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久华
“那——这之后发生了什么”文菁问道。
陈箍桶摇摇头,道:“甜煞星把我们唤来后,直截了当地问阿哼:‘一月二十日,你到底在哪里’”“那他是怎么回答的”文菁急切想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
“他并没有回答!”方百花显露出遗憾的表情,道:“阿哼当时满脸通红,瞠目结舌地答不上话来。紧接着他就夺路而逃,在帮源洞口对正好回来的小丫头发动了突然袭击,之后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文范嵩一拳重重地扣在桌上,由于用力过度的原因,桌子竟然断成两半。随着那“砰”的一声,文菁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随后,文范嵩却平静地说道:“传我命令,明日给钱掌旗使举行全教最高仪式的厚葬!厚土旗掌旗使先由特使尘了兼任,洪水、烈火二旗,等把哼哈二将查清楚后,再作决议。”听到他下了命令,几人都渐渐散去。
“菁菁!”文范嵩叫住了文菁,说道:“不要自责了,至于钱家的恩情,为父自有主张。”听他这么一说,文菁总算释然了些,心中暗道:“阿哼已经露出了狐狸的尾巴,或许真相就在眼前了,就看吴叔叔那边有什么发现的了。”想到这里,她自去寻徐晟了。
因为距离入周侗门下的文考已是越来越近,文菁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来教徐晟。一早,徐晟却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不知是因为昨日之事还是没有抓住真凶,寻思道:“得想个办法让菁儿散散心才行!”便道:“反正也是临时抱佛脚了,过几天的文考且听天由命吧。早听说杭州西湖的大名,不如咱们去那里转转吧”
文菁听了,蛾眉稍稍有所舒缓,合上手中的《孙子算经》,微微笑道:“也好,既然晟哥哥想去那里,咱们这就过去吧。毕竟,来杭州如果没去西湖,就稍显遗憾了。”
玉簪还未从扬州回来,二人只得牵来那匹普通马,依旧是共乘一骑,朝西湖而去。
“处处回头尽堪恋,就中难别是湖边”,此刻的西湖正是一年中最美的时节。春风拂面,碧水蓝天,鸟语花香,把整个西湖点缀得温柔而惬意。当然,更让徐晟陶醉的,还是让美景都只能成为衬
第二十七回 雾散瑶光曙(8)
尚不知对方真正武功如何,第一下能够一击而中多是有偷袭成分。徐晟不敢大意,急忙牵了文菁的手,朝着门的方向跑去。在经过柜台时,徐晟随手摸了几粒碎银子,扔给了店掌柜,权当是饭钱。
二人不作停留,来到店外。看外面的情景时,倒让徐晟吸了一口凉气,眼前站着一大群身披素衣的僧人,手中皆是执着长棍。回头望一眼系在树上的马时,也不知去向,想来也是被这帮和尚弄走了。
徐晟一手握拳,将骨头攥得“咯吱”作响,握着文菁的另一只手却是更紧了,几乎要捏出汗来。他只能苦笑道:“真是一波未平后,一波又起,却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帮好不晓事的和尚!”
未等他们有过多的想法,为首的两个和尚已经举起手中的长棍,扬着朝二人袭来。徐晟不得已,松开握着文菁的手,一个闪身就朝前面而去。借着轻功,他一跃而起,同时抓住两根棍棒,用力一甩,将为首的两个和尚放倒在地。紧接着,他又接连使出迷踪拳的三招,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和尚打倒在地。
招式的间隙,徐晟以余光瞧了瞧文菁,她也是没有闲着,使出了绕指柔翼剑让一旁的三五个和尚尽数退了回去。趁着第二波攻势还没有有效组织,徐晟急急抓了她的手,沉声道:“咱们走!”转身朝南而跑。
一炷香时间,耳边早已没了和尚的叫喊声,只剩潺潺的水声。徐晟渐渐放慢了脚步,开始观察周围的景物。再走几十丈路,水声却是越来越大,文菁自语道:“想来前面就是钱塘江了吧!”
