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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曼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喜了

    ……

    正阳的恢复正在有序的行进中,

    同样,

    曼丽照顾着的另一个人,也在好转。

    艺哥儿。

    显然这不是她真名,不过确也是宫里人唤小孩子的一种方式,直到现在,那些老嬷嬷也有唤小满“满哥儿”的。

    人呐,无论她如何封闭自己,疼痛间遇着了最真挚的关怀与温暖,或多或少,都还是会与你亲近些的。

    这一些时候,曼丽和酸梅真打心眼里关怀照顾着她,除了从专业方面医疗她,也与她坚持交流,就算她躲,她抵触,真心付出,像一个许久缺乏爱的孩子,终于感知到你的善意了,逐渐,也会接受你,继而,靠近你……

    曼丽很朴实,常常就与她讲些轻松的小故事,或纯粹闲聊,想到什么说什么,当她是个知心人。

    这你才知道,曼丽这货啊,要真愿意讲话了,才碎碎念。酸梅都服了她的气,还蛮喜欢听她嘚啵嘚啵,只要她开始类似自言自语碎念了,酸梅也不做声了,就听她说。

    曼丽见艺哥儿老喜欢挠后背,给她带来一个痒痒挠,

    你看她把痒痒挠交给艺哥儿了,就开始念叨了,笑意不止,

    “听过马三立一个著名的小段儿《偏方》没有,治痒特别管用:打开一个小纸包,里面还有一个小纸包;打开一个小纸包,里面还有一个小纸包,最终纸条上写着两个字:挠挠。好笑不是,可见痒痒谁都有,只有挠挠可以治。

    我小时可没这胖,人瘦,手长也灵活,浑身上下哪儿痒痒挠哪儿,从未有过挠不到的苦衷。那时候我也给小姨挠背,小姨上下左右地指挥,我给她一挠啊,她一副舒服得不能再舒服的样子……当然身边没有人的时候,只能依赖一件工具了,就这大名鼎鼎的痒痒挠。

    我还真查阅过呢,这痒痒挠战国时期就有了,鲁国故城遗址出土过两支,大头镶嵌象牙雕刻,华贵着呢……”

    当然,有时候酸梅还是忍不住不接茬儿,跟她你来我往,两人像讲相声一样。注意瞧瞧艺哥儿,她到底是喜欢这两个好人儿的,会望着她们,她们笑,她也弯起唇,只是你别特意去看她,那她就会立即低下头或背过身子去,还是怕你……

    曼丽把痒痒挠儿放她枕头边,“这才是真的‘不求人’,哪儿痒就挠挠,老舒服了。”

    艺哥儿扭头看着那痒痒挠儿,不知在想什么,

    曼丽也没打搅她,

    走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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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女人围坐茶桌边,尽管用心煮出来的茶好,可此时,都没有心思去喝。讲述的人迷茫,倾听的人只剩下心怜唏嘘,特别是曼丽,竟有几分感同身受,为何遭遇竟有一样的地方……

    艺哥儿说,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父母是谁,来自哪里,都不知道。确切讲,二十岁之前的记忆全没有……这,曼丽如何不震动,她也是十六岁之前一片空白……

    从她二十岁醒来后那天讲起吧,

    就在不停地手术,

    整容手术,

    整形手术,

    所以最可悲的,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最原本的样子是如何!……艺哥儿的凄凉可想而知,她比那飘零的落叶还要无依,根在哪里不知道,连最初的模样都无从得知……

    “那你身上就没有一点点最初的痕迹了么,”酸梅问,

    艺哥儿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肩,“这里,有个疤。”

    这曼丽和酸梅都见到了的,当时就觉着很惊心,像烧伤留下的,也有疑惑,看得出有处理过的痕迹,却无论如何都抹杀不了它本身的“韧性刻在这个身体”上的本质一样……

    “这么多年你都是怎么生活的呢,”

    “一直被关在一个大院子里,有两个老妈妈照顾我,也有老先生来教我识字绘画。一位汪先生会时常来看我,也是他告诉我,我叫艺哥儿,母亲叫梅静群。”

    “关着里面不出来么”

    艺哥儿摇摇头,“有时候他会带我去一个很远很远大山里的寺庙里,让我就跪在佛像下一整天。再,哪里也不能去,十八年都是这样。”

    “十八年呀,你就没想过跑出来!”

