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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跟雷恒军团一样,云杨军团同样选择不进入洛阳城,但是,洛阳城却实实在在的落在蓝田手中。
超大的城市总是很容易从灾难中恢复过来,所以,当云昭抵达洛阳的时候,云杨在洛阳三十里外迎接云昭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洛阳已经被我治理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你以后定都洛阳都不成问题!”
这就是云杨的说话方式——胆大,无耻,自吹自擂。
一同来迎接云昭的韩陵山见云昭一脸的怀疑之色,就严肃的道:“你还别说,这一次,这家伙没吹牛。
只不过,衣服是他回蓝田募捐的旧衣裳,粮食吃的是糜子,谷子,玉米,红薯,尤其是红薯,顶了洛阳人半年的口粮。”
云昭电锯一般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云杨身上,云杨被云昭看的很不自然,打着哈哈道:“白米,麦子这些东西都有,干肉也不少,只不过被我拿去集市上换成了粗粮,这样可以吃的长久一些。
老韩,你快帮我说说,要不然他要吃了我。”
韩陵山笑呵呵的道:“闯贼走的时候,把洛阳干净,彻底的清理了一遍,还强行掳走了不少人,不过,即便是这样,洛阳城里依旧有不少人留了下来,数量比我们预料的多。
粮食不够吃,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至少,我们接手洛阳之后,没有人饿死,市面上反而逐渐繁荣起来了。”
云昭的眼神依旧冰冷看着云杨道:“你在更改政务司的计划?”
云杨立刻叫起来撞天屈,拍着胸口道:“政务司的那些狗屁官员,连洛阳的人数都核查不了,我来的时候满城都是饿的走不动路的人。
要不是我机敏,真的会有人饿死的。”
云昭转头看着韩陵山道:“政务司是一个怎么样的安排你会不知道?”
韩陵山苦笑道:“知道,政务司原本是用减少洛阳粮食供给,从而达到让留在洛阳城里的人回乡接受救济的目的,现在,被云杨搞糟了。”
云昭痛苦的看看小心的拱卫在自己身边的云州,云连一眼,又看看还有些自鸣得意的云杨,仰天长叹一声道:“我云氏出盗匪,出良民,没想到还尽出棒槌。”
韩陵山嘿嘿笑道:“县尊小声点,这可是咱们玉山的秘密。”
云昭无奈的摇摇头,云杨依旧自鸣得意。
洛阳城的城墙看起来非常的破旧,不过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大。
斑驳的城墙外壁上还有大片,大片的血污没有清理干净,即便是血污早就干透了,并不妨碍苍蝇成群结队的附着在上面。
云昭站在城门口,鼻端隐隐有恶臭味道。
云杨见云昭掏出手帕捂住鼻子,就叹口气道:“没法子,已经用清水洗过,还是有味道,听说闯贼当初进攻洛阳的时候,在这座城门下死了不下七百人。
腐尸在这里堆积了半个月才被慢慢清理走,所以,味道就洗不掉了。”
云昭轻声道:“或许,只有时间才能把这里的悲伤一点点洗掉。“
韩陵山道:“这个时间可能不短。”
刚刚走进洛阳城,云昭就看见街道上黑压压的跪拜了一大群人。
他随即打马又出了洛阳城,再次盯着云杨看。
云杨摊摊手道:“不是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干的。”
云昭点点头对云杨道:“今晚住军营。”
云杨笑道:“好,今晚我们喝酒。”
说罢就带领着云昭一行人直奔军团大营。
秋收后的土地非常平坦,很适合战马奔驰,离开洛阳城五十里之外,就到了云杨军团的大本营。
他在这里建立了城寨,城寨上旗幡招展,比洛阳城头飘飞的旗帜有活力多了。
云昭进军寨的时候,大家伙吼一声敬礼,见云昭还礼了,又没有什么新的安排,就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对这一点,云昭很满意。
喝第一杯酒之前,云昭先用杯中酒祭奠了一下死难者,第二杯酒他一样没有入喉,还是倒在了地上,就在他想要倾倒第三杯酒的时候被云杨阻拦住了。
“他们不配!”
