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御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独孤求饭饭
面对如此窘境,东海王站起身来,走到厅堂前来,对着连先生说道:“本王早就听闻连老家有一女,也未曾料到竟然会是璎珞,连老啊,你是个德高望重的先生,今日在这厅堂之上直言与璎珞对峙,恐有不妥吧,今日要治罪的话,就要治你的罪才是!来人,把连万卷带下去,打三十大板!”
这王府里哪里有惩治恶人的打板衙役呢,顶多平日里丫鬟小厮要是有了什么过错,忠达就找人来打个几板子,今日东海王公然叫人来打连万卷板子,这些小厮们都有些茫然,一时不知谁该上前去领命。
东海王冷静的双目中闪现出一丝灵光来,看来他这是有意为之,最后他把那灵光落在了璎珞身上,璎珞转身对着东海王说道:“父亲年迈,璎珞愿替父亲受罚!”
一语说毕,连先生那老脸上的怒气就消散了下来,只是那一众小厮依旧不知该如何是好,翘首等待着东海王再次发号施令。
“好一个璎珞!本王今日就满足你的孝心!韩单,带璎珞下去受罚!”东海王对着微醺的韩单说道。
那韩单忽然得了东海王的命令,他蹭得站起身来,给东海王行了个礼,没有说一句话,走上前去领命。
浮生见大事不妙,若是老祖宗的真身受罚,他是丝毫都不担心,可这三十大棍打在璎珞姑姑的身体上,待到璎珞的魂识苏醒过来,那一定会身心受累,不,浮生不能让璎珞姑姑挨打。
“父亲!韩叔!”
浮生从矮案后面跳出来,挡在璎珞身前,展开双臂,阻挡着韩单将璎珞带走。
“父亲,不要罚璎珞姑姑!”浮生顶着一对焦急的眸子对着东海王说道。
“生儿,胡闹!”东海王呵叱道,“你这般胡闹就一起杖责你了!”
“父亲,璎珞姑姑才把这一道食肴做好,是可以功过相抵的,父亲,您可以先尝尝,要是好吃,就不要打璎珞姑姑了!好不好,父亲!”浮生苦苦哀求道。
一旁的浮生娘也是坐不住
第二百二十二章 释放能量
“啊!好面!好面!”韩单踉跄着身子,站了起来,他的通身闪耀出了绿色的光芒来,浮生转头去看的时候,飞鸿和落英身上也散发出一些隐隐的绿光来,整个大厅就像是幽灵的集会。
东海王陷入沉思之中,他闭着眼,一张脸上充斥着荣与辱,身体散发出墨黑的光。
浮生看着众人之相,心思惶恐,这面果真是有古怪,他抬眸看向老祖宗,就在眸光相遇的瞬间,他进入到了老祖宗的荒芜世界。
“老祖宗不是只是一丝残魂么怎么残魂也可以拥有荒芜世界吗”浮生诧异得看着四周,他现在身在一处危楼之上,楼外是一条破败的街道。
伸出手来似乎可以摘得天上的星星,那些星斗熠熠生辉,像是无数双眼睛。
“老祖宗,你在这里么”浮生微欠着身体,呼喊着。
那破败的街道对面有一家店铺忽而亮了灯,门口悬挂着一个羊头,那羊头的眼睛似乎是睁开的,发出勾魂的精光来。
浮生一个踉跄就后退了几步,心生可怖,在这破败的一方世界之中,竟然亮堂起了一个鲜肉店,那羊头旁还悬挂着各种牲畜的心头、肺片.......血淋淋得被莹黄的光照射之后,更显细思极恐。
“老祖宗,老祖宗!”浮生跌坐在地上,四处张望道。
只见那昏暗的楼梯口踱步进来一个白袍老者,他发出一些坦然的笑声来。
“小魁星啊,好久不见!”
