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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曼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喜了

    如何消受此“黄油盈溢,金脂香软”之尤物唯捞饭一道也。

    比“秃黄油”更为歇斯底里的,是豆芽塞肉:在纤细的绿豆芽里藏进更细的鸡丝或南腿丝,是一个需要用到绣花针的功夫。“镂豆芽菜使空,以鸡丝、火腿满塞之,嘉庆时最盛行。”《清稗类钞》里有记载……

    一桌精致佳肴,**辣的高白酒,炉火烤着,着实怡人。

    正阳从一旁军大衣口袋里捞出一个黑绒盒子,笑着递给他哥,

    海阳接过来,单手顶开一看,当即作势就要向他砸来,“你胆子不小!”

    啥

    不就那块“手表”吗,

    海阳和酸梅的“谜题”已经解开,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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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阳就那么望着弟弟,信与不信,一时不给答案的意思。

    正阳点点头,拿起酒又喝了一口,神情也微带些戏谑了,“反正我在你眼里向来一无是处。”

    海阳这时候很严肃了,“没有,我倒觉得你有时候极致的自大反倒是一种十分自卑的反应。你琴拉得好,我没记错,这里头大半有我的功劳,但凡父亲赞赏我一次,当晚是你练琴最努力的时候。”

    正阳又喝了一口,还是笑,“那又如何,他看上去最宠我,实际上把最好的还是给了你,就只婚姻这一条,你爱上谁就可以娶谁,我,不行,我得为这个家,为了他,说,必须娶谁,就是谁……”

    海阳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正阳,父亲不会逼你……”

    正阳轻轻掀开手,看向他,“怎么不会如今,他和杨立昂已经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知道么,”正阳的眼神越来越沉,里面不乏莫大的失望与悲哀,“哥,有件事你可以去细查,宛平军营发生了兵变,一个连长都死了啊!这么大的事儿,父亲和那个杨立昂沆瀣一气,竟然通盘压了下来,别说元首,军事卷阅部他们都联手瞒报!”

    海阳惊得再次死死抓住他的手,“正阳!”后面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阳还是冷笑,“这种事儿戏不得,问你信不信也白问,反正你想查也有路子去查,犯不着我在这里造谣生事。”

    正阳这只手还任他抓着,另一只手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神色阴鸷,“你说得对,极致的自大是一种十分自卑的反弹,不过,我也可以做到,将十分的自卑换化成最凶狠的自大!他既然选择牺牲我来成就他,也就由不得我自保至此了……”接着,正阳的口气虚渺起来,“哥,我这辈子有看得清楚的时候,也有看不清楚的时候,以往,也是做了不少糊涂事,现在想想,或许是自卑。你太优秀了,父亲把所有的重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我妈看来你一直也是嫌弃的,可你知道吗,她反倒是真的爱我,从来不在我跟前说要跟你去比什么,她宠我纵着我,无非是想让我身上活出一个她理想里的状态:不受人牵制,想爱谁还是爱谁……”

    “正阳,”海阳似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正阳越说越……怎么说,越忧伤,从来不觉得他是个认命的孩子,此时,倒觉着有些“恨命”的感觉了。

    海阳慢慢松了手,正阳低下头用这只手捏了捏眉心,很重,似乎要刺激自己回到现实,

    抬头又要喝酒,被海阳拦着了,

    “你说的,我自会去查。不过,正阳,我们还是要相信父亲,他的为人,经得起考验。”

    正阳冷着眼还是喝下了这口酒,

    “但愿如此。”

    ……

    兄弟两这一夜喝酒喝得长,却一点没影响正阳第二天记着给曼丽送表去。

    他考虑的也周到,还是换了“元西”的行头去了医院。一来还是更掩人耳目些,再,想起那天他就要跳楼曼丽脱口而出的“元西”!……正阳一直心里都是暖融融无法,哪怕就这样一辈子做得她收留怜惜的元西呢……

    眼前这样的状态,正阳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这可算上次大哥助力“告白”后的首次见她吧。

    曼丽显得极不自在,

    但又不敢跟他说重话。

    这就是正阳最爱她的一点:曼丽身上的善良,那样直白冲天,叫人心沐阳光,一起活着也够坦荡!

