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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知全能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仲道

    而这些触动,是比外界的任何知识和信息,都更底层更根本的知识和信息。

    而这样的一种信息,也正在许广陵的身心系统上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生成并酝酿着,至于最终会酝酿出什么,许广陵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很期待。

    那第三片也是余下的最后一片林地,便是许广陵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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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三个领域
    半部论语治天下。

    宋朝宰相赵普曾经这么说过。

    后人对这话评议纷纷,从多种角度进行解读,赞的有,贬的有,借题发挥的一样有。

    而对于方天而言,他只从这句话中看出了一个观点,那就是,书是书,人是人,书是一样的,人不一样,于是,书人,最终导致的结果也不一样。

    一只鸟从田里飞起。

    诗人会说,漠漠水田飞白鹭。

    农人会说,今年这鸟成灾了,麻烦!

    农人的孩子,手里拿着弹弓跃跃欲试,满心的喜悦,这田野地里,遍是诱惑。

    农学家会由此分析生态种植及养殖的可行性。

    数学家想的是这鸟飞行的曲线。

    画家一样可能想到曲线,但想得更多的,还是这曲线之外的美。

    曾经的许广陵也,并且阅览甚多,但那时的只是,而现在,他正式地把自己作为一个主体,以自身在医学领域及生命体验上的积蕴作为载体,来接纳以及吸收自己需要的营养。

    必须说,这样的一种,在感受上,很新鲜,也很奇妙。

    举例而言。

    这阶段,许广陵一直的仍然是图书管理员的著作,他的读圣贤书计划,也正是由这一位开始。

    农村包围城市,是这一位很有名以至于极知名的观点或者说战略。

    许广陵没有从事斗争,也未经略江山。

    所以读着这个战略的时候,他想的是,这个战略在人体上的应用,这个战略在伏羲诀上的应用。

    许广陵推断或者说合理判断过伏羲诀的进展情况,大抵是由伏而聚敛根本,然后由这个根本灌溉五脏,而待五脏完了呢,伏羲诀是就此大功告成,还是由脏而转腑,以至于转及四肢百骸?

    其中的总体脉络是什么?

    农村包围城市的出发点是什么?依据是什么?在什么情况下可以反过来,由城市而辐射农村?

    伏羲诀对人体的效应,是由上而下还是由下而上?是由内而外还是由外而内?上下及内外两种程序,是否有可能同时存在并运行?

    这样的思考,让他在身心的体验及医学体系的构建上,获益极大。

    而这种思考本身,所收获的不止是身心方面及医学方面,还有其它零零碎碎的方面,比如说音乐方面,比如说菜式设计方面,等等等等,只是并不成体系。

    然而量上却是极多。

    于是慢慢地,也就成了他的第三片林地。

    医学,身心,及思考,这三片林地,或者说三个领域,以许广陵自身都能察觉到的方式,在日新月异着,并且它们之间,并不是隔绝的,而是有着千丝万缕的相互渗透。

    许多由这渗透交融而产生的果实,当在谈话中许广陵将之拿出来与两位老人共同品尝的时候,哪怕以两位老人的见识和积蕴,有时,也都难免惊异。

    至于昨今两日,三人组之外的第四人,陈致和,作为旁观者,基本上是全程的一脸懵逼。

    因为三人所谈话题的广度及深度,已然有些惊世骇俗,至少对陈院士陈副院长而言,自忖哪怕加入进去,绝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很难跟得上趟的。

    他的父亲到底有多厉害?

    他的老师到底有多厉害?

    陈致和以前不知道,现在也依然不知道。

    但他很沮丧又或者说很悲哀地发现,这原本只有两个人的名单,现在可能需要加入第三个人了

    于许广陵而言,场中的这位,陈老的儿子,章老的弟子,他的名正言顺的师兄,而且是双重师兄,自然不是外人,所以他既无炫耀之心,亦无收敛之意,而是在闲谈过程中,一如寻常,一如往日。

    但就是这寻常往日,让陈致和有点受伤了。

    不过在快要到点时,闲谈的最后,话题也落到了他的这位师兄身上。

    拙言,你师兄昨天过来时,对我们两个老家伙现在的打扮感到很好奇。陈老先生说着,顺便扬起手腕,露出了手上的那珠串,你来给他解释一下?

