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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知全能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仲道

    你觉得呢?陈老先生淡淡说道,除了哲学等少数几种,其它哪个学科,不需要数学?而哪怕哲学,也可以具象为数学,许多哲学演绎,更需要数学模型来支撑。

    那太好了!许广陵道。

    橘树上,少数的一些果子开始成熟,散发出越来越诱人的清香。

    许广陵凌空摘了两个下来,一个递给章老先生,一个递给陈老先生,然后对陈老先生笑道:陈老,束奉上,你以后抽点空出来,教我数学吧。

    陈老先生接过橘子,并没嫌这份束很微薄,而是得意笑道:好!

    章老先生在一边,拿眼瞥去,无声问道:你的矜持呢?

    要你管!陈老先生同样一瞥。

    目光短短的交错间,两位老人完成了一场无声的对话。

    陈老先生扬了扬手中的橘子,动作极微,但是意图极明显的那种。

    章老先生同样扬了扬,然后开始剥起了橘子皮。

    小许,你现在的数学是什么水平?

    老伙计间的交手告一段落,陈老先生问许广陵,只是才刚问出,他便又道:算了,你一文盲,能有什么水平可言,我们还是从零开始吧,从幼儿园的水平开始。

    好了,小子,跟我来!说完这话,陈老先生转身就走。

    别说以后了,他竟是连一刻都没多等,说开始就开始,简直雷厉风行。

    不一刻,三人于帐篷中坐下。

    没有椅子,许广陵是拿出他以前在昆仑山中的本事,编了不少的草垫,也还是芨芨草编的。

    之前种下的六处芨芨草,除了开山辟土之外,也派上了其它不少的小用场,许广陵用它,编了草垫,编了睡席,扎了扫帚,做了蒸笼等等。

    都有化身手工艺人的样子。

    陈老先生坐在一边,许广陵坐在他的对面,章老先生则坐在两人的侧边。

    咳咳。陈老先生清了清嗓子,我们先从加减乘除开始。小许,知道加法么?

    知道。许广陵道,一一得二,一二得三,一三得四,二三得五,一二三四五相加得十五。

    嗯,不错。陈老先生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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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新的课程
    一一得二,一二得三,加法,在数学体系中,是这样的结果。

    但数学,从来都不是为了数学。离开具体的事物而谈数学,是没有太多意义的。

    王阳明的《传习录中有过一则记载。王阳明与友同游,一人指山中花树道:‘老王,你说的,天下无心外之物。但像这花草,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有何关系?’

    王阳明的回答是?陈老先生顿了顿。

    许广陵接话: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陈老先生微笑点头,这是站在人的立场,来看待世间万物,强调人的唯一性和中心性,人为主而万物皆为客,客随主便。

    山间花草,自开自落,‘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这是站在草木的立场来说的,也是站在世间万物的立场。

    但我们是人,不能离开人而谈万物。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坏,什么东西有用,什么东西没有用,这些,都需要一个预设的前提条件,那就是人的立场。

    无立场,则无好坏,无有用无用。

    由我们而进一步到我,离开‘我’,而谈世间万物万象,同样也是没有意义的。

    就如老夫我,假如老夫现在翘辫子了,则下一刻,则明天,则以后,拙言你再种什么好的树木,再弄什么好吃的,再好的东西,也和老夫没有半点关系了。

    向外辐射,中国,全世界,整个地球,整个太阳系,整个天地宇宙所有的一切,都和老夫再没有半点关系了。

    所以世界很大,也很小。

    大,是它们和他们的,是那世间万物及其他人类的;小,是老夫自己的,具体到当下,老夫的世界,就只有这座山,和你们两个人。

    树需要根,人有其本。树高万丈,莫离其根,人再荣华,莫忘其本。再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旺盛,斫离根本,都将很快步向凋亡。

