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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张国柱见云昭还在看他,就笑了一声道:“陛下如今身负天下之重,口含天宪一言可让人直上九重霄,难免会有人利用陛下期盼天下大治的急切心理来弄出一些类似祥瑞一般的东西讨好陛下。”
云昭的脸皮抽搐两下,冷声道:“如果真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就剥了刘主簿这条老狗的皮。”
张国柱笑道:“靡费的钱,必定不是蓝田县公出,一定是有人愿意花钱,刘主簿这条老狗对陛下的忠心不用质疑,不管谁做了这件事,陛下都收获到了这些好麦子,不吃亏。”
听张国柱这样说,云昭严重的美丽麦田,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他还很生气,怎么所有人都想着要骗他一下,昔日的淳朴百姓都跑哪里去了?
到了蓝田县,只要不回玉山,云昭一般都会住在蓝田县衙。
自从云昭当了很多年的蓝田县令之后,哪怕他已经成了皇帝,蓝田县依旧没有县令。
刘主簿每隔两年就会从主簿变成县丞,过两年之后又会从县丞变成主簿,总之,蓝田县的大小事情,其实都是这个老家伙在干。
都说附京的县令不如狗,但是,绝对不包括刘主簿,老家伙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却没有一点老人的自觉,整天精神抖擞的在蓝田县四处出没。
每当云昭来到蓝田县的时候,他就会化身老宦官,将云昭伺候的半点毛病都找不出来。
说实在话,云昭对于刘主簿的要求要比别的县令高的多,好在,这些年下来,刘主簿没有让云昭失望。
晚上的时候,云昭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县衙正堂处理公务,刘主簿端着一碗冰镇酸梅汤走了进来,将汤碗轻轻地放在云昭顺手的地方,然后就在堂下的主簿办公位置坐下来,陪着云昭一起办公。
他处理公务的速度很快,即便是手忙脚忙的时候,他的眼睛余光也从没有离开过云昭。
见云昭端起酸梅汤喝了一口,就停下手里的活计,等待陛下吩咐。
“老刘,老实说,今天看的那一片麦田是怎么回事?”
刘主簿立刻起身隔着云昭十步远的地方拜倒恭声道:“回陛下的话,春日里播种的时候,就有久居扬州的秦商孙成达已经按照田亩的产出给过钱了。
他们并不要田里的产出,只要求农夫们加倍照料这些麦子,不仅仅如此,他们还给足了肥料钱,水钱,还要我们将麦田修整的整整齐齐,一定要好看才成。
老奴亲自勘验过他们给百姓的银子,还查看了肥料,确定这件事情能让本地百姓多一季的收成,这样的好事老奴自然照办。
从春里头就一直关注这些麦子,总担心他们会有什么算计,直到麦子开始收割,老奴这才放心。
想来,这个孙成达就是想花一笔巨资博陛下一笑。”
云昭闻言笑了一下,对刘主簿道:“这里面有没有你这条老狗的关联?”
刘主簿连忙道:“老奴哪里敢替陛下做主,孙成达办事的时候,老奴委实不知他要干什么,就是见蓝田百姓平白多出十万枚银元的收入,这才答应孙成达的要求。
如果这个狗日的孙成达让陛下不高兴了,老奴这就去砍了他的脑袋。”
“咦?这个孙成达居然就在蓝田?”