云昭惊讶的看着云杨。
“有骨气的被打死了,有节操的被打死了,稍微有些气节的逃跑了,敢造反的跟着闯贼走了,剩下的,就是一群想要活着的人罢了。
他们不在乎进城的人是谁,只看这个人他们能不能惹得起,只要是惹不起的,他们都会跪拜,温顺的如同一只绵羊一般。”
“这么说,你更改政务司的条例是故意为之的是吗?”
云杨喝了一杯酒道:“把这些人都圈在洛阳城里其实不错,把乡下肥美的土地交给有骨气的人耕作,就算我们把田地分给这群人,他们也守不住,说不定都不敢要。
既然他们唯一的要求是活着,那就让他们活着,你看,我把白米,麦子,肉干这些好东西换成了粗粮借给他们,他们很满足。
其实呢,我是预留了一些白米,麦子,肉干,就等着看有没有人来找我领取,毕竟,我贴出来的告示上,可是写的明明白白,他们可以领取这些好东西的。
我等了三天……没人来领,一个都没有。
既然他们默认自己不值得更好的对待,那就别怨我用粗粮来应付他们。
阿昭,你曾经说过,权力是需要自己争取的,你不争取,没人给你。”





明天下 第四十九章劝进!!!
第四十九章劝进!!!
“县尊,不是这样的。”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左近传来,虽然很弱,云昭还是听见了,就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吏弱弱的站起来,被云杨瞪了一眼之后,吓得几乎坐下去了。
云昭笑道:“说说你的看法。”
小吏大着胆子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已经数千年了,从来就没有人肯好好地对待他们,因此,能拿到粗粮,百姓们已经感恩戴德了,哪里敢奢望得到白米,麦子遑论肉干了。
下官就是洛阳人,只是早年去了玉山求学,对于这里的百姓还是知道一些的。洛阳的百姓并非如大将军所言的那般懦弱,无情,今日城中拜县尊,确实是诚心诚意的。
至少,县尊来的时候,百姓们敢出来,当初李洪基来的时候,百姓们只会家家闭户。
洛阳人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县尊声名远播,在关中处处施行仁政,百姓拥戴,将士倾心,无数名臣,猛士愿意为县尊赴汤蹈火,此乃我关中百姓之福,更是洛阳百姓之福。
臣下虽然为微末小吏,却也知晓,唯有县尊执掌九州,九州百姓才能安定,才能安稳的自食其果。
因此,小臣恳求县尊,莫要抛弃洛阳百姓,他们被这乱世吓坏了,无所适从,假如县尊能亲自告诉百姓,想要洛阳繁盛,首先就要乡间繁盛,也只有乡间繁盛了,州县也就能繁盛,最后惠及洛阳。”
云昭认真的听完了这个洛阳本地官员的奏对,又嫌弃的看了云杨一眼对小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吏躬身道:“下官名叫张春生,玉山书院第七届政务科毕业生。”
云昭哈哈大笑道:“果然还是玉山出来的办事靠谱,云杨,你洛阳大里长的职务就革除了吧!”
云杨撇撇嘴道:“这几年,别人都在升官,就我的官职越做越小,不过,没关系,正好不耐烦做这个鸟官。”
云昭瞪了云杨一眼对柳城道:“你接了这个职务吧,至于你想去蜀中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柳城躬身道:“下官领命。”
云昭又对韩陵山道:“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再进洛阳城。”
韩陵山笑眯眯的道:“本该如此。”
事情说定了,酒宴就重新开始了,云昭还是祭奠了三杯酒,接下来,就在云杨军中喝的酩酊大醉。
早上起床的时候头痛欲裂,捂着脑袋呻吟一阵之后,这才慢慢起床。
冯英伺候云昭喝了米粥后道:“你在云福军中可以安睡,唯有在云杨军中你可以烂醉如泥。”
云昭道:“回到家里我还可以荒淫无道。”
冯英笑道:“总共就两个妻子,你能荒淫到那里去呢?趁着还有时间,洗个澡吧,今日要见洛阳百姓,你还是要打扮一下的。”
听冯英这么说,云昭思忖一下道:“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吗?”
