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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曼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喜了

    ……

    好了,曼丽是体会不到她这些老爷们儿的“感性时刻”的,她心眼儿直,操心的事儿又多,日子过得充实着呢。

    这天酸梅的小诊所病人多,她请的三个小护士两人家中有事请假了,曼丽赶来帮忙。

    起先曼丽是担心她这“黑小诊所”不正规,又深处鱼龙混杂处,难得维持下去的。现在,到挺支持她这番事业,因为,见到了这么多毕竟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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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漂亮,短毛儿却挺怕她的样子,躲到了曼丽脚后跟边。

    曼丽起身,“她在,您稍等。”短毛儿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那双宝蓝眼睛却盯着漂亮女人,防备至极。

    听着声儿,酸梅也从里屋撑出头来,“来了!少等少等,我洗了手就出来。”很热情,又伸进头去,听见水龙头哗哗水声。擦了手酸梅两手交握搓搓出来,“您有什么事儿……”哎哟!笑脸都还扬着,……真破了那句“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就一巴掌脆来了如何!打得酸梅一脸懵,打得曼丽反手不假思索就要推过去,打得一屋子病人义愤填膺,打得……短毛儿“喵呜”一声露出凶相上去就要跳上去抓破那女人的脸!

    这一切如果用影像切,好似就发生在一两帧的瞬间,乱得一塌糊涂!

    好在挨了这一巴掌的酸梅懵比时间也不长,酸梅那个利落,单手拉过要上去推人的曼丽,一脚踢开要扑上去抓人的胆小猫儿,站上前来,左脸上五指印还清晰可见,“你他妈撒泼找别地儿,一大早上阳激素吃多了吧,好啊,找老娘干仗是吧,”说着就撸袖子,一副要干大仗的意思!

    这下,轮女人吃惊了,后退一步,

    一进来,先看见一个柔柔和和的女人坐那儿,望着就心静如水的样子,想着一定是个胆小的,

    再看见她,她一脸太阳般暖融融的笑脸从那屋里撑出头来……女人心中就一阵儿热刺!手不禁就想握拳头,抡过去!撕烂她的笑脸,撕烂她这张这样平凡无奇的脸!凭什么得海阳“正视”,叫他一周里频繁出入这间“小黑诊所”……

    她是苏韫的好友,

    苏韫肖想了海阳多少年,她就默默跟在其后爱慕了他多少年,

    本以为海阳注定是苏韫的,她一生无望,

    哪知,苏韫太娇纵,惹了不少事儿,她父亲近一年来严加管教,将她送出国封闭学习,说,不改造好永不回国!

    这下,横亘在自己身前以为永远翻越不过去的大山一下就这么垮了……女人兴奋异常!她终于也有可能接近海阳了!

    却,

    哪里是一座大山的距离,

    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别说接近他,海阳的一个背影她在人群中能远望一眼就不错了!

    也是老天爷小小垂怜她吧,

    那日开车路过这个路口,竟然看见一身平常朴素家居装束的海阳,一手端着热豆浆,一手拎着一袋子油条烧麦豆皮好些过早的,走进这个巷子口!……她赶忙下车跟了去,看见他进了这家小诊所……

    也就一周下来,这里就是他的家!各种她简直不敢相信、从来没见过的海阳……

    极致的嫉妒已经烧毁了她的心!

    这一巴掌,不够不够!她要撕烂她的脸,对,烧了她!烧了她!

    丧心病狂的女人眼看这就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酒瓶!……我酸梅厉害呀,不待大家惊呼,上去!……酸梅有几下功夫咧,一个“反手折翅”擒拿住女人的娇腕向后,夺下酒瓶!女人疼得娇叫,酸梅同志一点不“怜香惜玉”,垮她背上拿过一旁架子上的绷带,一甩,揪着头向后别着手把女人双腕缠个死紧!

