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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从吹麻滩到积石山,不过六十里之遥。
这对装备了最好战马的蓝田轻骑来说,并不算什么,而那些骑着挽马的叛匪们想要用最快的速度逃回积石山,就显得有些困难。
他们一一被捉到,最后被不想脱离大队看管俘虏的骑兵们绑住双手,拖在马后狂奔。
积石山是一个不大的地方,主要是有一座大明卫所留下来的一座土城。
马平一口气跑到土城的时候,拓跋石正站在城头俯视着他。
一阵乱箭飞来,马平退到箭矢射程之外。
“告诉他们,只诛杀首恶。”
跑了六十里地之后,马平心中的怒火更盛。
因为,这一路上他看到了三座石头烽火台,而且每座烽火台上都燃烧着狼烟。而烽火台上的人不但关闭了底层的大门,甚至站在烽火台上向他们射箭……
手雷炸开了烽火台的入口,马平甚至懒得跟这些人交锋,点燃火药包之后,就迅速撤离,烽火台被火药包从中炸断,那些敢于顽抗者都被埋在乱石堆里。
为了赶时间,马平甚至没有清理战场。
骑兵们骑着马围绕着土城一遍又一遍的将马平的军令传达给城里的人,城里鸦雀无声。
从城寨上垂下两个沉重的木头箱子,马平没有理会,又有两个穿着鲜艳衣衫的异族女子被装在箩筐中垂下城头,马平下令攻城。
密集的弹雨让城头的人不敢冒头,然后就有骑兵将火药包堆积到城门洞子里,将一个点燃的火药包最后丢进城门洞子之后,霹雳一声响,夯土城门就四分五裂了。
骑兵们甩出套锁,套在残破的城门上,十几匹战马用力拉一下,城门就轰然倒塌。
就在破碎的城门后面,露出一大群惊恐的脸,他们看着城外凶恶的骑兵,发一声喊,就四散逃离。
马平并不着急进攻,在休息过之后,骑兵依旧围绕着城墙缓缓地转圈子,只有少量的骑兵开始清理满是土块的城门,准备为大军进城扫清障碍。
眼看着城门口的障碍就要清扫完毕了,从另一座城门口里,飞奔出一群人,他们仓皇如丧家之犬,离开城池之后,便迅速的向羚羊城(今合作市)逃遁。
马平冷冷的瞅着那些逃走的人对书记官道:“你说的没错,确实是吐谷浑的余孽。”
书记官皱眉道:“这些阿柴人就没有半点感恩之心吗?吐蕃人是怎么对待他们的,蒙古人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再看看我们是怎么对待他的。
为什么总有人不自量力的要恢复祖先的荣光呢?
这下好了,他们不可能再有什么活路了。”
马平冷笑一声道:“给安多噶举派白教法王恭琼喇嘛传信,我要活的拓跋石,少一根毛都不成。”
书记官道:“正好,我们再把人皮鼓的事情跟这个法王好好谈论一下。”
马平愣了一下瞅着书记官道;“这关我们屁事,人家都是心甘情愿被剥皮的。”
书记官怒道:“我在玉山书院就学的时候,先生们可没有告诉我说看见人间苦难可以袖手旁观。”
马平皱眉道:“你知道一旦涉足此事,后果是什么?”