“回陛下的话,从种子播种下地,这个孙成达就一直留在蓝田哪里都没有去。”
云昭冷笑一声道:“十万枚银元就想见朕,他想的太美了,去,告诉那个孙成达,扬州秦商将朕看的太廉价了。”
刘主簿如同梦中醒来一般,怒吼道:“我就说么,我就说么,这个狗日的这么干图啥呢嘛,原来就是想要见陛下,求陛下呢。
老奴这就去砍了他的头。”
云昭摇摇头道:“砍头没这个必要,这一次就给你这条老狗一个颜面,只要他们能做的让朕满意,见他们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刘主簿在下面,将脑袋在地板上磕的梆梆响,直到被云昭出言呵斥,这才倒退着离开了县衙大堂。
刘主簿刚走,躲在帷幕后面的裴仲就来到云昭身边道:“据查,刘喜才确实与孙元达没有相互勾结,他只是被孙元达给利用了。”
云昭道:“就是因为没有相互勾结,朕才给他一个颜面,如果勾结了,这条老狗也就用不成了。
扬州这个地方秦商与徽商斗争的很厉害,他们都是靠着朱明的“开中法”发的家,我听说,这些盐商豪奢至极,现如今,我大明完全废弃了“开中法”,我倒要看看这些豪商们又要干什么。”
裴仲道:“微臣以为,这些人既然失去了在盐巴上取利的生意,以他们贪婪的秉性来看,只有利润丰厚的海贸才能容纳下他们丰厚的资本,与贪婪之心。”
云昭笑了,拍拍桌案道:“看来施琅把海上门户看守的很严实,这是好事,去,给朱雀先生去一封信,问问是不是到了开海贸的时候了。”
裴仲躬身领命,就下去忙碌了。
白天发生的事情,对云昭来说不算什么大事情,自从他成为皇帝之后,就有无数的利益攸关方总想着靠近他。
只是像孙元达他们做的如此迂回婉转的还是第一个。
素来儒雅,温和的刘主簿离开大堂之后,暴怒的如同一头老狮子,瞅着自己麾下的六房书吏与三班衙役咬着牙道:“跟孙元达有私人关系的给我站出来,莫要让老夫挑拣。”
刘主簿在蓝田县积威深重,不发火的时候,就是一个仁慈善良的长者,如今开始发怒了,他麾下的六房书吏与三班衙役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的。
过了片刻,有两个书吏,一个捕头出班,跪在地上,看都不敢看刘主簿那双像是要吃人的眼睛。
“老夫伺候陛下已经十五年了,这十五年中谨小慎微从不敢犯错,总算能让陛下正眼看一下,只想着能把剩余残念统统献给陛下,好为蓝田多做点事,好为子孙谋一点前程。
现在好了,打雁多年终究被大雁夺走了眼珠子。
办错了事情,陛下也没有责罚我这条老狗,反而为了我这条老狗的颜面,委屈自己让那个奸商得逞一次。
告诉你们,老夫的这条命可以不要,陛下的颜面一定不能有半点折损。
现在告诉我,你们拿了孙元达多少好处,现在说清楚了,老夫还能遮蔽一下,如果不说,那就上报长安慎刑司,他们有的是办法弄清楚。”
这三人一听慎刑司之名,顿时就瘫软在地上,还是那个捕头稍微硬气一些,跪在地上对刘主簿道:“属下一时糊涂,孙元达说他此次身上携带了重金,要我多关注一下他在蓝田的府邸,收了六百枚银元,当做福利发给麾下的兄弟们了,我自己留了两百枚银元。
老主簿,小的发誓,绝对没有干过半点损害我蓝田的事情,就是平日里多去他府邸周围巡逻一下,如果小的干了伤天害理,戕害蓝田的事情,叫我不得好死。”
两个书吏见捕头已经说了,也连忙道:“因为我们经手蓝田田土的关系,与孙元达走的近了一些,孙元达一直想要在蓝田购置一块土地,就给我们一人送了五百枚银元。
咱们蓝田的土地是按照政策分配的,可不是钱财能买卖的,就算咱们县里还有一些公田,这些公田谁敢动啊。
老主簿,小的们真的是一时糊涂,求老主簿开恩啊。”
刘主簿冷冷的看着三人道:“在陛下来蓝田县之前,老夫已经查看过所有的账册,还好,没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
也算是你们的运气。
蓝天官员只能拿陛下给的银子,拿多少都是喜事,现在,你们拿了别人的给的银子,手已经脏了,心也脏的差不多了。
把收到的银元全部上缴,然后,你们就不用再来县衙了。
是你们自己绝了上进的路,休要怪老夫苛刻!”





明天下 第一二九章占便宜还是吃亏?
第一二九章占便宜还是吃亏?
天已经完全黑了,孙元达家中的客厅上却坐满了人。
居中的孙元达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客厅中的其余人等,也沉默不语,气氛压抑至极。
百胜通的掌柜杨文虎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朝窗外看看就对孙元达道:“孙公,天黑了掌灯吧。”
孙元达点点头,随即就有五六个丫鬟取来了蜡烛,屋子里一片光明。
“陛下与国相大人此时应该已经知晓我们这些人了吧?”
一个操着一口浓重歙县口音的老者缓缓站起来道。
杨文虎苦笑一声道:“是灾难还是好事,现在很难说。”
正在抽烟的孙元达放下烟杆道:“雷恒大将军兵进扬州,可曾去你们的府邸劫掠?”
