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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所以才说,交给孙国信最好。”
名正言顺对于一个帝国来说非常的重要,这表明,这个帝国是准备按照规矩行事的。
而一个遵章守钜的帝国,远比一个肆意妄为的帝国要受欢迎。
蓝田帝国自从兴起之后,就一直很守规矩,不论是作为蓝田县令的云昭,还是后来的蓝田皇廷,都是遵守规矩的典范。
因此,蓝田皇廷遵守老规矩了,那么,别人也一定要遵守老规矩,如果不遵守,老子就打你,打的让你遵守为止。
张国凤与李定国是完全不同的。
李定国就是一个强盗,这辈子可能都改变不了这个毛病了,张国凤不同,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了,玉山书院当年在教书育人的时候,已经对学员的可塑性做过一番调研了。
像张国凤这种人,虽然不能独当一面,可是,他们的政治嗅觉极为敏锐,往往能从一件小事中看到非常大的道理。
所以,李定国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他考虑事情的方式完全是军人的思维。
张国凤就不一样了,他慢慢地从纯粹的军人思维中走了出来,成为了军队中的政治家。
拔都的十二件王冠,在李定国的心中就是一笔财富,在张国凤的眼中,就远不是财富这么简单,在政治家的眼中,财富往往是最下层,最不需要动脑筋的事情。
听了张国凤的解说,李定国顿时对张国凤升起一种高山仰止的神秘感觉。
不过,钱粮他还是要的,至于中间该怎么运作,那是张国凤的事情。
十二顶王冠出现在张国凤面前的时候,草原上的盛会已经结束了,醉醺醺的牧人已经结伴离开了蓝田城,内地的商贾们也带着堆积如山的货物也准备离开了蓝田城。
再过一个半月,这里的秋草就开始变黄枯萎,冬日就要来临了。
在北风还没有吹起来之前,是草原上最富庶的时光。
苍鹰在天空鸣叫着,它们不是在为食物发愁,而是在担心吃不光天葬台上抛飞的人肉。
即便这些尸骨被酥油浸泡过得糌粑包裹过,还是没有那些美味的牛羊内脏来的好吃。
每年这个时候,寺庙里积攒的尸体就会被集中处置,牧人们相信,只有那些在天空翱翔,从不落地的苍鹰,才能带着那些逝去的灵魂落入长生天的怀抱。
连兀鹫苍鹰都不肯吃的尸体必定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这些人的尸体会被丢进河里,如果连河里的鱼儿对他的尸骨都不屑一顾,那就说明,这个人罪孽深重,以后,只能去地狱里寻找他。
孙国信的面前摆着十二枚精美的王冠,他的眼皮子连抬一下的欲望都没有,这些俗世的宝物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吸引力。
张国凤说的舌灿莲花,依旧打动不了不动如山的孙国信。
此时,孙国信的心中充满了悲怆之意,李定国这人就是一个战争的瘟疫之神,只要是他踏足的地方,发生战争的概率实在是太大了。
“你要从草原进攻建州人?”孙国信将一杯酥油茶放在李定国的面前,轻声道。
“摩天岭那边进攻已经不合时宜了,如果我们想要减少伤亡,那么,从草原直接进攻建州将是最好的选择。”
‘陛下似乎并没有在短时间内解决李弘基,以及多尔衮集团的计划,你们的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激进了,据我所知,陛下对朝鲜王的惨剧是喜闻乐见的。
每到一地先摧毁地方的统治,最好让我们的敌人先摧毁地方统治,然后,我们再去重建,这样,在重建的过程中,我们就能与当地百姓融为一体,他们会看在好生活的面子上,轻易的接受我们的统治。
在国内我们是这样做的,百姓们已经认可了自己有一个强盗出身的皇帝。
我想,朝鲜人也会接受大明皇帝成为他们的共主的。
我们晚一些进攻建州,不过是让建州人把哪里的本土势力多清除掉一些。
国凤,你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军中,对于蓝田皇廷所做的一些事情有些不了解。
朝鲜国王的使者已经去了玉山不止一波,两波,那些把大明话说的比我们还要字正腔圆的朝鲜使者,愿意付出所有,只希望我们能够清除掉建州人。
陛下一直没有同意,他对那个一心向着大明的王朝好像并没有多少好感,因此,眼看着朝鲜遭殃,采取了冷眼旁观的态度。
这个态度是正确的。
我们过于轻易的答应了朝鲜王的请求,他们以及他们的国民不会珍惜的。”
张国凤皱眉道:“难道就眼看着建奴与李弘基盘踞在那里,我们却永远的等待下去吗?”
