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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几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星
    “安妮啊,”她幽幽地问,“贺世,为什么会知道我失恋了”

    呃……安妮艳丽的脸上表情凝滞,缓缓转向蓝清明,拙劣地扯开话题:“中午咱们弄点啥吃呢叫外卖好吗我请客!”

    蓝昼这时带着威廉走出来,冷漠矜贵地遥遥向贺世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贺世显然也不想跟蓝昼深交,客套地回以点头致意,他走向安妮她们。蓝昼听到他用做作虚伪的温柔语气说自己顺路过来、给她们带了些加拿大特产。

    切,加拿大特产……他是带了些华人移民回来吗

    内心疯狂发射吐槽弹幕的蓝昼,面无表情、脚步不停,转过厂房大门时差点迎面撞到一个人。蓝昼站定了一看,这下真是气得差点绷不住——郑云苏,这小王八蛋也来凑热闹了。




烟花易冷(五)
    5、

    r中是远近闻名的好学校,寄宿制管理很严格。蓝昼到了之后只能在门房等着,等到夏雨的班主任叶老师亲自过来领他才能进学校。

    叶老师教语文,看起来大概五十多岁了,谈吐之间气质颇为不俗。去往办公室的路上她问蓝昼:“你是夏雨的哪位家长我听他说他家里只有一个姐姐。”

    “我是他哥哥。”蓝昼对着该尊敬的人绝对是谦逊有礼:“我刚从国外回来没几天,还没来得及过来拜访老师,失礼了。”

    叶老师笑笑说您太客气,接着她将夏雨跟同学打架的事儿三言两语说了一遍。事情并不严重,两个男孩子在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发生了矛盾,对方男孩先嘴贱,但夏雨呢先动手。叶老师的意思是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小事化了。

    “明天是他们月考最后一天,为了这种事情耽误考试不太好。”办公室里,叶老师对双方家长说,“王天辰脸上磕青了一块,夏雨脖子被挠破了,两位同学都有错,也都负伤了。我的意见呢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两位家长怎么看”

    王天辰妈妈眉头紧皱,看得出来神色不服气但是强行忍着。蓝昼心里比这位大妈更窝火,但他自家孩子先动手打人了,他能说啥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打打闹闹的才正常,等他们以后长大了,同学聚会的时候两个人碰到,说起来也是一份特殊的温馨回忆。”蓝昼选择圆滑模式的时候,脸色笑笑的别提多么和善了:“这样好吗王天辰妈妈,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留给您,王天辰同学如果因此发生医药费,我们家全数负责。”

    他把话说得面面俱到,对方家长挑不出任何错,叶老师又一再地调解,也就只能圆过去了。

    处理完这事,蓝昼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外间已是暮色四合,夏家的小少年垂头丧气站在教学楼底下等他。

    夏白长得像爸爸,夏雨则长得更像鲁阿姨,一张呆萌的脸,一看就没有心计的那种长相。蓝昼走到他面前一抬手,他吓得直缩脖子!

    “不打你!”蓝昼被他气笑了,捏着他脸查看他脖子里的红痕,“身上还有哪里受了伤吗”

    夏雨摇头说没有没有,“我这么结实,他根本打不过我!”

    “那我祝贺你啊!”蓝昼又气了,把孩子噎得重新垂头丧气、看着可怜巴巴,他才叹气说:“算了……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夏雨吸了吸鼻子,眼眶一秒钟红了,“打架的时候,我把饭盒扣他脸上了。”

    这什么幼稚中学生,蓝昼揉揉自家小孩耷拉的脑袋,“走,蓝昼哥哥给你买好吃的去!”