    女人流着泪痛骂啊,眼看娇滴滴不堪其受罪像要晕了过去,

    酸梅同志土匪一样,照样卷起袖子,指着她,冷冷说,“你要敢晕过去,老娘保准一锅热水浇过去,你这细皮嫩肉可就一去不复返了。”

    女人扬起脸来,梨花带泪呀,却也是嘶喊,“海阳怎么看上你这种女人!!”

    酸梅直点头,“这就对了,这就对了!你要是别的仇家找来我还真没这快的法子解决,得!今儿我算服了他定海阳,便宜他了!”

    酸梅呼哧呼哧地一边捞出手机,一边指挥她的那个小护士“稳定现场”:病人们招呼好,值当看了场好戏,待会儿还有喜糖吃啊!——“行凶的酒瓶子”收拾好,这是她要一辈子拿住定海阳的“证物”!——又指着抱着猫站那儿“惊魂未定”的曼丽,“你回去把止宁给我抱来,今儿是他爹娘老子的大喜日子,给我家小子打扮漂亮点啊!”曼丽服了她!当时真是……不晓得哭好还是笑好,酸梅终于愿意婚了!……

    再听,酸梅大姐大打通了电话给定海阳下得第一等指示,

    沉声,

    “定海阳,老娘烦透你了,你个妖骚烂萝卜竟给老娘惹腥乱!

    给你一个小时准备,

    没一百辆车来,老娘不嫁;没一百桌,老娘不嫁!”

    可怜的海阳那时候在开会呀,

    坐,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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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陈出来,曼丽赶紧迎上去,“怎么样!”

    也就这个时候老陈说了那番话,底子如何如何好,可以整得更完美之类……征求她的意见。曼丽轻轻摇头,望向正阳的家人们。

    此时,他的父母,他的哥嫂均在场。

    正阳手指头动了一下,终于有了反应,不过离彻底苏醒过来还有段路程。不过,人有了反应,说明机体功能已有了大大的改善,可以行进一些创面手术,这时候老陈就帮得上大忙了。

    永熙夫妇很诚挚。曼丽和正阳母亲也已多次谋面,这位母亲早已把她当成救命神,一切听她的就是。

    永熙感激地说,“这一年里来,正阳能多次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全靠你。还是你做主吧,我们没有异议。”

    海阳也是说,“正阳肯定希望你给他拿主意。”

    毕竟是救人的事儿,曼丽也没有推诿,立即又跟老陈就医疗专业方面进行了细致的沟通,酸梅从旁也给了些意见,最后在小姨的协调下,跟正阳的医疗专家小组联合会诊,确立了整形手术的最佳方案。

    正阳有了这样大的进展,曼丽心上自是要欢喜些,这几天心情都蛮好。

    不过,毕竟一大家子的人,总有操不完的心。

    小满就要正式成为一名小学生了,这天,校方要求一年级小朋友开学前,和家长一起来学校做大扫除,迎接新学年。

    正好,一早曼丽带着两个孩子,先把小儿子送去隔壁幼儿园,再领着小满去学校做大扫除。

    小满这边很顺利,小姑娘圆乎乎的吧,小耳朵边扎着两个小揪揪,可默不作声的,也能吃苦能干。她妈呢,微丰腴,但干干净净梳着独马尾,不施粉黛清纯夺人的模子,也是少说话多做事。“老实坨坨母女”很讨人喜欢,无论老师还是其它家长,印象都不错。

    小满这边完事儿,还没到饭点儿,曼丽看看手表,笑着跟小满说,“我们就在那栏杆边看看你弟弟吧,他正好上体育课。”“好啊好啊。”小满也高兴,往幼儿园开放栏杆那边跑。

    曼丽把小满抱起来蹲在栏杆边,她后面环抱着女儿,“看见意一没有,”

    “在那儿!”小满一眼就望见弟弟,兴奋指着,

    曼丽看过去,

    小儿子正在操场上和一个小男生一个小女生拍着皮球玩,

    意一很文静,也很小绅士,拍到数儿了,就让给同伴玩儿。

    “意!……”小满刚要喊弟弟,妈妈捂住了她的嘴,“别喊他,弟弟在上课,你一喊他跑过来就违反课堂纪律了。”“哦。”小满还是蛮高兴,“意一在家拍球能拍一百个呢。”“嗯,你弟弟身体不好,是要多运动……”正说着,揪心的一幕来了,

    一个在他们这个年纪算魁梧的小胖子,跟人抢皮球玩,抢到了转身就跑,“砰!”熊孩子且不看后头,高速跑动中狠狠将背对着他正在给同伴小朋友数拍球数儿的意一撞到了地上!