孙国信摇头道:“时间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
张国凤道:“并不一定有利,李弘基在摩天岭,松山,杏山,大凌河修建了大量的堡垒,建奴也在鸭绿江边修建长城。
对我们来说,非常的不利,如果不能趁着现在对他们发起攻击,以后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孙国信闻言笑了,拍拍张国凤的手道:“果然,成了将军,眼睛里就只剩下自己的军队了,别别忘了,我蓝田皇廷的军队可不止你们一支。”
张国凤傲然道:“论到野战,奇袭,谁能强的过我们?”
孙国信呵呵笑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且不论高杰,云杨雷恒这些人会怎么看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就连施琅跟朱雀先生也不会同意你说的话。”
听孙国信说到了施琅,朱雀先生,张国凤的身体抖动了一下道:“莫非……”
孙国信不等张国凤把话说完就道:“施琅,朱雀先生已经进驻了台湾,不出半年时间,就能干净彻底的将盘踞在台湾的郑氏残余,荷兰人,葡萄牙人清理干净。
这些年,施琅的第二舰队一直在疯狂的扩张中,而朱雀先生统领的海军陆战队也在疯狂的扩充中。
蓝田帝国需要有一支强大的舰队去降服四夷,更需要一支强大的海军陆战队拿到我们应该拿到的战争红利。
不论是建奴,还是李弘基,他们都是陆地上的英雄豪杰,至于海上争锋,他们仅仅是一个无知的婴孩。
以我之长,击打敌人的短处,不就是战争的至理名言吗?
李弘基在摩天岭,松山,杏山,大凌河修建堡垒又能怎么样呢?
他占据的地方狭长而一边靠海。
建奴暂时占据的朝鲜更是三面临海。
而大海,恰恰就是我们的道路……”
至于你拿来的这十二顶王冠,也是有用处的,不过,我们用不着立刻派遣大军前往,不论是西域,还是河中,亦或是罗刹人的地方,都有昔日蒙元留下的族群在那里生活。
我听一个教众说过,土尔扈特部在罗刹国过得并不愉快,如果可能,我想派喇嘛远行去一遭土尔扈特部,带去我们欢迎他们归来的消息。”
对于孙国信的说辞,张国凤有些失望,可以说非常的失望,他与李定国总是以为依靠他们这支军团的力量就能在北边建立无上的功勋。
现在看起来,他们起的作用是防御性质的,与山海关冰冷的关墙毫无二致。
“我们需要组建一支强大的枪骑兵!”
“哦,这个文书我看到了,需要你们自筹钱粮,蓝田只负责供应武器是吗?”
“是这样的。”
孙国信看了一眼面前的十二顶王冠,微笑道:“美岱昭寺庙里今年牧民们进献的金银我还没有动用,你可以拿去。”
张国凤皱眉道:“我需要很多钱粮。”
孙国信笑眯眯的道:“那里也有很多钱粮。”





明天下 第一零六章人变了,事情也就有了变化
第一零六章人变了,事情也就有了变化
如果有人问蓝田皇廷以下的三十二个委员中,谁最富裕,大家一定会说是云昭。
千年的强盗家族,如果没有一点底蕴这是不像话的。
所以呢,云氏有世上最好的玉器,青铜器,藏书,以及各类珍宝。
但是要问三十二个委员之中谁手里的金子最多,则毫无疑问就是——孙国信。
辽阔的高原上有金子。
辽阔的草原上有金子。
而这两个辽阔的地方上的原住民们,一生最大的希望就是从山里,或者山里弄到金子之后,等积攒的多了,再千里迢迢的送到光芒万丈的墨尔根活佛的手中。
因此,在信奉活佛的地方,最宏伟的建筑是寺庙,而寺庙永远都是金光闪闪的……而这些金色的来源便是金粉!
