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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久华

    也不知裴邵逸伤势有多重,徐晟悄然道:“要不要去帮他”文菁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该不该出手相助。徐晟道:“不管怎样,我们先出现吧!”携着她,施展轻功,跳到水茫茫跟前。

    水茫茫见他们突然出现,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叹声道:“好一对让人羡慕的人!”未等二人回过神来,握剑的右手忽然使力,剑柄猛地向裴邵逸的后背靠近,随后剑尖又从胸口刺出,整个人被刺了个透明窟窿,胸口的鲜血霎然喷溅而出,洒向了水茫茫的肤发,贱得她满身鲜红。

    文菁“呀”地惊呼一声,头埋在徐晟怀中,不敢再看。徐晟搂过她,对水茫茫道:“你——你竟然杀了云霄派的裴道长!”水茫茫转过来,散乱的长发中,深红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好好珍惜你这个怀里的人!至于云霄派那边,也不必麻烦你们去通风报信了,因为——”转过身去,向奄奄一息的裴邵逸问道:“裴郎,这些年你寂寞么”

    裴邵逸颤颤巍巍地伸出左手,嘴上噏动着,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慢慢闭上了眼睛。水茫茫依旧对着他道:“裴郎,我知道的。这些年你一直都很寂寞。”苦笑道:“裴郎,你不用再担心寂寞了,因为,很快就有我来陪你了!”

    水茫茫扶着他已经毫无知觉的躯体,让露出将近两尺长剑尖的前胸正对着自己的胸口。她狠狠地朝前一步,长剑直刺胸口。由于整把剑已经深深地插在裴邵逸的身体里,水茫茫这上前一步,丝毫没有让长剑移动,而是也深深地插进自己的身体。

    她的这一举动让徐晟惊讶不已,也让文菁慢慢转过头来,带着惊恐的神情望着。

    长剑已经深入水茫茫的胸口,她每向前移动一点,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另一方面也加剧了伤势,意味着更快地走向死亡。

    终于,已经很虚弱的水茫茫一寸一寸地靠近了裴邵




第二十五回 寂寞烟云弥漫舞(3)
    宁立本一手发力,长剑悬于空中,竟缓缓被推回。他不慌不忙,将另一只手加入其中,顿时挽回颓势,长剑一下子前进了一尺左右的距离。

    此时徐、文二人已是骑虎难下,咬牙坚持。徐晟心中更是暗暗叫苦:“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撑不住,菁儿会首当其冲,先收到伤害;而此时若是放手的话,恐怕更加糟糕!”心里想着怎样才能绕道文菁前面去。

    眼见剑尖朝着文菁又近了些,宁立本心下一怔:“师兄恐怕不是她所杀,就这样伤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未免可惜了,更何况她在不归林中曾经还帮过我。”不禁稍稍分神。

    徐晟心中想着“此时不动,更待何时”,一个强行欺身,从一侧来到文菁前面。未料宁立本分神的同时,掌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弱。那长剑一下子往前了许多,尽管徐晟的力道重新加上,可这向前的趋势并没有变慢。

    剑尖朝着徐晟的胸口刺来,只剩几寸的距离。徐晟心中暗叫:“今番死也!”文菁更是吓得花容失色,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忽然之间,一只拂尘慢悠悠地飘了过来。拂尘上的麈尾轻飘飘地一卷,竟将空中的长剑重重地甩在地上。徐晟再看时,一人已悄然而至地来到跟前,他左手挥掌,抵住自己手上的力道,将其慢慢化于无形。

    徐晟看清了来人,正是云霄派掌门白行之,感激道:“白掌门……”文菁也循声睁眼。白行之朝二人微微点头的同时,右手反手一掌,同样在一招内就化解掉宁立本的力道。

    宁立本不解道:“师父,你——”白行之右手一扬,示意他不要再说。接着走到裴邵逸的尸首旁,俯身下去,伸出食指探了探鼻息,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又朝旁边的坑里望了一眼,叹声道:“孽缘!孽缘啊!”

    宁立本刚要问他时,又听得几个女子“娘娘”、“娘娘”的喊声由远而近。转头一看,是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少女,看样子只不过和文菁一般年纪,数了数数量,有五个人。

    那几个女子叽叽喳喳问道:“你们见过娘娘么”文菁想起第一次遇到水茫茫时的情景,心想这几个女子应当是她的属下。

    几个知情人就这样干站着,谁也不愿意挑明“水茫茫已死”的事实。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子忽然看到躺在坑中的水茫茫,惊叫道:“娘娘,你怎么了”其余女子循声赶来,见到眼前的一幕,都是慌了神,哭喊道:“娘娘,娘娘……”

    其中一女子转过身来,带着哭腔道:“你们谁杀了娘娘”“就是!”另一女子附和道,“谁杀了娘娘——我们几个姐妹和你拼了!”

