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全能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仲道
第二天,许同辉和田浩两人早早地便起来,许同辉还好,田浩有点国宝眼,他一夜都没怎么睡着。
许广陵也不管他。
在有限度的范围内,人多折腾折腾还是有好处的。
这不,昨天这一折腾,两人就已经是焕然一新了,特别是许同辉,直接在修行的台阶上向前迈了一大步。
回首前世,其实,他也在折腾。
从父母之事起,几年的沉沦,遇到鉴天镜后,在未知的情况下,生命如遇绝境,于沉沦中骤然惊醒。
一直灰蒙蒙的生命迎来一线天光。
然后遇两位老人。
从医,学武,迈入修行,那一线天光渐渐地发展为日月浩荡。
而且不是外界的日月,是以自我的身心,成长为照耀自我的日月。
一路长白、无人区、昆仑、横断山脉,由动转静,在静养中晋升之后,便又再次由静转动,从西南,出国境,一路辗转到南极,然后再由南极循不同的方向辗转到北极……
前世身在局中,这一切也只是随心随性而行。
而现在看来,虽随心随性,却也勉强中节中律,可堪回味,也可堪总结。
从前世的修行路,许广陵是总结出了不少的东西的。
而这一世,又会是另一种不同的方式。
在不同的经历中,生命才会得以丰富,这是入门之初老师就教给他的“大”。
不会因为已经成就大宗师就不再需要“大”了,并非如此,“大”,是生命向前的过程中,永远的根基。
前世,他更多地是与天地山水打交道。
都说“天地人”。
这一世,他更多的目标,会放在“人”上。
在庄家,庄在瑶、庄明轩、庄志清、庄志新等人是如此。
在路上,许同辉、田浩两人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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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山杖
从凡人到超凡,是从家里到公园。
随便走着逛着,就到了。
近的步行,三五分钟,远的坐车,三五十分钟,也就是这样了。
从超凡到大宗师,是从都市到山野。
有点新鲜,有点难度。
大宗师内的小层次晋升,则如从赤道到南北极,又或是从东海到西海。
这个要更难一些。
但也还是可控。
从大宗师到……“神”——
那大概就是从地球到银心,银河系的中心。
需要一路辗转,然后还可能遇到黑洞等未知的东西。
不需要太夸大难度。
只是“未知”。
只是“漫长”。
转生之后,来到这个新世界,从鉴天镜那里得到这个信息的时候,许广陵其实是开心的。
说是意外之喜也不为过。
有什么比知道目标在哪里更幸福的事呢他本已经做好了在黑暗中求索的打算,脚下前方俱茫茫,现在,脚下还是茫茫,前方也是茫茫,但最远方,已经有个灯塔在那里等着他。
那还有什么好说,向着那个灯塔走呗!
许广陵现在是在院子里走。
走完了最大的外围,然后就是地形、建筑、草木等的察看了。
这个院子,大到能摆聚元聚灵阵,但许广陵也只是随便地想想而已。
天眼不在,草木同心诀不在,使草木瞬息枯荣的大宗师能力同样也不在……就算如此,多费些周折,他还是能把这个阵给摆出来。
对于这个他自己所开发的阵,也是前世所会唯一的一个阵,他的掌握,是大宗级别的。
能够,但没必要,也不可以。
他自己不需要用。
这一世,他不会再用“元气灵气”渗浸的方式,加速自己的修行。
甚至连身体的这资质,他都没打算改善,或者说,至少不会用他的超绝能力来改善,要不然,每天与天地的“共体”,早就把这具身体中平的资质改易为完美了。
就是完美。
而不是上佳、极品什么的。
既然是路漫漫长求索,那自然是要多体验一下不同的境况。
一座山,第一次已经是坐缆车上去了,第二次么,找一个迂回的山道自己走上去,多看看不同的风景,才算不亏。
许同辉暂时也不太需要。
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人阶、地阶、天阶的划分很有意思,或者说,这个命名本身,就是“道”。
人阶,重在自我修炼,无需外求。
地阶,则必须依赖“地”。没有“地”也可以,但那需要的时间就会很漫长了。
不过这个目前来说距离还远,不管是距离许同辉还是许广陵,都远,至于田浩那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暂时不需要考虑。
还有一点,就是假如真的摆出聚元聚灵阵来,许广陵不确定这个郡城中有没有人能感知到。
可能有,可能没有。
可能只有一两个,也可能很多。
既然存在不确定因素,那自然是不需要考虑了,否则一旦这事被外界知晓,影响太大,大到弄不好他要直接开大,那就太滑稽了。
所以这一世,注定很久的时间内,它都会被束之高阁。
心有干将与莫邪,手中只持扫帚舞。太阿龙泉俱入匣,一根竹枝作山杖。
这一世,很多时候,他都只会是这样。
倒也算……别开生面吧……
吃完了早饭,田浩去郡守府报道去了,今后的好长一段时间,他应该都是早出晚归。
不需要入山,也不需开摊,许同辉顿时就没事干了,跟在许广陵身边。——其实他本来也就是这职责。