把金子弄成粉末就成了金粉。
这些伟大的建筑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再配上低沉的诵经声,让碧绿的草原显得格外的神圣。
这是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孙国信每年用在美岱昭寺庙上的黄金,超过了两百斤。
所以,张国凤看到装在箱子里的金沙的时候,眼红的厉害,如果不是他的理智告诉他,孙国信是自己人,说不定他已经起了抢劫的心思。
“蒙藏两族的牧人们不懂得经营自己的生活,他们在烈日以及风雪中放牧,与狼群野兽以及天灾作战,最后的收获却留在了这里,这是不妥的。
他们既然相信我,崇拜我,将自己毕生积攒的财富送到我这里,那么,我就要给他们厚报。”
“他们好像什么都不缺!”
张国凤从箱子里抓了一把金沙,在手里揉捏着,很羡慕孙国信。
“他们很缺……”
孙国信把话说到这里声音也就低沉了下去。
“他们很少有人能活过四十岁,妇人死于生产孩子的场面比比皆是,你知道,妇人临产前,他们是怎么让孩子生下来的吗?
是找巫师,萨满祈福,然后用妇人放在地上,两个强壮的妇人拿着一根木棒擀面一样的擀孕妇的大肚皮……
孩子太瘦弱,就会丢掉,人伤残了,就丢掉,人太老了,干不动活了,就丢掉……
他们会应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死掉,会因为一场小小的伤风死掉,会因为被草原上的蜱虫咬了之后伤口溃脓死掉……总之,他们想要活下来很难。
更不要说,白灾,旱灾,蝗灾,瘟疫,战乱,部落战争……
你们总觉得他们普遍很强壮,却不知道,那些不强壮的都已经被淘汰了。
现如今,他们已经臣服了,他们已经相信在蓝田皇廷的统治下自己能过得更好,那么,我们就应该以仁慈回报他们的善良。
当年,在张家口,在桑干河,在蓝田城外,我们杀掉的蒙古人太多了。
这些年,我看着高杰大肆屠杀他们,看着你跟李定国屠杀他们……该停止了。
云昭说过,杀戮从来都是手段,不是目的,任何时候,一个种族对另外一个种族的统治总是从屠杀开始,以安抚结束。
我准备给云昭陛下上书,阐明我的观点,你能支持我吗?”
张国凤皱着眉头松开了手,一缕金沙从他的手中一点点的流出,他淡淡的道:“你的仁慈来的太早了。”
孙国信摇头道:“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必定会有一个大一统的手段,汉族之所以屡屡遭受北方游牧人的侵犯,其实错在我们。
但凡到了我们汉族强盛的时候,我们对北方的游牧民族永远采用的是威压,驱逐方略,虚弱的时候又是贿赂,和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念头在我们的心中根深蒂固。
你就不觉得这样做是有问题的吗?
我们眼前的世界是如此之大,仅仅依靠我们是没有办法统治这么大的一片土地的,所以,眼前这群看似坚强,实则虚弱的人,需要接受我们的指导。”
张国凤瞅着孙国信道:“你知不知道你一旦提出这个方案,会被人群起而攻之的?”
孙国信笑道:“我只负责提出正确的意见,至于别的我无法干涉。”
张国凤送来了十二顶王冠,也就搬走了十二箱金沙,别的他没有答应孙国信,也不准备答应孙国信,甚至还会联络云杨,高杰,雷恒这些人来反对他的提议。
他觉得孙国信已经不是一个坚定的革命者了,他成了一个卑微的皈依者,他学佛多年,终于把自己胸中的那点豪气消耗殆尽了。
如今的蓝田皇廷已经到了猛虎啸山,神龙飞天,雄鹰扬翼的时候了。
正该将汉人的荣光播洒到全世界的时候,这个时候孙国信却提出所有种族一家亲的建议,这是忘本。
“不积涓流,无以至江河啊……”
孙国信披着一袭暗红色的僧袍,站在美岱昭巍峨的城墙之下,目送张国凤远去,忍不住叹息一声。
一个小喇嘛从他的身后钻出来,抱着孙国信的腰身道:“活佛,活佛,明年的时候那些人还会来吗?”
孙国信摩挲着小喇嘛的脑袋笑道:“明年还会来的,以后,他们年年都来。”
小喇嘛又道:“那些汉人也会来吗?他们做的糖人很好吃。”
孙国信道:“会来的,还会来更多,会带更多的糖来到这里。”
小喇嘛从怀里掏出一根用荷叶包裹的糖人,小心的舔舐一下,就把糖人高高举起,希望活佛也能吃一口。
孙国信咬了很小的一口,小喇嘛的脸上就洋溢出辛福的微笑,对孙国信道:“甜吗?”
