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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曼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喜了

    他又着急外面的曼丽不知如何,说了几句话就赶紧出来,正好曼丽往里走,“师父!”曼丽朝他摆摆手,眼睛还有些红,径直走进来,

    “我们都看过你的检查结果,真的不是那样绝望,你振作起来好么,有病就治,好好活着不好!”曼丽盯着他,

    他看着她,

    眼色沉暗,

    慢慢再转过脸去,还是看向窗外,

    “谢谢费心了,我还好……”

    却没想,

    曼丽忽然冲过来,拉起他的胳膊,“走!你现在就跟我去医院!”

    他胳膊一扯,根本就不领情,“我这不是在医院,”也不耐,

    曼丽不放弃,再次拉住,“求求你,就当我求求你好么,去治病,真想死啊!”曼丽的泪水忽然像断了线的珠子使劲儿往下掉,一时自己都不好收拾了……

    选之这才没再动,

    看了她会儿,

    曼丽也不管自己情态失控,满脸流泪,就狠狠抓着他,非不放非带他走的样子,

    选之看向她身后早已惊愕不已的姚雀,

    “一直没告诉你,我和她是小学同学,年幼时有些仇怨。你先出去等等,我和她说几句。”

    姚雀听了,直点头,又不放心地看看曼丽,这才走了出去,合上了门。

    姚雀出去后,

    选之看一眼她还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该放了吧,”

    “你得跟我去医院!”

    “先放手,听我好好说好么。”

    他一直很平静的样子,这样说,曼丽才慢慢放了手。

    他走到床边,撑着床从那边床头拿过来一卷纸递给她,曼丽接过低头擦着泪。

    他也没再看她,依旧扭头看向窗外,

    “这样你放心好么,再过半个月我就去京里安心治病,还去你们医院,你要有空,多来看看我,我就给你讲讲咱们小时候的事儿,那会儿,你可傻了……”

    曼丽擦着眼泪地抬头,“真的为什么非要半个月呢,”

    “半个月就改选了,”

    曼丽一听又来了火,“你官瘾就那么大呀,万一改选了还是你怎么办!就一直拖”

    他笑了笑,“不会是我了,我已经向上级递交了辞职报告。”

    曼丽又一顿,“为什么辞职,”真像他说的,像个傻子,

    他这次却不说她傻了,

    反倒扭过头来,像小孩儿歪着头看她,“我要回家了呀,”

    “你家”

    “我又不是石头缝儿里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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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紫阳宫。

    车停在凛雀东门,令行暂止。

    此时,不仅他饶回俞这辆车被禁行在这里,前面也有两辆入宫的车被拦缓入。

    计小坐在父亲身边,规矩稳重,看向车窗外,

    车正好停在著名的“六骏浮雕”前,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史载这“六骏浮雕”是从章太宗昭陵移过来的,六匹战马概括一个王朝诞生的历史,是一种令人敬仰的强大,面对大诗人敬白的诗文景象,估计太宗和他的战马都不会生气。几声苍老而欢乐的嘶鸣从远处的昭陵传来,五陵年少胯下的银鞍白马竖起了耳朵,一听,只怕跑得更快了……

    计小想着,这时,车外走来一人,身旁父亲远远望见就赶紧要下车,计小也直起身子要跟随相迎,

    哪知那人没走近就按了按手,示意他们不必客气,走近后自己拉开副驾位置坐了上来,

    “和主任,辛苦您还特意走过来……”饶回俞见指示也没敢下车,身子一直直着,见人上来后忙说,十分恭敬。

    这人叫和敬,既然姓和,确为和家人,辈分算起来是元首兄辈,年纪五十来岁,是紫阳宫书记处二秘办公室的处室主任。

    要按老规矩说,饶家是和敬这一支的“家门下”,也就是饶家祖辈是跟着和敬家这一支出来的,所以可想饶回俞对和敬的尊敬更尤为。

    “这没什么,该过来看看的,毕竟回林出了事,我心也不安。”

    饶回林是计小的二叔,

    这次元首西巡,他搞“面子工程”,惹了民怨,哪知这里面正好有元首办公室主任鞠良的老师,一纸“檄文”直接告到宫里来,元首震怒!当时就停了饶回林的职儿!

    这不,

    其实今日父亲带着他入宫就是亲向元首请罪,毕竟父亲只唯一这么个亲兄弟,犯了大错,也是他无论作为现今饶家代表还是长兄,都无法推卸的责任。

    一听和敬这么说,回俞更惶恐,忙道“都是我疏于管教,叫回林捅了这么个娄子!”

