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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曼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喜了

    元首干脆就坐下来坐到草坪上,一手给女儿拿着小水壶,一手环住她的小圆嘟嘟腰。“小满,爸爸一会儿不能陪你骑马了。”声音真像撒娇一样,好遗憾喏,

    你知道小满一听那哪儿干!小嘴巴立即就撅起来了。“我不要!说好了陪我的!”

    元首单手摇摇她,头抵向女儿额顶,跟她说悄悄话一样,低声说。“一会儿,他们会给爸爸找来一个阿姨一起骑马……”

    反正,一会儿就见小满酱个小火炮筒一人冲向那边漂亮的白色房子,

    而这头,

    夕臣甚至躺了下来,

    一手还握着女儿的小水壶,

    单手撑在脑后,

    闭目养神,

    惬意,稳静。

    四岁的小满哦,

    这叫一战成名吧!

    小肉嘟嘟闯进了满是高官权贵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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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丽就要去廊曲支医了,不过正式下部队前儿,她得带一个研究生学生去京郊另一个县为那里的县医院医生教学半月。

    先说这个县,现在是“没落”了,搞得名不见经传,其实古时还是颇有名气滴。

    亭林。

    大文豪苏青“怀古怀错了”的地方。

    曼丽对这个地儿是有兴致的,

    如果有人问她:在天朝文化史上最喜欢哪位文学家

    她会答:苏青。

    再问:他的作品中,最喜欢哪几篇

    曼丽就会豪壮滴答:在亭林写赤水的那几篇。

    曼丽那会儿才进京时。就想去亭林游游,照照劝阻过,“冲赤水之战去的吧铁拐苏怀古怀错了的地方,现在跑去凭吊,说得好听一点是将错就错,说得难听一点是错上加错,天那么热,路那么远。何苦呢”

    曼丽辩驳,“王尔德说过,在艺术中只有美丑而无所谓对错。我去又不是从历史的角度看古战场遗址,而是从艺术的角度看苏青的情怀。大艺术家即便错,也会错出魅力来。”

    照照拦不住她滴,曼丽还是去了。

    这便是亭林。赭红色的陡峭石坡直逼着浩荡东去的大江,坡上有险道可以攀登俯矙,江面有小船可供荡桨仰望,地方不大,但一俯一仰之间就有了气势,有了伟大与渺小的比照,有了视觉空间的变异和倒错,因此也就有了游观和冥思的价值。

    所以,当曼丽听说自己要去亭林呆半月,心情是舒爽的。

    再看看此次同行而去的人吧。

    是院里新指派给她的一个学生。

    叫姚雀,名字好玩儿,人也好玩。属于“见面就熟,熟了就能来事儿”那种男孩儿。

    他一来啊,跟曼丽聊天就逗得他老师笑得前仰后合,

    讲了他哥们儿这么个段子,

    朋友三儿在纽约读医学院的时候,与一西西里家族中最小的女儿一见钟情,未几谈婚论嫁。忽一日,未来的小姨子、一爱穿紧身低胸装以及迷你短裙之尤物来电。请三儿去看准备中的结婚请柬。

    三儿进得门来,发现家里只得小姨独处,迎接他的还有无尽怨的眼神:“我爱的人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在你结婚之前,把我献给你。”她在独自走上楼梯时补充道:“我在卧室里等你,如果你决定了,就上楼来找我。”

    呆立了一分钟,三儿做了他当时唯一能做的事:拉开大门,走向他的汽车……然而,门外,未来的岳父大人老泪纵横,给三儿一个恶狠狠的拥抱:“goodboy,你已经通过了家族的忠诚测试,欢迎你加入古利安尼家族的大家庭!”

    许多年以后,三儿酒后再次向他宣布:“我当时真是百感百感交集,无言以对……哥儿们,把套套放在自己的车上,是多么的重要啊!”

    好吧,就这么个耍宝的学生,曼丽带去亭林了。

    没想,第一天姚雀就给她惹祸了。

    进县城的时候,有一段土路,说是土路,修得其实平坦,就是窄,只来去两股车道。

    曼丽他们前头走了辆农用车。哎呦那个慢,跟老牛拉破车似得,慢吞吞。

    姚雀一开始还有耐心,按喇叭还有节奏。说“咱们跟他打个拍子。”

    后来,可没这好的兴致了,喇叭按得急,可前边儿愣像没听见。依旧悠哉悠哉,

    姚雀要超车,可对向车道总有车过来是件挺危险的事情,又不敢。只能跟在破车后面窝里窝囊的,

    终于到了开阔地儿,姚雀一个加速,好咧,前头那辆车竟然也加速,糟糕!它尾巴一晃,跟姚雀的擦了!