书记官冷笑道:“我蓝田嫉恶如仇,魑魅魍魉之徒管他作甚。”
马平叹口气道:“这里的百姓刚刚安定下来……”
书记官道:“只要人头碗,人皮鼓这样的事情还存在,这里的百姓还是会被蛊惑,如此一来,我玉山新学就无法进驻安多开启民智。
我以为,一时的混乱,一时的损失我们承受的起。”
马平瞅着年轻的过分的书记官道:“既然意见有分歧,上报吧。”
书记官悠悠的道:“马兄,你的意见不会被采用的,为了不伤及你在军中的威严,就由我一人上报,在报告中,我会把你的意见写的清清楚楚,你看过之后再用火漆。”
马平长叹一声瞅着被骑兵驱赶出土城的百姓道:“安西从此就要多事了。”
书记官同样看着那些百姓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蓝田若是拿不出手段来,才会让人以为我们软弱可欺。”
马平淡淡的道:“这狗日的世道,死多少人才能真正的安定下来……”





明天下 第七十四章蛇无头真的不成
第七十四章蛇无头真的不成
军中的猛士一般都不怎么喜欢战争。
越是新兵越是喜欢战争。
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可是,在军中,这就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
老兵们为了让自己的军队更加强大,是不会劝告新兵减少一点立功的欲望的,而新兵们总是以为老兵们已经没有锋锐之气,不值得多说话。
所以,战争过后,新兵总是会死很多人,而老兵的战损程度却很低。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笑话,在蓝田军中却是普遍存在的现象。
拓跋石的人头没有资格做成酒碗献给云昭震慑天下,所以,马平就匆匆的将拓跋石五马分尸了。
蓝田军中没有这样的刑罚,马平冒着被处分的风险,还是这样做了。
还是当着积石山所有百姓的面执行的刑罚。
拓跋石被大喇嘛派人送来的时候表现的很平静,即便是眼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在他之前被斩首,也没有什么表情。
在拓跋石的四肢加上脑袋被套上绳索的时候,马平点燃了一支烟塞在拓跋石的嘴里道:“为什么要找死?”
拓跋石吸了两口烟,吐掉烟卷之后笑了一下道:“拓跋氏本身就是皇族。”
马平难以理解的道:“吐谷浑亡国已经有千年之久了。”
拓跋石道:“不是为了吐谷浑,而是为了拓跋氏,再不动手,拓跋氏就要彻底变成汉人了。”
马平蹲下来瞅着拓跋石的眼睛道:“成为汉人让你如此的羞耻吗?从今往后,拓跋氏就要消失,不感到遗憾吗?”
拓跋石道:“变成汉人的拓跋氏不如去死。”
马平站起身挥挥手道:“如你所愿。”
五匹彪悍的战马开始向五个方向发力,就在绳子绷紧的那一刻拓跋石大吼道:“我不服!”
声音极为凄厉,即便是正在发力的战马,也停顿了一下,不过,在军士的驱赶下,战马再次发力,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过,拓跋石的身体被撕扯成了五块。
鲜血很快就被干燥的土地吸收。
书记官站在百姓面前用最冰冷的声音道:“你们应该记住,造反就要被杀头!没有例外。”
场面很是恐怖,但是,在场的百姓似乎并不害怕,他们曾经见过更加恐怖的杀人场面,蓝田这种温和的杀人场面他们已经不太在乎了。
书记官很是失望……
安多的法王不但把拓跋石送来了,还送来了所有追随拓跋石逃跑的人,不仅仅如此,法王还派人告诉马平,人皮鼓的事情与他们无关,属于邪教才会这样做,他们的教义是仁慈,平和,且善良的。
年轻的书记官失去了继续追责的理由。
尽管他很想彻底清洁积石山地区,他的上峰却不允许他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冒然行动。
不过,不论是马平,还是书记官,他们两人都清楚,想要这里的人变成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个活着的行尸走肉,需要一代人的努力。
长久以来的叛乱,造反,杀戮,劫掠已经改变了这里百姓们的生活方式。
造反,叛乱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活计。
他们不是不知道造反会被杀头,他们只是单纯的认为造反成功就会锦衣玉食,至于造反被杀,这就是失败的代价,死,对于他们来说司空见惯。
只有长久的安定生活,只有从土地上能够获得足够多的食物,他们才会珍惜自己的生命。
拓跋石的叛乱无疑获得了某些大势力的怂恿。
书记官甚至认为就该是安多草原上众多的喇嘛们。
没有证据,那些喇嘛们将事情办的很干净,即便是拓跋石本人,在接受了严厉的酷刑,也声称自己的叛乱,与喇嘛们没有半点关系。
拓跋石在海西建立的海西国,从建立到覆灭身死,用时,十一天。
云昭看到报告的时候,海西国已经灭亡。
“人人都觉得崇祯好欺负啊。”
云昭将报告丢在桌面上,多少对韩陵山如此迟的将文书拿来有些不满。
“你这些天正在一个个的找人谈话,这只是小事,不用担忧。”
“准备扩军吧。”
云昭将双脚放在桌案上,脑袋靠在椅子背上,慢悠悠的道。
“陛下,紧急扩军,会打乱我们的计划,如今的蓝田就是一架精密运转的机器,突然加速,这中间有很多关节需要调整。
会破坏我们正在执行的计划,而这些计划都是通过会议决定的,每一个都很重要,没必要打乱次序。”
张国柱抬头看了看云昭,还是提出了反对意见。
“在过去的两年中,我们的办事进程已经有些突兀了,很多事情都干的很粗糙,就像这次海西造反,完全出乎我们的预料。
在事前我们没有发现征兆,在事后,只能粗糙的用兵力抹杀,这样做事是不对的,我们应该慢下来,让世界随着我们办事的进程走,而不是我们去附和别人。”
云昭道:“我不是心血来潮。”
张国柱听云昭这样说,考虑一下道:“陛下这是要彻底发动了吗?”