    “孽缘!”白行之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除了徐、文二人稍微知晓一、二外,其余自然是摸不着头道。白行之又道:“道立,且把你师兄与水茫茫安葬在一起!”

    宁立本虽然十分不解,但也准备照着师父的话做了。一个女子立时拦住他,道:“你想干什么,是不是你杀了娘娘”

    白行之走上前去,将拂尘往肩上一甩,道:“几位施主,贫道这样做想必也是水施主生前的愿望!”那几个已经急红了眼的女子似乎对白行之还算比较尊重,不再纠缠,一个个却是哽咽了起来。

    宁立本默默地安葬完了裴邵逸,问道:“师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白行之又重复道:“孽缘啊,孽缘!”转身向徐、文二人问道:“敢问两位施主,贫道的徒弟和这位水施主是否都是自杀”

    徐晟上前一步,恭敬道:“回白掌门,水茫茫先是杀了裴道长,尔后自杀的。”“什么”一正在哭泣的女子失声道,“娘娘怎么可能自杀娘娘有什么理由要自杀”

    白行之听罢,仰天长叹道:“卲逸,你终究没有买过这一道坎——”又回过来,说道:“道立,你不知其中缘由,还误会了二位,差点铸成大错!”宁立本道:“师父教训的是!“走到徐晟跟前,下拜道:“施主,是小道之错,还请见谅!”

    见他一本正经地道歉,徐、文二人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徐晟道:“宁道长严重了,我们恰好经过这里,本来还可以出手阻止的,没想到终究是没来得及。”“佛家有云:万事皆因果。”白行之道,“虽然我道家与佛家对于生死的看法截然不同,但对于这句话,贫道还不得不信。”又对那几个还在兀自小声啜泣的女子道:“几位施主,水施主有一千个理由杀卲逸,更有一万个理由自杀。且听贫道一一道来——”说话之间,以眼神示意宁立本和徐、文二人也可以一并听自己讲述。

    得到他的允许,好奇的二人自然不会就此走开,毕竟从前面裴邵逸和水茫茫的对话中他们只听到了只言片语。

     



第二十五回 寂寞烟云弥漫舞(4)
    白行之点点头,道:“这一出手,就让贫道一目了然了,说和当时的我不相上下也是毫不为过的。立刻有一个焦躁的弟子喝道:‘施主上山难道是来挑衅的么’”

    确实,以裴邵逸这样的举动来看,说是挑衅并不为过,特别是对于一个刚刚经历新掌门上任的门派来说。

    “就在这个时候,他却仰天大笑。贫道谨遵着道家‘与世无争’的法则,只是带着众弟子警觉地望着。笑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双手向前,至伸两指。贫道稍稍后退了两步,防止被突然袭击。谁知他接下来的动作更加让人始料未及:两指猛地反向,朝自己胸前一戳,以狠劲的力道封住檀中和中脘两处要穴。

    “我心中讶然:‘他这是要自废武功!’不顾一切向前而去,还未赶到就见他的身体已经软绵绵倒了下去。突如其来的力量无论换成谁都会经受不住,一下子昏厥过去。

    “也就是说,二师兄当着师父您的面,把自己的武功尽数废去”宁立本问道。

    “怪就怪在,贫道当时的武功还不够高,没有能够及时阻止!”白行之虽然这么说,却似乎不是悔恨不已。

    “卲逸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醒来后,已是十分虚弱。我看过之后,吩咐弟子先把他安排在后山。待得休息一段时日后,他心性倒平和了许多,也没有再提拜师之事。冬去春来,他就在扶摇山住了下来,渐渐开始帮着干杂活,一干就是三年。

    “那之后,贫道已经忘了此事。一天傍晚,独自来到后山,见到一片苍茫的景象,不禁自语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忽听得身后有人道:‘人在世间受尽各种束缚,地和天亦然,真正自然的只有道!’