冯英笑道:“您就别问了,随机应变就好,那么多人准备了那么久,您要是提前知道了就毫无意义。”
云昭想了一下道:“不是我的生日。”
“胡说什么,母亲还在呢,你过得哪门子的生日。”
云昭又想了一下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时刻,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洗过热水澡之后,云昭的精气神也就回来了,冯英伺候他穿衣的时候,他眼看着冯英将铠甲勒在他身上,就皱眉道:“穿袍子吧,这样轻松一些,百姓们也好接受。”
“这样的大日子怎么能穿袍子呢,男人家就是穿铠甲才显得英武,吸气!”
说着话,手上用力一勒,云昭就觉得自己的肠子肚子都被束甲丝绦给勒到胸口去了,慌忙解开丝绦,去了一趟茅厕之后,这才有功夫埋怨冯英:“你用那么大的力气做什么?”
冯英没好气的道:“以前多少还动动刀剑,这两年一动不动的养膘。”
“我骑马!”
“骑马只会长大屁.股。”
云昭回头看看自己的后臀,觉得不差,就出门骑马被人簇拥着直奔洛阳。
他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劝进的一天。
这是韩陵山,徐五想,段国仁,张国柱乃至玉山一众先生,加上蓝田军团所有首脑们瞒着他做的一件事。
昨日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苗头,在洛阳看到徐元寿站在人群里这非常的不正常。
所以,他找借口退出了洛阳城,派遣云大去弄清楚徐元寿为什么会在洛阳城。
就在刚才,云昭从云大嘴里知道了这群人出现在洛阳的目的。
他们认为区区的蓝田县令已经不足以显示云昭的威严,更不足以显示蓝田的实力,所以,在问过朱存机之后,他们觉得秦王,是一个很不错的尊称。
自古以来洛阳就是一个很好地劝进之所,而在长安劝进的话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更像是谋反,而不是和平的接交权力。
这明显是不成的的!!
云昭不会接受秦王称号的。
他觉得自己可以直接当皇帝,而不是这样循序渐进!
何况,自己身为大明人,可以正大光明的成为大明的皇帝,用不着遮遮掩掩。
蓝田官员的职位称号很低,这是自然地,当云昭仅仅是一个县令的时候,别人就只能是里长,大里长,不管你统御了多大的地盘,统御了多少人马,说你是里长,你就只能是里长。
这里面有一个法理的问题,云昭曾经告诉过徐元寿一干人,自己是百姓选出来的皇帝继承人,不是叛贼。
这话听起来非常刺耳,但是,云昭就是要全天下人知晓,他这个皇帝真的是百姓们推举上去的。
很多时候,过多的纠缠会生出很多意外来。
云昭不知道王莽,董卓,曹操被劝进的时候,是不是知道,或许,大概是知道的,反正他的部下完全没有告诉他。
一切都是在秘密进行中,就连冯英似乎都知晓!
这样做是不对的,云昭觉得自己身为蓝田最高主宰,有权力知道所有的事情。
当瞎子,聋子的感觉很不好!!!
韩陵山是一个感觉敏锐的人,跟随云昭骑了一阵子马之后就叹口气道:“是全体决议!”
云昭淡淡的道:“没有我参与的决议也算是全体决议?”
陪在云昭另一边的冯英身体抖动一下,颤声道:“是母亲的意思。”
云昭看了冯英一眼道:“你没告诉我。”
冯英咬着嘴唇道:“我们都以为你此次出巡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并巡视自己的王国。”
韩陵山叹口气道:“我这就告诉他们结束此事。”
云昭看了韩陵山一眼道:“继续吧!”
随着云昭沉默下来,原本欢乐的队伍在很短的时间里纷纷变得沉默下来。
云杨的一张脸涨的通红,好几次想要说话,最终都化作一声叹息。
现在的云昭与他记忆中的云昭变化太大了,变得他几乎要认不出来了。
他好像总是在变化,总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变得不可亲近,变得阴鸷多疑。
“我们已经长大了……”
云昭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之后,就纵马向前。
就在不远处,有十几个白胡子老头担着美酒,牵着羔羊,红漆的木盘里装着牛,羊,猪三牲,他们早早地跪在地上,山呼万岁。
云昭没有饮用他们端来的酒,反而一鞭子抽翻了红漆木盘,厉声道:“此地只有蓝田县令云昭,何来的万岁?”