云昭道:“不,我只是要清除草头王。”
张国柱笑道:“原来是早就预定好的事情。”
说完话,他就召来自己的秘书捧来一份厚厚的文书,放在云昭面前打开文书,取出其中的一份道:”这是粮秣预备情况,这是物资筹备情况,这是征召团练的准备情况等等。
如果陛下需要知晓军队状况,就要问云杨了,大书房已经把属于军队的部分文书送去了正在筹建的兵部,密谍司,监察司也各自有辅助方案,相信韩陵山,钱少少也已经准备好了。
陛下如果准备在大会后立即启动,我们可以坐在一起商量一下该如何启动。
只是,陛下,为何会在今天想要启动呢?”
云昭将陇中马平的文书递给张国柱道:“因为我忽然发现,造反这种事情随时随地就能发生。”
张国柱看完文书之后叹口气道:“人心难测,所以,陛下不准备理睬世人的感受了是吗?”
云昭摇头道:“不仅仅是陇中的事情让我对人性失望,而是很多事情累积起来造成的想法。全世界的枭雄都希望成为皇帝,都想坐在人们的头上作威作福。
而很多人甘愿被他们利用,我以为,这个利用地过程其实是一个相互利用的过程,大明人已经把自己的生活目标选错了。
人人都以为可以通过造反来获取自己想要的生活,这其实是一种抢劫,是强盗行径。
或许这是他们最快可以飞黄腾达的机会,可以让自己从一个普通人摇身一变就成为新世界的勋贵。
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好好地活着,愿意通过自己的双手跟智慧过上好日子。
这是不对的。
我们必须尽快让世人扭转这种念头,让人世间重回正道。
首先要做的,就是清除草头王!”
张国柱道:“陛下预备动用大军,还是动用密谍,监察二司?”
云昭考虑了一下道:“密谍,监察二司先行!
张国柱走了,云昭却陷入了沉思之中,李弘基在称帝之后的第二天就提兵北上了,这一次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京城。
云昭不知道当年李弘基逼的崇祯自杀之后对大明人到底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从目前的局面来看,大明的共主没了,大明——立刻就成了一盘散沙。
云昭从自己的记忆中得知,崇祯死后,有抵抗的,比如,史可法,李定国,有自杀的比如大学士范景文,户部尚书倪元璐等人,而更多的是投降李弘基的,比如太监杜勋,大学士李建泰……而更多的人则选择了投降满清,比如吴三桂等等。
崇祯看似没有什么用处,可是在只要存在一天,大明人多少还知道自己是谁,一旦崇祯没有了,大明的根基也就不存在了。
就像这次——半月之间就多了无数草头王。
当年看三国的时候,云昭一直不理解曹操为何会长久的供养汉献帝,不理解他为何一生都不肯背叛汉室,甚至不明白,为何到了曹操身死之后,那个时代才真正被称作三国时代。
只要曹操还活着——不管是哪本史书都将那段历史称之为——东汉末年。
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呢?
云昭现在明白了,曹操之所以强行忍住了权力的诱惑,就是为了一个目标——大一统!