    他知道曼丽怕自己受伤害走绝路就不敢躲他,也不敢赶他,

    其实,正阳的心思说起来也真算卑微至极了,他对自己说:只要曼丽说一句叫我走,我就走,一样听她的话,不叫她生气;但是,也允许我赖皮一下吧,她没说,就叫我假装没看见她讨厌我,我静静呆着,不打搅她,只要能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多一分是一分,多一秒是一秒,也是我最大的满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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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丽很客气地接待了这位有气质的老者。

    “您哪里不舒服。”

    老者笑望着她,

    摇摇头,

    “不是我,是它。”

    说着,从怀里捧出一个小灰布包裹。

    曼丽一怔,还没来得及会意,

    老者那双且看不出年纪的修长手,仔细拨开了包裹,

    里面竟是个精致淡蓝小盂,

    里头,

    养着,一只龟。

    龟,静静地趴在浅水里。有意思的是,随着曼丽往里瞧儿,它慢慢扬起了脖子,也看着了她……

    虽然觉得有趣,毕竟在工作,曼丽还是不舍看了眼它,规矩看向老者,微笑着,

    “看得出来您极爱惜它,可我们这儿是医院,不是兽医院呀。”曼丽还温和劝和着说。

    老者只是笑盈盈看着她,说了句挺意味深长的话,“你还记得我是吧,那日在‘道香’。我看见你第一眼就知道这世上,只有你救得了它。”

    曼丽还准备劝和的,这不是荒唐,叫她救一只王八……

    却,

    老者朝她摆摆手,截断了她的话,“来来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这宝贝吧。”

    对一般病人曼丽尚且拒绝不了,何况是他,一个极对曼丽眼缘的老者。

    哪知,这老者开口介绍的第一句,就真把曼丽直接“拽向痴迷渊洞”里了,怎么了因为,提到了她最感兴趣的一个人:梅静群。是的,前边儿也介绍不少了,曼丽对这个女人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又极强烈的感受,凡是关于她,好像都能叫曼丽着迷,甚至中邪了一般干出不可理喻的事儿来……

    “你知道这王八小羔子多大的岁数了”他比了个“七”,

    曼丽没答出来,可眼里明明就已经写上了“七十!”

    老者笑着点点头,“七十啦,梅静群亲手养的呢。”

    乖乖,

    曼丽几乎是盯着它不移眼了!

    “你知道梅静群吧,”老者声音小许多,显然这三个字还是禁忌,大庭广众下说出来依旧显得很晦涩。

    曼丽轻轻点头,

    老者点点她,“就知道你晓得她,你身上还真有点她的风韵……”老者毫不掩饰地说着他对她的第一观感,曼丽却似并未听进去,或者这么说,不以为意,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小姨,包括魏老师都是“梅派”的忠实拥趸,当然这个“梅派”也是那个时候在宫里听小树“科普”的……

    “梅静群,”

    老者似也跳脱出此时在这么个满是消毒水味儿的诊室里,回忆起那磅礴风起云涌的过往,眼中烟云雾生,熏熏然,吐出这三个字来,如此曼妙,仰赏,

    “这前头几百年,后头几百年,再没有这么个人儿,是梅静群了。再没有了哇……”

    老者感叹他的,

    曼丽却极有耐心地望着盂里这只龟,

    好似在与它对话,

    “我家原来有一只和你一样长寿的,可能比你还大两轮呢,我小姨说,它仙逝的时候,也是这样仰着脖子望着天,没有痛苦,只有淡定与坦然。”

    龟望着她,似乎老成地眨了下眼睛,表示赞同。曼丽就很开心很开心。

    老者还在说他的,

    “你知道梅静群生前最爱两物,”

    曼丽听了,心里答“鹤与龟”。不说小姨学了多少,就说她生小满的地方就是梅静群的旧宫苑,那里最少不了的,就是鹤与龟。

    “一个鹤,一个龟。鹤,不必说,仙寿之意,只是可惜了,她并未得了善寿盛终。龟,虽也有盛寿之意,但是她喜欢龟并非取此意。这梅静群呀,是个好玩的主儿,身边养了不少精怪主意的讨好主,其中有个叫寿安的,那可是京东老葛家一等一的睿智少爷,教她玩了一手好‘水八卦’。”

    你看曼丽多感兴趣,她问上了,“什么水八卦”

    看看老者跟她就这么投缘,见面熟不说,越说还越亲热,

    老者点了点盂里这王八,

    “就是由它们组成的水战干将。

    那时候,全国各地送来了最有灵性的龟仔,

    寿安按个头,眼缘,韧性,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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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哪儿不舒服呢,”曼丽真关心上,