一众老人沉默不语,惊恐的向后退去。
韩陵山再次长叹一声,跳下马,单膝跪在云昭马前道:“请县尊息怒。”
云昭看着天上的红日慢慢的道:“我们当年在玉山的时候曾经说过,我们将是最后一批享受胜利果实的人,你忘记了吗?”
韩陵山抬头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蓝田已经不容我们再用微末小吏的头衔。”
云昭笑了,对韩陵山道:“云昭昔日不过是一个地主家的儿子,强盗窝里的少主,你们也只是一个个衣食无着的孩童,十几年过去了,我们人长大了,心也变野了。
昔日,我们有一口吃的就会庆幸不已,现如今,我们已经不再满足我们已有的。
我们已经忘记了我们的出身,忘记了我们起事的目的。
这天下确实已经被我们握在手中了,可是,放眼忘去,世界如此之大,如果我们现在就满足于现有的成绩,开始骄傲自满。
确实,我很想当皇帝,估计你们也早就想要当什么宰相,尚书,都督,元帅,大将了。
能不能先抑制一下我们的愿望?
大明的太祖皇帝虽然认识不了几个字,他还知晓‘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这个道理,你们怎么就不懂了?
我们要走的是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道路,这条道路比以往现成的道路更加的凶险。
可是,只要我们闯过去,我们的前途将是没有止境的一条光辉之路。
现如今,我们真的不过是万里长征走出了前几步而已。
先要成为万世之表,差的远呢。
成功就在眼前,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要小心谨慎,不敢有一步行差踏错。
云大,云州,云连,开路,我们回蓝田!”
云昭勒转马头,第一个掉头就走。




明天下 第五十章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第五十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云昭不想成为王莽,董卓,曹操……
因为这些人不论当初把过程做的多好,最后都免不了成为千古笑柄。
想当皇帝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尤其是云昭在发现自己当皇帝要比大明人当皇帝对百姓来说更好,云昭就不觉得这件事有需要用一些华丽的礼仪来装扮的必要。
如果连这点舍我其谁的气魄都没有,还当什么皇帝。
能当开国皇帝的人,哪一个不是胆大包天之辈?
既然已经开了蓝田代表大会,就应该坚定的沿着这个制度走下去,如果走黄袍加身,劝进这条路的话,跟以前的王朝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云昭真的想要当一个好人,那么,就不要沾染权力这个病毒,一旦被这个病毒感染了,再好的人也会蜕变成一只恐怖的权力野兽!
云昭活了这么久,不论是在很久的以前,还是当下,他都是在权力的边缘转圈圈。
通过自己的眼睛,他发现,权力与好人这两个名词的含义与本质是相悖的。
进入潼关之前,云昭黄河谷地点燃了好大一堆篝火。
柴火很多,火焰就非常高,秋日里浑浊的黄河水被火焰照耀成了金黄色。
同时,也把云昭的铠甲照耀成了金黄色。
面对匆匆赶来的徐元寿等人,云昭张开双臂道。
“这算不算是满身尽带黄金甲?”
徐元寿撇撇嘴道:“后背还是黑的。”
云昭大笑道:“那是留给我的世界。”
徐元寿道:“你的这堆火,只照亮了方圆十丈之地,你却把无尽的黑暗留给了自己,太自私了。”
云昭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柴火递给徐元寿道:“你可以点燃自己的火堆了。”
徐元寿接过柴火仰天大笑道:“你就不怕?”
云昭的笑容在火焰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大声道:“火种是我给你的,你的火堆也是我的火堆,至少,他应该是中华百姓的火堆。
如果,我发现有火堆在照亮别人,黑暗中华,休要怪我熄灭你这堆火,同时熄灭点火人的生命之火。”
徐元寿点点头道:“很好,群而不独。”
说着话,又把柴火丢进火堆中,将手插在袖子里慢慢的道:“不论你是在试探,还是在说心里话,我还是觉得把所有的柴火丢进一个火堆里,看起来热闹些。”
云昭冷哼一声道:“本来就该这样!”