杨文虎心有余悸的道:“大军进城的时候还以为杨氏就要灭族了。”
孙元达又道:“蓝田官员接手扬州的时候,除过重新在城外丈量土地,把我们多余的田土分给那些佃户之外,可曾剥夺过我们的店铺?”
杨文虎道:“这个到没有,说真的,从那些官员口中得知,我们虽然要开始交税了,但是,给他们送去的钱,人家没有一个人收。
假如蓝田不收黑钱,我杨文虎宁愿多缴税。”
歙县口音的老者冯通看着满屋子的人道:“蓝田废除了“开中法”,将张家口夷为平地,还给盐巴定了一个全大明统一价,我计算过,中间没有任何利益可取。
我们这些靠着盐巴发家的人,今后何去何从呢?”
孙元达咳嗽一声道:“那就看陛下今日如何裁决了,不过,我们也能从陛下的行事作风上看出一些端倪。
这天下已经是陛下的了,所以,大家伙大可不必担心自家会遭受闯贼,张贼那样的盘剥。
打烂了天下,对陛下没有任何好处。
我们既然已经把消息送出去了,那就慢慢等就是了,我就不信,蓝田皇廷会没有一个明眼人看出我们想要觐见陛下的意图。”
众人齐齐的点头,换掉已经没有了滋味的茶水,准备继续等。
就在这个时候,孙府管家匆匆的进来,对孙元达道:“蓝田刘主簿来访。”
屋子里的众人齐齐的精神一震,纷纷站起来,也不用孙元达吩咐就走进了里间。
等丫鬟们收拾掉茶碗,重新置备上点心之后,孙元达就陪着一脸寒霜的刘主簿走了进来。
刘主簿先是盯着孙元达看了片刻,然后才大刺刺的坐在上首位置道:“你们把我害的好惨。”
孙元达笑眯眯的道:“我们只想求见陛下一面,并无坑害老主簿之意。”
刘主簿端起茶碗一口喝干,然后道:“我与陛下的关系并非君臣,乃是主仆,我想这一点孙掌柜应该已经知晓了。”
孙元达笑道:“如果不是主仆,以老主簿之能执掌京畿要地这么多年,充任小小主簿一职十五年而乐此不疲呢?”
刘主簿摆摆手道:“才能就别说了,活活的羞煞老夫了,陛下就是看在我勤勉的份上才让我留在蓝田,你们玩的把戏陛下一眼就看穿了。
你们也只能蒙蔽一下我这种不中用的人,换一个玉山书院出来的正堂官,就你们的这些手段,还不够人家一把攥的。
你以后也别给我手底下的人送钱了,送钱就等于害了他们,就在来这里之前,拿你钱财的一个捕头,两个书吏已经被开革出县衙,且永不叙用。”
书吏,捕头本就是孙元达试探蓝田县衙的三枚闲棋,用过之后就会丢掉。
所以,听到这三人是这个下场也不奇怪,笑呵呵的道:“那里算得上贿赂,只是看他们日子过得清苦,给一些车马,茶水费用。”
刘主簿瞅着孙元达道:“以后别试探了,蓝田官员不穷,一个书吏一个月十二枚银元,虽然不足以让他们整日里大鱼大肉,养家糊口却绰绰有余。
孙掌柜,我告诉你啊,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们陛下历来英明无匹,全天下都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夹着呢。
“开中法”没了,盐商没了用处,而你们钱财又多,国家如今刚刚经历了战火,正是需要你们这些有钱人出大力的时候。
陛下应该对早就有了考量,原本不用花费一两银子的事情,现在,被你们给弄恓惶了,传陛下口谕。”
孙元达听刘掌柜这么说,立刻撩起袍子就跪在地上。
刘主簿怒道:“站起来,蓝田皇廷已经废黜了跪拜之礼,你站着听就是了,陛下如今只接受我这种老奴的大礼参拜。”
孙元达疑惑的看着刘主簿道:“我们商贾也不用跪拜?”
刘主簿不耐烦的道:“叫花子都不用!”