    “你看啊,”老者轻手拎起小王八翻过来给她看,“这里有条暗红的线……”曼丽凑近,真有!腹白那块儿。

    “以前可是血亮的红,美得很。现在哎,老了,这也是走下坡路的相。不过我还想为它求点生机,听说,”老者顿住了,到这时候了,才开始有些难以启齿样儿,

    曼丽着急呀,“听说什么”她心里,已将这只龟与“梅静群”挂了一处,救它,仿佛就抓住了梅静群一寸魂萦。

    老者看她一眼,

    “你有身孕吧。”

    忽然又扯她头上,曼丽冷不防一怔,接着又脸红,毕竟**。可还是老实点点头。

    这也不奇怪,他都能登门找上她了,情况到底摸清一些。

    老者指指手里还拎着的小王八,“它就得靠有身子的人来养。”说着,又将这龟返回盂中,慢说,“龟,是乃长寿之物,可世上又哪全是益寿延年有近百年阳寿的龟终究还是人养得好。它们呐,最精进的时候,哦,也就是养得最壮的时候,就是梅静群怀孕那段时日。梅静群晚年住在宫里一个叫‘鹤兰星锦’的地方,那里有‘天下第一暖滟’之称的鹤星池……”

    曼丽听着,心下一跳一跳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奇妙的是,她就在那池子里生下了小满……

    “当时,这‘水八卦’就养在她那鹤星池里,随同着梅静群养身子。想想,这世间万物,最和谐的,莫过于互相滋养。龟,镇着她的命;她也养着龟的寿。有身子的女人,一来,身心营养都最好,再,情致上,实际也是最动人的……”这老东西把话说得这婉约,其实说白了,怀孕的女人最“肥美”,无论是柔体上还是情玉上,都是最“滋阳”的时候。

    曼丽是个大夫,且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肯定听得懂,不免又有些涩臊。她这时候是不得接话的,就瞄着那龟,见它懒洋洋前爪似乎伸展出来些……

    老者又说了一些“婉约仙道”的话,语意也就是说,你正合适,除了有身子,最主要,我觉得你像梅静群。

    曼丽并不反感他这么说自己,这会儿她也干脆,一心就想着怎么保住它,

    “到底怎么救呢,”

    “其实也不难,我就想在这盂里模化出那时候‘鹤星池’的感觉。这水,是‘鹤星池’里来的,差就差像你这样有身子的大姐儿的体香……”

    本身就荒唐邪怪了,曼丽心里也明白无非就自己一种无法释怀的情结,索性,荒怪就荒怪下去吧,放纵任性一把,她真的很迷“梅静群”……

    曼丽脸通红,可还坚持着问出来,

    “您就直说吧,让我怎样”

    老者笑意盈盈,“就是要你身上的东西在这水里调调。比如指甲,头发丝儿。”

    “哦,这好办呀。”

    傻坨坨,眼力劲儿太浅了哇,

    眼前这“神道人”要真如你想的这样“仙纯”,会把王八羔子这类玩意儿都玩出邪魔感吗!往后啊,他“得寸进尺”你身上他啥都要,什么腋下的毛啊,汗珠子,甚至,脲,那个啊……看你给不给!

    此时,曼丽还是心悦而助的,举手之劳嘛。

    她正准备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小剪刀剪一点自己的发尾给他,……忽然,这货想起来卫生间里的正阳了。

    刚儿不是还在愁怎么恶心他吗,现成的,这不是正好是个机会!

    我原来在他跟前总一副“为人师表”道貌岸然的样子,权且叫“美好”吧,

    如果让他发现我“本性并非如此”,其实,就是个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的稀烂货,也荒唐,也自私,也坏……对头,“异性相吸”不仅指性别不同,“本性”不同的两个人,有时候由于好奇、由于向往,也可能会对对方有兴趣。那我就和他变成“同性”,再龌龊点,他“看透”我了,可不得烦透了……

    曼婆子还真越想越觉着有理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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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阳已经听到她要进来,早站到这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身白大褂的曼婆子进来,只是望了他一眼,转过身把门合上了。

    她就站水池子边,对着那镜子,

    望了会儿,好像在想心思,

    想定,她弯下腰从水池下的矮柜里拿出一套还没开封的小手术器械,

    熟练拆开,特别是把剪子拿出来放在显眼处,还有一支圆管密封瓶也拿了出来。

    接下来,

    她是觉着没什么,因为“她觉着毁形象的事儿”也不是从这会儿开始,曼丽觉得自己还在做准备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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