徐元寿仰天哈了一声道:“果然,独,才是权力的本质。”
云昭也大笑道:“总比你们搞什么劝进来的光明正大。”
“你这是要彻底的抛弃‘礼’了?”
“没错,我认为这里面充满了糟粕!”
“千古之礼毁于一旦,你不觉得可惜?”
“没说要毁于一旦,我们以后只是不提倡,准备移风易俗。”
“咦?你不准备行武宗灭佛之举?”
“我什么都不准备灭绝,只会把他交给百姓,我相信,好的一定会留下来,坏的一定会被淘汰。”
“咦?又是老庄的无为而治?”
“你就别猜测我的施政纲领了,只要对百姓真正有用,哪怕是离经叛道我也敢用。”
“中庸之道?”
徐元寿见云昭一脸的不耐烦就叹口气道:“你总要给书院里研究国策的一些人留一点希望,开个头,要不然他们从何研究起呢?”
云昭笑道:“我做我的,你们研究你们的,反正你们总能自圆其说。”
徐元寿摇摇头不再说话,云昭找了一块松软的沙滩坐了下来,拍拍身边的沙地对云杨跟韩陵山道:“坐过来,我不吃你们。”
云杨从火堆里扒拉出来一块红薯递给云昭道:“我真的以为这件事对你来说是好事。”
云昭瞅着云杨有些惶恐的脸,心头一软接过红薯道:“以后再有拿不准的事情,就直接来问我。”
韩陵山也学着云杨的模样递给云昭一块红薯道;“可以不行劝进之举,不过,蓝田官制确实到了不改不可的时候了。”
云昭也接过韩陵山递过来的红薯,双手捧着两块滚烫的红薯道:“我最近疑心病很重,且没有法子治疗,密谍司不该有事情瞒着我。
当瞎子,聋子的感觉很可怕。”
韩陵山点点头道:“这是最后一次。”
听两人都同意自己的建议,云昭也就开始吃红薯,皮都不剥,吃着吃着不由得悲从中来,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好被哄骗的皇帝。
仅仅两个红薯,就饶恕了人家本应该被砍头的罪过。
“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会砍你们头的。”
云杨韩陵山齐齐的点点头,帮云昭剥好红薯,继续一起吃红薯。
在洛阳的时候,云昭怒火冲天,从洛阳到潼关,或许是离家越来越近的缘故,云昭心中的不安慢慢的消失,不安没有了,怒火也就逐渐消散了。
他知道,这其实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他不能真的去处罚徐元寿这些人,他也不相信这些人会有恶意——可是,他就是感到不安,甚至隐隐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这一种很细微奇妙的心理变化……云昭不想当孤家寡人,这种心态却逼迫他不断地向孤家寡人的方向进发。
当年那个戴着虎头帽跟野猪闲聊的孩童再也回不来了……
当年那个光屁.股跟小伙伴一起在溪水里嬉戏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当年那个在月光下慷慨激昂,粪土万户侯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再见了,我的童年……再见了,我的少年……再见了我唯美的云昭……再见了……我的淳朴时光……
黄河水呜咽着打着旋滚滚而下,它是永恒的,也是无情的,把什么都带走,最终会把所有的东西带去大海之滨,在那里沉淀,积蓄,最后生出一片新的大陆。
世界就是这样被缔造出来的,旧有的不死去,新来的就无法成长。
云昭踏进蓝田的时候,心中最后一丝不虞之意也就彻底消失了。
有无数的人站在道路两边欢迎他们的县尊巡视归来。
尊荣虽然丑了些,牙齿虽然黑了些,不要紧,他们的笑容足够纯粹,划旱船的船娘老一些不要紧,大头娃娃摔了一跤也没关系。
耍草龙的断了一截也没有什么要紧的,至少,他们的态度非常的真诚。
“县尊,可不敢再离开家了。”
这位占了云氏不少便宜的乡老,话语是真诚的。
“你看看,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人都变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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