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全能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仲道
有人。
谁?
许广陵心中其实有所猜测,而这也是他懵的原因之一。陈老的身份及能量,当然也包括章老,显然是他过往的经历及视野所无法确切评估的。
不过此时,他却只是笑问道:a级训练,什么意思?陈老,a级上面还有没有更高的级别,比如说s级什么的?
确实有s级,不过准确的说法应该是特a级。陈老先生点点头,只是那是针对体系内特别身份者的,单纯从内容上来说,两者差别并不大。
许广陵点点头,也不再多问。
而就在许广陵返回居处后约摸半小时,电话响起。
接通后,对面并没有任何询问之类的,而只是问了许广陵每天可以空出的时间,许广陵的回答是,下午一点到四点。然后就在第二天下午,几乎是一点刚过,许广陵的电话响起,接通后:
是许先生么区门外。
带着些惊讶,也带着点新奇,许广陵下了楼,出了小区,上了车,一辆很普通的越野,但许广陵看不出牌子,而后,一路行驶,车上两个人都很安静。
约摸半小时后,车辆驶入一处绿树荫浓的花园式小区,小区门口内侧有武警站岗,此外并无任何标识。
来到门口时,车辆略微减,却并没有停止,而后,径直驶入了进去
同一时间,鄂省,省人民医院副院长室。
一个看起来五十左右的男子,一个看起来六十左右的男子,还有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少女。
陈院长。
看着坐在对面沙上的人放下手中厚厚的病历,六十左右的老年男子开口说着,但只说出这三个字,就有点哽咽了起来,同时,眼睛也红了。坐在他身旁的少女神情倒是很平静,只是紧紧握着老者的手。
老周,不要太生分,还是叫我老陈吧。五十左右的男子说着,接下来却是长长叹息了下,唉,这么年青的孩子,怎么会
你们身为长辈的,怎么搞的?
早先就没有任何现么,怎么能一直拖到现在的?
有好多话可以说,关于医生对病人家长的。
但对面的这位并不是普通的病人家长,而是陈副院长的老友,并且是曾经的关系很好的那种。所以所有的闲话和废话都不需要说,包括责怪,也包括同情什么的。
对面的小女孩,十七岁,刚升高三,成绩很好,清华北大的苗子。
病症是,胃癌。
进展期。
也就是所谓的中晚期。
癌症可怕的地方不仅仅是它的救治困难,更在于它的早期无症状,或者说无疼痛表现。
感冒,会烧,会头晕头痛。
胃不好,心脏不好,等等,患者自己都是有数的,更不用说皮肤类的疾病了,比如说脚气什么的,如果你不知道,它会痒到一直让你知道。
但是癌症不一样。
这种当前阶段对人类来说简直就是闻之而色变的重大疾患,在早期,甚至是中期,多数时候,居然是无明显症状表现的。
患者很难知道自己患上了这种疾患。
在医院,经常不乏这样的例子,比如说某病人感冒好了之后,脖子却是一直疼,有时甚至展到转颈都困难,尤其是对身体了解一星半点的病人,会特别担心地问:医生,我这是不是得肿瘤(癌症)了啊?
其实绝大多数,仅仅只是炎,或者说炎症感染。
当然作个检查肯定是必要的。
而真正的癌症,是潜藏型的,它的到来,多是无声无息。如果是癌症引起的身体疼痛,当病人感受到疼痛的时候,基本上,都已经是进入中晚期了。
癌症多病于四十岁之后的中老年人身上。
但是
看着坐在对面的老朋友及其孙女,陈副院长心里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碰上这种情况,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难以承受之痛。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明显受到全家宠爱的少女?她的人生甚至都可以说还没有正式起步
从医这一行,心一要慈,二要狠。
不慈,很容易不把病人当人,不狠,很容易不把自己当人。
陈副院长想起了一句话,也想起了一个人。
作为医生身份的陈副院长,其求医求学经历很丰富,但他真正意义上的老师只有一个,而这话,也正是当年出师之时,老师对他所说的话。
其后从医几十年,陈医生对这话感受很深。
不把病人当人的医生,包括同事,他见过,被病人病况拖累到不把自己当人的医生,他同样见过。
医生是一个较为特殊的职业,但从事这份职业的人,并不特殊,也分三六九等。其中,大仁大义大慈大悲的有,小仁小义小慈小悲的有,一般的有,医德较为不堪的同样也有。
陈医生渐渐地成了陈副院长。
退离医生的一线岗位也有好些年。
国内是人情社会,找上他的人自然还是有,而且还很多,对这些人,陈副院长能关照的尽量还是会关照,事实上这对他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但面前的这一位,并不是关照的事。
若是旁人,哪怕身份不菲的,在安慰之余,陈副院长会做的也不过就是安排一个相关方面水平最精湛的主治医师,又或者介绍及牵线一下省内外及国内外其它医院的主治医师。
但此时
沉吟了好一会儿,也思量了好一会儿,陈副院长才叹息了一声,然后道:老周,带上你家的宝贝,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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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潜藏于渊
训练过后,车子直接把许广陵送到章老家小区门口,而时间,堪堪是下午五点。
小楼里,见到许广陵的第一时间,陈老先生便笑着问道:小许,怎么样,感觉如何?
许广陵的感受其实有几点。
第一,国家力量很神奇。
他的住处两位老人应该是不知道的,但对于相关部门来说,这完全就是透明。虽然讲起理来这并不算什么,甚至都可以说是不值一提,但管中窥豹,许广陵确实是第一次体会到国家力量这种东西。
第二,大隐在市朝。
有些东西,并不在深山密林里。
比如说高人,比如说隐士,比如说国家特殊部门。
章老及陈老两位老先生,是高人,也是隐士,但确实是出入公园人不识,就这般平平常常地生活在这个省会城市中。
打着看不出多少特殊的太极拳,吃着公园边上的豆腐脑素包子,这一切,和公园其他众多的晨练者几乎找不到任何差别,只有来到小楼中,走进那个大书房,看着四壁皆书的环境,才会知道书房的主人略有些不一般。
而再进一步,只有他这个登堂入室的弟子,才知道老人的本领,究竟是如何的不一般!
