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全能者

说完这话，中年男子看着叶小叶。
那意思是我回答了你的疑问，现在轮到你回答我了。
“我选这本是因为，呃，我感觉开窍境挺难的，都好几个月了，我还没能打开第二个窍。”叶小叶又摸了摸头。
“几个月啊，呵呵，几个月可称不上漫漫。”中年男子意味不明地笑说道，“好了，你可以拿回去了，什么时候看完什么时候过来还。”
“我要是看上一个月可以嘛？”叶小叶道。
“一年都行。”中年男子说着，然后转身，很快从左边的架子背后，抽出了一本书来，叶小叶看去，赫然又是一本《漫漫开窍途》。
“呵呵。”叶小叶有点傻地笑着，第三次手摸头，“前辈，再见！我回去了。”
“欢迎再来。”这中年男子说得也挺有意思。
拿着书，叶小叶像刚才过来时遇到的那位少年一样，慢步返回。
山道宽阔而又干净，足有十来米宽的巨大青石一块块地铺开，青石的衔接处，零星地生长着一些小花小草，硬是把这一片冷硬，铺陈成了衬托生机的背景。
小小的少年在这巨大的山道上走着，远远看去，同样是一片灵动，点缀于这恍若亘古的寂静间。





全知全能者 第86章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岁月答应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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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虽不大，却很干净，倒也能算得上清雅。
而如果再算上周围层层叠叠的绿树红花围绕，那就不止是清雅，更是无尽风姿了。
如果小院里还有一把躺椅，那就更好了，躺在上面看书，手边再沏杯茶，心外无事扰，抬头有白云。
白云看倦了，就低下头来，看看人间的书籍。
这一切，止于叶小叶的畅想。
凌霄宗绝对是歧视，不止是歧视他们这些开窍境的小弟子，更是歧视他们这个年龄的人，小院中，但凡他所畅想的躺椅、茶水，一概皆无。
坐你就端端正正坐好，躺你就到床上好好睡觉去。
至于茶水？
吃饭的时候不是有果汁么，一天三顿，还不够你喝的？
真不够？
盥洗室的水很干净，喝去！
所以从藏经阁拿回书来，叶小叶是站在院子里，一边慢走一边看书的。
不能优哉游哉地半坐半躺着，一页书笺一口茶。
更不能低头看书，抬头看云。
其实后者单纯从程序上来说是可以操作的，但姿势不对，氛围不对，干巴巴地做来无半点雅致，只有无尽的傻。
好在慢慢走慢慢读，再分一半心来慢慢地体会灵气浸润着身体的感觉，其实也不赖，而且也不会被宗门前辈视之为站无站相坐无坐相，然后修行懈怠。
看我修行多努力！
叶小叶真是慢读，快读起来，这本只有百十来页的书短短片刻间就能翻完了，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而事实上，书只是引子。
引动许广陵思维、思绪的引子。
对现在的许广陵来说，任何书，都只是引子而已，起到一个牵引的作用，而至于身的内容，其实......
无足轻重。
如果把他现在的知识蕴藏及意识体系比作一个湖泊，平常相对来说很宁静的湖泊，当读起书时，或作起思考时，就是拈起一颗颗大小不等的石子，投入这湖泊中。
然后层层涟漪，尽是思绪之帆。
此际，慢走中，许广陵也在慢读着。
手中这本书的内容，像是故事，像是日记，更像是回忆录。
这应该是凌霄宗的某位前辈所作，而开篇之时，书里的这位前辈还和现在的叶小叶一样，只是少年。
少年十三岁，晋入开窍境，入核心第八峰。
“一时意气欲凌霄。”
十三岁才开窍，还意气凌霄？你把我们三人置于何地。
我就不说了，然后，同是晋入开窍境，广如十岁，广涵八岁。
八岁呀！
相比起来，你十三岁都算一个老头了！
叶小叶撇撇嘴。
当然了，叶小叶是叶小叶，许广陵是许广陵。
叶小叶撇嘴，不屑之意溢于言表，并不妨碍许广陵安安静静地读着书，甚至，还有一些代入。
十三开第一窍，十六开第二窍，十九开第三窍，二十一开第四窍，二十六开第五窍。
“少年渐长，如嫩叶初成。”
二十六岁这一年，此人认识了同在核心第八峰的一位师妹，并一见钟情。
只是这位师妹年龄稍微有点小，才十二岁。
——这自然是禽兽。
其实禽兽也没啥，没有哪只禽兽会为此而感到自卑的。