一听到“钱塘江”三个字,徐晟心中一动,要不是后有追兵,他真想陪着心爱之人安逸地游览一番。文菁却像是记起什么,突然停住了,说道:“晟哥哥,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为何”徐晟自是十分不解。“因为,那个和尚提到的六和塔就在这附近了!”文菁尴尬道。熟悉地理的她之前也是光顾着跑,没有注意四周。
文菁带着他转悠了片刻,在一个小土坡上遥望到一座宝塔,只剩塔尖在树梢间显现。徐晟疑惑道:“那就是六和塔了么”文菁沉吟道:“虽然我也没去过,但在花港观鱼南边,钱塘江边的宝塔十有就是六和塔了吧!”徐晟点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真的不能去自投罗网了!”
正准备离开时,忽然周围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二人回头一看,一个身影在丛林中若隐若现,无法辨别是谁。
徐晟暗自心惊,拉了文菁,想要尽快离开。没走两步,又见前面远远地站着一个人。像是从平地里突然冒出来一样,二人都没有看清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去六和塔!”一低沉的声音喝令道,直接传入两人的耳中。
徐晟更是惊疑不定,一时间呆呆地立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文菁小声嘀咕道:“却是什么人在此故弄玄虚”
“进六和塔,此事还有商量余地!”声音虽然不高,却是充满了威严,让人充满了压抑的感觉。
徐晟哪里顾得上许多,果断往前走。刚刚迈出一只右脚,却见一片树叶在空中盘旋着飞了过来。他初时还以为是普通的落叶,并没有放在心上。
树叶慢悠悠地飘落下来,逐渐向二人靠近。就在刹那之间,徐晟瞧出了不对劲之处,大声道:“菁儿让开!”说话时,一个强行欺身,横到文菁面前。
看似飘飘然的树叶擦着徐晟的右臂而过,只一下,就让他感觉到一阵钻心般的疼痛。身后的文菁看得清楚,那树叶似锋利的刀片一般,划破徐晟衣服的同时鲜血渗出。
文菁上前一步,关切问道:“晟哥哥,没事吧!”徐晟掀开被划破的衣袖,瞧了一眼手臂,道:“不碍事!”
文菁抽出一块手帕,给他仔细地包扎。徐晟朝周围问道:“不知在下和师妹得罪了何方高人”
“哈哈哈……”一笑声从远而近,回荡在林中。让二人心中稍安的是,声音并不阴冷,反而带着些正气。
文菁心中想着,以这人摘叶可以杀人的武功,要想全身而退,几乎是没有可能,不如去一趟六和塔,直面这一切。念及此,她说道:“前辈,我们去六和塔便是了,只求不要再伤我师兄!”
二人并排,朝着六和塔的方向而去。不多时,来到一座巍巍的十三层宝塔前,立刻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百十个和尚手执棒棍,围了上来。
“尽数退下!”还是那苍劲有力的声音。众僧听罢,都一个个拖着棍子而回。文菁心道:“这么有威信,想来是方才在店中提到的六和塔住持了!”
等到群僧尽数退却后,一高大威猛的身影从塔中稳步走出,缓缓朝着他们而来。二人看时,那人批
第二十七回 雾散瑶光曙(9)
徐晟道:“这或许是唯一的方法了!”文菁道:“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但愿这两天我能想出别的法子,让咱们早日脱身。毕竟,大后天就是外公的七十大寿了,可不能因为被关在这里而误了给他老人家祝寿!”
一时间两人也别无他法,只能待在六和塔的顶层,无所事事。除了限制自由外,每日三餐都有人送过来。直到第三日傍晚,仍然不见文范嵩的到来。文菁心中有些着急,思量着说道:“今日已是四月十九了,就算今晚不能脱身,明早一定要走,这样还赶得上给他贺寿。”徐晟想了想,握紧了拳头道:“一会等人过来送饭时,通过他来问武伯伯,可以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
想到这里,二人左顾右盼,不时地望着逐渐下山的太阳。徐晟估摸了一下时辰,已是酉时中段,心中不禁感到奇怪:“昨天前天都是刚至酉时就送来了饭菜,今日怎么会晚半个时辰或者更多”
朝楼梯口望去,两名武僧已然是一动不动,如雕塑般地站在那里。他只得返回房中,在煎熬中和文菁一起等待。
仿佛是好几个时辰那样漫长,走廊里终于想起了脚步声。白天时,两人都在同一间屋里,夜里临睡前才回各自屋,送饭的僧人都习以为常了,所以每次都直接送到这间来。一听到脚步声,徐晟立刻站了起来,站到门后,准备来个先发制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徐晟也是越来越紧张。随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使出“白虎过涧”想要一招制伏住来人。不提防开门之人反手直接抓住他的双臂,只一下就识破了徐晟的意图。
那人拖拽住徐晟的手臂后,却没有顺势将他放倒在地,而是缓缓释力,将他扶着站住。徐晟一看,来人居然是燕青。
未等二人发问,燕青对文菁道:“经过几天的跟踪,燕某已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看来的确是错怪令尊了!”