    回敬无奈摆摆手,“怪也怪不到你,不过他这要回京里来了,你是得说说他,太急于求成,看看走了歪路吧。倒是你,一会儿见了元首,也不必太自责。元首肯定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怕你太把责任往身上揽反倒不好。”

    回俞直点头,“谢谢您提点。”

    计小在心里对和敬这番话也是怀有感激的。父亲连他都一起带来,说明得有多“诚惶诚恐”了,计小也觉得父亲太谨慎自责,明明二叔近几年来对父亲的话,怎么说,也不能叫不在意,就是更“自我妄为之”,“听不进话”的结果就是这样,也实属自找,跟父亲又有何干……

    下头,为了缓解气氛,和敬遂没再讲这件事,问了问家里情况,

    “听说回林又得了个小子,”

    “哎,是是,”然而,这个话题也是父亲难以启齿的,

    二叔生性风流,二婶早逝后,他也没续娶,不过跟几个女子已育有子女。这不,是才又得个儿子。

    “多大了,”

    “一岁多吧。那出生日子好记,我记得是六一吧。”

    “哦……”和敬一听,倒现出挺大的兴致,轻说了句,“跟万遗一天呐……”

    他说“万遗”,回俞和计小都没听过,不认得,肯定又不敢问,遂只当他念起了亲朋家的孩子……

    车半天没放行的动静,

    宫里的事,回俞肯定不敢妄议打听,

    和敬当他们自己人说了,他们才知道,这是“避道”。

    是的,

    宫里有贵宾、重要人物出入,一般车辆必须“避道”。

    就不知道今天是谁要入宫或出宫,这些人都等着了……

    时间确实过长了,和敬说他出去看看,回俞赶紧微抬身招呼,“您去。”

    之后,计小见父亲明显松了口气,看来和敬刚才一番话确实给了父亲一些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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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课在拙政殿门口下车,取下头盔随手就丢给门口的警卫,快步往里走。

    一进来,

    “回来了。小姨叫你别往家赶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国事要紧。”

    夕臣一听“回来了”确实放下些心,可,“心归肚”那还真全不能!

    曼丽一晚未归!

    电话也不通,

    你说是不是叫人抓狂!

    家里乱套了,三个平常都不好哭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哭得声音大,吵死小姨了。一晚上谁都没睡,小姨首先得把没断奶的万遗招呼好啊,照照兜两个大的,照照甚至鲜少地冲两个孩子发了火:不准哭!妈妈就是有事一时没回来……哪知,小满叫“才不是,我听见你们说电话也打不通!”意一也跟着哭“妈妈不见了!”你说得多抠照照的心!

    夕臣那会儿还没到京,不过家里人晓得行程安排第二天早六点就会到京,

    小姨把才安抚好的万遗交给保姆,出来,指指小满,“你是姐姐,看看像什么样子,你一哭,弟弟妹妹都跟着哭,这是表率吗!”

    小满又哭起来,“我要妈妈!”意一紧接其后,“我要妈妈!……”

    你说,这也是要小姨的命,是呀,孩子和妈妈的心是连得最紧的,妈妈到底是因为“有事”回不来还是……小娃娃们最敏感!当然,这也着实怪不到孩子身上,还不是大人的焦急情绪一下没掩饰好,“泄露”给了孩子……你叫小姨如何不着急!曼丽有过这样一夜不归,电话也不打,打过去又不通的情况么!叫人丝毫想不到,她中午喂过万遗才走的,走时还好好儿的,说,一会儿她买菜回来……

    小姨蹲下来,一边一个抱着两个孩子,“小满意一乖,妈妈肯定是有事一时难住了,明早她肯定回来!你们先听话,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此时,照照早走至外阳台,电话就没停过……

    小课回来时,是凌晨两点,

    孩子们终于都哄睡着了,

    小姨坐在沙发边,

    首次见她这般憔悴,望着小茶几上曼丽总喝水的杯子出神。

    照照陪在一边,眉头紧蹙望着墙上的钟,手里一直握着手机,也是不发一言。

    小课开门进来,

    照照看过去,小姨只望去一眼,只要不是曼丽从那扇门进来,她似乎都不在意……

    小课首先走到小姨跟前蹲下,握着她的手,“姨,您别太担心,曼丽不会有事,都在找……”说着,自己眼睛都有点红,死曼丽,去哪儿了!要他们的命不!直说呀,这样折磨死人……