大一统从一开始就是云昭的目标。
他甚至从开始有野心成为皇帝的时候,就没想过什么狗屁的裂土封侯,封王,或者裂土称帝。
在他的潜意识中,中国,就该是一统的,至少,地图也应该保持一只雄鸡的模样。
只有一只雄鸡模样的中华地图,才能被称之为中华。
而且,这只雄鸡的头,胸,背,尾,爪,喙一样都不能缺少。
雄鸡是根本,云昭不介意让这只雄鸡变得肥硕一些,哪怕肥硕成一头大象的模样,在云昭的眼中,它依旧是那只鸡。
就像很久以前的有熊氏,他们的图腾是一条蛇,在后人不断地发展过程中,这条蛇就变成了龙的模样。
所以,云昭以为,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发出自己的声音。
将已经散乱的大明人心聚拢一下。




明天下 第七十五章我,蓝田,来了
第七十五章我,蓝田,来了
崇祯十六年十一月十八日,晴,无风。
云昭很早就起床了,站在镜子前边瞅着自己的模样看了良久。
钱多多,冯英就站在他的背后,而云春,云花则捧着一袭青衫跟一双新靴子等着云昭更衣。
镜子里的云昭眉如远山,唇红齿白,只是一双眼睛如同幽深的潭水,显得深不可测。
钱多多解开云昭的发髻,轻轻地梳头。
挽好发髻之后,冯英就把云昭最喜欢的一枚青玉簪子插在他的头上,把头发牢牢地固定好。
钱多多本来想要让云昭顶一个金冠的,被他断然拒绝。
今天,不宜有任何特殊。
青衫是钱多多做的,鞋子是冯英一针一线缝制的,云昭穿上之后,就笑着对两个老婆道:“你们看,岁月好像没有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钱多多笑道:“夫君今天只有二十三岁。”
云昭叹口气道:“为什么我觉得像是过了好久,好久,在这个刚刚二十三岁的皮囊里面,装着一只足足有六十岁的老鬼?”
冯英怜惜的道:“夫君从八岁起就整日里不得闲,有这样的感觉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云昭看一眼巍巍玉山,长笑一声道:“十八年,十八年,而今就要功成。”
钱多多,冯英带着云春,云花,老的没牙的秦婆婆,以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何婆子拜倒在地恭祝云昭万事大吉。
出了门,云彰带着云显,云琸也跪在地上恭祝父亲得偿所愿。
云昭捏捏云彰,云显的小脸,抱了一下云琸,就随着裴仲的引领去了云氏宗祠。
宗祠里面只有一个座位,在左上首,云娘坐在上面,云虎,云豹,云蛟,云霄直挺挺的站在云娘身后。
云福,云旗,云杨则站在右边,裴仲将云昭送到门口,就站在门外等候,这里是云氏家族的聚会,他没有资格,也不能参与。
上一次开这种严肃家族会议还是五年前。
就是那一次会议,云昭从母亲手里拿到了家族的统治权。
也就是通过那一次会议,云昭决定云氏家族成员,要尽量的少参与蓝田政治。
所以,云福,云杨,云虎,云豹,云蛟,云霄这六个人的名字一般很少出现在蓝田的公文上。
云福点燃了三炷香交到云昭手里,云昭恭敬的向祖先上香,而后,三拜九叩,过程一丝不苟,只是在抬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便宜老爹云思源的牌位已经从一块黑底白字的小牌牌变成了,黑底金字的大牌牌,几乎与祖父云伯孝的牌位一样大了。
这就是子孙争气的后果,是显父母扬名声的具体体现。
云娘坐在椅子上,板着一张脸显得无比的威严,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眼角的鱼尾纹会严重暴露,这在平日里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不过,今天,是云氏前所未有的大日子,她只在乎威严,不会在乎容貌。
在母亲面前,云昭只是弯腰施礼请安,不会再跪拜了。
从今天起,身为天下第一人,能让云昭屈膝跪拜的只有皇天,后土,与祖宗。
“我儿威武!”
云娘站起身扶着儿子的肩膀激动地热泪盈眶。
云虎,云豹等人纵声长笑,将云娘,云昭围在中心,快意非常。
云福老泪纵横,朝着牌位跪下来连连叩头泣不成声:“老爷,咱云氏潜龙腾渊就在今日!”
云昭将云福搀扶起来笑道:“欢喜的日子,就莫要悲伤了。”
云福连连点头道:“老奴晓得,老奴晓得,就是忍不住。”
云娘擦拭一把眼泪道:“你要忍住,今天还要去开会呢,昭儿还指望你们撑腰呢。”
云虎大声道:“今日我等就进会场看看,看看有谁胆敢做反对。”
云豹云蛟等人也纷纷发誓,任何反对云昭龙飞九五之人便是云氏的生死大敌,不死不休。
云氏族人一个个都显得非常亢奋,想想也是,从土匪到皇帝这是一个巨大的跨越!