    明了根本,才有稳定的生存和进一步的发展可言。

    在数学体系上,这就是一个坐标系,坐标原点的确立。

    许广陵郑重点头。

    离开我,而谈我们,谈人类,谈整个世界,都是没有意义的。这世间众生,很多人不明白‘我’和‘我们’的区别,往往把‘我们的’当成是‘我的’,而陷入一种虚假的满足和繁花乱眼。

    进入现代社会了,知识很爆炸,经济很发达,科学很昌盛。

    gdp多少万亿了。

    新一代的人造卫星又升天了。

    望远镜的探测,已经伸出地球之外多少光年了。

    这些,站在‘我’的立场来看,都是鲜花,都是点缀。用数学的思维,可以剥离这背景,把身心意识,从世界这个坐标系的远点飞回,从远点回到原点,从缤纷回到黑白,虽知白,但守黑,以清净身心,固守和发展根本。

    许广陵再次点头。

    这也正是他当下,在做着的事情。识窍的成就,需要他返朴归真,需要他弃白守黑,需要他弃却那世间的种种,而来到这里,做一个无名山中的无名隐士。

    离开我而谈万物,离开万物而谈数学,都是虚妄。

    数学的根本意义,是作为定量和变量,来衡量并构建其它的体系。

    一二三四,是基础,加减乘除,是变化。定量和变量,是数学的两大元素。用我们的文化来表达,就是阴和阳。阴是定量,不变,阳是变量,随时处于变化之中。

    不变不是真的不变,而是渐变。

    变化也不是真的变化,而是循着某些可以定量的规则来变化,在掌握了规则的基础上,可以视为不变。

    就如太阳系几大行量的旋转。

    它们是处于时刻变动中的,但用另一个视角,我们可以视之为不变,哪怕不需要观测,也可以随时定量它的位置。

    许广陵点头。

    这个橘子。陈老先生掂了掂手中的橘子,如果放置在这里,它会慢慢地走向腐烂。

    这个过程中,日期的变化,是加法,一加一加一加一,一直加下去。

    但是这个橘子腐烂的速度,不是加法。腐烂是因为微生物的滋生,而微生物的繁衍,却是爆炸式的,所以橘子腐烂的速度,也不能是简单的加法,而必须引入其它的算法,比如乘法,比如乘方。

    许广陵点头。

    所以,数学是应需要而生。

    我们的世界存在一种现象,把这种现象提取出来,映射到数学中,它成了数学中的‘加法’,我们的世界存在又一种现象,把这种现象提取出来,映射到数学中,它成了数学中的‘乘法’。

    所以,数学是什么?数学是这世界万象的映射。

    我们对这世界的认识越来越深入,我们需要建立的关于数的运算法则,也便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

    所以,数学,也是一个世界文明的指示器,如同温度计一样。有文明,则必有数学,而数学的发展高度,通常便代表着人们对这个世界认识和应用的高度。

    假如未来,我们遨游宇宙,遇到另一个文明。

    如何认识分析定位和衡量这个文明呢?

    最好最快也是最简的方法,就是去研究它的数学。一种种公式,一种种运算法则,对应着的,就是一种种现象。

    许广陵再次点头,并因为老人的这番讲述,而决定把数学列入学习和研究的项目之中。

    在医食之外,他要成为一个数学的大宗。

    数学是什么?数学是世界的映射。

    数学有什么?

    首先是数,其次是形。十七世纪以前的数学,就是简单的数和形。它可以完美地应用于,静态的世界。

    但是这个世界,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

    橘子的腐烂,是动态的,而我若把这个橘子抛出,从抛出之后,到它落地之前,这整个过程,是动态的。简单的数和形,无法描述这个现象。

    数学从这里开始,由常量数学,步入变量数学。

    不管是常量数学,还是变量数学,它们所描述的都是必然的确定的现象。但这个世界上,还有些现象,却无法用必然和确定来描述。

    还是这个橘子的腐烂,假如一箱橘子放在那里,多少天,会产生腐烂?产生腐烂又多少天之后,会全部腐烂?