再说了，在目前就已500＋的寿命面前，这点小小的年岁差距，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差十几岁？
差一百多岁都不算事！
师兄师妹的，师兄完全可以在岁月静好中慢慢见证着师妹的成长，然后一双两好，不亦乐乎。
然而问题在于，师妹的修行速度太快了！
几乎一年就开一个窍！
还没等师兄真正沉浸在温柔缱绻中呢，师妹已经被山门一位长辈携出山外游历。
这骤然一别，匆匆，就是百年！
具体地说，是九十七年。
九十七年后，师妹归来，依然少女模样，甚至，在师兄看来，比他们当年离别时，还要年轻。
“师兄，我真一了呢。”
少女浅浅笑道。
而在她对面的师兄，当年的年轻男子，此时已是老者模样。
开窍境的修者寿命虽然已经是五百开外，但未抵真一境之前，照样无法抵挡岁月的侵蚀。
风霜雨雪，皆会染上眉间。
“吾实不老，亦未觉老。”
“九十七年间，身虽入百年，心还在少时。”
甚至，隔几年就开一个窍，让他觉得不但不老，反而越活越年轻。
但此时，当还是少女模样的当年师妹站在面前。
师兄照见了自己的不堪。
其实，也没有多不堪，他已经开了二三十个窍，他依然还在凌霄宗的核心峰头修行着，以至，如果去到外面，他这样的年岁，他这样的修为，哪个不夸不赞不膜拜？
但这里不是外面。
这是凌霄宗。
这是世人哪怕是无数修行中人都仰不可及的九大仙宗之一！
在这里，所见皆是天才，俯仰尽是菁秀。
你天才？
这里随便拎出一个，都比你更天才！
更不用提，昔日还能非常和谐地站在一起的师兄师妹，现在再站到一起，不说修为上的差距，也不说容颜上的悬殊，只是师妹依然真诚的浅笑，就让师兄莫名地无法承受。
“如一夜梦觉。”
“梦中无限好，醒来......”
醒来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师兄是不知道当时怎么告别了师妹的，只是回来后，失魂落魄。
师兄已是“资深”开窍，已从当年的核心第八峰迁入了核心第七峰。
但师妹，在核心第六峰。
一峰之隔，是天涯海角之别。
此后不久，师兄难掩相思，嗯，已经不能说是相思，只能说是牵挂，又或是放不下。
师兄去第六峰找师妹。
找到了。
但师妹当时正宴聚，一院十数人。
人其实也不算多。
但是。
“入目所见，非少年，即少女，谈中又知，非真一，即真一之上。”
“昔日师兄。”师妹介绍道。
“哦。”
座中人俱皆点点头，无一人显轻视状，更有人进一步表态，“以后多亲近。”
但一副老者之态的“昔日师兄”处于都是少年少女形神的欢谈笑饮之中，“天下之大皆可去，唯此处，非我所能在也。”
踟蹰来，仓促去。
回第七峰，未几日，师兄即禀告宗门，出山历练，不抵真一不回山。
一百年后，师兄没有回山。
两百年后，师兄没有回山。
并不是意外遭逢变故，夭折殒落了什么的，而是好好的。
人生最不堪的，并不是死，而是生，并不是有多惨，而是虽然“好好的”，却又在某种层面上，让你绝望着。
山外的修行环境，远不及山内的好。
差得太多太多！
才下山没几年，师兄就思念起山中了，想到了山中的一切一切。
“揽景台外，白云聚散；静修室中，日月升沉。”
“小石台里，灵泉汩汩；藏经阁前，小草荣秀。”
昔日的诸多点点滴滴和平常，慢慢化作山外可忆而不可及的过往。
师兄想过回山。
几番辗转，几番周折。
甚至有一次，他都来到宗门的外围山脚了。
但最终，出于某些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思虑和想法，他还是选择了继续在江湖红尘中浪迹。
慢慢地，不知不觉地。
他娶妻生子。
他收了弟子。
他创立了一个宗门，叫做望云门。
他的望云门和诸多小门派组成了一个当地的联盟，“声威赫然，州内无有不知者。”
然而。
誉望满州内，斯人独憔悴。
子又娶妻，子又生子。
孙又娶妻，孙又生子。
四百余岁的一天，已是“老祖”的师兄再次启程，告别安静与荣华的生活，再次踏入江湖。
非为争长较短。
非为攀荣附贵。
仅仅只是身为修士，那颗修行之心，在经过了两三百年的沉沦与清醒反复交织的沉淀之后，终是不甘就此沉没，想要再度振起而已。
一边江湖行走，一边借机潜修。
期间，诸州烟云，人间景事，但凡有意思与值得记录的，都被记录下来，记录在这本《漫漫开窍途》中。
漫漫终究作漫漫。
漫漫开窍途，也成了他整个的漫漫人生路。
最初的山内清修，中途的江湖风云、世态百味，最后的荒烟蔓草。
“若有岁月可回头。”
“吾......”
