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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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宁缺答应的很痛快,然后我和他相视而笑。我心里暗暗的决定,不管能不能
上同一个学校,我都会和宁缺把正餐吃了的。
高三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宁缺没有参加,因为全国奥数竞赛的冬令营就在
月。他这次拿了省奥数的金牌,终于获得了参加全国竞赛的资格。学校很重视宁
缺的参赛,毕竟进了省队对学校已经是不错的荣誉了,竟然给宁缺免试,让他专
心备战奥赛。我却是担忧的不行,这种模拟考试,多一次实战,高考就多一分把
握,宁缺这是孤注一掷了。
考试之前,我给宁缺打了个电话,对他说:「你放心去考吧,不管你上什么
大学,我答应嫁给你了就不会反悔。」
宁缺很无奈的对我说:「山山,你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呢?」
我有些语塞,我确实很难接受啊,那个一直被我欺负,又一直像是被我庇护
的小多多,真的要代表全省,和全国最聪明的学生进行角逐了。奥数,那个衡量
智商的最重要的标尺,那个中学时代整个中国最耀眼的舞台,他真的有那样的能
力么?
苦苦熬了两天,我没敢再给宁缺打个电话,3号晚上,伯伯和婶婶是在我家
吃的晚饭,估计着宁缺冬令营的活动快结束了,婶婶才给他拨了过去,问他现在
怎么样。
宁缺说:「这边好冷,零下十几度了,那时候应该买厚一点的羽绒服。」
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又是这副鬼样子,估计考的不错。宁伯伯有些恼怒:
「谁管你冷不冷了,问你考的怎么样。」
宁缺很谨慎地说只是都答上来了,现在还在和其他的同学讨论题目,听着旁
边嘈杂的声音,婶婶也不好问下去,只好闷闷的挂了电话,我家的气氛一片凝重。
这种氛围直到宁缺来之后,7号张榜出成绩时,大家才真的松了口气。宁
缺居然拿了个全国二等奖,而且名次很靠前,说不定能保送到北大或者清华呢,
最低也是中山了。伯伯和婶婶喜出望外,直接在皇冠假日的餐厅里摆了四桌宴席,
请勘探院的同事朋友。
饭桌上,我和宁缺坐在一起,宁伯伯举起酒杯,骄傲之色溢于言表,他说他
从来没有想过宁缺会有今天,他当真老怀欣慰。他说起当时宁缺小学时考试倒数
前十,她和婶婶的焦虑以及无奈,然后他突然说第一杯酒要敬山山。
我吓了一跳,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赶紧胡乱拿起宁缺塞来的酒杯,紧张的站
起来,仿佛要听老师训话那样。
宁伯伯说:「山山,谢谢你这十多年在学校里对宁缺的管教,你管的比我和
你婶婶好的太多了,我都不敢想象没有你的话,宁缺会长成什么样子。以后,还
要辛苦你多管教他。」宁伯伯横了宁缺一眼,重重地说:「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我满脸通红的,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偷眼看看宁缺,一脸郁闷的样子,
估计在想不是说好的庆功宴么。
院里的长辈们都知道我和宁缺的亲事,热聊中一个个都无比艳羡的样子,抱
怨宁伯伯太不讲规矩,那么早就下手了,这么又漂亮又聪明还懂事的女孩,谁家
不想要来做媳妇。然后,我就被各种热情的夸奖包围了,大人们都忘了,今天的
角似乎应该是宁缺。
长辈们在喝酒,晾在一边的宁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悄悄问他怎么事,
他说只和一等奖差了六分,没进国家队,这辈子都没有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竞赛的
机会了。
我想了想,问他:「如果你进了选拔队,最后进6 人名单的可能性有多大?」
宁缺心算了一下,很诚实的说:「虽然比例% 左右,但我的机会不到%,
前几名那几个的水平太变态了,不是靠努力就能追得上。」
我笑着问:「小时候还没被我虐待够么?想去国家队体会下智商上也被碾压
的感觉?」
宁缺笑了,在桌子下面悄悄牵住了我的手。
我暗暗的想,宁缺拿了这个奖,可能会去清华,那我寒假可要抓紧了,一定
要考到宁缺的学校,然后就可以吃正餐了。
怎么在这么多人的时候,我又想到吃正餐的事了,我有些脸红。
宁缺似乎是心有灵犀,寒假后来那么多天,宁缺没了高考的压力,却一直陪
在我的旁边帮我讲数学的难题,帮我默英语,却从来没有特别亲昵的举动了,他
也怕那些**会让我的学习分心吧。
整个寒假,我们都在禁欲的氛围中过来的。第二学期一开学,保送政策就出
来了,宁缺的成绩真的可以去清华,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宁缺最终选的是中山
大学的数学系。
那天放学,我心里惴惴不安的问他,是不是觉得我有可能高考发挥不好,考
不上清华,才选的中山?宁缺摇头:「中山离家近。」
我用力掐了他一下,让他好好说话。
宁缺很认真的对我说:「中山大学数学专业也是国内前十,不比清华差,国
内除了北大的数学院一览众山小之外,其他十来所顶尖学校的差距没多大。然后,
你那天说的对,如果我真的进了北大数院,肯定一直会被那帮变态在智商上反复
碾压的。」
宁缺拉着我的手,继续说:「山山,那天吃完饭,我想了很久,我决定放弃
纯数学研究的方向了,想做应用数学的方向。我的智商确实不是那最顶尖的一批
人,与其在理论数学穷尽一生做不出任何突破,还不如做几样实实在在的东西出
来。」
我有些羞愧:「你说的应用数学是什么意思,我听都没听过……」
宁缺笑着说:「我是说计算机行业,数学是编程的灵魂,你看现在的很多新
技术,自动驾驶的汽车,人脸识别,苹果的siri和科大的讯飞,还有各种各样的
机器人,最后都是靠各种数学算法来实现的。我不知道我将来会去做什么,但是
我未来一定会在一个很有意思的领域,做出我自己的价值。」
我看着这个清秀的少年,原来他真的长大了,真的超过我了,也许我以后真
的要被他引领了?我心里有些幸福,然后对宁缺说:「要不我去学计算机专业?