    “意一!!”甭说小满,曼丽都大叫出来!

    你晓得曼丽该多么多么心疼心焦啊,这一撞不轻呀,小儿子整个正面砸到地上,

    小满都已经在栏杆边站起来,两只小手抓着栏杆直跳,“妈妈妈妈,我们进去看看!……”

    曼丽也刚要抱起女儿往大门口走,

    却望见那头,阿姨们已经跑过去,抱起了小意一,

    两个阿姨围着他,一人蹲下来看他的面目,一人弯腰拍他身前身后的灰尘……

    幼儿园老师已经很负责任了,曼丽又怕贸然进去像不信任人家一样……再焦急看看小儿子,还好,幼儿园这方面安全措施做的还不错,幼儿拍球的地面都铺着软毛毯一样,远远看着意一面部并没受伤,不过肯定受了惊,但,还算镇定,好像,小儿子听见妈妈的声音了,再往这边望,曼丽赶紧抱下小满蹲下身子……这一刻,曼丽是心酸的,她怕意一看见自己,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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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一致同意意一去学冰球。

    曼丽还是很民主地询问了小小子的意见,真不愧为佛系小子,斯文地意一一点头,“我能行。”曼丽亲了又亲小儿子,要不是为了锻炼他的身体,真不忍心他去玩冲撞这么厉害的运动。———嗯,现在她是这么想,待到意一真能上场打了,你真猜不到,场边站起身为儿子摇旗呐喊最激动的是谁!每次意一一场球打下来,曼丽的嗓子都得喊哑。

    德皙宫南边儿的草坪,一到夏天就热闹,孩子们喜欢在这里捉蜻蜓。

    老京城管蜻蜓叫蚂螂,年轻人不爱这么叫,嫌土,就叫蜻蜓。蜻蜓是极为古老的节肢动物,据说史前身长超过一米,翼展两米以上。当然,曼丽也没考证过,如果蜻蜓真能长这么长,那飞在空中还是挺吓人的。

    捉蜻蜓也是曼丽那代人年少的挚爱。夏天的傍晚雷阵雨一过后,立马拿着自做的纱抄子迫不及待地出了门。抄子构造简单,一根竹竿,一根铁丝揻成一个圆圈,绑牢在竹竿上,然后缝上细纱布,做成口袋状,神气活现地扛着,不用说,谁都知道要去捉蜻蜓了。

    雨前雨后的蜻蜓都会低飞,给了孩子们可趁之机。捉蜻蜓都挑选宽阔平坦的地方,宽马路大操场是最佳选择。河边树林野地尽管蜻蜓更多,但脚底下跑不开,只能干瞅着,捉不到蜻蜓。

    蜻蜓飞行神速,曼丽长大后才知其速可达每秒十米,那就是人类奔跑的极限。蜻蜓还不好好飞,可以突然掉头,还可以向上直飞,甚至可以倒退飞行,所以捕捉蜻蜓可没那么容易,一个傍晚累得筋疲力尽的往往收获无几。

    如今,照照照老法子常带孩子们来宫里这边儿的草坪捉蜻蜓,小孩子们疯疯叫叫,跳跳闹闹格外热闹。

    小满意一大点儿,捉着蜻蜓了,各自捧着赶紧往德皙宫跑,关阁子里,盼着有蚊蝇可以让蜻蜓捕获;蜻蜓往往不解人意,只在纱窗上不停地扇动两翅,薄薄的翅膀发出沙沙声响,让捕捉成果变得实在而有趣,以致第二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这两儿就是看看蜻蜓是否还活着。

    万遗已经会站着了,她也像个小疯子,站在小熊猫的椅子里,看见姐姐哥哥往回跑,她也不晓得高兴啥,直跳!