并无岁月可回头，所以这位前辈师兄终究是没有把他的想法记录在书里，而只是让他的想法伴随着那些荒烟蔓草，和他的人一起，走进岁月深处，然后被风尘掩去。




全知全能者 第87章 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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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书的内容，叶小叶在书前书后、书内书外，并没有发现书写者的名字。
要么是凌霄宗类似的书籍都没有写者名字。
要么可能就是凌霄宗觉得，这本书，这个人的一生有意义，但这个人本身，没有意义，至少还不够资在凌霄宗留下名字。
第二天早饭后，叶小叶去还书，顺便借下一本书。
道上还是没遇着什么人，昨天好歹还在藏经阁的门口遇上了一位，今天则是从他出小院一直到走进藏经阁，都没看到任何一个人影。
这未必是这核心第八峰的人少。
同样可能是来这里的人少。
就像叶小叶自己，前面好几个月都未出小院一步。
“这么快就看完了，什么感受？”还书的时候，还是昨天同一位执守的那中年男子问道，仿佛和叶小叶颇为熟络的样子。
至少，他的语气漫不经心的，透着熟络。
叶小叶喜欢这熟络，所以他也直接道：“活该！”
“呃......嗯？”正转身从后面书架拿书的中年男子整个人都僵住了，然后带着惊讶地转过身来。
叶小叶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惊讶，所以他理所当然地道：“女人有什么好的，哪有修行快乐！这位老爷爷不一心一意地念着修行，整天想七想八的，真差劲！”
“呃......”中年男子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仿佛见着了什么怪兽。
这个读书感受或者说评价，可太出乎中年男子的意料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一本门内不少大人物都会看以及称赞的书，在这个小弟子这里，居然是得到了这么一个评价！
不过。
看着这明显还没长成的小毛孩，下一刻，他又释然了。
然而他释然的一口气还没有舒出，重新背着身取书的他就听到那小孩又道：“再说了，连真一境都没有修到，还敢称自己是修者。”
“不要脸！”
“真是不要脸！”
中年男子的身子这次是真的僵住了。
像是被天雷击中。
不止身子僵了，连念头都僵了。
这小孩，他刚才说了什么？
是我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难不成......他还真这么想的？
——连真一境都没有修到，还敢称自己是修者？
好一个“连真一境都没修到”！
中年男子默然。
默然地取书，默然地在桌台上排书，默然地看着叶小叶选书。
随便选吧。
中年男子对叶小叶选什么书都毫无兴趣了。
小孩，不，小师弟，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刚才的话，究竟是有多狂妄！有多不知天高地厚！
现在，念你还是个小毛孩，我不跟你计较！
人可以不计较，但念头着实是放不下。
中年男子这一晚睡觉的时候，从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起，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的就是那位同门小师弟的那句话。
“连真一境都没有修到，还敢称自己是修者。不要脸！真是不要脸！”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天魔传音，一直在他的意识中翻滚。
这让他整个人也不停地在床上翻滚，从这边翻到那边，又从那边滚到这边，两只手要么垫头下，要么放额上，要么叠放身上，要么垂放床侧，怎么放都不对劲。
还有两条腿，也是怎么摆都感觉不对。
睡不着！
“不行，我要冷静！”
“就一小孩子的话，我不能当真，我不应该计较！”
可是念头不放过他。
不让他安宁。
中年男子最终不得不起身，然后以疯狂打拳＋静坐息神的方式，度过了这一夜。
简直无比漫长的一夜！
叶小叶这次借的书，叫做《从开窍到真一》。
和昨天那本的“杂书”不同，这一本就堪称专业书了。
而且如果放到外间，绝对是几乎所有开窍境修者都珍若拱璧的至宝。
因为它以中正平和而又客观冷静的笔触，详细地描述了从开窍境到真一境的整个历程。
从打开第一个窍晋入开窍境开始，然后划分出了几条路线，而沿着这几条路线，又应该分别怎么朝前走。
这是一本正儿八经的传承典籍，而且是传承宝书！
虽然它没有指导具体的窍应该怎么开，但持这样一本书在手，至少在宏观层面上，可以把整个开窍境一览无余！
这绝不是开窍境修者能写出的书，至少也是真一境。
单纯以叶小叶的阅历肯定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但对于许广陵来说，这本书，哪怕真一境的修者，也远远写不出来。
广清就是真一境。