    艺哥儿眼中有了恐惧,摇头又摇头,“不敢……”

    酸梅与曼丽互看一眼,遂不敢再往下问,

    倒是艺哥儿伤惧地望着一个点,似自言自语,

    “要一直关在那里,也好了,起码吃喝不愁,可我,是会变老的,”说着,她抬手摸着自己脸庞,“终有一天,他们不要我了……”

    曼丽将茶杯往她跟前递了递,“喝口热茶吧。”

    艺哥儿这才移过略显呆滞的目光,“谢谢。”两手捧起茶杯。

    酸梅看了看曼丽,还是看向艺哥儿,“有些事可能是你的痛处,可我们还是想问问清楚,你怎么又跟着了这位老道呢。没别的意思啊,只是觉得他虽然对你也算尽心,可终究也是想用着你‘梅静群女儿’的名儿,怕也不是长久之计。”曼丽一旁点头,这确也是她担心之处,毕竟她比酸梅更知晓这韩虚子并非良善之辈。

    艺哥儿慢慢放下捧着茶杯的两手,眼中的惊惧可说比刚才更甚,却也还是坚持回答了她们,

    原来,

    那个养了她十八年的“汪先生”将她遗弃在了千州,接手她的人更市侩,打着“梅静群女儿”的招牌带她到处揽财,却对她又极其不好,打骂常有。艺哥儿这一身病,之前漫长残酷的整形有之,之后这长期处于“被虐待”更有之!

    韩虚子接手她也已是不知经转几人了,

    从艺哥儿的精神状态来看,她的自闭在所难免,太受摧残了……

    艺哥儿的遭遇肯定很触动曼丽,这样一个可怜人,前半生已然在地狱里磨折,不知则已,现在明明就在她眼前,且眼见着虚子也非善辈,曼丽和酸梅商量着,也是下定决心要帮帮她,将她从“梅静群女儿”这个看似光耀神秘实则毁掉她一生的头衔里解脱出来,起码过上有尊严、自由自主的日子……

    看来,曼丽的善心着实是撑着她的福气,

    所以说一个人有福,她的心地一定是善良宽容的,有暖意的心胸才容得下大福大气。

    曼丽也没想到世上竟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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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哪有百分百把握的,都得讲切实的依据,尽管曼丽心里激动,那还是得按部就班靠dna结果来说话。肯定不敢张扬,只跟酸梅暗自捣鼓着。

    ……

    万遗一岁啦。

    家里人已经给她庆过生了。说低调也低调,没搞得筵席百里,众所周知的;说隆重,还是非常隆重的,那天,整个鹤兰星锦挂大红灯笼,喜庆的“寿”,为近代宫里出生的第四个孩子(包括她妈妈)庆周岁辰。

    你知道即使这样,依小课那德行,肯定还是不满足的,他姑娘周岁,怎么着也得搞得“奢俗奢俗”些。不准“筵席百里”,那就“大铺大张”搞一桌总可以吧。曼丽拦不住的,只得任他。

    这天,小万遗穿着全红的斜襟小绸衣裤,戴着姨奶奶亲手给她做的红缎娃娃帽,被妈妈抱进来时,一桌子男人起立,就跟谒见小公主没啥区别。小课更是红光满面喜气洋洋,两手抬着护着他最爱的曼丽和万遗,坐下后,也一直是腿岔开侧坐半抱着她们坐着,亲爱得意之色完全不掩饰。

    都是些小课的铁死兄弟,同样,也都是些豪奢豪奢不能再豪奢的烧钱阎王货。

    一个个壕得也不在乎江湖气重不重了,直接将“一掷千金”的东西往万遗跟前堆。

    这是一件宋汝窑天青釉碗。

    碗撇口,深弧腹,圈足微外撇。胎体轻薄。通体满釉,呈淡天青色,莹润纯净,釉面开细小纹片。外底有5个细小支钉痕及楷书乾隆御题诗一首。诗曰:

    秘器仍传古陆浑,只今陶穴杳无存。

    却思历久因兹朴,岂必争华效彼繁。

    口自中规非土匦,足犹钉痕异匏樽。

    盂圆切己近君道,玩物敢忘太保言。

    后署“乾隆丁酉仲春御题”,并钤“古香”、“太朴”二印。

    这是一件紫檀七重檐宝塔。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天朝老百姓常说的一句话。浮屠是梵语,意思就是塔。七级浮屠就是七重檐宝塔。这件紫檀七重檐宝塔,八面玲珑,共设四十八位佛龛,原置佛像四十八尊,亦为乾隆盛世宫廷所造。

    这是一件玉面神人像。

    面方、嘴阔,长有獠牙;宽鼻、菱形眼,表情庄重;头戴冠帽、大耳戴环。这件玉面神人像据推断是巫师通天时所佩戴的面具,代表着尊奉的神的形象,为宗教祭器,是神权的象征。在工艺上它以剔地阳纹为特点,工序复杂,技艺精湛无缺。

    好吧,宝贝像“搬家后剩下来的孤品”就堆放在曼丽脚四周,

    桌上被抬上来一颗“全金钱树”,半人高,

    苗兴卷着衬衣袖子,解说得不晓得几大劲儿,“这非得万遗自己摇,摇下来全是她的!”

    小课跟他磕,超级不爽!“我家万遗才多大劲儿,她能摇多少下来,你这是放屁!”