    照照也捉了只忒漂亮扑哧着翅膀的小蜻蜓放她跟前给她玩,个无良小吃货,肥爪爪拿手里就往嘴巴里塞,照照“诶诶”叫,抢过来,万遗眼睛圆溜溜盯着“食物”在照照手里又飞走,她也不沮丧就是,傻笑。可逗死人了。

    外头欢声笑语,孩子们一会儿跑过来“妈妈妈妈”的,坐在这边廊子下乘凉的曼丽也不厌其烦,有时候照照抱着万遗也过来腻歪下,万遗呆在妈妈怀里不是吃就是睡,才好玩儿,被哥哥姐姐尖叫惊醒就恍恍惚惚会儿,又不知道为啥兴奋起来,瞎跳,被照照抱过去再站在小熊猫里咿咿呀呀得涎流。

    曼丽接着酸梅的电话,出来,上了她的车。

    “喏,带回去给止宁玩。”一只玻璃瓶子,里面两只蜻蜓。

    酸梅接过来“好漂亮,我回去做成标本给他看。”

    曼丽笑着的,渐渐转为忧虑,看向车窗外,“不知那老道会不会框我。”

    是的,今儿其实是虚子约上她们了,真一起去瞧那“梅静群的女儿”。

    酸梅拇指向后一指,后座儿上摆着一只医药箱,

    “我说你有点自信好不好,真论坏起来,谁玩的过咱学医的放心,麻醉剂我今天带的够多。”

    曼丽横她一眼,“照照跟你一个德行,学医就跟学会了更会拿人的一个本事样儿。”

    酸梅一挑眉,“诶,这就是照照聪明,所以打一开始我就看出来这小子最有出息。照照不学医,天都不容!”

    见她越说越叉痞,曼丽压压手,“得得,说正经的,那老道确也不是什么好人,咱们救人是救人,防着点的心也不能没有。”

    “知道了,这不是好奇梅静群那闺女到底怎么个样嘛。”

    是呀,

    不就是“好奇害死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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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把酸梅吓着了,忙看她眼睛,曼丽捂着眼直摆手,也是那股子强烈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她才觉着屋子里的草药味儿刺鼻,她轻声对酸梅说“药味儿冲,刺激眼睛。”酸梅就要托着她往外走,曼丽又摆手,“缓缓,不打紧。”酸梅低声斥,“还不打紧你看你那眼泪流的!”曼丽知道情绪上的原因肯定更占主要,可这时候你叫她怎么跟酸梅解释她自己都迷糊着,咋一见着这张脸反应如此大!

    可愈是惊疑愈是对她兴致大不是,虚子也是一旁关心倍至地问着,曼丽拿纸巾很捂了下眼睛,舒适些了,才赶紧抱歉说自己眼疾犯了,现在好多了,又忙看向那女人……她似乎也吓坏了,身子缩得更紧,那儿窝一坨,像只受惊的大白兔。

    曼丽望着那张脸,心揪得都要碎了一样,就觉着跟她十分亲近,要跟她十分亲近……她弓下身子,很小心很小心地两手微抬着向她走几步,“嗨,我叫曼丽,是个大夫,别害怕,我一定会帮到你,把身体调养好……”

    可贵还是在曼丽那双眼睛,

    多少感情,绝无掩藏,全在里头漫着,

    她看不厌这张脸,她迫切想帮到她,她渴望与她有更亲近的交流……女人望着她一时也有些呆滞,似乎放松了防备,但,当曼丽刚要过去握住她的手,她猛地一退!还是吓得不轻。

    虚子过来直安慰,看清楚了,她也是不叫虚子近她身的,但凡感觉有人要挨上她了,她防备怯弱地似乎立马就能尖叫,但是,她又是个哑巴,所以那种惧怕、无助才叫人看得更心痛心怜。

    虚子叹气,“就是她这般不亲近人,才一直治疗都不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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