“许叔,你会木工不”在院子里转了会,许广陵忽然这般地问许同辉。
“木……木工”许同辉一头雾水。
“就是做个凳子桌子床啊以及其它的家具什么的。”许广陵道。
这下许同辉不是一头雾水了,而是一脸懵逼。
“看来
第57章 真诠
凭君欲问修行事,大半皆在食睡中。
食,是给身体以补充,睡,是让身体得以调整。
食,是“阳”,睡,是“阴”。
正是在这样的一种阳阴协作中,身体才能够新陈代谢,或者说推陈出新。
当年入室为弟子,老师闲话道真诠。
不语千玄和万妙,只说饮食与睡眠。
这是基础。
任何欲绕过基础而图凌云直上者,都是空中楼阁,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再美轮美奂,也如梦幻泡影。
到得头来,终是一场空。
也因此,哪怕老人身为一代医之大宗,并自诩为千年第一神医,当初还是抱憾归隐,其振兴中医的心愿,也只是堪堪实现了一小半。
因为他发现,中医的基础太难了,在当时的文明生态下,想大面积普及,根本也是一种空中楼阁。
他教出了一个弟子,这个弟子成了御医。
他教出了第二个弟子,这个弟子成了御医。
他教出了第三个弟子,这个弟子还是成了御医。
御医没有什么错,老人自己就是御医出身,但当一个又一个的弟子都走了上层路线之后,老人终于发现,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就算他再教出十个八个弟子,最终的结果也还会是如此。
于是老人悟了。
他没有办法振兴中医,他最多只能做到对中医“救亡图存”。
他想起小时候。
老人不止是为地主家放过羊,也为地主家种过田。
地主家有很多田,水田,通过地头的沟渠放水。
有一年大旱,河里根本没有水,于是沟渠里也没有水,后来终于下了雨,河里有点水了,地主雇人拼命地把河里的水用桶啊盆地倾倒在沟渠里,然后水就沿着这个沟渠一路向前。
水田连着沟渠,得以灌溉。
但那个雨量还是太少了,不够,地主的田地,那一次,只有不到三成得到灌溉。
其它的田地,还是只能凭天上降的那点雨。
而那雨落在田里就像落在干旱的沙漠里,瞬间便没了踪影。
于中医,老人想过背负。
做梦都想。
这是几千年来一代又一代大医的天然使命,甩都甩不掉。
医者不止是术,更在于德。术有之,德有之,二者相合才是“道”,而作为医之大宗,这就是他的道。
术无须论。
何谓德
于医而言,德即仁心,仁心即天下。
不是一个两个十个百个人的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
但就像一个人想背负起一座山,而且还是如同昆仑那样的山。
哪怕再医之大宗,哪怕再千年第一神医,他也终只是人而不是神。也所以,在徒劳地背了几筐山石之后,他抱憾归隐。
之所以早早地断然归隐,老人当时心里还是存着那么一点点想法——如果他能突破,从大宗迈入大宗师……
那或许就会迎来一番大不一样的局面。
不论是对于他自己,还是对于中医。
当然,后来,一年二年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地过去,老人发现,他想多了。
所以对于中医,他对许广陵说,“莫怨春归早,花余几点红。留将根蒂在,岁岁有东风。”
这是豁达吗
其实不是。
只是什么方法都想过,百般手段都用过。
无用。
于是只能故作豁达罢了。
一个老人的大愿和深沉,早已收敛入骨,于是当时的少年所看到的,只是温文尔雅,以及谈笑风生。
还是后来,好几番的因缘际会之下,那个少年才知道,老人的真正心愿是什么,以及曾经为中医都做过些什么。
这是“前话”了。
论基础,食与睡。
这也会是许广陵这一年间,主要的修行前调整。
食,就是那个汤饼,田浩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
之前开摊时,许广陵让田浩和许同辉的对外口号,就是“十全大补草药包”。
真的是“十全大补”吗
真的!
从某种意义来说,是这样的!
当然这个世界的药师可能不这么看,如果他们只看那个草药包的话。
这一味药,真谛在于野味+草药,而不单纯只是草药,如果用君臣佐使的说法,那个草药包所担负的,只是“臣”、“佐”、“使”,真正的“君”,是在那野味。
草药包,加上野味,这两者合在一起,才构成了这味药。
但这一点,这个世界的药师能不能看到,真不好说!
灯下黑,是极有可能的!
因为那个
第58章 春秋
若不知食也是药,药也是食,并将之作为食药两道的最高宗旨,将很难窥见这味药的庐山真面目。
当然,若这个世界有药师研究那草药包,也会有所得,甚或大有所得。
但其所得,是与这味药本身无关的。
将来,若有药师破解了这味药的真正奥秘,可以与他坐而论道。
许广陵之所以教田浩这个汤,一是让其学做菜,二是他自己需要,三么,也是闲着无事的小小布局,同样是随手落子,并无远图。
但能换来这个院子,也算是意外收获了,很不错。
这是“食”。
只此一步,就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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