孙元达只好站的笔直,双手抱拳施礼颇有些洗耳恭听的意思在里面。
刘主簿清清嗓子道:“陛下曰:十万枚银元就想见朕,他想的太美了,去,告诉那个孙元达,扬州秦商将朕看的太廉价了。”
孙元达闻言大喜,连连朝蓝田县衙施礼道:“草民知错,草民知错,这就大力改过。”
刘主簿与孙元达重新落座。
孙元达就喜滋滋的朝刘主簿拱手道:“只要陛下答应肯让我们这些草民觐见,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扬州秦商,徽商无有不从。”
刘主簿来见孙元达之前,又去见过一次云昭,详细解说了孙元达给三个小吏送银钱的事情,惹得云昭又老大的不高兴。
好在有裴仲在,这才让事情平息了下来。
“老夫当初给你作保,让你们去了玉山书院,那么,玉山书院的火车你们应该是见过的。”
孙元达听刘主簿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惊讶的跳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道:“难道说?”
刘主簿点点头道:“玉山书院尽是些好东西,比如这个火车就是这样的,陛下一直想要把玉山城跟凤凰山城以及长安城用火车连起来。
可是呢……”
孙元达哈哈大笑道:“好我的刘主簿啊,不就是修铁路吗?玉山城到凤凰山城不过八十里地,凤凰山城到长安也不过百二十里路,两百里的铁路而已。
请刘主簿禀报陛下,我秦商,徽商一力承担。”
刘主簿满意的点点头道:“不过,这个需要至少上百万枚银币才能做到。”
孙元达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朝刘主簿道:“商人河下最奢华,窗子都糊细广纱。急限饷银三十万,西商犹自少离家。
刘主簿,百万身家在我扬州不算富户!”
刘主簿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拍拍桌子道:“你看看我,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铁路修好了,铁路上总要跑火车啊,你看看,陛下要我们把三地连起来,火车数量少了,总不是个事情。”
孙元达道:“这怎么可以呢?”
刘主簿闻言心头大怒,只是盯着孙元达看。
就听孙元达又道:“如果只铺一条铁道,两个火车要是中途相遇这如何是好呢,老夫以为,这些火车道都应该修成两条才成。
如此,火车来来往往的才能畅通无阻。”
刘主簿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就听孙元达又道:“光有火车,火车道还是不够的,还需要玉山城跟玉山书院那种漂亮的火车站,我们在凤凰山城修一个,蓝田县修一个,在长安城外修一个,
据老夫观察,这火车跑起来可是惊天动地的,又是喘气,又是冒火的,咱关中历来风景如画,这么祸害可不成,再加上百姓的幼童,牛羊经常会跑到铁道上去,这样是碰了怎么得了呢,这铁路两边以老夫之见,就该种满石榴树当篱笆。
每到春天的时候,石榴花开如火如荼,美不胜收,不管是谁坐着火车来往这三地,都有一个好心情。
等到了秋日,这石榴要是成熟了,坐在火车上探手就能摘一颗石榴尝尝,老夫保证,哪怕是长安城里的仕女们只要有闲暇,都会去坐坐火车的。
我告诉你啊刘主簿,这还不算完,我们还……”
孙元达的声音滔滔不绝的在刘主簿的耳边响起,刘主簿的脑子已经完全僵硬了,他只是看着孙元达那张隐藏在浓密胡须里面的大嘴在一张一合。
完全沉浸到孙元达描述的美好场景里去。
直到被孙元达恭送出孙府,他的脑子里还是一幅幅铁路边石榴花开或者长满石榴的美景。
一来一去,也就一个时辰的时间。
刘主簿回到县衙,见陛下的卧房灯还亮着,且窗户也开着,就小心的来到窗前低声道:“陛下,孙元达全部都答应了。”
正在灯下看书的云昭抬起头看了刘主簿一眼道:“他们不答应吗?”
刘主簿连连摆手道:“陛下,他们什么都答应,还说一条铁路太单薄,要修成双线……还说……”
等刘主簿滔滔不绝的将孙元达的话复述了一遍之后,就期待着陛下冷峻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结果,他还是失望了,云昭的脸上并没有露出笑意,而是有些烦躁的道:“如果不是国相府以国库穷蹙的理由百般阻挠铁路建设,朕如何能便宜这些吸血鬼。”
“便宜他们?”
刘主簿再一次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他发现,自己现在不但对眼前的陛下觉得陌生,就连那个孙元达他也觉得如同一个陌生人。




明天下 第一三零章大铁路时代的开始
第一三零章大铁路时代的开始
送走了刘主簿之后,孙元达的精神这才放松下来,一瞬间就汗出如浆!