    曼丽后头拉他裤子荷包,叫他别这较真儿,也就取这美意,哪儿还真叫万遗去摇,

    谁知苗兴急死,赶紧解释,一拍脑袋,“看我忘了说,处理过了的,不信你叫万遗摇,不摇出点名堂来,我这给你跪下赔罪!”

    小课转身就要把万遗抱过来,曼丽嗔他,小声,“你就是混账。”小课还瞪她,也小声,“傻呀,自己闺女多金多福的事儿,这能马虎呀!”

    “万遗,摇啊,使劲儿摇,把天下的金子都摇下来……”你看他把万遗的小手握在金树枝上,一边试着放手一边还多较真儿交代……混账得没法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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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藏,小课不稀罕,他“感兴趣”的是饶计小这个人,因为小课记着呢,照照不提起过么,这人跟曼丽有过纠葛……

    “搞。”小课很干脆,看似拨茶弄盏惬意得很,其实决心大大滴,毒心辣辣滴,“哪有肥水流进外人田的,既然在千州,那就是你的,怎么能叫外人挖了你的山角。”

    苗兴笑着直点头,“是这道理撒。”

    两个坏人一拍即合。

    ……

    回来,

    见照照攀着曼丽肩头两人靠床头看着ipad,小课不看也知道,一定是又在看手术视频,血渍拉呼的,小课往往这时候都是蒙头大睡,管他们一口专业术语讲啥。

    “回来了,给你热着汤呢,”曼丽就要起身去厨房。要平常,小课肯定一摆手,“你看你的,我自己会弄。”可今儿,他撒娇靠过来,“我还没吃饱,你给我下碗面吧。”曼丽拨弄肚子上靠着的他的头发,低头闻了闻,“嗯,是没多喝酒,怎么没吃饱呢,那么一大桌菜……”小课zhe,“你和万遗一走我就不想吃了。”曼丽肯定起身给他去下面了呀。

    曼丽一出去,

    趴着的小课扭头就瞄着照照,

    照照靠着继续看视频,高贵冷艳,才不搭理他。

    小课一邪笑,“照婆子,有桩买卖跟你聊聊咧,”

    照照一弯唇,跟他一撅屁股就知道他拉什么屎一样,也不瞧他,“就知道你有事儿求我,行啊,待会儿面下好了,你伺候我吃一口。”

    小课一听,眸里使劲儿狠毒了一下,不过也没发作,挪挪脑袋,整个脸蒙进枕头里,叹口气,“哎,本想咱哥两儿都出口气,看来你不想咩……”

    照照斜睨他一眼,带着微笑,看来也沉得住气,继续看ipad,就是不接话。

    小课把头又扭到这边,背对他,伸手去捏万遗的毛绒鸭子,捏一下,小声啧啧,“你还是大度些呀,什么熙正阳,钟遥昔,饶计小,都能忍……”

    照照终是放下ipad,“别他妈操蛋卖嗲了,说!”

    小课这才一笑,又扭过头来,还是那样惬意趴着,说了心中所想。照照呢,单手支着头,又拿起ipad看,似笑非笑,富贵猫儿一样心中诡计多端……

    反正,曼丽进来时,她这两小畜生“各自安好”:照照看视频,小课呼呼睡,宁静美好得一塌糊涂……

    ……

    今天是周末,

    不过元首是没有周末可言的,他正在预览二十大国情咨文报告,和秘书处的就一些言辞上的细节修改提出指示。

    曼丽也没得休息,她下午有台手术,一早刚送意一去学奥数……这可没人逼他学,纯粹小小子的兴趣爱好。才回来,万遗醒了,喂完奶,拿过来小录音机,播些舒缓的钢琴曲她听。

    她家大丫头一直独自坐在外屋的写字桌上写作业。小满昨天放学回来就一直兴奋着,当了个小组长高兴不得了。

    曼丽坐床边,拿过来下午要手术的病例资料再看看,

    小满拿着书本作业本进来,“妈妈,报听写。”

    “哦,好。”

    给小姑娘端过来小桌椅,她就坐在妈妈腿边,曼丽关了录音机,把一只绒鸭子丢给小的,万遗抱着像个球骨碌转过去估计开始咬了,曼丽也懒得管她,开始给姑娘报词语听写。

    元首进来,

    也没打搅报听写的娘两儿,

    走过来抱起万遗,“又咬。”只嘴里口型说,从小肥坨坨手里拽过绒鸭子。万遗立起来了,就能看见姐姐在写字,看得也是津津有味就是。

    听写报完了,小满把作业本交给妈妈改,走到爸爸跟前逗妹妹玩儿,

    “这错了一个啊,”曼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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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照恰好这几天下部队,曼丽还是想等他回来一起再告诉大爷爷。就是没想,就这一两天功夫,出点事儿把她吓得不轻。

    曼丽这天带着姚雀又去京郊周县援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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