    夏雨学校前面是县城的老街,这个时候各家大排档都已经支起了棚子,热闹的炝锅炒菜声连成一片,夜色渐起,这人间烟火气渐明。

    蓝昼领着夏雨从街头走到街尾,买了刚出炉的鲜肉烧饼、卤汁鸭四件、荷叶烤整鸡、粒粒开口的黄金大板栗,两个人带着个威廉,大摇大摆地在街尾砂锅粥店里坐下。蓝昼熟门熟路,菜单都不看、叫老板先做一锅海鲜粥。

    “蓝昼哥你怎么这么熟这儿啊”夏雨这会儿功夫就已经又高兴起来了,两手各一个鸭翅膀啃得满脸卤汁,开开心心地问。

    蓝昼嫌弃地给孩子擦擦脸,说:“你奶奶原先不就住这前面吗司空阁老府那儿。”

    “哦……你小时候肯定经常跟我姐来这儿玩。”夏雨迟钝地想明白了。想明白之后他有点伤感,因为奶奶在爸爸出事之后不久也去世了。“奶奶怎么没有跟我提过你呢”陷入回忆的少年忧伤地说,“外婆倒是偶尔会说到你,她说你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外婆是站在自己女儿这边的,鲁阿姨把蓝昼当亲生儿子养,外婆就当他是亲生的外孙疼爱。至于奶奶……奶奶重男轻女,那时候还没有小雨,她生怕是蓝昼挡了她亲生孙子投胎的名额和福气。蓝昼记得小时候到她家里来,奶奶趁着没人看见就恶狠狠地掐他。

    “我离开十年,奶奶估计忘记我了吧。”蓝昼语气轻松,笑得一如既往地不正经,夹起一片热腾腾的鸭胗塞夏雨嘴巴里,“好吃吗”

    夏雨啊呜啊呜啊呜,开心地说好好吃啊!

    “那个王天辰究竟说你什么了”蓝昼闲聊一般地开导小少年,“你不是随便打人的性格,他肯定说了很过分的话。”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夏雨犹豫了一阵,扭扭捏捏的:“肚子饿的时候人容易冲动!”

    他不说实话,眼睛都不敢直视,蓝昼想也知道肯定是为了芝麻大小的屁事儿,打完了请家长了,放到台面上来说、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夏雨,”蓝昼喝了一口汽水,沉声正经地说:“你知道股票吧”

    夏雨两眼放光地说知道知道知道,“蓝昼哥,你要教我炒股了吗我有本金!我银行里压岁钱存了三万多块呢!”

    “你还挺财迷的,真没看出来。”蓝昼发现小看这老实孩子了,“你周围有哪家亲戚炒股吗”

    小财迷点头,咯吱咯吱地啃鸭翅膀,边啃边说:“二伯就是没工作、专门炒股票的,前几年赚了好多钱,几百万!他那时候把女儿送去英国念书呢。不过后来又说亏了好多钱,女儿学费都付不起,现在回来了,留了两级呢,就在我们学校里!”

    “2015年夏天之后回来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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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一)
    第九章、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

    1、

    蓝昼多年没有自己开过车了。像他这种贪生怕死、爱慕虚荣之辈,飙车根本不能带给他激情感觉,倒是有好几次刹车系统被人为恶意破坏、险些带走他的命。

    此刻这样在绕城高速上飙到120码,还得腾出一只手给自己戴上蓝牙耳机,蓝昼一眼不敢眨地警惕盯着路况,手心里全是冷汗。

    “妈的!”电话接通的瞬间,蓝昼的怒气值达到了顶峰:“郑云苏!你他妈现在在哪里老子要见你!”

    “什么事。”郑云苏的声音像是蔬果冷冻库里刚出来的,表面结着冰霜、通体冒着丝丝凉气。

    蓝昼:“我他妈找你还能有什么事跟你谈恋爱不成老子出了钱叫你办事,你查出了结果连个汇报都没有!”

    俗话说就怕流氓有文化,但郑云苏是太有文化、读书读傻了,蓝昼几句话一诈,他理所当然地以为蓝昼这是全都知道了:“夏白告诉你了……那你还来问我干什么人我已经带她去见过了,口供她亲耳听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带夏白去见了什么人!蓝昼活生生忍下两万字的脏话,咬牙切齿但是用尽耐心地诱哄:“郑云苏,你觉得你这样对她合适吗”

    郑云苏果然立刻就炸了,电话那头一阵砸东西的声音,然后是他撕心裂肺的大吼声:“我还能怎么办!我他妈做梦也想不到我妈跟她爸爸是那种关系啊!我他妈……我还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对她你以为我面对夏白的时候我很轻松吗我艹你妈!”