“竟然是白袍老祖宗,怪不得刚才在厅堂之上,被老祖宗附体的璎珞姑姑会如此的神态自若,原来她体内的残魂变成了白袍老祖宗!”浮生眨巴眼睛,小心思忽上忽下得惴惴难安。
“噢!白袍老祖宗大人!你这荒芜世界中好恐怖!”浮生开口道。
“恐怖哪里恐怖”白袍的脸上露出神秘之色。
“就,就是对面的那个卖肉的地方,看起来好恐怖!”浮生瞪着眼睛,小脸阴晴不定。
“噢你再看!”白袍挥挥衣袖,他和浮生便落在了街道之上,顿时日出东方,撒下一片灿烂的光芒,肉铺旁的小店都开了门,街上竟然陆陆续续出现了络绎的行人。
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从肉铺中走出来,脸上堆着憨厚的笑,对着老祖宗和浮生道:“今日这心头可新鲜了,要不要来一块”
那笑容甚是亲切,那肉铺看起来也是丝毫不再恐怖。
“不,不用了!”浮生摆摆手。
白袍老祖宗走在前,浮生跟在后,他们穿街走巷来到这座城池的城楼之上,这下里整座城尽收眼底,行人熙熙攘攘,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一派市井之风景。
“怎么,小魁星,我这世界可恐怖”白袍笑笑。
“不,不恐怖,只是黑天之时,看不清,心中生了恐怖之感!”浮生嘟囔着说道,“老祖宗大人,方才您做给大家吃的那一道勾魂面到底有什么名堂,为何每个人都像是着了火”
“是每个人吗”老祖宗问道。
浮生眨巴了两下眼睛,细细回忆道,“也并不是每个人,我就没有,好像那厅堂之上的老先生,他的神情很淡然,安安静静地吃面,他的身上也没有着火呢!”
“东海王府内卧虎藏龙呐!黑袍莽撞,他本想释放一些魂识之力到那勾魂面中,这样消耗了些许能量,也好尽快把身子还给璎珞,殊不知这王府内还有一位高人镇着宅,他刚要释放能量之时,就似被什么东西罩住了,只得在那面中参杂了璎珞的至阴之血,众人才有了这些烈火灼烧之感!”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三年又三年
白袍老祖宗施法,摘除了众人的这一段记忆,第二日,璎珞亲自去了学思堂,与连万卷相认,据说连万卷是老泪横流、悲喜交错,但是父女相认也成就了一段佳话,东海王还给连万卷封了赏。
老先生从浮生手中要回了医药箱,不过浮生对这个老头倒是多了不少兴致,能让老祖宗都畏惧三分的人,浮生当然要格外留意了,不过自打这次晚宴之后,老先生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偶尔王府派人去请,回报的人说是老先生回乡省亲去了。
浮生不愿见到的那一顶轿子还是来了,就停靠在了狭窄的后门,没有媒妁之言,没有聘礼彩头,没有鞭炮鸣鸣,甚至都没有几个人知晓,梧桐就上了那一顶轿子,此时的浮生还在睡梦之中。
待到浮生要去寻梧桐之时,那轿子早就出了城,不知去向了,任凭浮生如何地央求,浮生娘却异常铁石心肠,她只是简单回了一句:“那便是梧桐的命!”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毒刺戳进了浮生小小的身子里,纵使他现在有三重的魂识之力,纵使他可以飞檐走壁,纵使这个尤城乃至东海郡都是他家的天下,可对面命运,他还是束手无策,毫无力量可施。
他闭门思过了几个月,梧桐的离开让这个调皮捣蛋的大王子殿下一下子沉默了许多。
偶尔老祖宗的那句话会回荡在他的心头,“需要时间!”,是的,也许需要时间让自己长大一些,然后就可以去寻找梧桐,去重游狮子峰,去闯荡江湖!