    “听到这话,贫道转过头来一看,猛然想起他正是三年前自废武功之人。未等我再次开口,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求师父收留弟子!’一如三年前。

    “我感慨万分,又逢当时已经瞧出前不久刚刚收的大弟子心思不正,心想派中所缺的正是这样虔诚之人,当机立断决定收他为入室弟子——这可能是贫道最正确的决定了,后来也印证了这些。卲逸虽然是半路出家,但三年里他已经阅尽经楼里的道家典籍,论学识已不在贫道之下,很多时候都是向他请教。

    “收卲逸为弟子后,发觉他更是一心扑在了典籍之中,并屡屡有一些前人不曾提到的新观点,而对其他事情都不敢兴趣。就这样又过了两年,有一次卲逸和另外几个弟子下山办事,回来后神色却异常紧张,问他也不说。在接下来的几日内,他更是表现的如临大敌一般,每日早晚诵经时屡屡出错。贫道看这样下去不行,正准备找他促膝长谈,未料卲逸先找了我。他其他都没说,而是给我讲了另一段往事,一段他来扶摇山之前的往事。

    文菁心下暗想:“难道就是这一趟下山裴道长遇到了水茫茫”根据之前裴邵逸和水茫茫的对话,猜到他们二人之间有过一段无果的爱情,而下山回来神色紧张,想必应该还是和水茫茫有关。这时,白行之从身边拿出一个竹筒,喝了一口水,开始另一段故事的讲述。

    “卲逸小的时候,家境贫穷,每天都过着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生活。阴差阳错之中,却在十来岁的时候与一个叫做‘水渐鸿’的富家小姐相爱——

    “水渐鸿”宁立本一下子变得茫然了,问道:“难道不是眼前的这个水茫茫么”

    文菁小声道:“水渐鸿是水茫茫的原名么”白行之道:“姑娘猜得不错!”“水渐鸿这个名字和水渐飞怎么那么相像”徐晟问道。

    “因为,他们两人是亲兄妹!”白行之又说出了一个让大家无比震惊的事实,“根据卲逸的讲述,他们兄妹二人已经断绝了关系,具体原因将在后面讲到。”

    “水家是富甲一方的豪绅,女儿与一个穷小子相爱,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包括她哥哥水渐飞在内的所有人自然是极力反对。

    听到这里,文菁心下暗道:“为何相爱就一定要门当户对呢”以她的想法,这是一个两情相悦的事情,和彼此之间的出身都无关。

    “若是换作平常人家,父母反对就是责怪的事情,如果实在拗不过小辈那也会认认真真考虑嫁娶的可能性。而这水家却不太一样,关键就在于她的哥哥水渐飞,他那时已经加入了拜火教——也就是后来的明教北派。”白行之不由自主地望了望文菁,继续说道,“水渐飞为了自己在教中的前途和那所谓的江湖地位,对他妹妹的未来早就有了打算。当然,这些卲逸一开始并不知道。”

    “按照水渐飞的当算,是要把妹妹嫁给当时的拜火教教主之子。水渐鸿知道后,哪里能依,并且撂下‘非裴邵逸不嫁’的话来。水渐飞气愤不已,家中的老父为一方豪绅,并不是江湖中人,他本着‘长兄即为父’的想法,一边将妹妹关押在家里,另一边却在想办法,如何叫卲逸死了这条心。

    “水渐飞试了各种软硬兼施的办法,终于让卲逸意识到配不上他妹妹而准备知难而退了。如果故事就此结束,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一连串悲剧,最多只是一对鸳鸯被拆散而已。坏就坏在,水渐鸿不知道怎么从家里逃了出来,并找到了卲逸。

    文菁心下叹道:“这怎么能说是坏呢如果我和晟哥哥被人阻拦,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寻他!”联想到最近的事情,更加坚定了信念:“爹爹,若是叫我回去当圣女和血洗炉峰山都是您的主意,我也一定要抗争到底!”

    “得知了妹妹去寻卲逸的消息后,气急败坏的水渐飞采取了铤而走险的办法。他先是把妹妹抓了回来,然后又趁着卲逸不在家的时候,派了几个拜火教弟子闯进了卲逸的家中,将老母亲打得半死,竟不治而亡。

    “卲逸自小丧父,母亲被人打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稍微想想就知道是谁干的,他独自一人闯入水府,质问为何要这么做。那时他还没有学武,自然被打得半死后轰了出来。水渐鸿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再次从家里逃了出来。这一次,她面对的是大伤初愈后已经失去理智的卲逸,容不得一句解释就被赶走了。

    文菁心想:“虽然事情已经不可控了,但裴道长至少要听一听水茫茫的话啊!”