慢慢地踱步回到厅堂,那里又坐满了人。
孙元达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凉茶对在座的人道:“都听清楚了吗?”
杨文虎率先站起来朝孙元达深深一礼道:“孙公若有差遣,杨文虎无不遵从。”
冯通也颤巍巍的站起来朝孙元达施礼道:“保全扬州盐商产业之功,孙公第一!”
马上就有更多的人站起身朝孙元达施礼,他们对孙元达大肆花用他们的钱财不不但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对眼前这个平日里并不算起眼的秦商感恩戴德。
孙元达解开自己的葛布轻衣,随手拧一下,众人就看见有汗水居然被拧出来,溅湿了地面。
“蓝田派驻扬州的官员都是精锐,蓝田留在玉山的官吏也老于世故,就如同刘主簿所言,那些从玉山书院出来的正堂官,没有一个是容易对付的。
他们的所作所为,看似天马行空,却非常的有效,且有他们自己的规矩。
新的王朝,就有新的规矩,这几乎是一定的,而蓝田官员普遍对金钱不屑一顾的表现,却是我们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
都说千里为官只为钱,这些蓝田官吏却不是这样的。
他们不是不看重钱,只是钱这个东西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调配天下阴阳的一个工具!
而这,对于我们商贾来说,恰恰是最可怕的事情。
当钱成了工具……那么,被钱所赋予的很多意义都不存在了,可以拿来冒险,可以拿来消耗,甚至必要的时候可以拿来牺牲。
在袁州,已经出现了蓝田官吏不惜消耗重金为十六个工匠续命的事情。
出动民夫三千,日夜开挖,仅仅是为了把埋在地下矿洞里的十六个工匠救出来,
为了这十六个工匠,他们不惜将矿洞旁边的好矿洞凿穿,让事故矿洞中的水流淌进好矿洞,活生生的将好矿洞淹没。
这个矿洞价值——三十万两银子。
最后,他们只拯救出来了四个人,其余十二人全部毙命。
他们看似花费了超过四十万两银子的费用,可是,用这四十万两银子,他们买到了扬州府所有工匠,以及小百姓们的心。
那些死亡的工匠获得了不菲的赔偿,纵观整件事,官府,百姓都是受益方,唯一受到损失的只有我们这些人……损失了钱财,还受到了警告,最后还被罚没了钱款。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蓝田官方对百姓,着实要比对我们好一些。
诸位掌柜,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警兆,我们这些人如果还不能向蓝田皇廷证明自己还有用处,那么,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的好日子就会彻底终结。
这就是老夫为何花费了十万两银子,耗费大半年的时光,什么都不做,哪里都不去,就守在蓝田,期待这些庄稼能帮助老夫将我们的心意上达天听。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刘主簿也是蓝田官员中唯一一个可以让我们与皇廷联络的中间人,而他这个中间人恰恰比较平庸。
就像刘主簿自己说的那样——换一个玉山书院出来的正堂官,我们不可能达到现在的效果。
天佑我等命不该绝!
花用一些钱财,完全是应该的。”
杨文虎哈哈哈笑道:“赔不了,赔不了,假如陛下能准许我们运营这些铁路,我敢保证,不出三年,我们就能收回投进去的钱财。
即便是陛下不把经营权给我们,修建两百里长的铁路一定会征集大量的田地,我们可以用这一点,给在座的诸位在关中最中心的地域谋一些产业。
而孙公跟刘主簿言说,要修建几个火车站的建议,简直就是神来之笔,这会让我们轻易就获得了几个重要的铁路商埠。
太好了,修建铁路的费用,杨某认八十万两,若有哪位掌柜的手头紧,钱款不足,杨某愿意认一百万。”
冯通按住杨文虎的手道:“杨掌柜,秦商与徽商征战多年,这个时候,大家可都是坐在一条船上,老夫以为,应该利益均沾。
这里有上百家盐商,你一家占据了百万,你让其余人情何以堪?
人人都想趁着这个机会搬家来蓝田,这关系到身家性命,你可不要过份……”
杨文虎大笑一声道:“诸位,我们不是没有营生了吗?既然陛下准许我们修建玉山城到凤凰山城,长安的铁路,我们为何不能干脆就以修建铁路为新的营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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