    两辆车都停下来,这下不得了。下来一个中年人,瘦瘦的,戴着草帽,一口京郊偏南的片儿话。“赶着去死的!超车!”

    话可不好听,一直积攒着火气的姚雀立即就爆发了,“你他妈一直前面堵着,我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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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这是最后叫姚雀崇拜得恨不得比爹还服气的人!这会儿,是有量有味。

    又干脆又洒脱,

    “不打不相识,我们这地儿的汉子就这么实诚,打一架才识真性情。小兄弟,多有得罪,喝酒么,咱们酒桌上杯酒释火气如何。”

    眼见着听了这话儿,本揪着他的汉子们手都松了,各个儿瞄着他,姚雀也是个识眼水滴,晓得人家这是给他台阶下呢,赶紧得,鼻青还脸肿呢,头一仰,“喝就喝!酒我包了!”这也叫量儿!所以说男人间的友谊有时候也不可琢磨,简单得过甚!一说喝酒各个就脸上乐开花了,刚才还揪着的,这会儿就环肩搭背“兄弟兄弟”地叫!曼丽总算把心放下来了。

    不过新问题来了。

    误会解了,是你们男人间的“酒义气”就得了呗,为啥非要叫她也一桌去喝

    是滴,

    莫说姚雀死不放她走,“师傅师傅”地求,“你得给我撑场子呀,都是他们的人,真把我喝倒了,你得拖我回去呀。”

    对方那些汉子也不放她,话说的糙可架不住好听,“曼大夫长得真俊,美得嘞,搞得老们天天想生病,去你那儿看。”臊得曼丽脸通红,还是被强拉去了。

    开席,

    还是他们的江书记先讲话。其实在曼丽眼里,这位“江书记”嫣然就是他们这地儿的“土皇帝”了,“大天大地”的。

    这位书记草帽一摘,看上去更清爽,短儿干净的发,梨涡闪现,眼睛清澈,说话稳而大气。

    “今儿咱亭林迎来了两位贵人,医之仁者,也可说两位大圣人。都知道咱们亭林得过一位圣人的垂青。苏青走过的地方很多,其中不少地方远比亭林美丽,为什么一个僻远的亭林还能给他如此巨大的惊喜和震动呢他为什么能把如此深厚的历史意味和人生意味投注给亭林呢咱这里为什么能够成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生驿站这一切,除了咱这地儿本身人杰地灵,肯定还取决于他来亭林的心态。”

    又将酒杯致向曼丽与姚雀,

    由刚才简单“几个问”,已然叫曼丽和姚雀心慎,特别是曼丽,您知道她对苏青的感情两人均不由站了起来,

    江书记接下来说得话也着实水平卓著,哪是一个小小县书记嘴里能出来的“胸怀之言”呐,

    “他从监狱里走来,带着一个极小的官职,实际上以一个流放罪犯的身份而来,他带着官场和文坛泼给他的浑身脏水,满心侥幸又满心绝望。他被人押着,远离自己的家眷,没有资格选择亭林之外的任何一个地方,朝着这个当时还很荒凉的小镇走来。

    他很疲倦,也很狼狈,出汴梁、过河南、渡淮河、进湖州、抵亭林,萧条的亭林没有给他预备任何住所,他只得在一所寺庙中住下,擦一把脸,喘一口气,四周一片静寂,连一个朋友也没有,唯有摇头。可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完成了一次永载史册的文化突围。亭林,注定要与这位伤痕累累的突围者进行一场继往开来的壮丽对话。

    欢迎你们,你们比他幸运,亭林有你们的住所,甚至可以成为你们的家。这里都是你们的朋友,你们愿意,可以把他们当亲人。也预祝你们在亭林也能完成一场继往开来的对话,事业成功。”

    说完,爽快而不失优雅地一饮而尽!

    男人一直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曼丽坚决摇头,“不认识!”扭过去看前方,

    却,

    也在等待这个名字对她影响,

    “我叫江选之。”

    男人似向后挪了挪,又眼皮由上自下游了一遭,

    曼丽不由自主摇摇头,

    “真不记得了”

    男人转过头来好好儿看了看她,

    车慢慢停了下来,

    见曼丽着实一脸震惊!

    男人估计这时候才意识到她不是在装,扭头看了她一眼,

    “谁跟你六年的交情!”却又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说“二十多年过去了”,那就是发生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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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人哪有总辛苦的时候。曼丽本是个烦恼忘得快的人,多半时刻还是快活的。

    看来姚雀是跟定她了,愣是考上了她的“常规助手”,可能连下部队都得一块儿跟着去了。

    照姚雀的说法,“您不知道现在多少人说我功利呢,都说我为了评职称连您这样‘可怜人’的机遇都跟着蹭。可您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没告诉别人,我还报了陈战老板的博士生呢,就想跟您师出同门!”