    或许是师兄当面,陈老先生这两天一直叫他拙言。

    刚开始还没觉得,一直听下来,让许广陵听得怪瘆人的,他还是觉得这位老先生叫他小许以至于小子更中听些。明明是个老不修老怪物嘛,你装什么绅士?

    你又不是章老!

    许广陵的这个心理活动若让陈老先生知道,老先生就算再怎么老不以筋骨为能,也肯定绝对必须要拉许广陵切磋一下的。

    嗯,切磋。

    保证不打死他!

    而此时,许广陵是微笑着道:那就让师兄自己体会一下好了。我等会去后院给师兄也制上几串。还有,老师,陈老,你们身上的这些估计也需要充电了,我今晚一起拿过去吧。

    充电?

    陈致和又是一脸的懵逼。

    而看到他脸上的神情,许广陵便知道,二老并未将个中详情告诉他。

    这样也好,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任何心理层面的暗示和诱导,许广陵也想看看,戴上这种珠串后,他的这位师兄会是什么反应。

    至少他自己戴上,是任何感觉都没有的。

    不过这也正常。

    和他吸纳的雾气比起来,这珠串中的那么一点点,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微不足道到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返回,洗涮之后,许广陵惯例是把今晚的所学与所谈在脑海中整理消化和吸收。

    以往他信奉的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所以还会记在小本子上,同时在电脑里也立档一份,而现在,这个工序却是可以免了。

    并非许广陵偷懒或者说朝令夕改,而是对现在的他来说,这真的是不需要了,完全是浪费时间,虽然那所需的时间并不多。

    他现在的好记性,确实是已经好到不需要任何外在的备案与提醒了。

    只是,在完成日常的功课之后,今晚的许广陵,却是神情凝重的。

    这自然是和周青竹有关。

    别看之前在章老家,许广陵一副胸有成竹挥洒自如甚至是大师姿态的样子,但当现在,小姑娘没有当面,许广陵的忧虑与凝重便全都现于脸上了。

    这毕竟不是简单的病症。

    这甚至还是他的第一位病人!

    他的思虑与诊治若有所不当

    有生以来,许广陵第一次体会到,当一个生命托系于他手,到底是什么滋味。

    也是在今天,或者说此时。

    许广陵深深想着的,是两个字。

    何为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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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识如镜照
    医者父母心。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但其实这话很空泛,就好像古代把官员也称为父母官一样。

    许广陵学医,应该说,纯属偶然。一位老人,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的人生内容。

    但人生道路有没有也因此而发生改变呢?

    许广陵不知道。

    学医不代表要从医,而哪怕从医,也有形形色色。

    一天看几个病人,叫从医,一周看几个病人,叫从医,一月看几个病人,叫从医,一年看几个病人,叫从医,一生只看几个病人,也依然叫从医。

    许广陵将来会是哪一种?

    他自己现在也不知道,根本没想那么远。

    但此时,完全出乎他意想之外的,老师交给了他这么一位病人。事到临头,其实什么考虑都没有用,许广陵惟一能做的,也只是竭尽全力这四个字而已。

    竭尽全力,是为了对得起老人毫无保留的谆谆教导与栽培。

    竭尽全力,是为了验证自己这段时间的所学到底真有所获,还是只是个花架子。

    竭尽全力,是为了那样一个才刚刚处于花样年华的生命。

    那个初见面时还是死灰般眼神的小姑娘,离开时,眼神灵动,溢满憧憬。就这一点,许广陵便觉得,如果不能把这个小姑娘医治好,对她来说,固然很残忍,对他来说,同样也很残忍。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却那眼神。

    所以老人交给他的,不止是一个病人。

    更是一个沉得不能再沉的担子。

    哪怕肩膀还很孱弱,许广陵其实也没有别的选择。

    担起它!