虽然刚晋入没多久，还是新嫩真一，但再怎么新嫩也是货真价实的真一。
但她的境界，和这本书背后所隐藏着的境界，还有着至少十八条街的距离！
“这也是一本‘回忆录’。”
“是哪位大佬闲着没事，认认真真地为宗门弟子所作的开示。”
叶小叶看这一本书的速度，慢了很多。
书的内容谈不上高深，对许广陵来说最多起个普及的作用，让他对这一世开窍境的修行高瞻远瞩，一目了然。
看了这本书之后，他就可以为这个世界所有开窍境以下的修者作指导了，而且有足够的底气去外面“开宗立派”。
但从这一点来说，书的内容也是仅此而已。
然而这本书除了内容之外，还有一点是真正让许广陵重视的。
那就是书的内容之外，只在字里行间不时隐现着的，背后所隐藏着的境界。
简单点说，假如同样地写一本《从开窍到真一》，广清所写的，和她师尊所写的，大体内容上可能差不多，但在这“大体”之外的那些“小体”，差得可就太多了！
当然，广清的师尊也是叶小叶的师尊。
只是那位师尊目前尚不知在何处逍遥，也不知他知道广清晋升真一了没有。
按理说晋升真一其实不是小事的。
在修行文明再怎么鼎盛的世界，晋升真一都不是小事。
上午在藏经阁叶小叶说得“轻描淡写”，但其实，哪怕站在大宗师的高度，也都可以说，跨入真一，就算正式地登堂入室了。
所以其实，“连真一境都没有修到，还敢称自己是修者”，也不算错哈！
——如果是以大宗师的标准来说的话。
虽然看得慢，看得仔细，但叶小叶还是在这一天修炼之余的空闲里，其实也就是抽两个饭后的时间，把这本书给翻完了。
这一晚，这本书中的内容成为引子，进入了许广陵天人合一的推演中。
然后，收获不错。
虽然绝不可能凭借区区这么一本书的内容就让他把《大五行内炼真形图》脏腑后面的内容给提升一个品级，但多多少少，是扩充了一下内容和架构，也算不无小补。
如果再来一百本这样的书，弄不好就真能让他把功法给打磨剔透了。
然而那绝无可能。
但不管怎么说，凌霄宗牛逼。
从入门时的《清净经》开始，到大佬所传的b＋功法。
再到这藏经阁里随便拿一本就也是大佬所著的开窍境的详解，如果还作级别划分的话，这至少也是b级，而对许广陵来说，它所发挥的作用更是**的。
综合来看，进入了这样一个宗门，当真是，瑰宝珍藏，俯拾皆是。
这一世的发展路线，真的是走对了啊！
第二天早饭后，叶小叶再次去还书。
这次就不再借了，昨天看的书已经够他消化一段时间了，最主要的是，目前阶段，并不需要涉猎太多。
昨天那本书算是意外惊喜，直接补足了他在目前情况下需要了解的所有。
执守的还是那个中年男子。
本来已经不想再搭理这小毛孩的，但被那句话折磨了整整一夜都没能睡，这男子在叶小叶要走的时候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这本书，你读了后又感觉如何？”
叶小叶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不错。”
“只是不错？”知道这本书是何人所作的中年男子心中窝草窝草的。
“嗯，还行吧。”叶小叶已经向外半转过了身子，“等我进了真一境，要是也写这样一本，肯定比这个写得好！”
然后中年男子就在瞠目结舌中，看着叶小叶走出了藏经阁。




全知全能者 第88章 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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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华夏古代有个牛人，女的，叫李清照。
李清照年轻时候写了一篇不到一千字的小文章，名字叫《词论》。
单纯看这个名字似乎也没啥，但要是再看内容的话，就能吓死个人。
在篇小文章里，李清照说：
“晏元献、欧阳永叔、苏子瞻，学际天人，作为小歌词，直如酌蠡水于大海，然皆句读不葺之诗尔。”
学际天人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的词全都是“句读不葺之诗”，换个说法也就是梨花体。
今天是冬至
我吃了饺子
你吃了吗？
什么馅的
——大概就是这样的。
晏元献是谁？晏殊，宰相。
欧阳永叔是谁？欧阳修，文坛盟主。当然了，也是政坛大佬，在政坛没有身份的话，当个锤子的文坛盟主，谁鸟你。
苏子瞻是谁？苏轼苏东坡，文坛盟主的下一代**人。
后面还有：
“王介甫、曾子固，文章似西汉，若作一小歌词，则人必绝倒，不可读也。”
不可读也！
王介甫是谁？**石，宰相。
曾子固是谁？曾巩，后世的唐宋八大家之一。
好家伙，这当时当世的政坛大佬＋文坛大佬被她挖苦了个遍。
就没有什么人是她看上眼的么？
有。
“晏叔原、贺方回、秦少游、黄鲁直，始能知之。”
但刚说这四个人稍微能懂点词，紧接着下面就又有补充了：
“晏苦无铺叙。”
“贺苦少典重。”
“秦即专主情致，而少故实，譬如贫家美女，虽极妍丽丰逸，而终乏富贵态。”
“黄即尚故实，而多疵病，譬如良玉有瑕，价自减半矣。”
晏叔原是谁？晏几道，随便摘一手他的小词，“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