎是一直沿着大运河,一路南下,不日已到达扬州。离开了河北阴冷的天气,这里却是青草茂密,黄鹂飞舞,一片南国盛景。
扬州,这个自古文人骚客都十分流连忘返之地,他们留下了诸如“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和“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在扬州”等世人耳熟能详的篇章。严格来说,扬州在地理位置上属于长江以北,然而却和苏杭一道,广泛地被认为是江南的代表。轻风细语,幽深小巷,袅袅青烟和薄薄雾霭一起点缀了扬州的绚丽之景,让文菁感觉到了与家乡相似的气息,有了一种莫名亲切之感,毕竟,从去年夏天算起,她都将近一年没回家了。而由于景美人更美的缘故,徐晟的心情也渐渐变得舒畅了起来,使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些烦心之事。
说道扬州,总不得不提到瘦西湖,正是因为有一个多少形容词都无法比拟的“瘦”字,才更能显现出其中的精妙。当时那一泓湖水还未有瘦西湖这一世人瞩目的名字,而是唤作保扬河。虽然名声不如后世这般响亮,但保扬河边那错落有致的大小亭台,以及穿河而过各式各样的拱桥,成为了人们向往之处。
既然来了这里,自然不会放过游览保扬河的机会,也权当是出来散散心。河道虽然不短,但马已经放在了客栈,而是选择徒步行走在河边。有门庭若市的地方,自然也有人迹罕至的地方。此刻,二人偎依着倚靠在一座没有其他人的小桥边,举目眺望着远方:天地之间,皆是一片茫茫烟雾,弥漫着整个扬州城,远处的群山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幽幽轻风吹过,雾纱被吹出一角,微微露出青山绿水和湛蓝天空,尔后一切又重新被这一层薄纱覆盖。身在这样的景色中,两人有种飘飘然乘云欲归的感觉。
二人都一改连日来笼罩在心头的阴霾,紧锁的愁眉也有所舒展,愈发珍惜在一起的最后时日。文菁忽道:“晟哥哥,我来考考你,这‘二十四桥明月夜’中的二十四桥指得是什么”“这你可难不倒我!”徐晟笑道,“所谓二十四桥,不就是二十四座桥么”说完,得意地望着她。
文菁粉颈轻点,而后又轻摇,道:“可以说是答对了一半!”徐晟道:“此话怎讲”文菁解释道:“根据本朝沈括大人的描述,扬州城里确实曾经有二十四座桥,并且他都作了考证,一一列了名字,有茶园桥、大明桥、九曲桥等等,只不过如今只剩下小市、广济等几座了。而另一种流传于民间的传说则是二十四桥原为吴家砖桥,唐时有二十四漂亮歌女,曾于月明之夜来此吹箫弄笛,巧遇杜牧,其中一名歌女特地折素花献上,请杜牧赋诗。所以才写下了‘二十四桥明月夜’这样的句子。所以说,从严谨地理的角度来讲,晟哥哥回答的是对的;而从这句诗由来的角度来讲,却是说得却不大对!”徐晟笑道:“我说二十四座桥可是乱猜的,还是我家菁儿学识渊博!”听到“我家菁儿”这几个字,文菁忽然有些伤感,低声道:“只可惜,过了四月初八,菁儿便不再是你家的了。”
一提及此,二人俱是有些失落。徐晟挽着她的手臂,安慰道:“不要再想这些事了,开心点吧!”他一心想着转移话题,又随口说道:“良辰美景佳人都有了,可还缺了点什么!”文菁问道:“缺了点什么”
徐晟本是无意一说,现在见她认真问了起来,只得挠了挠头,道:“唔,让我想想——对了,还缺一段舞。不知眼前这位佳人会么”自相识以来,他从未见文菁跳过舞,故如此相问。
文菁莞尔笑道:“这还不简单么虽然于舞蹈上所学不多,但那些常见的可都是会的。不知晟哥哥想看哪一种”徐晟知她是谦虚的话,说道:“随便你吧!”文菁打趣道:“难得这位徐爷有兴致,就让小女子献丑了!”想了想,又说道:“没有伴乐,只能我自己轻轻哼唱了。”说罢,从他怀中翩然跑开,一阵婉转的歌声也跟着飞扬了起来。
歌声如潺潺的细流,洗涤了他的心灵;如灿烂的阳光,照亮了他的心扉;又如轻微的春风,带走他的疲惫。歌声相伴中,文菁轻盈而舞:素手纤指从头上慢慢滑下,档在俏容前,只留一双欲语还休的水眸,如梦里看花一般朦胧缥缈;缓缓转身而去,又莲步轻移,在行进中最是温柔地回眸一笑;随着曲调的推进,身姿加快,裙裾飘飘,轻灵的同时软如云絮,柔若无骨,如花间飞舞的蝴蝶一般,穿梭于他的周身;在余音袅袅
第二十五回 寂寞烟云弥漫舞(2)
听到这话,徐、文二人都是心中一紧。文菁心道:“难道这水茫茫和在百花山庄那次的真凶有什么联系,一起来陷害明教”她一直认为当日在百花山庄抓到的只是一个替死鬼,真正的凶手还是逍遥法外,如今听到要杀裴邵逸的是水茫茫,不禁作此猜测。尽管有此想法,但在水茫茫真正动手之前,也只能静观其变,继续看事态的发展。
水茫茫察看了一下四周,确实是无人。她扔了手中长剑,娇滴滴地笑道:“清虚子,你想回到过去么”虽然话中含笑,可眼中已然湿润了。
由于雾气蒙蒙的缘故,不远处的晟、菁二人都看不清她面部表情的变化,但心中对这句问话都感到迷惑不已:“回到过去,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们俩过去认识”
裴邵逸愕然道:“回到过去呵呵,恐怕再无这样的可能了!”水茫茫一下子变得温柔了起来,喃喃道:“回到过去,还是可以的,就看你想不想了……多么想回到过去,回到你我第一次相遇,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忽然靠近了几步,道:“那时候还是一切安好,我是你的‘小水仙’,而你,是我的‘裴郎’!”裴邵逸也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她,附和道:“是啊,你是我的小水仙,我是你的裴郎!”
徐、文二人惊奇不已,万万没想到他们原本是一对相爱的恋人。
水茫茫似乎回到了少女时代,天真无邪地笑着,以正常的语气道:“犹记得十八年前,好想再靠在裴郎的肩膀!”裴邵逸无法抑制住感情,情不自禁地牵起她的手,道:“小水仙,唉,那时,那时若没有令尊——”
还未等他说完,水茫茫突然一把甩开他,脸上也几乎同时变了颜色,后退了几步,因过分的激动而说不出话来。裴邵逸也一脸严肃,慢慢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晟、菁二人在柳林中只能看到他们的大动作,对于脸上神情的变化无法察觉,但也能感觉到“令尊”二字是突起变故的关键。
水茫茫缓缓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捡起长剑,眼中充满了火焰,喝声道:“姓裴的,多说无益,拿命来!”趁着裴邵逸背对着,长剑向前刺出,只一下,就刺中他的后背。
这一举动,非但裴邵逸没有防备,就连在林中的徐晟和文菁都没有意料到事情突变得如此之快。见水茫茫一剑刺中裴邵逸,始料未及的文菁差点失声呼出,徐晟急忙过去,将她抱在怀中。
再看河边时,裴邵逸的后背已有鲜血流出,顺着长剑汩汩而下。水茫茫却一下子慌了神,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断断续续道:“裴郎……裴郎……你怎么了……裴郎……”她抱住裴邵逸摇摇晃晃、即将倒下的身躯,急道:“裴郎,你说话啊,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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