孙国信笑道:“很甜!”
蓝田疆域内,每天都有新鲜的事情发生。
通过一张小小的《蓝田日报》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完的。
朱媺婥每天都会看《蓝田日报》,每天吃早饭的时候,她的桌边就会摆上一份《蓝田日报》,原本被人运送的时候弄得皱皱巴巴的报纸,需要侍女用烙铁熨烫平整之后,才会出现在她的桌面上。
她的早餐很少,却非常的精致,一颗水煮蛋,两块蛋糕,一杯牛奶,就是她全部的早餐内容。
餐具都是银制的,筷子也是。
朱明王朝已经灭亡了,朱媺婥认为朱明王朝的气度不能丢。
她离开京城的时候,带走了非常多的东西,而这些东西,足够支撑这些从皇宫中逃出来的可怜人们富足的过很多,很多年。
云昭终究是一个大度的人,他没有没收这些财物,所以,朱媺婥就把一半的钱财投入到了蓝田县公开招商引资的项目里去了。
她不指望这些项目能给她带来丰厚的收入,可是,有些项目比如棉花推广项目已经看到了广阔的前景。
今天的《蓝田日报》很有意思,以至于让她的眼睛中蓄满了泪水。
蓝田皇廷一个名叫金虎的校尉,居然在贵州黄龙溪率领一千蓝田将士,击破了悍匪张先壁大营,溃兵冲乱了全军阵脚,王复臣也被云猛包围,自杀身死,刘文秀大败,疯狂向张秉忠本部靠拢。
金虎率领本部人马衔尾追击,在门坡洞追上刘文秀,以本部不足八百人的力量再一次冲击了刘文秀匆匆组织起来的战线,并凶悍的斩将夺旗,在披创十一处,枪弹耗尽,刀弓尽折的绝境里,用一双铁拳,活活的将刘文秀打死。
而后高举刘文秀尸身,喝令其余溃兵投降,溃兵见此人浑身浴血骁勇若战神降临,竟然不敢抵抗,纷纷弃械投降。
而后,投降的两千三百余贼寇,尽数被金虎所部收拢,随着金虎一声令下,部众枪弹齐发,将这两千三百余悍匪尽数处决于门坡洞……
朱媺婥强行抑制住眼中的泪水,抬头看着房顶,直到眼泪消失,这才安静的吃完了早餐。
吃过早餐之后,朱媺婥又检查了三个弟弟的功课,着重指出了他们只看四书五经而不重视数学,地理,格物等学科的错误。
安排了新一天的课业之后,就乘坐马车离开了朱氏大宅。
马车很快走出了坊市子来到了热闹非凡的大街上。
她对这座城市很熟悉,现在看着又很陌生。
以前的时候,这里走动的都是她朱氏的臣民,现在,这些人变成了云氏的臣民,同时也包括她朱媺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理变化,朱媺婥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要适应现在的生活,可是,心绪依旧难平,她愤怒的掀开马车帘子,然后,她就看到了云昭。
云昭穿着一身青衫,戴着一定可笑的文山帽,手里摇着一柄折扇,在他身边是他那个一拳能打死牛的老婆,他老婆也穿着一身青衫,两人走在一起像极了一对龙阳。
或许是云昭的六识比较敏锐,在朱媺婥灼热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的时候,云昭转过头来,正好与朱媺婥四目相对。
云昭微微一笑,就准备离开。
”请等一等!“
朱媺婥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迅速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急匆匆的穿过一群明显对她有敌意的壮汉群,来到云昭身边。
“您不能如此惩罚他!”
朱媺婥鼓足了所有勇气冲着云昭喊出来了憋了半天的话。
云昭玩味的瞅着朱媺婥道:“这是朕的权力!”