    一阵刺耳的碎裂声,估计是手机被摔成渣渣了。蓝昼摘下蓝牙耳机也是狠狠地摔了出去!

    郑云苏妈妈跟夏叔叔那种关系——情人关系吗

    郑云苏追查的是六七仔,疑点是买毒品的人不是夏叔本人,在这个追查过程中查出了情人关系,那么是不是说——

    “夏叔……”蓝昼绝望地喃喃,脚下油门踩到了底。

    威廉开了五十分钟的车程,蓝昼用二十分钟就飙完了。庞大的商务车咆哮着冲进一厂家属区,驾驶室的门几乎是被踹开的,蓝昼高大的身影在夜色里像一只线条优美的公鹿、敏捷快速地跑进了楼道里。

    夏白不开门,怎么敲都没有回应。蓝昼果断趴下,脸紧贴着地、凑近门缝。

    隐隐约约的细微声音,听不真切无法判断,但是味道——大滴大滴的汗珠从蓝昼苍白英俊的脸上沁出,地垫上的灰尘黏上整片脸颊,他鼻子紧贴着门缝,确定从屋子里传出来一种烧炭的气味!

    手在地上一撑,蓝昼飞快地爬了起来。夏白家的实木门太牢固了,他转身飞起一脚踹开了对面尘封已久的门。

    那是他十八岁之前的家。迎面客厅墙上挂着爷爷的遗像,蓝昼飞快跑过时在心里大声地给他老人家告了个罪。熟门熟路地蹿进他十八岁之前住的房间,这儿的阳台跟夏白房间窗户挨着,只要攀过那根——啪!年久失修的落水管断了!蓝昼整个人往下坠去!

    幸好是常年被追杀的丰富经验的他啊!蓝昼单手死死抠住了阳台毛糙的水泥边沿!靠着他健硕漂亮的二头肌和沉稳有力的核心力量,他硬是爬了上去!

    磨得鲜血淋漓的手指,撬窗户的动作却果断灵敏得仿佛没有痛感,蓝昼沉着敏捷地从窗户里跳进去!她不在自己房间,蓝昼打开门疾步走进黑黢黢的客厅,一转头,刹那间吓得他魂飞魄散!

    主卧的门开着,房间中央的地上摆着一只不锈钢桶,桶里燃着火,火光映着一旁夏白面无表情的脸。

    “啊!”蓝昼大叫一声,起先是吓的,后来是生气:“你拍鬼片啊!你在家里你不给我开门!你看看我这手!我刚才差点掉下去摔死了!”

    “不开门,就是不想放你进来的意思。”夏白面无表情地说,“这你都不懂吗”

    蓝昼被她这话噎得……无言以对。好在夏白不是他,并没有乘胜追击继续挤兑,而是转过头,抬手“咕嘟咕嘟”喝酒。

    蓝昼这才看到她手里有东西,左手是一瓶酒,右手一沓纸质文件,她这时扬手将文件扔进了火里。

    “喂!”蓝昼连忙过去,顺手打开了灯。主卧里纸箱子已经集中到了一处,排着队等待她火化的意思——都是她这两年搜集的夏叔案件相关资料。

    蓝昼用纸板箱套住桶,隔绝了氧气,火很快就灭了。夏白也不挣扎,不让烧她就不烧了,退后靠在墙壁上,神色平静地一口一口喝酒。

    “你……”蓝昼打开窗户通风,回来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她要是真的烧炭自杀,他反而有话说,可她这副平静如水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夏白先开口问他,“郑云苏告诉你的”

    “嗯。”蓝昼无心解释,沉默了半晌,憋出来一句:“你,要不要我抱抱”

    “切……”夏白抿一口酒,挑眉笑的样子竟然有些邪魅,“你的**是什么灵丹妙药对我的最高奖赏”

    蓝昼一脸理直气壮地点头,朝她张开双手:“要不要”

     



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二)
    2、

    独孤求败的高智商,上了无逻辑可讲的**战场,蓝昼失了他引以为傲的聪明机警,蠢动暴烈得像只野蛮兽类!