    “卲逸说过,没有听她解释可能是他这辈子最错的决定。他一个人默默地背井离乡,在外



第二十六回 局中身置 幕遮谁主(1)
    徐、文二人唏嘘不已,心情感到愈发沉重,与白行之告辞后缓缓回酒楼。文菁道:“咱们之前只道水茫茫是一个女魔头,从来没想过她变成这样子的原因。”接着又叹道:“世间的鸳鸯多是苦命之人。”徐晟知她又联想到了自己,轻轻搂过她的肩膀,抱在怀中,默然不语。

    不知不觉中,已回到酒楼。徐晟从后院马背上拿来斗笠,二人戴在头上后,又刻意压低了帽檐,旁人很难看清面貌——扬州已近明教的主要活动之地,这么做是为了不让教众发觉而将文菁“请”回总坛。

    刚走进酒楼,就发现右前方靠窗处端坐着一男一女二人,俨然是蔡梁和萧桑柔。徐晟见势不妙,想就此离开。文菁却是拉着他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别慌,找个远离他们的位置坐下!”徐晟立时明白,此时若是冒然离开,反倒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带着她稳步走过大堂,来到远离蔡、萧二人的另一侧,慢慢坐下,从徐晟的位置却正好可以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刚叫了两个菜,店小二下去准备之时,忽听得差不多在两桌的中间位置上,有一江淮口音的人笑道:“多谢各位兄弟前来捧场,有了诸位,小女坐上这位置的可能性就大增了!”“可不是么,王兄女儿的才貌双全,在我们扬州城里可是人人皆知的!”一个听声音大概是中年的男子附和道。“是啊,若是霞儿这次成了,以后咱们哥几个在江湖上就平步青云了啊!”又一粗声粗气的汉子说道。

    “承蒙各位,我王某先敬大伙一杯!”江淮口音的人道。紧接着,是一片觥筹交错的声音。“爹,女儿此去杭州总坛,还不知道能不能行呢”是一个女子带着害羞的声音,想来是那个江淮口音之人的女儿霞儿了。

    “杭州总坛”文菁心下一个激灵,隐隐觉得和圣女一事应该有关。

    “王兄,有一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中年男子道。“说话怎么像个娘们那样,有屁快放!”粗声的汉子不耐烦道,“不要耽搁了哥几个吃酒!”“听说,这事已经有了内定的人选了!”中年男子道。

    “此话怎讲”说话的又是一个操着一口扬州本地方言的人。“王兄,小弟也是前两天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据说,此次圣女人选已经内定了!”中年男子道。“内定为谁”粗声的汉子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紧张。“教主之女!”中年男子沉声道。

    听到这里,徐晟已经恍然明白,他们谈论的正是“明教立圣女”一事。凝望着对面的人,只希望她不要再因此而伤心。文菁表现的倒还算平静,小声道:“且听他们说下去!”

    果然,又听得那粗声的男子道:“教主之女又怎样,这事可是要按照教规来办的,她难道有我们王大哥的女儿这般才貌双全么”“只是听过传言,教主之女的才貌,恐怕普天之下都无出其右。”中年男子道。“哼!天下无出其右我看多半是下面的教众为了拍马屁而吹出来的吧!”操着扬州本地方言的人道。

    徐晟坐着的位置虽然能看见说话的那桌,但那女子的容貌被人遮挡——他也没兴趣去看。只是心下暗自苦笑:“以菁儿的才貌,天下无出其右也不为过,想来扬州城的这个女子差远了。可是,她对这圣女之位倒是没有任何兴趣,让你们争了去倒好。”

    “我听教中的傻三儿说过,他不久前曾在北方见过教主之女一面,那模样当真是绝妙得紧啊!”中年男子说道。“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粗声男子说道,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怒气。

    “傻三儿脑子缺根筋,他的话如何能信”扬州本地口音的人道,“就算退一步讲,我们的霞儿比不上那教主之女。你刚刚不是说她不久前还在北方的吗,我们派几个弟兄于半路上把她阻拦了不就行了么”

    听得这话,徐、文二人不约而同地冲着对方做了一个苦笑的表情。文菁心下暗道:“要是真被你们阻拦了就好了!可怜我此次回江南并不是为了这圣女之位,只是想亲自去查探一番,血洗炉峰山究竟是不是爹爹命令五行旗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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