明天下 第一零七葫芦僧断葫芦案
第一零七葫芦僧断葫芦案
朱媺婥矮下身子施礼道:“民女与昔日的沐天涛今日的金虎绝无私情。”
云昭瞅着朱媺婥道:“你居然知晓沐天涛改名金虎了?来人。”
随着云昭一声呼唤,脸色阴沉的裴仲就走了过来听令。
“告诉云猛,金虎该去镇南关了。”
裴仲问道:“请陛下明示金虎去镇南关的军务目标。”
云昭冷冷的道:“作为第一梯队,率先进入安南,预备恢复我大明的交趾安抚司。”
朱媺婥脸色大变,还要哀求,却发现云昭已经带着冯英走了。
一个少女站在街上梨花带雨,最后甚至蹲下嚎啕大哭,样子非常的可怜,有幸看到刚才那一幕的人,无不对远去的云昭指指点点,认为他为了一个男人,居然不要这样的美女。
在长安,从来不缺少为了美人儿甘愿流血断头的家伙,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要找云昭算账,人还没有行动,话才在美女面前说出来,就有一些壮汉从人群里走出来,将这些义士打的哭爹喊娘。
看到这个场面,朱媺婥也就不哭了,站起身走进了马车。
擦干眼泪对车夫道:“回府。”
冯英在远处回头看着朱媺婥上了马车离开,就问丈夫:“您说这是偶遇呢,还是故意的?”
云昭有些烦躁的道:“这消息是母亲透漏给她的。”
“母亲为何会把您要白龙鱼服的事情告诉朱媺婥呢?”
“你最好不要知道。”
“说吧,妾身对您有信心。”
“既然有信心就不要问,母亲出身书香门第,咱们有对她那个出身门第不闻不问,所以呢,总觉得云氏乃是强盗世家有些羞愧。
就总想着让云氏血脉变得高贵一些。”
冯英笑道:“母亲在促成你与朱媺婥?”
云昭点点头。
“朱媺婥却明白的告诉您,她的良人是沐天涛?”
云昭点点头道:“然后就有了你刚才看到的这恶心的一幕。”
冯英翻了一个白眼道:“果然恶心。”
大清早遇到了这么恶心的一件事,云昭也就没有心情继续看自己的治理成果了。
如今的长安城,已经不能称作一座城了,因为随着城市不断地发展,不断地扩大,从河西赶回来的长安知府柳城在厚重的城墙上一连开了十二道门。
有了这十二道门,也就表示有了十二条新的道路,其中个门,是专门为火车修的,火车站将坐落在这道门的外边,人们不仅仅可以走陆路进城,也能在宽阔的护城河乘船沿着水西门径直进入荷花池。
开了这么多的城门,基本上将长安城墙的防卫功能取消了,与蓝田县城一般成了一座新的不设防的城市。
城门打开了,就没有重新关上的道理,不仅仅白日不关,就连晚上也畅通无阻。
长安城外原本就居住了很多人,修建铁路以及火车站,势必就要拆掉很多人家,云昭没心情去看城里的建设,火车站工地却是一定要看的。
夏完淳知道师傅要来,因此,一大早就在工地上守着。
云昭到来之后并没有理睬夏完淳,而是召来了当地的里长以及乡老。
师傅不理睬,夏完淳就只能站在边上当泥人。
眼看着师傅笑吟吟的跟里长,乡老们问起拆迁的事情。
能在长安城周围当里长的家伙,基本上都是玉山书院毕业的精英人物,他们很清楚陛下为什么要问这些话,为什么要他们说实话。
“回禀陛下,此次火车站需要用地六十五亩,在承建的时候,微臣就私自决定,将火车站扩建到百亩,涉及到的农户人家共一百七十三户。
这里是这一百七十三户人家的确认书,请陛下御览。”
平安里里长姚顺献上了准备好的文书。
云昭翻看了一遍这些确认书皱眉道:“因何增加了三十五亩?”
姚顺笑道:“这是百姓们的意愿,微臣不过是顺势而为,根据我们预算,火车站建成之后,这里将会形成一个巨大的市场。
农户耕种一亩地一年不过得两个银币,种菜辛劳加倍也只能获得十个银币,如果用三十五亩土地来修建市场,一亩地一年至少可以产出一千枚银币甚至更多。
所以,这是百姓们所喜欢的,也是微臣所期盼的。”
云昭又看着三位白胡子乡老道:“百姓破家支持铁路建设,那么,该给百姓的补偿,做到位了吗?你们确定那些被拆家的百姓都是心甘情愿的?”
三个乡老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最长的道:“有两户不愿意,宗族开会之后,以除名相威胁,这才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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