这几年确实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北疆之外的魔族蠢蠢欲动,与北疆发生了多次战争,浮生娘为此烧香拜佛祈祷北疆的和平。
说是一个叫做巨源郡的地方发了大洪水,洪水奔泻而下,差点奔涌到了中柱宫,扰得皇宫里的巫马皇帝召告天下,重金悬赏有识之士治理洪水。
浮生终于去了东海游玩,在那个疗养胜地的悬浮岛上,他看到了许多和灵镜龟长得很像的小乌龟,个头比灵镜龟要小很多,但是模样却是一样的傲慢。
春天到来之时,浮生和颜颜里、子桑洁一道去郊外放风筝,夏天里,他们被送到悬浮岛上避暑,秋天去城郊狩猎,冬日里围在温鼎四周涮火锅。
老祖宗时常借助璎珞的身体来探视一番浮生,只是浮生像是遇到了什么瓶颈,他又总是无法突破魂识的四重天。
自打张御史住进了尤城,这尤城之上的白鸽就更加多了起来,有些是从王府飞出,有些是从衙门里飞出,东海王和连万卷都会望着白鸽发出几声叹息来。
浮生却在认真地学习着做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
每隔三个月,他都会收到一封小师妹的信,他把那些信收好放进一个檀木盒子里,又把檀木盒子藏进锦被里,梧桐走之后,海棠成了浮生的贴身丫鬟。
终于,花开花落,三年又三年。
一条大道自西向东延展而来,烈日骄阳如火如炬,焦灼的海水翻滚着,热浪拍打在沙滩之上,沙滩之外有一石头山,山上青石林立,一处悬崖峭壁寸草不生,也被骄阳烤灼着。
这是西魏二十六年的一个酷暑之日,东海沿岸上人迹罕至,鱼虾都躲在了海底避暑,只有那翻滚的海浪呼啸而来速速而退。
蓦地,一个少年撑着一把纸伞,跃身上了峭壁之巅,一身墨铜色的轻纱长衫,尽管骄阳似火让少年汗渍浸衣,但他双目中精光更加灼人。
他向着苍茫的东海上望去,发出一声悠长的吟唱:“呼呼唯呦!”这是他在荒芜世界中与他的小琴圣新谱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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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双雄大盗
烈日当空,毒辣的光刺得人眼睛有些睁不开,空气中都是火热的潮气,那潮气从翻滚的海浪而来,经过了高温的灼烧,热乎乎得包裹住了两个少年。
峭壁之下的大道上有一列骑行者,他们个个都是农户的装扮,腰间还别挂着斧头砍刀,貌似是挑下马就可隐身到民间。
骑行者们越来越接近那一处峭壁之时,忽而一声撕裂的马鸣之声响起,只见两个少年蒙着面,从峭壁上飞身而来,一墨铜色衣衫少年紧紧拖拽着另一个布衣少年,布衣少年闭着双眼,手里高高举着一把油纸伞。
两名少年不偏不倚落在了骑行者之前,打头的那一匹马似也受到了惊吓,发出一声惨烈的嘶鸣声,背上的骑者收紧缰绳,可为时已晚,那马前蹄已经离开地面,后身左右急转了两下,它背上的骑者就跌落下了马背,马蹄子落地,重重地踩住了骑行人的胸膛,一股鲜血从那人口中喷出。
吐血之人身后的十名骑手刚回过神来,紧紧拽住了手里的缰绳,怒视着猝逢的两名少年。
前方的墨铜色衣衫少年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尖直指骑行人的马队,他一手撩起衣襟,一手紧握宝剑,一对瞳眸中发出炯炯的光芒。
“嘿嘿!我俩乃是这东海之内的双雄大盗,尔等今日遇到我们算 是老天的安排!是你们命中该有此一劫!”轻纱遮面也难掩持剑少年咄咄逼人的气势。
只是他一旁的布衣少年双腿还有些微颤,连握着伞的手也不停地抖动着,额头上呼呼冒着汗。
“对,对,对,我们就是这……这东海的双雄大盗!你们,快,快点把那女子放了!”布衣少年断断续续得应和着说道,时不时把目光看向持剑少年。
“两个毛头小子还称什么双雄大盗!”
那个黝黑的汉子轻蔑地说道,随手勒紧了女子身上捆缚的绳索,从腰间抽出一把青铜大斧头,越身而起,须臾之间便落到了少年面前。
这些装扮成农户的骑行者果然大有来头,从这壮汉的轻功上就可见一斑,再看他身后的那九名骑者,方才看似普通的斧头砍刀一下子都成了锋刀利器,一众与少年对峙着。
“看来我这新得的胜邪剑今日可要试炼一番了!”少年晃动了两下手里的宝剑,脚尖轻轻点地,身子就轻盈地飞跃而起,凌厉的剑锋从天而降,直指壮汉而去。
“嘿!”那壮汉手握铜斧护住心脏,抬头与少年的眸光相遇,那壮汉咬紧牙关急退三步,轻蔑的神情消失殆尽,怒叫如雷道:“好剑法!”