听到这话,二人松了一口气。徐晟问道:“燕叔叔,你看到什么了”
燕青主动进了屋中,将门关好后,说道:“一开始小丫头叫我去跟踪水渐飞,我也是充满了不解,心里想着这事怎么可能会和他们北派扯上关系。”听他重新称呼文菁为“小丫头”,徐晟心中已然放心,至少燕青这边又重新信任了他们。
经他这么一说,文菁总算是把其中的疑点基本全部证实。燕青道:“第一天,我就探听到了他和别人谈论有关明教立圣女一事!”“这么说,立圣女的流言真的是他们北派传出来的”文菁向他求证道。
“没错,水渐飞的谈话中还提到了小丫头,要不是你的出现,他们的计划差点得逞!”燕青点头道。“等等,既然是他们放出了流言,知道这事情完全是子虚乌有,为什么还派女子去总坛,岂不是多次一举了么”徐晟提出了疑虑。
文菁已是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道:“这就是他们狡猾的地方——明知是假的消息,也要过来掺合,差点把我也骗过去了!”“这是何意”徐晟还是不明白。
文菁解释道:“既然他们的目的是搞得明教人心惶惶,放出了立圣女的流言,为了不让人怀疑,必然也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本来我也不会怀疑到水渐飞头上,只是急功近利让他们露馅了!”“指的是发生在扬州的那件事情么”徐晟道。
“没错!”文菁点头道,“本来其他人也想让自己那边的女子当上圣女,但不会急到像他们这般来直接阻止我!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的不出现会彻底没了能服众的圣女人选,从而人心不齐,变成一盘散沙,达到从内部分裂南派的目的,让北派坐收渔翁之利!”
燕青惊道:“小丫头,你推断的完全正确,水渐飞说的就是这些!”文菁道:“其实这个猜测有点牵强,但抱着同一个动机的想法,就同时让吴叔叔和燕叔叔去跟踪调查水渐飞去了。刚刚听燕叔叔提到立圣女一事,才确认了这个想法。”
徐晟又问道:“那血洗炉峰山一事呢,水渐飞他们有没有提到”燕青没有回答,却道:“小丫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察觉到烈火旗掌旗使的异常之处”
“阿哼!”徐晟大神道,“燕叔叔也遇到了他”“怎么,你们早料到了”燕青奇道。
徐晟转过去,以征求的目光望着文菁。文菁点点头,且把前两日在杭州总坛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燕青听完后,沉吟片刻,才说道:“那我看到阿哼和水渐飞会和是昨天的事情,那时他已经败露了!”