    根本记不得是谁先动的手,又是怎么从浴室一路激吻至她房间的。关于这一夜,在蓝昼后来的回忆里,全部是充满了诱惑力的她的身体,甜美的、细腻的、罂粟一般的香气……他极尽手段地折腾着索取和给予。

    这件事真是充满了不合理和奇妙性,他索取时感到无边的快乐、给予时也一样,无论是要她还是给她,都令他飘飘欲仙!

    什么欧洲航空帝国,什么千亿富豪家族长孙,什么华尔街什么恶龙,此刻这些东西都是阳光下的泡沫,美但是遥远和空虚,蓝昼不需要了。

    他唯一只想紧紧抱住心上人,一刻不停地做这无上快乐事。

    “你疼吗”他狂乱之间还顾得上关心她,咬着她整片耳垂热切地问:“舒服吗”

    这是什么南辕北辙的两个问题夏白流着眼泪鼻音浓重地“嗯”。怎么可能舒服呢疼得像是眼皮里进了沙子,还被人按着反复磨来磨去。她都后悔了,刚刚滚到床上的时候他理智尚存、给过她最后一次机会,早知道这事儿这么疼,她就不会义无反顾地吻住他了。

    太烫了,这个蓝昼。夏白忍耐到极致!他还没好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夜灯的光从拔步床海棠花纹里偷窥他们,夏白昏昏沉沉地埋脸紧贴着他,身体里混乱地蹿着许多种感受,热、忍耐、醺然的酥软、柔韧的缠绵。

    “蓝昼……蓝昼!”

    “嗯!”发疯狂乱的人放慢节奏,声音难耐:“什么”

    “……”是啊,想说什么来着不要吗可他这样停下来,她也并没有觉得很好。“抱抱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要求。

    蓝昼从善如流,抱出了水平、抱出了风格。夏白被他面对面抱着坐在他身上,她双臂软软环在他肩膀,脸埋在他颈侧哭泣声中夹杂着自己都很陌生的娇软哼哼,他的反应更大,癫狂地按着她肩膀往下,又更暴力地往上撞她。

    成年人之间谈恋爱的时候、大家都做这样的事情吗缠绵交织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

    大家为了爱情都很辛苦啊!夏白哭唧唧地想。

    而飘飘欲仙、癫狂入魔的蓝昼,雄心勃发地想着的是:我错过好多快乐!超级多!要补一百万次才能追上平均进度的那种!

    云追着皎洁的满月,这深秋的凌晨,城市各处渐次入眠。一厂家属区后面有条公路,路灯孤孤单单的光照在夏白家厨房窗户上,夏白靠在黑黢黢的流理台边盯着那一块亮看了很久,黑暗里她索然无味地笑了笑。

    今天中午,趁着安妮他们在外面客厅玩闹,她将贺世叫到这里单独聊了一会儿。起先贺世他试图粉饰太平,她便问贺世:“那这样吧,你回答我,如果现在你接到命令要去盘活一厂这样一个企业,你刚到的时候打算裁员,后来改变了主意、同意手底下人做新项目。你先利用媒体炒作明式家具榫卯工艺,然后又找来了外资投资,这样的操作,如果是你,你的目的可能是哪几种”

    贺世惊讶地反问:“媒体炒作是蓝昼本人做的那段‘无印良品哥’的视频”

    夏白平静地说是的。从蓝昼不再追究罪魁祸首,她就知道整个视频事件的幕后策划是他本人。睚眦必报是蓝昼性格里最深的执念,囫囵地炒掉整个保安室这种根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更别说后来他竟然还半推半就地允许了媒体采访。

    “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是我,”贺世最后艰难地说,“下一步我会让这个厂准备上市,项目本身只是个噱头,根本不用投入量产,我趁着上市的风声卖掉这个厂,盈利的目的很容易就达到了。”

    六个月时间要盘活一家濒临破产的实体企业谈何容易蓝昼又怎么可能放弃他最擅长的资本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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