    小姨看向他,轻轻摇摇头,“我不担心,如今这形势,哪里有找不到她的道理,我只是……”淑清说不出口。找着她是迟早的事,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撒下天罗地网,哪里还找不着她一个小小的曼丽只是,跟孩子们实际一样个心境,淑清就是隐隐觉着曼丽今儿这“不做声不作气”的“突然消失”好像只是个开始……小姨悲苦地想,好容易我的满意安生了这么些年,又要开始受命运不公地摆布了么……

    照照电话再次震动,是旺林,照照赶紧接起,旺林上次来电话说“有线索”,现在就看确定没有……照照一接起“怎么样!”听着,人已经起了身“好!我马上过来!”

    这下,连小姨和小课都起了身,“哪儿!”

    照照边穿外套边说“亭林!我这就过去接她!”眼睛还不是微红,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她身边……

    照照跑出门后,

    小姨坐回沙发上,愣似人被抽去了最重的一个部分跌了下来,重叹一口气,这才稍微放松些,看向跟着她又蹲下来的小课,交代,

    “夕臣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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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睡醒后的曼丽眼睛肿的像核桃,真睁不开了。

    家里人没见过小姨发那么大的火,说她“没分寸,不自重,这么些年教导的责任感越来越淡薄,这么多人围着,是把她宠坏了,忘了自我!”很重的批评了。

    曼丽还在流眼泪,

    看得出小姨也发了急,一边用毛巾给她擦脸,还在吼,“还哭!哭瞎了怎么办!这些人再伺候你一辈子你三个孩子怎么办!”

    越发重了,

    照照和小课都忍不住了,要往房里冲,话儿都到了嘴边,“瞎了我就是你的眼睛!伺候你一辈子算什么!”

    夕臣把俩儿都拉住了,“没见小姨在气头上!你们这一进去瞎搅合,不更惹她哭,瞎是小事,疼是她!”

    再看站在外头的两个小娃娃,

    小满两手捂着自己的小嘴巴,小意一把姐姐抱着,小脑袋捂在她肩头,都是大把大把眼泪往下砸。也是真听话了,爸爸交代不准哭,妈妈听了会更难受……

    里头传来万遗的哭声,

    估计曼丽抱起来摇了摇,哭声小了,

    小姨的声音也小了些,

    “好了,别再流眼泪了,这一晚去哪儿了,你不说就不说,都不问了好不好,就是再有这样的事,能不能记着给家里来个电话,真是你想做的,你说我几时拦着你的……”说着,小姨估计也流泪,

    终于听见曼丽开口了,

    “小姨……”这一喊真是要把人的心喊碎。

    外头,

    夕臣把两个懂事的小娃娃搂到腿边,抬头也是眼微红地冲两个大的说,“听见没,昨晚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也没细究的必要,她要干什么不能啥都咱得管着,也没大事,真要出了事儿,咱还怕事儿么。”

    照照真也哭了,只抹眼泪,“不防范于未然呀,这还不是大事!你没见当时她一个人坐在车站里,丢了魂一样,喊她都不应!还能有下次吗,她要真走丢了怎么办,你真找不到她了怎么办!”

    一个不招呼,小课已经冲进房里,

    搁床上抱着她,她怀里还抱着他们的万遗,小课也眼泪流,“曼丽,你吓死我们了知道吗!再大的事儿,你看看咱们这些家人好吗,你要没了,他们怎么办呐!”

    两个小娃娃终是没忍住,全跑了过来爬上床抱着妈妈哭,一时啊,真是……夕臣也是看着没办法,接过小姨手里的毛巾,在脸盆里再揉搓了下,递给小姨,“姨,您也别伤心了,曼丽估计也知道这次做错了,是不曼丽,”一手按着曼丽肩头稍用力捏了捏,曼丽此时估计也意识得到自己“主心骨”的作用,看着也是可怜,她着实看不见,抬起手想要去握小姨,又摸不到,照照哭着把着她的手握着了小姨的手,“小姨,我错了,我一个病人死了,本来,他(她)不该这么早死的,我觉得自己是可以把他(她)治好的……”这一听,小姨也主动两手握住了她的手,“傻孩子,当医生这么些年了,哪有百分百医得好的道理还不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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