“有没有看到阿哈”文菁对他们弟兄中的另外一个依旧是有些不放心。“阿哈”燕青先是一惊,随后只是不停地摇头。
文菁心想:“那基本可
第二十七回 雾散瑶光曙(10)
文菁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刚讲完第一句话时,徐晟忽然变得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了,对于她所说的完全没有听得进去,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脸色微红,打断文菁的话道:“菁儿,我……我先到外面凉一凉!”未及回答,徐晟急忙跑到外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好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平静了下来。
他有点尴尬地回到屋里,文菁疑惑问道:“晟哥哥,这天气挺凉快的,你怎么突然变热了”徐晟虽有些难为情,却也如实相告道:“我……我刚才突然有种念头,想……想……”“想怎样”文菁一双明眸凝视着他,微笑问道。
“我……想把你抱在怀里,然后亲你……”徐晟涨红了脸,接着说道。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已然使得她略微有些害羞,微微低头。
文菁站了起来,慢慢地凑到徐晟的耳边,轻轻向他耳畔吹着清淡而又无比怡人的幽香,这个细微的动作差点让他窒息。
徐晟完全陶醉在最心爱的女孩的芳香之中,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燃烧,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对着她纤细修长的柳眉吻了起来,接着又吻过吹弹可破的脸蛋,两人火热的嘴唇终于碰到了一起。刹那间的甜蜜使她娇躯也跟着一颤,丝毫没有反抗的意念,顺从地让两人舌头交织在一起。文菁湿润、柔软的香唇被他紧紧封住,然后再被轻轻咬开,热恋中的人互相之间初吻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
二人闭上眼睛,在缠绵的舌尖上暗渡香津,再也不愿意分开。每一次舌尖的相绕都让文菁芳心一阵酥麻,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从心底里扩散开来。
徐晟含着她的玉舌,在自己口中好似要融化了一般。耳鬓厮磨之间,他渐渐迷醉,双手不由自主地摸索着,从她胸前的柔软一直往下,碰到腰间的软缎,想要轻轻解开。文菁在深深的陶醉中亦察觉到了这一举动,明眸微微睁开,在眼光的移动中与他四目相碰。
徐晟心念一动,突然止住了手上的动作,将她从怀中放开,微微脸红道:“对……对不起。”文菁对他甜甜微笑,泛红的面颊在油灯下显得更加迷人。
此时的徐晟逐渐恢复了理智,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文菁微嗔道:“晟哥哥,这下子你能用心听我讲算术了吧。”徐晟点点头,应道:“菁儿,你快讲吧,我现在内心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你来讲吧,我可不想过不了外公那一关。”
二人重新坐了下来,靠在一起,文菁认真道:“用毛笔来写不利于计算,当前的这种计数方式也不太方便,所以这个很少有人去钻研。但我个人觉得算术非常有意思,也花了很多精力把前人写的相关书籍基本都看完了。”徐晟信服不已,以敬佩的眼神望着她。
文菁道:“等以后有空闲时间了,我一定会花更多的时间放在上面,争取在先贤的基础上把算术再向前发展一些,也算是在历史的长河中做点自己的贡献了。”徐晟道:“菁儿,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可以的!”
文菁开玩笑道:“小女子多谢徐爷谬赞,今天讲一讲其中的‘物不知数’吧,这也是去年在寒山寺的时候塞外侠僧提到过的那个问题。”徐晟一听,立刻来了兴趣,道:“当时你怎么那么快就说出了答案”
文菁解释道:“书上说‘凡三三数之剩一则置七十,五五数之剩一则置二十一……’”过目不忘的她对书上的文字记载信手拈来,且把《孙子算经》中提供的解法给徐晟解释了一番。
正当他叹服之时,文菁又道:“其实这题本质上是个‘相同余数’问题——”“何谓‘相同余数’”徐晟自是不解。
文菁道:“由于三七之数都余二,则找出相同余数的最小数二十三,本题又特别简单,二十三自动满足,第一个满足后,加上三五七相乘的倍数也就满足了;就算二十三不满足,也只需在此基础上不断地加二十一即可很快找到答案。”
徐晟赞道:“你这种办法倒是比书里面解法还快,不知道是从哪里看来的”文菁却变得有些腼腆,小声道:“这‘相同余数’四个字嘛,算是我自创的方法了。”
徐晟更是惊讶不已,在似懂非懂之中,文菁又教了他一些算经中的其他问题。
二人靠在一起,十分惬意,因为前段时间烦乱不已的种种谜团都犹如拨云见雾一般,得以重见天日。他们等待的就是明天在周侗的寿宴上,一并向前来的各派豪杰解释清楚。
不觉已近子时,文菁这才恋恋不舍地将文房四宝整理好,回到自己房中,准备入睡。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不困,而是脑海中仔细回忆着刚刚的一段美妙时光——毕竟就在那不经意之间,她献出了少女才有的宝贵初吻。
文菁静坐在桌前,一双星眸似水般灵动清澈,浅浅的酒窝在略带娇羞的小脸上隐隐呈现,嘴角微微上扬,精致的五官构成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足以让世间任何一个人都由衷地感叹不已,只能把这种浑然天成的美归结为上天的神来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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