将来我们可以一起做这些事?」
宁缺笑着说:「好啊,数学系和计算机系在中山大学是同一个学院,我在那
里等你。」
我说:「好,一言为定。」
进了小,我看到小新上的纯净水机器,突然灵光一闪:「宁缺,这种饮
水机也是用数学算法实现的吧?我们插卡,然后就可以交钱打水。」
宁缺点点头:「原理应该很简单,资料加密写在磁卡里,然后饮水机系统读
取之后解密就知道卡上还有多少钱了,最关键的技术应该就是加密解密的算法。」
我问宁缺:「那等我们学好了,变厉害了,就可以把水卡里的数据改了吧?」
宁缺摇了摇头:「不行,那个属于偷窃,是犯罪的。」
我哦了一声,有些失望。
宁缺说:「但是我们到时候可以把饮水机的系统破解了,然后把收费改成一
吨水一分钱,这样没关系。」
我眼睛也亮了:「嗯,这种事确实比我们高一换厕所标识的事情好玩多了。
那我们就好好学数学和计算机吧,等我们俩有能力了,一定能联手做很多很有意
思的事情。」
宁缺认真的点头说好。
之后的日子里,宁缺一直陪在我的旁边,已经没有了高考压力的他,其实可
以不用上课了,但他仍然每天都会按时来学校上课。
只不过讨厌的是,他再也不听课了,自己弄了堆大学的高等数学、概率论什
么的看,晚自习时候还时不时的「哦,原来是这样,微积分真是太有意思了。」
或者「哎,要早学了这个,那道竞赛题我就能解出来了。」
而我那时还在大量重复的做题,不断的提高解题效率,还要背很多的语文范
文,英语范文,看着宁缺每天乐哉乐哉的,真想揍他。但是每天晚上被他牵着手
走家,在楼道口拥吻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甜蜜。
几个月之后,我以全校第2 的成绩,被中山大学计算机系录取。
【宁缺与莫山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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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
这天,惠惠老师打电话让我和宁缺去她家玩,说知道我们都上了中大,她要
给我们庆祝一下,还特别警告我们不许带任何礼物。
在惠惠老师家跟她闲聊了好半天,这才知道原来她除了一直特别喜欢我之外,
也特别喜欢宁缺,所以一直对我们的事情乐见其成。
说起大学,惠惠老师有些遗憾:「其实你们两个都可以去清华的,还是太谨
慎了。」
我不知道宁缺什么想法,我自己心里却是很满足,中山大学挺好的,校园非
常漂亮,广州空气也比北京好得多,高二寒假在北京那一周,差点没给我呛死,
原来空气真的会有味道的,真不敢想象在那呆一辈子会什么样,而且报清华的话,
我就不敢报计算机系了,肯定考不上的,数学系的话,我又对自己的智商没信心。
宁缺微微一笑:「只要在一起就好。」我嗯了一声,看着他一副很淡然的样
子,突然觉得很幸福,他真的长大了,真的像能替我遮风挡雨的样子了。
惠惠老师有些羡慕的样子:「哎,你们这些聪明的孩子,还真是不把名校当
事,我这种二本垫底学校出来的,看清华北大就像是看圣殿一样,要能去那学
四年,拿半辈子的收入去换都愿意。」
这次轮到我和宁缺吃惊了,我有点惊讶:「不是说实校的老师至少是2 毕
业的研究生么?」
惠惠老师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样子:「我就是本地惠州师院毕业的本科,当年
实校门槛还没那么高,又有些其他的关系,才进来的,放这两年肯定不行,连报
名资格都没有。」
我赶忙安慰惠惠老师,我认真的告诉她,她是我最喜欢的老师,也是我遇到
过的教课最好的老师。
宁缺点头说:「是的,是的。」
我笑着对宁缺说:「你最有资格这么说,换别的老师,高一你写的歪诗,不
给你处分,也会赶出教室罚站了。」
宁缺也笑了,然后小声告诉我,现在的话,他还是会那么写,我这次却不像
之前那样踢他了,而是暖暖的一笑,这才是我喜欢的宁缺。
惠惠老师也笑了,然后有些悠然地说:「其实我以前和宁缺也很像,8年之
前,有人邀我去北京看奥运场馆,我拒绝了,当时我念了阿房宫赋:秦爱纷奢,
人亦念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