相比之下,那所谓的四壁藏书,不过只是小儿科而已。
同样的道理,许广陵也是第一次知道,国家特殊部门,嗯,某一个或某几个又或某些,就那么淡然地被安置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大都市中,一道屏障,隔断内外,其外,是红尘滚滚,其内,是曲径通幽。
在这两个感受之外,第三,才是许广陵对这次训练本身的感受。
二十天的训练安排,这是第一天,而主要内容是对方对他的了解。怎么个了解法?
车轮战。
没有任何多余的环节和废话,来到训练场地的第一时间,许广陵迎来的便是总计三十位对手的轮番挑战。
许广陵以前一直是个好孩子乖宝宝,除了这几天和陈老先生过招之外,可以说以前的二十年,从来就没有和人动过手脚,更不要说打架这种事。
但这一天,就那么短短的两三个小时时间里,他一下子就打了几十场架,可以说,把以前没打过架的遗憾,一下就弥补了。
好吧,姑且说那是遗憾,姑且说这是弥补。
许广陵很庆幸,有前面几天他和陈老过招的经历。
不然今天他一定会出丑,而且会出大丑。
他的三十位对手,简直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包,有胖子,有瘦子,或者换个说法,有力量型的,有敏捷型的;有长于拳的,有长于脚的;有刚猛的,有阴柔的;有气质温和如寻常人的,也有一看就很狰狞很凶恶的那种。
真的,不带半点夸张地说,许广陵确实是大开眼界。
三十场车轮战后,饶是他一身气力绵绵不绝,也还是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嗯,主要是精神困乏。
这毕竟是不同于和陈老先生的过招,对象不一样,过招的形式也不一样。从一开始,许广陵的精神就是紧绷着的,可以说是从开始一直紧绷到最后。
而也是到最后,许广陵才知道,这三十场车轮战,只是家常小菜,只是训练方对他的初步了解。
换言之,今天的这场训练,只是楔子。
正课,要到明天才开始。
但就是这个楔子,已是让许广陵见识了许多,感受了许多,三十场对战后,他的身心两方面,都有所触动和改变。这触动,这改变,是许广陵真真切切感觉到的。
除了这三点感受之外,还有没有第四点感受呢?
有。
在许广陵精疲力尽之后。
疾风知劲草。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
在这一个接一个的车轮战中,许广陵初步体会到了他的气力是怎么样的一种绵绵不绝,而在身心俱疲之后,让他没想到的是,他首先想到的,感受到的,却是伏羲诀,以及和伏羲诀相关的东西。
伏羲诀。
伏者,潜也;羲者,息也。
伏羲,潜伏休息蛰藏。
潜于何处,藏于何处?
答案就是那句话,木有根则荣,根坏则枯。
在身心俱疲之后,蛰藏的真义分外明晰。至此,许广陵也才知道,伏羲诀的习练最好配合苦行,或者类苦行的环境,就如今天的这个经历。
拳脚,过招,让精神集中,让意识活跃,让血气冲荡疾畅,这是陈老先生为许广陵安排这个训练的主要原因,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训练,让许广陵在另外一个方面,得到深入。
而不管怎么说,这训练,对许广陵来说都是很有用的。
哪怕二十天才只过了第一天。
哪怕从整个训练进度上来说才只过了楔子。
此时,在陈老先生的询问面前,许广陵笑容灿烂:好,很好,非常好。
两位老人都笑着点头。
做饭,吃饭,开天步,上课,闲话。
其后,这一晚如寻常往日般过去。
而这一夜,公园里,许广陵其息深深,直至完全中断,而他的精神意识,亦有异于往常,更安然,更深沉,更契合于伏羲的真义。在此之外,让许广陵不得不注意的却是,公园里的雾气,已经是显得相当之不足了。
和一开始他所看到的相比,现在,这雾气的浓度下降了很多,不过这个很多究竟是多少,许广陵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可能是三分之二,也可能更多。
总之,下降了不止一半,这点是许广陵可以肯定的。
再往后去,会不会彻底稀薄到迹近于无?
这是许广陵所挂心的。
而哪怕就是现在,这雾气的稀薄,便已是相当影响到他伏羲诀的习练了,没有一开始的那种鲸吞雾气后身心俱畅的感觉。
如果没有其它因素,许广陵会试着立即换另一个地方,比如说另外的一个公园,或者干脆是山野丛林。
甚至早些日子,他就会转移地方了。
但现在,他当然转移不得。
不论是每天晚上在章老家的上课,还是现在刚进行的特殊训练,甚至于哪怕就是他现在的饭量,都需要他暂时安然不动着,勉强一段时间。
不过,一点小小的意外发生了。
就在第二天的早上,公园里,晨练结束后,和二老一起往公园外的过程中,小道旁有几位老人在闲谈,其中一位老人道:公园里这些树,今年的叶子怎么落得这么早?
老赵你不说我还没感觉,好像确实是这样,你们看这高松。
另一位老人仰头指着上空。
所谓高松其实不是学名,而大抵是这老人不知道这种松树叫什么名字。松树是无疑的,它特别高,一路挺拔向上,几十米往上才有枝冠,底下就一根树干,好像白杨树一般。
这高松往年这个时候应该还没落叶,今年很不一样。
聚在一起的这几位老人都是抬头,又低头。
脚下,地面上,松针落了一地。
而听着这话,许广陵心里忽地一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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