    曼丽只得苦笑,

    当然有他这个“活宝”助手曼丽也不嫌弃就是,姚雀又话痨得很,一搞动手术时嘴巴不停就嚼他那些稀烂的事儿,逗得大家心情也放松不少,手术效率也高许多。

    “我啊就爱读纸书,当然纸书也有纸书的不好,譬如太占位置。我上医学院那会儿,睡上下铺,人均不足五平方米。我一直睡上铺,书只能摆在床的一边,我睡另一边。宿舍在东单街口,离灯市口的天朝书店以及王府井的商务印书馆、三联书店、外文书店都近,总忍不住往回买书。床本来就不大,为了有足够空间堆书,咱也一直不敢胖。

    我那下铺一直睡眠质量差,他说,总担心我的书落下来砸坏他下体了。从美国上学回来,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房子,把散放在各处的纸书集中到一起,搬家时装了四十个大纸箱呢,累得搬家公司的弟兄们就地罢工,要求加钱,说,以后接活儿,不能只问有几个冰箱,还要问有几十箱书。把书安顿好之后,我瘫在地中央,环顾四周,心想,妈的,空间还是不够,我还是不能胖……”

    又在手术,就听他一人嘚啵,护士们都在笑,曼丽很严肃很认真,“夹钳。”姚雀嘴巴不停,东西倒是分分明明都备好着递过来。

    曼丽也在听,

    都是近十年的医学院生涯走过来的战友,大部分还是能感同身受,

    这书,她上学那会儿又哪里会比人少,起码除了专业书籍,她还得“培优”一系列乐器,一级一级的教材就不少。那时候老协和又热,病人却怕冷,整个协和大楼包括他们教学楼、宿舍楼常年保持二十好几度,日子久了,到处是蟑螂。曼丽的医学院生涯就生活在蟑螂中间,床垫子和床单之间,床单和书之间,书和书之间,书页之间,大大小小的空间,大的走大蟑螂,小的走小蟑螂,再小的停放蟑螂卵和蟑螂屎。搞得前些时翻出她少年时学钢琴的教材想给小满看看,结果一打开,就是蟑螂尸体,小满倒不怕,跟她弟弟两人丢来丢去的玩儿。

    又是近四个小时的手术,不过很成功,看见家属感恩戴德地一再鞠躬感谢,曼丽承礼的同时又有无比的满足感,心情自是好得很,也不觉着有多累了。

    休息了个把小时,如常巡房。曼丽很认真尽责的,虽说即将下部队支医,可在医院一日就做好一日医院的事,不得马虎的。

    “曼医生,有人在您办公室等您,说挂了您的专家号几天了。”

    走廊上一位科室护士快步走过来说,

    曼丽回头看姚雀,姚雀也是一脸疑惑,“这段时间都没排您的专家号了呀。”

    曼丽想想,还是一点头,对护士说,“我马上过去,谢谢你。”又对姚雀说,“你继续转转,做好记载。”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推门一看,

    一个着空军制服的男人背对着她,背手站在窗台边,

    曼丽轻蹙眉“您是……”

    男人应声慢慢转过头来……曼丽狠一抓门把手!是他,那个那天她扇了一嘴巴子的人!

    曼丽厉声“你来干什么!”其实心呀,虚得厉害!她是动手打人滴咩,再怎么说,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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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正好姚雀进来救了曼丽的怒不可抑,曼丽垮着脸放下手,走至办公椅上坐下,公事公办严肃地说,“也不排除上火,少喝酒,忌辣……”

    姚雀见师父在嘱医,遂安静立一旁,想稍后再汇报。不过,这再一定睛望向病人……好咧!姚雀认出来了!他那天在ct室门口险些遭“围殴”,这人是头儿!姚雀记得清楚,这位绝对是个人物!那些人就是为他霸位呢!当时,他肯定没动,远远儿坐在长椅边撑着头,眼睛半寐,眉心微蹙,些许不耐烦又冷淡的样子……

    姚雀脑袋一麻,第一反应怕师父吃亏,上前就拦在曼丽跟前,眼神可冷,“她这段时间都没排专家号,你上哪儿排的号!”

    曼丽也吃一惊喏,赶紧起了身,“小姚,”手握着了他的胳膊。其实,你完全能看出来,她这绝非“怕事儿躲人后”,相反,更像要护住她徒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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