少年落地也撤后一步,从容地轻甩了下衣袂,汗水也顺势滴落,火辣的日头依旧灼烧着众人。
“怎么样!怕了吧!快点把人放了!”一旁的布衣少年见第一招就让敌手吃了一紧,他喊起话来也底气十足了起来。
那壮汉虽口中称赞了少年的剑法,可他怎能在一个小儿面前认了输,心中是又急又气,只得咬紧牙关呼呼了两声,抖了抖手里的斧头,朝着少年又扑了过去。
少年晃动手中宝剑,眸光早就落在了壮汉的下盘,他双膝微曲,持剑就朝着敌手的右腿刺去,只听的一声如同杀猪一般惨烈的叫声,那壮汉手中的铜斧跌落在地,他抱着鲜血直流的右腿,滚躺在大道之上,口中嗷嗷得叫唤着。
“我的腿,我的腿!”
壮汉的右腿已被少年挑断了筋骨。
被马踩伤的骑者也蜷着身子在一旁奄奄一息得呻吟着,转眼已有两名敌手倒地,那剩余的九名汉子哪里能受得了此等欺辱,他们正要下马搏斗,可少年已用剑尖指向了断腿汉子的胸口。
“把人放了,要不,我就挖出他的心来!”少年的眉宇间拂过一丝决绝的神情,何时开始东海王府之内的大王子
第二百二十五章 胜邪宝剑
何时浮生和颜颜里成了一对双雄大盗话说那还要从浮生的十三岁生辰之日说起。
那一日,东海王府内依旧是上下欢庆,每一年浮生过生日,王府内都要大摆筵席,正巧也遇到了正常情况下的璎珞姑姑,由她掌勺给宾客带来了一场饕鬄盛宴。
颜颜里精挑细选,在集日上选中了一本发黄的小人书,书中讲了一对双雄大盗劫富济贫的故事,浮生简直爱不释手,他趁着和颜颜里一道去东海游玩之际,换了装扮,以那青石山险峰峭壁崖为总坛,自立山头,颜颜里被浮生拖拽着,两人拜天拜地歃血为盟,扮起了大盗。
这些年,这一对双雄大盗总共干过三件大事。
有个肥头大耳的员外骑着一头毛驴走到这东海边上之时,天有些热了起来,他就下了毛驴,脱去了衣襟,跳进东海之中戏水游玩,浮生和颜颜里刚刚起誓要惩恶扬善,转头就看见那翻滚的海水中漂浮着一坨雪白的肉。
定睛一看,那海中的是一个人!
他俩下了山从远处细细辨认,见那人长得是膘肥臀圆,不知怎地浮生就感觉此人有一身的铜臭味,他歪斜着小脑袋,脸上有了主意。
只见两个愣头小孩,一人抱着那一团锦缎衣襟,一人驱赶着毛驴飞也似的朝着尤城奔了过去。
那胖员外还在海水中优哉游哉,一回身见这沙滩之上空空如也,毛驴不见了,衣服也不见了,他浑身**裸得从海水中窜了出来,像一头脱了毛的猪在沙滩上奔跑寻觅,口里不停地呼喊着:“驴啊驴啊,快回来!”
直到有路人在傍晚时分发现了快要虚脱的肥员外缩在沙堆里,只把上半身露在外面,见了路人,员外抬起蔫不拉几的头说道:“我的毛驴带着我的衣服跑掉了......”
至于那一头毛驴和一身锦缎衣衫的下落,浮生和颜颜里把它们赠给了一个乞丐,那乞丐穿上了员外的衣服,隔天就把驴杀了吃了,又过了一天,员外无意中看到了这名乞丐,不由分说地就让手下人揍了他一顿。
之后的双雄大盗总是出没在东海边上,做一些偷鸡摸狗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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