“老子以后不能去青楼了,阿豹,阿蛟你们也不许赌博了。”
云虎才说完话,就发现云娘愤怒的朝他看了过来。
“以后不会了……我,我,我看书!”
云虎狼狈的模样引来众人哄堂大笑,云杨也想跟着笑,被老爹云旗狠狠掐了一把,就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云昭。
在这群人中间,云杨毫无地位可言。
直到裴仲邀请云昭必须马上赶去大会堂之后,云氏族人才停止了热烈的讨论。
云昭接过裴仲递过来装满文件的手提袋,对母亲道:“孩儿去赶考了。”
云娘笑道:“望我儿一举夺魁,让云氏光耀千秋。”
云虎大声道:“阿昭,你走在最前面,我们统统更在后面,为你护驾!”
云昭带着这群云氏盗贼,再一次向祖先长揖之后,便跨出祠堂,雄赳赳气昂昂的向大会堂出发。
跨出祠堂,高杰,云舒,云卷跟上,踏出大门,韩陵山,韩秀芬等二十一名蓝田中流砥柱跟上,走过大书房,率领一众政事堂官员代表等候云昭的张国柱跟上。
踏进庄子,庄子上人山人海,云氏族人官员代表纷纷跟上,才进长街,这里便是人山人海,玉山代表早就恭候多时,眼见云昭的大队赶来,遂安静的跟在大队后面。
此时,就在云昭身后,跟着一条青龙一般的人群。
洪承畴,孙传庭,卢象升三人并未参加进来,他们只是将手插在袖筒里观望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云昭说,今天是他赶考的日子,你们觉得他能一举夺魁吗?”
卢象升有些担忧。
洪承畴笑道:“你看看云昭身后的那群盗匪,即便是云昭文采不够,这些人也会把他抬上魁首宝座。”
孙传庭瞅着这支严重偏年轻的队伍感慨的道:“我当初不信一群年轻人可以达成自己的理想,没想到等我觉得他们可能有本事改天换地的时候,他们已经雄壮若此。”
洪承畴随手把一张面具戴上,对孙卢二人道:“还是戴上面具好一些。”
卢象升道:“我们这三缕幽魂,本不该出现在人间,既然代表名单上有我们,哪怕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也要走一遭这新人间。”
孙传庭大笑道:“那就走!”
洪承畴莞尔一笑,抬手抚摸一下面具,确定戴的规整,率先迈步前行。
“没有钟鼓,没有仪仗,没有宫娥提香,没有金甲开道,没有礼臣赞颂,连伞盖辇车都没有,蓝田的天骄就这么一路走过去,丢死个人啊。”
朱存极喃喃自语,不断地向身边昔日的庆王,如今的鸿胪寺少监朱朝雄抱怨。
朱朝雄嘿嘿笑道:“人家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礼仪,你看看他身后的那群人,只要有这群人在,云昭即便是衣衫褴褛,也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存在。”
“是啊,皇帝不要伞盖,不要辇车,不要仪仗,倒是把英烈堂那里弄得光彩夺目,法度森严的,真不知道云昭是怎么想的。”
朱朝雄笑道:“这就是枭雄该有的气魄吧,想我朱氏太祖当年,应该是这般意气风发才对。”
朱存极紧张的左右瞅瞅,发现没人关注他们这两个青衣代表,全都把目光落在昂首阔步前行的云昭身上。
微微叹了口气对朱朝雄道:“什么道理我都明白,什么事情我都想通了,可是,这心里……”
朱朝雄摇摇头道:“兄长,放弃这个念头吧,哪怕做梦都不要说出来,大明完了,我们兄弟两个到现在还能保住全家老小的性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当年,你收留恭枵三子两女,云昭视若不见,我就下定了决心丢弃一切也要来长安,你该明白,这天下诸多叛贼中,唯有云昭还对我朱氏子孙还有那么一些香火情谊。
兄长,忘了太祖余烈,忘了成祖雄风,如今的朱氏,就是一群只求苟活人世的可怜虫,我只希望世人能快快忘记我们昔日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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