    从纯数学的角度来看,它是必然的,有确定的数字。

    但在实际的现象上,它是不确定的,这箱橘子的大小质地,这箱橘子存放的位置和时间,这箱橘子的箱子的因素,这些等等,都形成很多复杂的无法简单量化的‘数’。

    所以这种情况下,哪怕变量数学也不足以描述这种现象了,而必须引入概率等东西,数学也就从这里,步入或然数学,以及模糊数学。

    许广陵还是点头。

    常量数学变量数学或然数学模糊数学,这也是我们这个世界,从古代到现代,数学发展过程的四个阶梯。

    今天的第一课,我们就从常量数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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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
    常量数学变量数学或然数学模糊数学,这四种数学,也对应着四种不同的文明型态。 文明的发展,呼求着相应数学的出现,而数学的发展,映照着时代,有时,也会启发着时代。

    常量数学,对应着古典文明。

    古典文明,也可以说是原始文明火的文明人力畜力的文明。

    小许,你们年轻人喜欢听歌,我记得有一首歌,名字好像是叫什么《从前慢?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许广陵念着其中的一句,然后道:这其实是一首诗,被谱了曲,不过我也是因为歌曲才关注到词。陈老,您也知道这个?

    以前没发现陈老先生喜欢听歌啊。

    他要是喜欢的话,许广陵立马就能在山上弄一套音放系统,然后大喇叭放震天响。

    不过音放系统没弄,一个音乐室包括录音间等却正在建立中。

    音乐毕竟是许广陵的半个本行,当然现在说这话是有点虚了,随着大宗师之路的进发,随着医武食还有现在这个数学等体系的接触学习立项研究,原本的音乐,在意识中所占据的分量,也是越来越小。

    许广陵都不知道将来有一天是不是会忘了它。

    不过应该不会。

    音乐于他而言,一是怀念,二才是消遣,这大抵会是陪伴他一生的东西。

    就算他走得再远,也总会有那么一些时候,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坐下来,静静地弹上一曲《莲,弹上一曲《也无风雨。

    对许广陵来说,如陈老先生之前所讲的,这就是他的坐标原点,至少,原点的构成之一。

    由一首歌而忆起教他歌的那个人,然后由那个人而及那两个人。

    许广陵思绪淡淡浮动,就如此刻帐篷外,远天那如若静止又如若飘动的白云。

    太阳高挂在天空,蓝天之下,那白云,像极了散乱着摊在太阳下晾晒的被子,像极了大朵大朵的棉花糖,也像极了,童年和少年的梦。

    梦醒之后,我非少年。

    无悲无喜浅浅思。

    许广陵忽然有点想喝茶了,或者,只是想拿个茶杯在手里,慢慢地转着。

    两年前老夫过来找章老头的时候,在火车站听过。陈老先生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弹着橘柄后带着的几片叶子。

    一代大宗。

    听过,肯定也就记住了。

    许广陵点点头。

    从前的日子慢,什么都慢。陈老先生淡淡说着,慢,简单,这也是古典文明的主要特色。

    人们大多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以牛背短笛信口吹,可以荷担带食锄田去,可以闲敲棋子落灯花,也可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样的一个时代,数学,也处于起始萌芽和初发展的状态。

    时代不需要高深的数学。

    哪怕有人进行高深的数学研究,或者有天才一不小心就突破了文明的壁垒,触摸到了变量数学甚至是模糊数学,然后其成果,也只能是止于书房,然后被束之高阁,然后散佚,然后被遗忘。

    又或者千百年之后,被后世的人发掘出来,引起一阵惊叹。但也仅此而已了。

    为什么?

    因为时代不需要。

    三十码的脚,不需要四十码的鞋子,四十码的脚,也不需要五十码的鞋子。

    就算那鞋子再好,再精美,不适合,就是不适合,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任它如何精美,如何漂亮,也只能是被放在鞋盒里,置之角落,然后日久尘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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