    最终,这三个字代替了所有,伴随着许广陵进入了沉沉的酣睡。

    晚上十点左右上床,然后夜半一点左右醒来,这是这段时间许广陵的惯例作息了,而醒来之后,饱餐一顿,也同样是必须的程序。

    时隔几天,今天在饭后,许广陵又去了公园。

    好几天没来了,嗯,夜间。公园在熟悉之中,又透着那么一点点的陌生。

    尤其是当天眼视野开启之后。

    弥漫于整个公园包括后山的雾气,比前几天,又更少了!这让许广陵基本确定了,雾气的减少可能有他的原因,但同时,季节的更替也是原因之一。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冬藏。

    到了冬天,树木的生机一定程度的收敛,而这不知从何而来的雾气,也跟着收敛?

    许广陵现在甚想到国内的南北两个地方看一下,到塞外的北地,看看那里的树木有没有雾气,若有,值此季节,其浓度如何?然后是南方,不怎么存在冬天这个概念的南方,那里的树木,又是怎么样的?

    但这个小小的想法,暂时当然是实现不了。

    不过其实也无所谓。

    给装在包里带来的十一个珠串充上电,其中十个是两位老人的,而暂时只为陈致和准备了一个,然后许广陵自己却没有充电。

    这雾气,许广陵很需要,对他伏羲诀的习练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但他并不是一个贪婪的人。

    他若再一直汲取下去,这公园里的树木,可能就不止是叶子早凋了,其中部分甚至不排除有枯死的可能。而这,在许广陵的观念中,就算是过了。

    彼等虽不是生灵,但到底也算是生命。

    迂腐也罢,愚蠢也罢,又或者说矫情也罢,总之,在非绝对必要的情况,许广陵不会这么做。

    于是,没有汲取,就那么静静坐在公园的靠背长椅上,许广陵似倚非倚,似睡非睡,一双眼睛也是似闭非闭,而片刻之后,整个人的心神意识,却是藉着这雾气,与整个公园联系在了一起。

    联系着的,不止是这公园里的所有草木,还有这片土地,以及土地上的一部分区域。

    没有汲取雾气的任务,许广陵也不知道这一夜他要做什么,他本来打算就那么安静地坐着,直到天亮。

    但慢慢地,不知不知中,一些出乎他意料的情况,发生了。

    恍惚中,许广陵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扩大,无限地扩大,扩大到整个公园,而在这个扩大的过程中,身体好像也在虚化。

    风的声音。

    其实天气很晴好,是没有风的。

    但这时,许广陵能够清晰万状地感受到,无数细小的尘埃与水气散布在天地间,然后,它们随着这个小天地中无数草木的呼吸而轻微动荡着,然后,无数个轻微的动荡叠加在一起,便成为了风。

    就如水草,在和缓的河流底下轻柔的飘拂。

    许广陵看到了无数由尘埃和水气组成的水草,在这片小天地中,飘拂着,移动着,打卷着,舒展着千姿百态,目不胜收。

    虫鸣的声音。

    从季节上讲,现在已经是初冬时分了,而且地处中陆,并非热带,所以这光景,还在活动的虫子已经很少了。

    但是,不论是活动着的,还是休憩着的,又或是潜藏于地下草被下树干中树根部等地方冬眠着的,那些所有的小生命都在呼吸着,而此时此刻,那所有的呼吸,不论是正常还是极其缓慢,都如暗夜烛火,灼灼于许广陵的感受之中。

    一个,两个,三个。

    三个小生命就栖息于他此时所坐的长椅之下。

    其中一个更是正位于他脚下,地面三寸之下的一个砖缝中。

    许广陵甚至进一步地感受到这个小家伙四肢,不,是好多肢,抱着一个大概只有米粒十分之一大小的土块,嗯,姑且称它是土块,蜷曲着身体,在美美地酣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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